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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轻诺可能也有过这样的猜测，所以他选择了自爆金丹。
即使不论真相如何，以他的性格又怎么能容忍自己亲手杀害了那么多的同门长辈？
错了就是错了，哪怕是被魔气操控也一样。
他就是太守规矩，不给自己活路。
“小师叔，你醒醒，要是再不睁开眼睛，我可要亲你了。”穆相思笑着说，手却微微发抖。
季轻诺自然是无法回答她的话，气息微弱仅剩神识还在。
穆相思小心翼翼的将他抱在怀中，轻声说：“小师叔，你可以和我商量的，你想保全扶摇，想保全仙门名声，也是可以的。让我来，我是杀死太徽真人的凶手。操控你的魔气也是我动的手脚，我对扶摇怀恨在心施展报复，你可以全部怪我的。”
“门中大乱，元凶是掌门的得意弟子，你觉得扶摇还有活路吗？这么大的罪名，只能是外人担着。”
“太徽真人的仇不能就这么算了。”穆相思又说，“都说魔宫寡恩，也不全然，我在扶摇那么多年，欠的人情还是得还的。”
她看了眼结界外的钟林峰弟子们，深深叹息，道：“难道你想指望他们将扶摇重新壮大，然后某天发现真相，为太徽真人报仇吗？他们报的了吗？”
穆相思说着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到了自己丹田的位置，说：“我一个魔尊，要仙门的金丹也没用，给你就是了。我们一起活下去，一起变强大，一起报仇。”
换金丹就像是把自己的另一颗心脏挖出来，已经不是能用痛来形容。
防御阵外的弟子们已经惊呆了，甚至忘记了继续破阵。
季轻诺稍微恢复了点意识的时候，扶摇上空的结界因为灵力与魔气的冲突而出现了一丝裂缝，围在两人周围的钟林峰弟子仿佛看到了救星。
一个个御剑想要去通知仙门的其他人。
“你们想去哪？”穆相思冷着脸缓缓站了起来，看向那些弟子。她伸出手，飘散在扶摇的魔气被她掌控，将结界的漏洞补上，那位弟子还没来得及出去就被拦了下来。
“穆相思，你做什么？！”弟子们惊呼出声。
童雁秋受伤严重无法应付，她看向穆相思，发现穆相思周身魔气弥漫，杀意流露。她想要出声阻止，声音却轻得听不清楚。
“做什么？”穆相思突然笑了笑，眼中有苦楚和不忍，“当然是杀人灭口了。”
如果现在要杀的是朱秀峰的弟子，她可能会很开心，正好有个报复的理由。
但钟林峰的弟子，她看不起归看不起，却是不愿意杀他们的。
魔气像是突如其来的大雾，将钟林峰包围在其中，随着穆相思的操控，更有亡魂从其他各峰赶来，那些都是死去的扶摇门人魂魄，此刻却变成了恶鬼听从穆相思的操控。
又是一场无情的厮杀。
穆相思只留了一人没有杀害，便是童雁秋。
她将童雁秋搀扶坐好，用魔气吞噬掉她的伤口，说：“一会你就走吧。”
穆相思向来都是最闹腾的一个，此刻她却是神色淡然，如同秋天的风，无声无息又带着独有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