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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离将蘑菇下面的树皮捡起来,隔空扔到下方刚站稳的卡卡西脸上:“嚼进嘴里可以解毒,从现在开始我要逃跑了。”
话语刚落,他转身跳跃在树枝之间就消失不见。
树下咀嚼着树皮缓慢解毒的卡卡西一愣,低垂着眼眸,将刚才发生的一切梳理一遍后,紧随着沈离的背影追踪而去。
“被彻底的算计了,他是故意蹲在毒蘑菇旁边的!”冷静的分析一切:
“沈离分明是看出攻击他的是没有实体的‘分/身术’,所以丝毫不躲避,并进行身体的微调,给我一种他要向某个方向躲避的姿态,最终诱导我踩在蘑菇上中毒!”
迅速的追在沈离的背后,卡卡西一个跳跃踩在巨木的树冠之上,遥遥的将周围的所有场景收入眼中,他观望着沈离逃跑的方向,沉思一下选择了绕近路。
只要穿越危险的山脉,就能直接拦截在沈离的面前。
下定决心后,他左拐奔跑向山脉的顶端,而另一个方向,则是绕着山脉而行的沈离。
但是出乎卡卡西意料的是,一路奔行在山脉顶端后,他突兀看到个巨大的鸟巢建立在数十颗巨木的中央,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鸟巢中光溜溜的鸟蛋。
“这是什么鸟的蛋?”惊奇于这鸟巢占据数十颗巨木的庞大,卡卡西一时不敢擅闯,只能顺着其边缘绕路。
然而更加惊讶的是,他刚绕一半,骤然在鸟巢的边缘看到细细的丝线。
“这是沈离布置的陷阱吗?”狐疑的望着那丝线,卡卡西警惕的走过去,目光顺着丝线查看附近的陷阱。
砰!
只听一声快速的闷响,那看似陷阱的丝线猛地收缩起来,速度快到人眼无法捕捉!并直接将还未走近的卡卡西严实的束缚起来!
他心中一惊,想要挣扎却察觉到丝线越来越紧,并且带着绵软的吸附性,如同蜘蛛的丝一般无法挣脱!
“吱——”
尖细刺耳的声音带有规律的从旁边传来,他瞪圆了眼睛望过去,只见一只庞大的鸟类从天空飞翔而来。
空中巨鸟刚开始的叫声还算柔和,但在看到鸟巢旁的卡卡西后,发出如雷鸣震慑天地般的咆哮怒吼!
厚实的云层都因为这声音四处分散,同时也惊吓的下方森林中动物们践踏逃窜!
“可恶!”费力的挣扎身边的丝线,全力的输入查克拉,甚至想办法扭曲自己手腕来用苦无切割丝线。
但这对他身边缠绕的丝线而言完全无用,甚至挣扎幅度越大,丝线的收束性越强。
他身体都被越来越紧的丝线勒出深深的痕迹,有的地方甚至已经被切割出血!
“刺鸟的巢/穴,粘眼蜘蛛的网,没想到仅仅这两样就将你困住了。”
突然,旁边传来似笑非笑的声音。
“吱——!!!”
这时,对卡卡西咆哮冲来的飞鸟惊恐的看着沈离,刺耳的尖叫两声,猛地拔高身体就远远的盘旋在空中,不敢妄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卡卡西死死的皱着眉心,憋足了力气都无法挣脱。
再加上手中的苦无本就是训练用的,根本没有开锋,自然切不开那丝线!
“粘眼蜘蛛的网,越挣扎越紧。但是只要安静的站立三秒,这种网就会因为察觉不到活物而迅速风干。”沈离慢吞吞的跳跃在树干上,走到卡卡西的身边摸了摸他的脸蛋笑道:
“你太多动症了。”
摸完小脸蛋,沈离好笑的看着卡卡西怒气而不敢动的模样,立马后退跳在旁边巨大鸟巢的边框上,对着里面的巨蛋道:
“刺鸟,无危害性,畏惧‘霉草’的气味。而且这种生物唯独火之国内部可见,所以不属于必学内容。”
“无危害性?”惊讶的看着天上盘旋的大鸟,卡卡西难以置信。
“这种鸟身上没有任何锋利的东西,唯一强劲有力的就是那双拥有柔软羽毛的翅膀,不过就算站着让它咬,也死不了人。”
沈离轻笑一声:“只是体型庞大看着气势恐怖而已,没想到将你吓得挣扎不停呢。”
利用刺鸟恐吓卡卡西,让他无法逃离蜘蛛网的束缚,这种简单的战术简直可以称之为常识。
卡卡西沉默的站立在原地,一直到身上的蜘蛛网自动脱落都没有行动,随后他问道:“你是算准了我的行为,所以才将粘眼蜘蛛的网布置在刺鸟的巢/穴旁边吗?”
“这可是模拟对战,不是我对你的讲课。”沈离拒绝回答,他单手从忍具包中拿出一把苦无微笑:“刚才是我逃,现在该你了。”
“无规则对战,并没有规定有一方必须逃吧?”卡卡西也是抽出一把苦无,猛地就冲向沈离打算攻击。
出乎意料的是,沈离没有进行任何反击行为,他只是单调的将手中的苦无迅猛的射击到身后鸟巢中的巨蛋上。
随着清脆的声响,道道裂缝出现在巨蛋之上。
他做完这一切,快速的一脚踢在旁边的树枝上,转身就消失不见。
唯独剩下捏着‘替身术’手印打算坑人的卡卡西瞪圆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沈离消失的方向,肌肉紧绷的下意识跟着逃跑。
“吱—吱——!!!”
天空的刺鸟发出巨大的刺耳咆哮,翅膀上的羽毛几乎是瞬间炸毛竖起,远远望去如同穿插着无数剑刃的武装盔甲。
“不是说无害吗,你跑什么?!”跟在沈离的背后,时不时扭头看一眼天上冲刺的巨鸟,卡卡西大喊着问道。
疯狂飞奔中扭头弯起眼睛,沈离挠挠脸颊:“那你跑什么呢?”
“……”卡卡西默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什么,只是看到沈离的行为就下意识跑起来了。
抬头再次望一眼巨鸟,卡卡西一个拐弯不再跟着沈离奔跑,而是向着另一个方向打算避开天上的巨鸟。
让人意想不到却意料之中的是,卡卡西拐弯后,刚一脚踩上面前这个看起来坚实,并布满苔藓巨石的瞬间,一道鲜红的血盆大口猛地张开,从巨石上突兀弹射而出。
哗!
眨眼间,卡卡西就被着血盆大口吞掉半个身子,他表情狰狞一瞬,体内查克拉迅速爆发炸掉面前这个伪装成‘石头’的蛇,大量的血液完全喷射了他一身。
猩红粘稠冰冷的血液,以及地上无法继续伪装彻底瘫软的石蛇,都让卡卡西愤怒的一拳头砸在旁边的树上。
轰!
然而,树上大量的细小棉绒被卡卡西猛地一拳头下去,顿时全部砸飞在空中,四散之下如同月光下的萤火虫一般,但这棉绒却是夺命的毒物!
滋滋——
让人头皮发麻的蠕动声诡异的响起。
惊讶的顺着声音看去,卡卡西震惊的无法行动。
只见空中飘动的棉绒在接触到地上的石蛇尸体瞬间,就如同扎根了一般飞快的生长了起来!
就连他身上被溅射的血液上,也扎根了无数的棉绒,不出几秒,就感到身上密密麻麻的传来刺痛感,那是棉绒扎根进血肉所产生的痛苦。
砰!哗!
突然,一颗圆溜溜的蛋猛地从天空砸在他的头上,咔吧一声就见蛋瞬间破碎,里面的液体顺着蛋缝汹涌的喷挤而出,怪异难闻的蛋容物将卡卡西浑身浇透。
“絮树,树干上长满了絮绒,能够以‘变温动物’的血液和尸体为土壤进行生长。”
卡卡西顶着一身的血液和蛋液混合物,还有上面刚长出来就被蛋液浇死了的絮绒。
他死鱼眼的抬头盯向沈离,一言不发周围写满了生无可恋!
“因为人类是恒温动物,所以这种絮树并不会对人类造成伤害。”沈离半蹲在树上,灿烂一笑:“但不好意思,几分钟前路过这里时,我恰好搬了一条蛇在这棵树下面,没想到被你杀了。”
“你故意弄的石蛇!”木然的抬头,卡卡西抹掉脸上的脏物,吊着眼皮死盯着沈离。
石蛇由于体表太过于坚硬,当它在迅猛攻击的瞬间被杀死时,体内的血液会不可控制的大范围喷溅而出,躲避不及时被洒满全身是百分百的事情。
而絮树上的絮绒,又会寄生冷血动物的血液和尸体,那么洒满石蛇血液的他必然也会被寄生。
“你刚才不是问我‘既然刺鸟无害,那为什么要跑’吗?”沈离望着狼狈的卡卡西,眼睛一弯道:
“就是为了现在啊!”
手掌死死的捏紧,卡卡西压低了声音问道:“刚才你绕着山脉而行,就是为了在这里布置这些东西?你早算计到我所有的行动了是吧!”
“对战还未结束,继续吗?”沈离挠了挠脸颊,站在树枝上,居高临下的问着。
深呼一口气,卡卡西用力摇头,内心无比压抑:“不,我认输!”
“那就返回学校好好学习我给你的那些书,别想着跳级了。”沈离满意的转身离开,步伐轻快愉悦。
“……”默然的望着沈离的背影,卡卡西无言以对。
成功让卡卡西明白‘知识’的重要性后,沈离终于满意的看到他再也不说什么‘跳级’了。
如果可以在学校安全的学到保命的知识,那么何必头破血流的在战场上学习知识呢?
沈离希望卡卡西不要将学校的几年当成无用的浪费时间,而是利用这罕见的和平时光,学到更多的东西。
此后的时间里,旗木朔茂又一次返回了战场,卡卡西和沈离相互别扭却又在一起上学。一连七天过去,沈离才猛地想起来:他是不是还和人做过约定?
【成功扛过一个星期的攻击,就当你毕业。
誓言飞快的从脑海里搜索出来,沈离尴尬的笑笑就连忙朝着宇智波驻地的方向而去。
带土以前是个迟到狂,沈离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把‘迷路的’‘救人的’‘找猫的’带土迅速找到,并带到老师的面前。
因此对他而言,找带土真是一个相当简单的事情。
跑到宇智波驻地附近,他思索一下带土可能躲避的地方,一个转弯就奔跑向附近的后山区域。
后山背面是陡峭的山壁,山顶有着隐蔽的洞穴,可以直接通往山壁半中腰的山洞里。
这还是带土先发现的,不过在找他的时候,不小心让帕克发现了这个只属于他的秘密基地。
当时带土可是被气的不清,如果——他手里没有拿着琳的照片下嘴的话,或许还不会如此生气。
沈离根本不明白,自己都已经看过无数次他抱着琳照片亲的模样,为什么每次都会炸毛的生气呢?
慢吞吞的走到后山区域,熟门熟路的找到陡峭山壁顶上的洞穴。他放轻脚步,慢慢走了进去,手指也已经在忍具包中勾出一把苦无。
摸着通向下方的洞穴一路前进,直到最深处,不出意外的看到一个面朝山壁外蹲着的七八岁男孩。
踏踏。
故意踩出脚步声,沈离可不打算秒杀带土。
踏踏!踏踏!
脚步声继续加重,他原地踏步根本没有继续前进,在往前面走可就直接摸到带土的脑袋了。
踏踏!踏踏!踏踏!
面无表情的看着男孩抱着膝盖歪头坐在地上,沈离揉一揉鼻尖突然开始怀疑带土的听力了。
唰!
捡起地上大石头,沈离不客气的狠狠扔在带土的后脑勺上。
“……啊!”慢一拍的近乎声从带土的口中传来,沈离嘴角一扯踏了踏步子提醒带土他背后还站了一个人。
“七天了,你终于来了啊!”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带土不惊反喜,甚至还想给他一个拥抱。
“……”这是什么鬼反应?沈离侧头看一眼手中握着的苦无,确认自己是来刺杀面前这个人的没错。
“……”带土也顺势看向沈离手中的苦无,顿时意识到了问题,惊喜的表情纠结扭曲起来,只觉得真是傻,见到敌人的瞬间不是跑路而是大喊大叫。
但谁叫沈离说好七天,结果根本没来呢!
“哈、哈哈、……”干笑着后退,带土退到身后的洞口,单手在外面一拉,就摸到一根绳子,飞快的拉着绳子冲山顶爬去。
沈离走过去站在洞口,向上看去正好能见到带土费力爬绳子的身子,以及一扭一扭颇为有趣的屁股。
“……”他又低头看看山壁的下面,距离地面只有五十米的高度,一个忍者跳下去完全不会受伤。
那么问题来了,带土为什么宁愿拉着绳子爬上二百米高的山顶,也不愿意直接跳下去绕出后山逃跑呢?
“蠢货!”忍不住低骂一声,沈离长长的叹口气,从忍具包中摸出一把手里剑。
他向上瞄准好方向,就直接挥射出去,瞬间砍断了带土头上的绳子,而他也不意外的跌落下来,向着地面摔去。
眼疾手快的拉住摔下来的带土,防止他因为高度而摔进医院。
“啊,谢、谢谢你——”带土被他扯住后,后怕的拍拍胸口。
唰!啪叽!
令人肉疼的声音响起,带土的道歉还未说完,拉着他衣服的那只手猛地松开,瞬间就摔落在地上,直接屁股朝地四瓣开了。
强忍身上的疼痛,带土怒气的站起身就仰头大喊:“你发什么疯啊,拉住又松手,很吓人的啊!”
抬脚直接从洞穴口跳下去,沈离抽出忍具包中的苦无,二话不说就猛地进攻向带土,行动凌冽果断,毫不拖泥带水的一刀劈砍而去。
锵!
武器对撞的声音响起,带土狼狈的用抽出的苦无挡住攻击,后退都来不及就见沈离又一刀劈砍而来。
一个晃身向左边闪避,但不敢置信的是,沈离仿佛早已察觉一般,第三刀想也没想就迅捷的冲着他躲避的方向而来。
那一刀快若闪电,一晃之下只能让人看到虚虚的影子,视觉的极限似乎已经无法捕捉到那刀的轨迹。
更悚然的是,那刀刃上似乎有着辐射般的威慑一般,明明只是普通的一刀,却给人种杀机毕露的恐惧。
“……救命”
不知觉的呢喃出口,带土瞪圆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一刀,脑海似乎已经无法接受周围的任何波动,只能愣愣的看着一刀冲来。
“会死的……”
大脑被那狂暴的杀意刺激下,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停顿下来。
原本鬼影似的刀芒也陡然减慢,虽然依旧很快,但不知为何,带土就是读取出了那刀痕的路线。
锵!
交戈之声清脆响起,却如钟声震醒了带土的内心,他茫然的抬头,却看到一把苦无被自己不知何时抬起的手阻拦。
面前之人也没有进行下一步的攻击,而是平静的注视着他,目光深邃如同刺破了时空看透过去和未来的界限,漆黑复杂最终清明的只剩下他惊恐狼狈的倒映。
唰!
不等他喘息,又是一刀被沈离砍出,带土惊恐的看着那杀机十足的刀痕,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逃!”
锵!
心中惊恐着想要逃跑,但是手脚却不知觉的抬起,阻拦了那深深恐惧的刀刃。
“我拦下……了?”满头冷汗的注视眼前差一点就会砍到自己脖颈的苦无,他不敢置信的看向沈离:“你的速度好像,变慢了。”
低哼一声,沈离收回苦无后退两步,恶劣的低声问道:“只是热身而已,这种慢腾腾的速度就已经让你受不了了吗?”
浑身汗水淋淋,带土倒吸一口气,他丝毫没有怀疑沈离的话,如果刚才的几刀只是对方放水的话,接下来难道真的会……死吗?
此刻,在带土的眼中,沈离就是披着人类外衣的恶魔,充满诡秘的黑色雾气,其中装满了残酷的利刃,将每一个吞入的人类千刀万剐的进行凌迟。
“要真正开始了。”压低了声音防止露出其中的稚气,沈离勾唇抬起手中的苦无,瞥向带土低笑:“害怕的话,你可以逃,但是相信我,以你的速度不可能跑的过我。”
“我们是同村的人啊!”瞪圆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带土心中的恐惧已经无限扩大,但是内在还是包含着最后一丝希望:“你、你其实是在说谎吧,你不敢杀掉我的,我可是宇智波家族的人,你——”
但是就算嘴上这样说着,望着沈离那一身恐怖的气势,带土却一点点陷入绝望,那么强烈的杀机,根本无法忽视啊!
“未开眼的宇智波族人,而且还是一个孤儿。”沈离轻声的恐吓:“这样的存在,就算消失了也没人会在乎的吧?”
他话语刚落,丝毫不给带土反应就强攻上去,每一刀都凌厉的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杀气和力气,每一个表情都写满了嗜杀和恶意。
这样疯子般的狂猎打击,让带土根本无法支撑,但是他也发现,沈离的速度的确有所下降。
仅仅凭借双眼就可以看到攻击的痕迹,只要手脚速度点,就一定可以阻拦。
可以看见!全部可以看见!
带土被冷汗倾湿的头发贴在脸上,他表情一闪而逝的坚毅,随后加快阻拦的速度,并在相互的攻击开始进行反击。
既然如此,那就——反攻!
双眼能够捕捉到的攻击越来越多,带土的反击也越来越强力,沈离开始转变为防守的一方。
只是他的表情依旧残酷漠然,每一刀的攻击都保持着同样的频率和力道。
轰!
相互对撞下的反冲力,让两个人飞快的后退,只是抡起反应力,沈离更快一筹!
他猛地单踢在地上,手腕一个旋转就飞速的射出手中的苦无,并立马抽出另一把迅捷的冲刺上去。
锵!
带土瞪大着双眼,将射击而来的苦无击飞,抬手就与前冲来的沈离交缠在一起。并逐渐找到沈离攻击的方式,能够进行最大化的预判防备和攻击。
“很不错,竟然已经能够跟上我攻击的节奏。”
突然沈离平静的说道:“但是比起精疲力尽的你而言,保持着相当精力的我迟早会将你拖垮的。”
“那就迅速击败你!”带土低吼,一双眼睛瞪的圆圆的,通通红如同兔子。
其中一个小蝌蚪转的越来越快,强烈的气势从眼中爆发而出,那是一种带着愤怒却又毫无杀意的情绪。
就算被人逼到这种时候,也不会对同村人下手吗?
沈离轻叹一声,手臂一挥猛地击飞带土的苦无,身体极快的消失在原地。下一秒站在带土的背后单手狠狠一按,就将他脸朝地按在地上。
砰!
脑门猛地撞在地上,带土身体一软整个人都眩晕起来,抽了抽手指想要爬起来,却被背后的恶魔死死的按着。
“恭喜你,从我手下毕业了。”脸色复杂的说出愉悦的调子,他依旧单手按着带土的后背,让他没办法起身。
“还有,记住我叫沈离。”
随后,将头晕目眩的带土留在原地,沈离转身离开。
觉醒写轮眼的带土,应该会被宇智波重视,同时再也不可能成为老师的弟子,这样他就安心的成为一个伟大的宇智波了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沈离将带土的事情暂时放进内心深处封锁起来。
在他离开很久后,躺在地上很久的带土缓解了脑袋的眩晕。站起身摇摇晃晃的靠着旁边的石壁,眨了眨眼睛才能看清前面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和沈离的战斗结束后,眼睛总是很难受苦涩。
带土摸着脑门上面的大包,心底暗暗的诅咒蛇精病的沈离喝水淹死,就冲着村子里走去。
没多远的距离,他才感到眼睛没有那么异样的难受。
只是低头看着身上的狼狈,汗水湿透的衣服和头发,脸上也因为摔地而全是灰层,咋一眼仿佛刚从废墟里爬出来的乞丐。
这样的形象,带土原本是不在乎的,但是当他突然在前面出现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时,顿时脸上火热通红有些自卑。
“带土?”那女孩看到他顿时惊讶的担忧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在森林里遇到野兽了吗,有没有受伤?”
“都和你说了,以后不要总往那些孤僻的森林里训练,你就是不听!”女孩走过来,抬手轻轻的拍掉带土身上的灰层,在发现他并没有受伤后,顿时松口气露出微笑。
“琳,我、我没事。”带土讪笑的挠着头发,大大咧咧中又红了脸,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狼狈只想要逃窜。
但是抬头看着对他微笑的女孩,又不忍离开,想一直站在她的身边,就这样看着她。
“看着我做什么,还不赶快回去换衣服?”琳奇怪的问道。
“啊、啊!我知道了!”带土紧张的心脏直跳,飞快的转身立马跑回自己家。
一身狼狈的敢回自己家,却丝毫不知道刚才和沈离的战斗中开启了写轮眼。带土依旧平静的在忍校上课,宇智波的人们也没有发现他的问题。
毕竟被沈离殴打两年后,实力就算不是最优秀的,也绝对是中上。
因此开启写轮眼所带来的身体素质提升,也被人当成年纪长大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这是沈离没有想象到的事情,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还存在开启了写轮眼却茫然不知的宇智波人!
就这样的日子在度过半年后,沈离和卡卡西都即将六岁。
他们依旧呆在二年级,沈离教,卡卡西学,两个人的关系渐渐缓和。
只是沈离偶尔的腹黑,却让卡卡西学了个十足。
就算不会轻易的耍人,但是卡卡西的某些耍人手段却开始越来越像沈离。只是一张戴面罩的脸和高冷的气质,遮掩了他内在的恶趣味。
“听说了吗,前线大败!”
“没想到那个被称为木叶白牙的男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街道上,沈离和卡卡西并排回家,只是突然间,人群莫名其妙讨论起前线的事情。并大呼小叫的相互交头接耳,在瞥到旁边路过的卡卡西时,也会露出复杂的目光。
卡卡西奇怪的看着周围的人,扭头想要询问向沈离,却突然被他抓着手腕飞快的赶回家中。
“怎么了?”困惑的问向他,阿卡卡西奇怪的问。
但是让人诧异的是,往日总是面容平淡的沈离此刻却凝重的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你没事吧?”再次询问,卡卡西还顺道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拍之下,才让沈离回神,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卡卡西,认真的道:“这两天不要出门,学校也不要去了,等父亲回来。”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们说前线大败。”卡卡西迟疑,随后担忧的道:“而且还说父亲做了什么……”
“不要问了,等父亲回来和你解释。”沈离皱起眉头,正坐在客厅,望着外面的天空。
黑沉的乌云不知什么时候聚集在一起,沉甸甸的如同现在的木叶。
静静的站在沈离的背后,卡卡西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他转身想要离开旗木大宅去外面看看。
“不要出门!”低声的呵斥响起,他扭头看去,只见沈离端坐在地上,嘴唇紧抿。
异常的情绪弥漫在二人周围,卡卡西复杂的看一眼沈离,转身离开,走向自己的卧室。
回头看着卡卡西走上二楼,沈离摇了摇头,心中开始回忆此刻的局势。
那时候他对木叶的情况并不太了解,就算后来当上了火影,但也无法彻底分析此时的情况。
毕竟在四战后,木叶相当于被清理的一遍,很多黑暗和缠绕的乱线都被割断,一片静好之下,他的火影当的并不费力。
“吱呀——”
细小的声音响起,沈离抬头看向二楼,心中知道卡卡西跳窗户离开了,但是他没有阻拦。
了然的望着外面的后花园,视线在扫到围墙上啄食的小鸟时,轻叹一口气低垂下眼眸。
往往人们的流言,比事情的真相更加残酷。既然卡卡西非要出去,他也不会阻止。
端坐在客厅之中,他的目光始终平视前方,面容沉作冷静,手指微微敲击在大腿上,脑海里也开始勾勒如今木叶的形式,
很久之后,他摇头看向旁边的桌子,在桌子的二层中,有很多纸张,其中写满了朔茂离开时对他们的嘱咐。
抬手拿出那些纸,沈离望着上面的字迹,仿佛能从中看到旗木朔茂这个人的本质。手掌抚上去还能感受到一丝凉意,淡淡的墨香沾染在指尖上,眼睛望过去可见到细微的黑色。
“木叶——”
低声的呢喃,沈离最终苦涩一笑,上辈子他就找不到自己生存的意义,仅仅依赖着带土的托付而活,做的每一件事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这一生,难道也要如此吗?
【没有目标的增强实力,最终只能走向死亡。】
回忆父亲曾经的话,沈离低垂下头单手遮挡双眼。
沉默的坐在客厅整整两天离,他都没有看到卡卡西回来,直到第三天才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他抬头望去,黯淡的色彩将整个空间侵占,天空中蒙蒙的下着小雨,悉悉索索的滴落在那个被剥夺所有色彩的人肩膀上。
细微的血腥味被雨水冲刷在地上,血液的色彩展现出褐红色,从地面上流走或则浮在地面之上,如细丝般的游动。
那人看到客厅端坐的沈离一愣,长满胡渣的脸上浮现出牵强的笑容:“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卡卡西呢?”
“三天没有回来了。”轻声的回复,沈离依旧端坐,抬头看着男人浑身血迹狼狈的样子道:“您从战场回来了吗?”
恭敬有礼的敬语从沈离的口中发出,这让朔茂一惊,他认真的凝视沈离的瞳孔,复杂的站在门口没有进门,而是和他对视。
死寂的空间中只有小雨淅淅沥沥的声音,并逐渐转变为大颗的雨滴,砸在地上的每一声都敲击在心脏之上。天空的乌云越来越厚,沉重的仿佛要碾压世人。
“你……神智恢复了吗?”朔茂站在门口,雨水不断冲刷在他的身上,湿透的衣服与血渍混合着留下,眼眸中的情绪被雨水覆盖。他说完这句,抬脚走进屋子,抹掉脸上的水渍。
沈离沉默依旧,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明,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上辈子是穿越了卡卡西的*?就算活了一生,但没有尽头的渴望,让他不断失败最终导致了死亡?
【哈哈哈!天方夜谭,天方夜谭,旗木卡卡西!你比我更可悲!】
带土的狂笑和嘲讽似乎还在脑海里回荡,沈离胸口抽疼的难以呼吸。他用尽一生去追求的东西,却成为毫无意义的失败。
“我是一个不会照顾孩子的人,也是个失责的父亲。”朔茂突然坐在沈离的旁边,目光遥视远方,身上还滑落着雨水,顺着地板的缝隙流向未知的地方。
沈离忍不住看向朔茂,此刻的他很狼狈,浑身被琳透,目光深邃看不到尽头:“但我希望自己的孩子,不会死在战场上。我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拥有一颗坚毅的内心,不畏惧任何绝境。”
说罢他看向沈离,那其中似乎倒映着曾经的时光,也映射着如今和未来的场景:“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可以看得出来,你内心中的动摇。”
他一双漆黑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沈离,低沉的询问:“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哑口无言的看着朔茂,沈离猛地扭头盯向旁边的墙壁,对朔茂的询问不做回答。
“从半年前你就已经彻底恢复神智了吧?”朔茂平淡的问道:“那时候我没有在意,现在才发现错过了什么。从我的话语中,你对什么产生了怀疑?”
朔茂猛地加重语气,近乎呵斥的喊道:“是对自身存在的信念产生怀疑了吗?!”
“不是!”猛地扭头瞪视朔茂,沈离无法控制自身情绪的质问:“逼死你的木叶——”
“卡卡西!”朔茂沉着眼睛,严厉的低吼:“你连怀疑自身的勇气都失去了吗?!我旗木朔茂的儿子,就是这种胆小鬼吗?!”
“我——!”沈离手掌死死握紧,心情大起大落如同被抛在案板上的鱼。
朔茂看到沈离黑暗狰狞的表情,叹了口气低下头放缓了语气:“你和卡卡西不同,骄傲,执着,却没有支撑这些的‘信念’。或者说你本身并不相信什么信念,你只是冲着一个渴望的目标不停的走,一直走到无路可走。”
沈离脸侧的头发垂下遮住表情,阴影打在脸上暗沉阴郁。
被朔茂说中内心,而强烈起伏的情绪,甚至导致他忽视了对方刚才的称呼是——
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