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汜水关一战,大败华雄,诸侯趁机攻城掠地,只听了曹操部分所言,直取虎牢关。
这次诸侯第一次大战,彼此之间小有摩擦,不时为利益而骂得面红耳赤。
不过当大军聚在虎牢关之时,诸侯皆压下了面上的风波,维持着表面平和的现象,并向袁绍索要粮饷。
各路诸侯接狮子大开口。总管钱粮的又是心思狭隘的袁术,他又怎么会拿自己的钱,去养他路人马,坐看众诸侯势大。
除了一些非必须的,他竟然连在前方用兵作战的孙坚的粮饷都扣一了半,又怎么会理刘关张三人。
当时关羽战华雄,袁绍承诺赏万金,封万户侯,结果却是一字没兑现,这直把张飞气得用斧头将面前的桌子给横劈了。
“爷爷个雄,袁术那厮真不是个东西。”张飞提着武器便任谁也拦不住,直冲往袁术那儿去。
而这边袁绍刚到虎牢关,并无主见,只好将定下行军总路线的曹操叫来。
曹操对董卓之军可谓了若指掌,这一路来多是他来指挥,因而袁绍可不敢怠慢他。
“孟德兄一路辛苦,敢问是否有不到之处?”
“本初兄与我曹阿瞒相识并非一天,何须如此客气。不过适才听闻令弟克扣了孙文台将军的粮草,操以为不可。”
袁绍又怎么会不知道袁术干了什么,他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有看到罢了。
不过此时曹操一说,他心里知道要害,但还十分要面子地推脱道:“孙将军在前方领兵杀敌,绍感激还来不及,又怎能耽误,许是最近天气多变,送粮之人给耽误了。”
“那就好,那就好。是操危言耸听,冤枉了本初兄,实乃罪过。”曹操心知肚明,面上恭恭敬敬,内里却对其人鄙视不已。
“孟德兄对绍一片赤诚,何罪之有,绍正想着要如何犒劳你,却不知该许以何物,方能显示出诚意。”袁绍虽与曹操是儿时旧友,但其身份便压了对方不知几成,因而若不是现在要倚仗对方,只怕连个好脸色也不会给。
“哈哈……”曹操闻言大笑一声,赞叹道:“本初兄不愧是我曹某人之旧友。如今在下若是推迟,岂不令人寒心。”
袁绍不过客套一下,没想到曹操竟然毫不谦虚地当了真,当即面色有些挂不住。
这曹操才区区五千精兵,便领了他五万担粮草,如今难道还不满足地想要狮子大开口。
淡定地望着对方脸色一变再变,曹操戏弄够了袁绍,这才出言缓和道:“操不才,看上了那日帐内抚琴之人,不知袁公可否割爱?”
“这……”袁绍心想这倒此兵马粮草要让人容易接受,于是犹豫了
一下,便道:“孟德兄有所不知,兰笙不过暂居于袁某帐下,但却并非在下之人。”
“如此真是可惜了。”曹操面露惋惜之色,心下却是大喜过望。
“曹某不才,亦是附庸风雅之人,那日帐下之人,其琴声悦耳,令某至今难忘。可惜……”他十分不舍地一顿,后又慷慨道:“罢了,也无须赏赐金银厚物,只需本初兄为操引荐一名造琴大师,曹某愿出万金为兰笙公子铸一琴。”
“孟德兄果然风流。”袁绍大赞,心里想这曹操倒是识时务,既不要兵马粮草,也不要兰笙,令他为难,因而想不过区区一琴,他袁家名家辈出,这相比起来,不过小事,于是便大方地作了个顺水人情道:“孟德兄何须破费,那琴绍自会命人送上,助卿与兰笙成就一段伯牙子期之盛名。”
于座位上站起身来,曹操抱拳拱手道:“如此便谢过本初兄好意。”
曹操最终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也不愿再看袁绍犯蠢,当即便道:“操这便不多叨扰,告辞。”
曹操心想那兰笙居然还是无主之人,便不由得脚下生风。
他这刚出了袁绍帐门,忽然撞见了气急冲冲而来的张飞。
心里仰慕刘关张三人之勇,曹操当即同对方打招呼道:“翼德兄何事如此疾愤?”
众诸侯之中,只有曹操向他们伸出援手,张飞便有些亲近,对曹操坦言道:“袁术那厮克扣我三兄弟的粮饷,我去问他,那厮却闭而不见,所以我来找袁绍兑现当日承诺。”
“翼德兄,请恕在下直言,袁盟主必不会兑现承诺,何必去徒惹一身臊,还是请回吧!”曹操真诚相待,然而张飞却不是听劝之人。即使知道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却还要将心里的憋气给出了
。
“袁绍,你这狗娘养的,说话就和老子放屁一样。你这样的人也配当劳什子盟主,还不如早些回家带孩子,将盟主让给我大哥当。”张飞是个大嗓门,只骂得方言五十里开外都能听见。
袁绍最后终于被骂得憋不住,黑青着脸从里面走出来道:“是袁术克扣了你们的粮饷,与我何干?再说那日的承诺是对众诸侯说的,关你们兄弟三人何事?还不是你们自作多情。”
袁绍也是被张飞气得乱了理智,全凭心意直言。张飞一听,怒火直冒三丈道:“好!他奶奶的,是我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张飞伸手指着袁绍的鼻子,怒目而视,放下狠言道:“今日我回去便叫我大哥离开,就算他日你后悔跪着求爷爷回来,也别想我张飞回心转意。”
冷哼一声,张飞便掉头而去,只留下曹操站在原地,望了一眼他的背影,转过来对袁绍说道:“袁盟主,刘关张三人实乃不可多得之猛虎大将,怎可轻易让其黯然离去。如此恐有伤将士之心呐!”曹操有些矛盾地衷意直言,却不妨袁绍颇为不在意地说道:“十八路诸侯人才济济,难道无此三人便不成了么?”
“嘿嘿……哈哈……”曹操是又气又笑,最后忍不住当面说了句:“可笑。”
接着便冷着脸,愤然离去。
“袁绍目光竟如此短浅,实难堪当大任,十八路诸侯有野心却无胆色,何足与之共商大事哉!”曹操至此已经看清了一切,也就不在指望能与他们中兴汉室,成就一番大业。
“竖子不足以为谋。”曹操清高气傲的一说,眸中目空一切,却不会令人觉得傲慢,反而令周围的曹仁等人愈发恭敬和尊重。
“大哥,既然十八路诸侯早晚有分崩离析那天,臣弟不解为何咱们不趁机掠夺城池,建立更多的兵马?”曹仁上前一步说道。
“问得好!”曹操有意栽培曹仁,所以时常带在身边,一边教导,一边多长世面。
“子孝且记住为兄之话,那些城池不过是死物,失去了可以再夺回来,然而人才方是不可多得之物。譬如董卓有了吕布,便可如虎添翼。”曹操想起刘关长三兄弟,眼里闪着势在必得之光,当即对曹仁吩咐道:“子孝,你亲自去取一千担粮食和五百兵马,同为兄亲自送给刘备三人。”
“是主公。臣弟也会暗自留意德才兼备之人。”曹仁虽无大智,但素来听得进曹操之言,亦是可造之材,所以曹操对他大有倚重。
“随为兄走吧!”
曹操此时是求贤若渴,对刘备三人的行为更是暗地里被人传叹。
“袁绍有功不表,反而卸磨杀驴,以后如何服众。更可笑的是,他暗自埋下祸根尤不自知。”荀彧平时温文尔雅,但其实却对袁绍抱了很大期望。此时刚和后方军马从汜水关赶来,登时就被袁绍兄弟二人的行为气得不轻,竟然当着郭图这些袁绍的心腹谋士说出此话。
“主公不过是被那张飞的鲁莽给气得一时糊涂了,待我等去陈明厉害,他自会亲自去向那三人登门谢罪。”说这话的是田丰,乃袁绍帐下之人,伊秋知他性格有些正直不阿,心里清楚若他去说,定然将袁绍的行为数落一番,不过是火上浇油,因而忍不住劝道:“袁公此时尚在气头,元皓兄一路风尘仆仆,不若稍作休整,再从长计议。”
伊秋知道他在历史上便是因为刚直犯上,所以才引来袁绍猜忌,被对方所杀,因而有心劝道。
“此事一刻也不容再等,田某不能再坐视主公糊涂下去。”田丰性急,怎么能听得进伊秋的劝,当即风急火燎地向着袁绍之处走去,只留下郭图等人沉默在原地,最终叹了口气道:“但愿主公能明白元皓兄一番苦心。”
“唉!自古忠言逆耳。”戏志才想起袁绍的性子,不抱期望地摇了摇头,转过身来便对郭荀伊三人说道:“奉孝、文若、兰笙,刘关张三人实乃落难英雄,而曹公之行犹如雪中送炭,你们猜他可得此三人乎?”
“不好说。”荀彧刚才情绪有些低落,但想到曹操,眼睛里又恢复了些光华。
“那刘备乃是个胸怀大志之人,不会被一点小恩小惠就收买。”荀彧根据刘备一直以来的表现下了定论,遂即将目光放于郭伊二人身上道:“请问奉孝与兰笙如何看之。”
“……”郭嘉最近同伊秋比淡定,只神秘一笑,将目光深情地投到伊秋脸上,谄媚道:“兰笙的看法即是嘉的看法。”
最后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伊秋身上。老实说被三双眼睛盯着,她有些紧张,但能像现代那样,被别人平等对待,又令她隐隐有些激动。
“若曹公收服刘关张三人,那景澜便为他弹琴一生。”伊秋说这话,意思是说曹操绝对收服不了刘备三人,可戏志才与荀彧尚对曹操报了很大期望,因此充满捉狭之意地望了望郭嘉,对伊秋道:“兰笙公子慎言。”
“……”伊秋明白过来,也觉得自己的话有几分暧昧,当即面色一红,不自在的别过脸,对稍后几步的兰翊道:“我们走吧!”
随即步伐有些仓促地在前面走了,只有后面的郭嘉转了转黝黑的眸子,对荀彧与戏志才道:“嘉自是希望曹公能得如此将才,不过若要让兰笙为他弹一辈子的琴,那嘉便断言,他得不到那三人。”
郭嘉带着一股醋意,直追着伊秋的屁股后面而去,然而戏志才与荀彧却心下一凛,绝未将他的话当成负气之言。
“此事恐又要被奉孝之乌鸦嘴言中了。”戏志才充满忧伤的感叹了一下,荀彧在后面点了点头道:“曹公不得刘关张三人便罢,可若失奉孝夫妻二人相佐,实乃人生之大憾。”
听他对伊秋的评价如此之高,戏志才有些意外的说道:“奉孝之才,你我皆有目共睹,可这兰笙,也不过弹得一手好琴,并且其真正身份……”
他有意有所指地试探着荀彧,对方也不负所望,细心解释道:“某并非是觉女子无才便是德之人,不过因其大多柔弱,纵然有些见识,却也无自主之见,敢走出其男人之身后。”
“原来如此。”戏志才自以为足够了解荀彧,但此时却有些惭愧道:“志才对文若有偏,愧为知己。”
“志才何出此言?彧若不见兰笙,又何曾能够堪破迷雾?”荀彧有些不以为然地安慰着戏志才。
“着实,这伊秋与兰笙千差万别,一个柔弱善解人意,一个琴技卓绝,心思平淡,却又令人无法看透。”戏志对荀彧的话颇有感触,并且想起郭嘉那不循常理的性子,当即感叹道:“天意!”
点了点头,荀彧笑道:“确实天生绝配,看来我俩这媒人是做对了。”
“哈哈……”两人相视一笑,最后一起回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