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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摇摇头,“许队长话真多,我的人呢?他还好着吧?如果他出了事,许队长可逃不了责任。”
“猥亵幼女,刑拘七天,七天后起诉,云先生请回吧,十年后等他坐完牢再来。”许红绫挥挥手,准备送客。
小警员战战兢兢试图让八爷出去,这时八爷身后那两米多的“巨人”忽然动身,随手把小警员扔墙上撞晕过去。
“干什么!”“举起手!”“不许动!”“蹲下…”其他警察惊了一跳,纷纷掏出手枪瞄准。
“巨人”不屑一顾,正想出手,八爷摇摇头,悄悄拉住他。
“许红绫,”八爷微微歪着脑袋,“要点脸吧。”
“袭警,侮辱人民警察,你想枪毙么?”许红绫冷冷地。
八爷似笑非笑看着许红绫,他右手伸进口袋,取出一支卷烟,懒洋洋点好。
抽一口,吐出烟圈,八爷旁若无人地问“巨人”:
“熊王,杀干净这里所有人要多久。”
许红绫瞳孔骤缩,她瞬间明白八爷是来真的,这是最后通碟,意思是......鱼死网破?
为什么?一个陈荒,一个走私商有那么重要?到底是陈荒知道什么......不对,不管陈荒知道什么,以八爷在香港那边的根基八爷都不会在意......可到底为什么......
“三十一秒,”熊王舔舔嘴唇,冷冷扫过周围警员,“如果六楼那个丫头下来一楼,我还能再快十秒。”
许红绫更惊,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估错了八爷那边的实力,六楼的丫头?是说新来的那个玉芹?老天那是六楼啊!熊王的感应能力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强度?他到底是黄级末期还是......玄级?
“再加上活捉我们亲爱的许队长呢?”八爷又似笑非笑询问。
许红绫脸色艰难,倒退几步。他们竟然知道我是......也对,如果熊王是玄级,他们的确能知道,这样说来......
惊疑中,熊王贪婪望许红绫胸前两团硕大,冷笑,“那就看八爷您肯不肯出手了,如果肯,连一秒都不用。”
“那好,你......”八爷吐着烟圈。
“等等!”许红绫焦急叫断八爷。
八爷抬头讥讽,“怎么了?许队长好霸道,我们这些升斗小民难道连说句话,许队长也要管?”
许红绫黑着脸,眼神在狠厉和顾忌中飞速变换,最终,她还是软下来:“你的人我确实打残了,还你,赶紧送医院,你要报复,找我一个,别找队里普通人动手。”
“真残了?”八爷脸色突然变得很可怕。
许红绫沉重点头。
得到确认,八爷又深吸一口烟,眼睛略有阴冷地朝许红绫扫过,许红绫突然有些虚脱,她忐忑八爷会怎么收拾她。
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天真了,以为八爷手底那只熊只是黄级中期自己吃定了,以为八爷那些兄弟和八爷内斗,就能扳倒八爷。
按说这应该是八爷第一次在历山展露实力吧?八爷实力未知,反正那只熊至少是玄级。玄级高手,国内特殊部队的领队一般也不过这种实力,别说横扫历山,横扫燕京都没问题。
香港云家......嗯?不对,为什么八爷实力这么强,至今却还没拿下历山黑道?不该啊?好像一直也从没听说八爷身边有高手做了什么,只是知道熊王是八爷手下最能打的。
想到这点许红绫心更吃惊,如果说八爷因为某种原因不能乱用真实实力,那这次为陈荒专门来警局示威......岂不是更说明陈荒的重要性?
看来自己想错了,陈荒说不定并不只是八爷销货的手下,一定......有着更难以言说的地位。
这点陈荒自己知道吗?
联想到陈荒一年以来的表现,许红绫觉得陈荒自己应该也不知道,至少知道得不清楚。
心微微收紧,许红绫身体冰凉,陈荒越重要,日后八爷的报复越猛烈。以前凭自己是黄级中期凤毛麟角的高手,她还不怎么在意,现在知道那头色熊是玄级,她再也没法淡定。天玄地黄,一阶一天堑,玄级的实力,她甚至想不到会有多厉害。
眼见八爷快步走向关闭的审讯室,许红绫随八爷的脚步,心一震一震,跳得无比猛烈。
也许下一秒,等八爷打开门,看见半死的陈荒,自己的末日也就来了。八爷背地里会怎样收拾自己?不......八爷那个疯子,说不定当场就会把自己掳回去......难道就这样了吗?
许红绫不甘地握紧拳头,随八爷的手落到审讯室门把上,她的心也沉到谷底。
“啪。”
在所有人惊愕注视下,谁也没想到,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门后露出一张疲倦的脸,正是陈荒。他身上没有半点伤口,只是看起来分外劳累,像好几天没睡觉。
各不相同的惊讶。尤其是许红绫,他竟然......没事?可刚才他不是已经......
惊讶中八爷率先反应过来,眼眸中担忧和阴沉一扫而空,露出些许欣喜。“没事吧。”他朝陈荒关切。
“没事,”陈荒耸拉着眼皮,深深打了个呵切,“对了,八爷,我老婆呢?”
“你老婆?”八爷饶有兴致。
“呸,叫顺嘴了,那啥,八爷,我是说许红绫那母老虎呢?她在哪儿?”陈荒拖着脑袋打呵切。
八爷了然,他笑着侧过身,把许红绫露出来。陈荒抬头,艰难睁开眼,确定许红绫的位置,疲倦地走过去。
“下手真黑啊,许无脑。”凑到很近的距离,陈荒先说一句。
说完,他顿住,面露游移,似乎在选择一个合适的形容词。过几秒,终于想到。他开口。
“打得我都睡着了。”半天挤出一句。
说不上是夸是贬的一句话,话落,八爷在后边哈哈笑起来,许红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内心像好几种调料混在一起,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第一次见到这种男人的敬佩和惊讶,被讥讽后的生气和羞愤......还有很多很多感觉,说不清,道不完。
这时,八爷笑声骤停,似笑非笑:“小陈,不错啊,够男人。现在你熊叔也在这里,怎么样?帮你报仇?”
八爷的话入耳,瞬间许红绫所有情绪结束,只剩冰凉彻骨。
她无言望着陈荒,她突然也很想知道,陈荒是怎么想的呢?其实他们也算老熟人了,不知道陈荒会不会饶了她。
想着许红绫又觉得自己可笑,下贱,刚刚还把人家打成那样,现在又期盼人家顾忌老熟人的情谊。
心上下忐忑,看着陈荒的眼神,也愈发软。
“会很麻烦么?”陈荒认真问。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很轻松的事。”八爷微笑。
陈荒认真想了想,抬头,“还是算了吧。”摇摇脑袋。
“你心疼她?”八爷有些意外。
“倒不是,”陈荒又摇头,又打个呵切,“只是我记得八爷你说过,有些债,兄弟能帮着收,有些债不能。我心想着,这次应该属于兄弟不能帮着收的债。”
顿了顿,“这笔债日后我亲自来要。”他笃定。
八爷微摇头,“小陈,但你可想好了,这笔债没我和你熊叔帮忙,也许你一辈子都收不回来。”
“那就是自己本事不行,怪不了别人。”陈荒跟着摇头。
八爷扫一眼许红绫,“小陈,别逞强,你的本事不在这里,做人要变通点。”
言罢,目光大盛,许红绫下意识微退,急喘几下。她有些紧张,旁边听着,她完全明白了陈荒和八爷的意思。
陈荒想日后自己找她算账,但八爷想就在这里,直接他和熊王帮着清算。事实上八爷才是对的,在许红绫眼里陈荒一点习武资质没有,不借外力,一万年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八爷也知道陈荒没有习武天分,一辈子恐怕连寻常高手都达不到,更别说达到和许红绫一样的黄级中期。他不想陈荒日后不痛快,所以才坚持在此清算。
但,陈荒摇头,只是,“算了。”
一句话,宣判了许红绫最后的命运,她暗暗松了口气。
听到陈荒这样坚持,八爷点点头,眼神中,微露赞赏和可惜。他回过头,“听说许队长有个妹妹?”真诚微笑。
瞬间许红绫血又上涌,她大惊大怒,握紧拳头,“你想干嘛?有什么事冲我来!”
“许队长别激动,我只是提醒,有些事情,还是不宜往上面说了,无论是惹来香港还是中央的人,对许队长都没好处。许队长最好别多管闲事,保住自己和妹妹的性命,如何?”八爷笑着解释。
“哼。”许红绫别过头,不太甘心的样子。但其实她也明白,八爷并不怕上面来高手,事实上中央有几个高手是玄级呢?就算真的有怪物家族来人了,八爷也不过放弃历山这点小业而已。走的时候顺手杀了她们姐妹,轻松写意。
如果不是在历山活了二十多年,住出了感情,八爷甚至不用出言威胁她。八爷这样说,她自然也绝了上报的心思,神仙打架,最后弄死的不还是她们这些小人物?
许红绫突然觉得很讽刺,当初在燕京时谁不夸她怕她,结果来到历山,她竟然成了小人物,所谓命运无常真是......
“送客。”她摆摆手,不答话,冷漠转身。她认定八爷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力不如人,只好用这种方式发泄郁闷。
“那告辞了。”八爷悠然道一句。
他叼着烟,也转身,示意陈荒跟着。路上潇洒抽起雨伞,顺走前台一盒香烟,递给熊王,一行人出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