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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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说倒像是怕王氏似小孩子吃醋呢,连着冯氏也打趣起来,“弟妹可不能为着这个难为卿卿,不然嫂子可是不依的。”

    李老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几人,也刻意端起身子板起脸来唬道“她不敢。”“母亲说的是,儿媳万万不敢。”王氏状诚惶诚恐说完,倒是自己有些撑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哎呀,大嫂还是赶紧着开箱让我们瞧瞧吧,我倒是越发好奇了。”

    连着安哥儿早就下了榻,听伯祖母那么一说好奇地往面前那几个箱子里瞅,不过这会儿子安卿卿倒真是不好意思起来了,“说好了这是外甥女的一分心意,伯母可不能嫌弃。”向几个丫鬟婆子点点头,打开那几箱子秘制的腊肠米肠熏肉火腿,酒水,及皮草和几个檀木盒子。

    李嫣然伸着脖子也往那儿看着,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心里嗤笑起来,不过就是些吃食罢了还作出那作派,真真是好笑。

    “知道舅母什么都不缺,便送些自己做的吃食,每样我都做了几种等会儿舅舅们过来一起尝尝,舅母可不能嫌弃啊。”安卿卿对着王氏撒娇,本想说这些皮草都是安父亲自猎的,那未装裱的屏风绣面是安母生前的绣作,可是看了一眼此刻笑意盈盈的李老夫人,还是压下来等着离开皓月堂在告诉冯氏吧。

    外甥女能有这份心意高兴都还来不及怎会嫌弃呢,就像她说的那样常州什么都不缺,金钗华服不及这些亲制的吃食,“你舅舅还念叨着离京后怕是再也尝不到你做得这些美食,这下可是如愿了不是。”

    安卿卿抿嘴笑着露出那对梨涡,吩咐丫鬟们帮着把箱子抬到西院去,呵呵等着舅舅一行过来用晚膳。

    晚膳有大厨房做的大菜和安卿卿翠竹两人做的八样佳肴,清蒸,小炒腊肠,清蒸米肠,土豆秘制火腿,火腿茄子煲,佛跳墙,油渣白菜及李清文喜爱的红烧猪蹄,还特意开了坛大家不曾尝过的柠檬酒。别的不说,光是大家没用过的米肠和特制的香肠火腿配着酒水,就让李振楠连声称赞,正如冯氏说的那样听到安卿卿送了好些吃食后,一个劲地夸耀。

    “可惜了,我倒是想把了带回常州去,以后便是有口福了。”

    我也很想去常州看看啊,舅舅。安卿卿咽下这句话。

    李清文不似堂哥和大哥正经,呵呵笑道,“大伯这是想表妹过去做厨娘吧,那可不行。我还指望以后到荣王府蹭饭呢,是不表妹。”一脸渴望地看向安卿卿。

    “当然,表哥记得交伙食费就成,呵呵。”

    看着满厅其乐融融再看即将嫁作人妻懂事的外孙女,李老夫人想起那儿逝去的女儿,仿昨日还似幼童般坐在一旁与两个哥哥撒娇,这世上最悲伤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低头叹息一声,怕影响大家的心情收起情绪不再当着晚辈面显现出来。

    安卿卿看李老夫人虽看着自己却仿似看着别人,眼睑下浓浓的悲伤怎么都遮不住,怕是想起李氏了吧。她无法劝说老人家思念女人的心,便只当没看见,笑意盈盈地用着碗里的饭食。

    驿站。

    几盏琉璃烛灯照地整间书房异常明亮,里边书案后坐着一看着约莫不惑之年的中年男人,下手扶手椅上恭敬地坐着两个男人似在商量着什么。

    忽闻门外侍卫禀报,“王爷,世子求见。”

    “进来。”

    这书房里的男人便是秦王和他的两个幕僚。季渊依然阴沉着脸走进来,没想他堂堂秦王世子出入书房还得听门房禀报,竟比不上这两个幕僚,心里这么想,却不敢当着父亲的面给他们难堪,“父亲。”说完在二人对面最上首上坐下。

    季渊虽贪慕女色却不是个什么都不懂得纨绔,先前秘密出现在王府书房里的北戎人士,上次国宴后父亲回驿站便兴师动众地肃清了身边的人,这些都让他猜到了秦王背着他做的一些动作,“父亲有何需要瞒着儿子的。儿子不是那不知事的蠢人,您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些。”

    罢了,既然季渊猜到了也不再瞒着,秦王左手把玩着两个磨得光滑的核桃,沉声道:“年前时为父与北戎私下达成协议若是相助成功,便拿北边的十八座城池相送。皇上那儿现在是知道我与北荣有联系了却没发作,应该是没找到证据。”

    季渊惊讶地看着秦王,欣喜不过片刻便皱眉道,“眼下在京有皇上盯着和北戎联系等于自寻死路,且还有荣王叔在京若想事成怕是有些难度。父亲这条路怕是。。”怕是如何他没说出来,只抬眼看着秦王。

    “皇上有膝下有三个皇子后又有荣王府,起兵怕是难事。然若是助了北荣,怕是到最后会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他无比后悔当初一时脑热做下这么个糟心的决定,连着现在进退两难。“那边可有父亲的书信。”

    秦王沉默了。

    “回世子,有王爷的信物。”年长些的幕僚说完,几人都沉默了下来。

    季渊望着脚下的地毯忽地眼睛亮了起来,掩下眼里的算计,喃喃道:“信物。”

    “这信物是儿子偷取暗地和北戎取得联系,就连父亲您怕是都蒙在鼓里,所以,您发现后便上书皇上,大义灭亲。”

    三人齐齐一惊,看向季渊。

    次日,御书房。

    “秦王,上面的可是真?”东辰帝目光深邃地看向下面跪着的秦王。

    “臣弟有罪。臣弟先前知道信件丢失以为是被那贼人偷了去,若不是臣弟及时发现,渊儿怕会落得个通敌卖过的下场。”

    “没成想是不孝子为了那世子之位,竟然做出这等大胆之事。”痛心疾首地看着东辰帝,虽他是大义灭了亲,可他还是一名慈父,“养不教父之过,都是臣弟没把他教好。恳请皇上念在还没铸成大错的份上,饶过那不孝子一命吧。”

    事情究竟如何怕是大家心知肚明,倒是没想他竟然把一切推到季尧身上。呵呵,好一出大戏。

    既然秦王能把宠爱的二子推出来,他也不能不顺着接下不是?东辰帝和荣王对视一眼,沉声道,“秦王之子季尧,为一世子之位不惜让世子背上通敌卖国之罪,本这乃家事。奈何却与敌国私交过甚,如此不忠不孝不恭理应斩首示众。然,念秦王有大义灭亲之举,特逐出皇谱,贬为庶人。”

    “臣弟代季尧谢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尧儿不要怪父王心狠,若不这样怕整个秦王府都不保。秦王领着圣旨,感恩流涕地出了御书房。

    荣王嗤笑,摇摇头,“到难为他想到这么个主意,舍得把最爱的儿子给推出来。”

    “应该是季渊。”季锦对季渊这人可谓是了如指掌。这么个可以和秦王卖好又能处理掉最有威胁的人,可谓是一箭双雕。

    这里面弯弯绕绕稍微有些地人略微一想,怕都知道。只要吴侧妃还在加上秦王的愧疚之心,即便是贬为庶人在封地对季尧也没多大影响,反而会更加加大对季渊的仇视,两人从此只怕是会不死不休。东辰帝留下季尧一命,由着他们一家子内斗去。

    季渊不想再想秦王府的破事,萦绕在心头几日的想法说出来,起身行到先前秦王的位置跪下,“皇叔,我想退了薛府的亲事。”

    季墨双眼微睁和太子两人惊讶地看着他,几人日日见面怎的也没听到风声,突然这么提出来都没反应过来,转眼看荣王叔也是一脸吃惊的样子。

    还是东辰帝最先反应过来,摇摇头,“这事怕不好办啊。”当初是薛沁雪当着百官家眷自请嫁入荣王府,他顺水推舟下的旨,现在若是取消婚约怕是要因人诟病,却也不忍心驳了侄儿的请求,“你突然想到退婚,可有甚原因?”

    若是当初知道自己会喜欢上父亲定下的未婚妻,他怎么都不会答应赐婚,幸好将功补过还来得及,诚恳地说道,“回皇叔,侄儿这辈子只想取安氏为妻不想委屈了她去。求皇叔成全。”

    “这事你可向薛小姐说明了不曾?这事关女子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