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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景侯扶温白羽起来,就见奚迟笑眯眯的走过来,对温白羽招了招手,说:“把爪子还给我。”
温白羽这才从手上把金爪子摘下来,扔给奚迟,奚迟的手又细又白,金爪子是按照他的规格做的,温白羽戴了一会儿,手指上勒出了一圈印子。
万俟景侯伸手托着温白羽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温白羽瞪了他一眼,说:“别动手动脚的。”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可我动的是嘴。”
温白羽:“……”
众人都没有受伤,万俟景侯刚才试探的进入盗洞,刚进了墓葬就遇见了红毛粽子,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从盗洞里回去,毕竟答应温白羽三分钟就回。
但是那红毛粽子虽然身体魁梧,却一见人就发怒,竟然跟着万俟景侯钻进了盗洞,幸好盗洞很窄,红毛粽子耍不开,但是眼看着上面拉绳子,就要把红毛粽子拉上去,万俟景侯才用龙鳞匕首把绳子割断了。
所幸没人受伤,众人就准备往里走。
噫风从背上把折叠的轮椅解下来,放在地上快速的打开,然后把邹成一放在轮椅上,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毯子,搭在他腿上。
邹成一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了。
温白羽看了看这仗势,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来倒斗的,在墓葬里还推着轮椅,设备齐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逛博物馆的……
他们一路往前走,就听“扣、扣扣……”
众人脚步一顿,那声音敲了三声之后,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温白羽用手电照亮周围,什么也没有,声音是从前方传来了的。
众人没有贸然往前走,很快的,又听见“扣、扣扣……”三声,而且声音比之前还要急切了。
就好像……
敲门。
“扣、扣扣……”
“扣扣扣……”
声音越来越急切,断断续续的出现,众人看着漆黑的通道,不约而同的脊背发凉,是谁在墓道里敲门,难道敲墓门吗?那也太诡异了。
“扣、扣扣……”
敲门的声音一下比一下急切,而且很有节奏。
众人都有些毛骨悚然,温白羽环视了众人一眼,大家都点点头,众人就慢慢往前碾压式的前进,都绷紧了神经。
“扣……扣扣……”
声音还在想,隔一会儿就会响起,越往前走,声音越是清晰,而且他们还听到了另一种声音,在敲门声中断的间隙见,有“簌簌簌”的轻微响动,似乎是人在地上挪动的声音。
前面出现了一个墓室,没有墓门,相对于黑暗的墓道,里面并不漆黑,而且有跳动的光线。
有人!
众人第一反应就是,墓室里面有人,比他们先一步进入了墓葬。
这一反应让众人都不由而同的把手电灭掉,墓道一下漆黑下来,谁也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人。
很快的,温白羽就觉得不对劲,如果是人,那墓室里面应该传出灯光才是,而这里面竟然传出的是跳动的火光,而且能把墓室外面都照亮一些,看起来这火还不小。
现在倒斗的人怎么可能用这么不先进的设备?
就在他们狐疑的时候,里面又传出了“扣扣扣”的敲门声,非常清晰,确定是从里面传出来的,他们甚至只和声音隔了一扇墓墙而已。
敲门声只有三声,随即就是“簌簌簌”的声音,像是在地面摩擦挪动的声音,也很清晰。
温白羽他们贴着一边的通道站着,从墓门往里看,紧跟着就看到一个人影,被火光照射在墓室里的墙上。
一个成年人的人影,那人的造型很奇怪,他的影子不是直立的,而是蹲在地上,双手下垂,半蹲半爬的往前走,发出“簌簌簌”的声音,时不时停一下,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个人的动作太诡异了,根本就不像一个正常人的举动,他的影子照在墙上,一直在半蹲半爬的来回走,时不时停下来,发出“扣扣扣”的三声敲门声。
温白羽回头看了看众人,众人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在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墓室里的人又开始挪动了,开始往他们的方向挪动,众人都是提了一口气,渐渐的,人影变大了,然后他们看到了一双长满了白毛的手,从墓室里伸出来……
是粽子!
众人都是心头一紧,不是粽子的话,谁的手上也不会有这么多体毛,而且还是白色的,就跟发霉的长毛一样。
转瞬之间,他们就看到一个白色的大头从墓门里伸了出来,借着跳动的火光,那个头也长满了白毛,眼睛凹陷进去,眼球已经萎缩了,他不仅手上头上都是白毛,露出来的上半身也是长毛,正蹲在地上,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众人。
温白羽握紧手里的凤骨匕首,大家心里都想着出手控制场面比较好,不然白毛粽子一发怒,他们就被动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白毛粽子却发出一声“咯——”的大吼,然后迅速缩进了墓室里,发出“簌簌簌”的响声,似乎是躲起来了。
温白羽:“……”
奚迟说:“这粽子是怎么回事?”
众人也都摇摇头,难道是粽子怕他们?这个粽子比较胆小?
万俟景侯招了招手,率先走进去墓室里,就见那白毛粽子全身缩了起来,几乎所称一个团,躲在墓室的角落里颤颤发抖。
温白羽看向奚迟说:“我估计是害怕了……”
白毛粽子躲在角落,伸手捂着头,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特别微弱,就像是牙齿颤抖相击的声音。
墓室非常特别,一进去就能看到两口大锅,左右各有一口,大锅的下面燃烧着火,竟然是长明的火焰,用这种火焰来烧锅,众人还真是前所未见。
锅里不知道有什么,但是如果有东西,这么几千年也肯定煮干了。
除此之外,墓室里什么也没有。
为什么广川王的墓室里要放两个锅,这太不同寻常了。
温白羽说:“难道也是煮人用的?”
众人摇摇头,这都不得而知,除非过去看看,但是他们首先要先解决这个白毛粽子,不然锅里再冒出东西,他们就腹背受敌了。
白毛粽子一直蜷缩在角落里,似乎胆子非常小。
万俟景侯环视了一圈墓室,突然说:“我知道他刚才在找什么了。”
万俟景侯说着,指了一下角落的地方。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墓室铺着地板,但是角落的地方明显缺了一块石板,是被人翻起来的,而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里曾经被打了一个洞,但是后来用土填起来了。
而且看这个样子,这被填起来的洞,还是个逃生洞。
万俟景侯说:“工匠在修完墓葬之后,都会被关在墓里,以免透露出消息,引盗墓贼过来。所以很多工匠就会在修墓葬的时候挖一个逃生通道。墓葬的风水讲究藏风,就是密闭,一旦出现了逃生洞,必然会影响墓葬的风水。我估计这个粽子很可能是准备逃生的工匠,挖好了通道却被发现了。”
众人觉得有道理,但是是不是逃生通道,还要仔细看看才知道。
温磊温九慕和奚迟对这个很在行,就走过去蹲下来。
奚迟捏了一把土闻了闻,随即伸手在旁边摸了摸,又去摸墓墙,随即笑了起来,说:“绝对没错,这是个逃生洞,只不过被埋起来了,这附近的墓墙非常薄,而且建造结构也薄弱,应该是工匠特意留了一手。”
他说着,突听邹成一喊了一声“当心!”
那白毛粽子突然在地上一弹,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
钟简一惊,立刻冲上去,将奚迟往怀里一抱,往侧面一躲,“嘭”的一声两个人滚在地上。
钟简立刻抓着奚迟说:“你没事吧?”
奚迟其实没什么事,就算白毛粽子突然偷袭,他手上戴着金爪子,也有武器防身,不过钟简一脸焦急,冲过来救他,奚迟的心情非常好,脸上装模作样的说:“啊呀……啊呀……我的脚好像扭了。”
钟简当时下更是紧张的不行,让奚迟赶紧坐下来。
温白羽:“……”
那白毛粽子冲过来,并没有攻击奚迟,温磊和温九慕也赶紧退开,就见白毛粽子一下跪倒在被堵的逃生洞面前,嗓子里发出“咯咯……咯咯……咯咯咯……”的声音,随即突然趴倒在地,伏尸不动了。
温白羽看向万俟景侯,说:“还真让你猜对了,这个粽子怕是心愿未了,所以才尸变的,现在心愿了了。”
邹成一说:“倒也不是坏人,还是个可怜人,咱们出去的时候,也把他带上,带出去埋了吧。”
温白羽笑着看向邹成一,说:“咱们一路都埋了两个人了,这加上就是第三个。”
他们正说话,突听噫风低声说:“少爷。”
邹成一立刻看向他,噫风伸手推着他的轮椅,将他的轮椅往后推,然后说:“锅里有东西。”
他说着,众人就听到燃烧的大锅里发出“嗡嗡”的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锅里来回的蹭。
锅一直烧着,竟然还有东西活着?难道又像尸洞里的那些?
尸洞里的粽子阴气和怨气实在太强,也是广川王的手段太过于残忍,想让这种粽子伏尸,那是难上加难。
众人都屏住呼吸,就听万俟景侯突然说:“来了。”
他一说话,就见一只大锅忽然发出“空空”的声音,然后开始左摇右摆,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撞击着。
大锅被两根支架撑起来,悬在火上,虽然很牢固,但是禁不住左摇右摆的撞击,很快就“咔”的一声,倾斜了一边。
锅一倾斜,众人就看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因为不敢贸然靠近,看的并不是很清晰。
“嘭!”
大锅终于禁不住折腾,一下倾倒在地上,“骨碌碌”的滚了两下,然后在地上不停的微微滚动,紧跟着一个亮金属色的钩子从大锅里伸了出来。
众人都是一愣,温九慕说:“兵器?”
他的话音一落,万俟景侯伸手拦着众人往后退,说:“是蛇。”
与此同时,那亮金属色的钩子“嗖——”的一下从锅里冒出来,竟然真的是一条蛇,蛇足足有人的小臂那么粗,尾巴是一个类似于金属一样的钩子,从大锅里飞窜了出来,盘着尾巴,直立起上身,张开大嘴,突出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再找他们的破绽,准备攻击众人。
这种蛇众人都没有见过,饶是万俟景侯和奚迟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么诡异的蛇。
蛇身长满了像盔甲一样的鳞片,鳞片看起来非常厚,层层叠叠的往上,蛇头异常肥大,有点像蜥蜴,蛇身很粗,但是并不是太长,全部张开之后和成年人大小差不多。
怪蛇直立着上身,瞪着一双眼睛,张开大嘴,嘴里两颗獠牙,应该是有毒的。
而且这个蛇竟然煮不化,也不知道在锅里煮了多少年,不知道是不是不怕火。
温白羽攥紧手中的凤骨匕首,心想着怕不怕火试试才知道,没准只是不怕一般的火。
他正想着,怪蛇已经扫视了一遍众人,然后把目光放在了温九慕身上。
温白羽心里腾腾一跳,难道是因为温九慕身上只有阴气没有阳气,所以怪蛇打算主动攻击温九慕?
温白羽有些戒备,就听“嘶——”的一声,怪蛇突然从地上腾起来,快速的往前扑,众人之前都看见了怪蛇的动作,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温九慕身上。
怪蛇扑起来的一霎那,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但是没想到这条怪蛇竟然非常狡诈,去扑温九慕的动作其实是虚晃一枪,蛇的身体半途在空中一卷,竟然改变了方向。
就听“啊……”的一声,紧跟着是“嘭”的一响,邹成一的轮椅一下翻了,被怪蛇“唰”的卷住身体,撞在地上。
那怪蛇的动作非常迅速,尾巴卷住邹成一的双腿,上身也快速的一卷,顿时卷成了麻花,然后蛇身快速的收紧,蛇头一探。
邹成一虽然被怪蛇卷住,但是反应非常快,扳指上的刀片一下弹出,“咔”的一声快准狠的扎在蛇的七寸上。
然后只听到“咔”的一声,刀片似乎被什么卡住了,邹成一脸色一下煞白,伸手一挑,就听“嘶——”的一声,蛇头甩了一下,一个鳞片竟然被邹成一一下剜了下来。
但是怪蛇的七寸竟然是双层的鳞片,只是一霎那见,怪蛇已经反应过来,“嗖——”的搅住邹成一的双手,死死缩起蛇身。
“啊……”
邹成一被勒的呼吸困难,怪蛇探头下来,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怪蛇的动作太快了,而且邹成一和它在地上肉搏,谁也帮不了忙,火也烧不了,子弹也不能打,都怕伤到邹成一。
邹成一被咬,众人心里一跳,要赶紧救人,这蛇肯定有毒,也不知道毒性怎么样。
万俟景侯往前一扑,伸手去捏蛇头,怪蛇动作很快,卷住邹成一,快速的闪过,“嘭”的一声,邹成一被怪蛇卷着撞到了墓墙的角落。
邹成一被怪蛇咬了之后,身体立刻被麻痹,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怪蛇卷了出去。
那怪蛇并不急着享用猎物,而是用尾巴上的钩“唰——”的一声钩开邹成一的衣服,蛇尾一卷,竟然往邹成一的下/体钻去。
万俟景侯一落没有抓到,立刻再去抓,怪蛇被打搅了雅兴,身体一卷,快速的闪开,就在这个时候,噫风突然扑出,正好挡在了另一侧,和万俟景侯来了一个左右夹击。
怪蛇想要改变方向,已经来不及了,就听“嘭!”的一声,噫风扑过去,一把抓住怪蛇的蛇头。
怪蛇迫不得已只好放开邹成一,将他整个人甩出去,然后用蛇尾的金属钩子去甩噫风。
万俟景侯眼疾手快,“嗖——”的一声把龙鳞匕首扔出去,怪蛇发出“嘶——”的一声大吼,蛇尾被钉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
怪蛇挣扎不开蛇尾,张口去咬噫风,噫风双手一撑,将蛇嘴撑开,众人都是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动作太危险了,蛇嘴非常有力,还吐着信子。
噫风忽然翻身而已,动作非常利落,就听“嘭!”的一声他,他双手撑住蛇嘴,膝盖以下抵在怪蛇的七寸上。
噫风的眼镜在刚才扑出的时候掉落在地上,已经被怪蛇卷碎了,他的眼睛不大,而且稍显狭长,平时戴着眼镜显得稍微温和一些,就是不太说话,态度冷漠,此时丢了眼镜,那人狭长的眼睛一眯,脸上除了冷漠,露出一丝狠戾。
就听“啪……”的一声,保护怪蛇七寸的第二层鳞片竟然被噫风膝盖一压,发出一声利刃扎进皮肉的声音,鳞片已经凹陷进蛇的肉里,“噗——”的冒出一股血,正好洒在噫风的衬衫上。
蛇在地上晃了晃头,发出“嘶嘶——”的声音,很快的头一摆,就不动了。
温白羽接住被甩出来的邹成一,邹成一浑身不自然的发抖,但是身体麻痹,连眼皮都动不了,温白羽赶紧从背包里翻出血清,拨开邹成一的脖子去看。
怪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毒,邹成一的脖颈有两个小窟窿,还在流血,但是血的颜色并不黑,伤口也没有溃烂肿胀的表现。
温白羽快速的给邹成一放血,然后注射了血清,邹成一全身还是麻痹的,一动都动不了,如果不是睁着眼睛,胸膛起伏还有喘息,温白羽都觉得邹成一已经没救了。
万俟景侯走过来检查了一下,邹成一动不了,但是身体软塌塌的,说:“应该只是麻药,等一会儿就好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噫风也走了过来,那条怪蛇浑身是血,噫风身上也都是血,他的黑色风衣本身就是解开的,没有系扣子,鲜血都溅在他的白色衬衫上,有些狰狞。
噫风先是从兜里拿出纸巾,把手上的血擦干净,然后才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邹成一身上。
他的衣服被怪蛇的钩子刮得不成样子,小腿和膝盖已经露出来了,噫风身量很高,风衣也是过膝盖的,正好将邹成一全部盖住。
噫风把轮椅扶起来,幸而只是撞了一下,轮椅还没有阵亡,又把邹成一放在轮椅上,邹成一身体软的不成样子,几乎坐不住。
众人走过去,那条怪蛇已经死透了,鳞片扎进肉里,一片血肉模糊,温白羽低头一看,噫风的手臂几乎就是怪力,那蛇的头歪在地上,蛇嘴已经豁开了,肯定是刚才噫风掰的。
温白羽看了一眼另外一口锅,里面是黏糊糊的一坨,隐约能看见一个金属光泽的钩子。
温白羽伸手招过来众人,大家往锅里一看,锅里已经一片狼藉,除了一个钩子,其他都是一坨一坨的,看起来十分恶心。
温白羽说:“这只锅里也煮了蛇?而且煮化了?”
万俟景侯突然拿出探杆,往锅里探去,然后在里面搅动,众人就听见恶心的液体翻搅声,还是粘液的声音,那声音真的是听觉污染,温白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反倒是万俟景侯态度很淡然。
万俟景侯很快从里面把钩子勾出来,还勾出了一样东西,拿东西红丹丹的,看起来像是个药丸。
温白羽说:“这是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摇头,说:“不知道,应该是蛇煮化之后的。”
他们说着,就看到邹成一一直侧着眼睛往这边看,他身体不能动,连嘴皮都不能哆嗦,眼睛一直动,似乎有些着急。
温白羽走过去,蹲下来,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邹成一,说:“你知道这个干什么的?”
邹成一茶色的眼睛动了一下,往上看又往下看,那意思似乎是点头,但是他仍然说不出话来。
温白羽看了看腕表,说:“那咱们在这块休息一下,等邹成一好了再往里走,不然他这样一直麻痹也不是办法。”
众人都坐下来休息,他们一进墓就碰到了红毛粽子,然后是白毛的粽子,虽然白毛粽子没有攻击他们,但是那“扣扣扣”的敲门声把众人整的够呛,最后又是和怪蛇搏斗,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
众人休息,顺便吃些干粮,火都是现成的,还可以加热食物。
休息了一个小时,邹成一还是不能动,众人已经有些担心,蛇毒的麻药竟然这么强力?
而且邹成一脸上开始不正常的泛红,出了一头的汗,温白羽说:“不会是蛇毒上来了吧?”
邹成一不能动,但是胸膛起伏很快,温白羽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烫的非常厉害,这体温怎么也有将近四十度了,一张稍显惨白的脸已经烧红了,脖子、耳根,露出来的手都已经红了,茶色的眼眸,稍显淡蓝的眼白都充满了血丝。
温白羽一碰他,邹成一虽然不能说话,但是胸膛很快的急促起伏了两下,茶色的眼睛也动了动,露出一丝惊慌。
温白羽还以为邹成一烧的太厉害,刚要说话,万俟景侯突然冲他招手,说:“白羽,过来。”
温白羽走过去,翻着万俟景侯身边的背包,说:“咱们带没带退烧药啊,邹成一体质这么差,再烧下去要出人命的。”
他还没找到,万俟景侯已经伸手按住他的手,说:“别找了,过来休息一会儿,能睡就睡一下。”
温白羽和奇怪,万俟景侯的态度很冷静,好像根本不担心邹成一似的。
万俟景侯伸手把他的头压在自己肩膀上,说:“闭眼,睡觉。”
他说着,又好心的补充一句,说:“不睡觉一会儿听到什么声音,你可别尴尬。”
温白羽眨了眨眼睛,一抬头就看见奚迟对自己嘻嘻的笑,那眼神特别有深意,灵动的大眼睛瞥了瞥邹成一的方向,然后压低声音,凑过来,说:“哎,你竟然比钟简还纯洁。”
温白羽说:“钟简怎么了?”
奚迟笑眯眯的说:“你傻啊,蛇是性淫的,刚才那条怪蛇的牙里有麻药,也有那种东西,你懂了吗?”
温白羽一听,顿时脸上一僵,咳嗽了一声,立刻把头埋在万俟景侯的肩窝里装睡觉。
众人都聚集在墓室里,墓室并不大,刚才那条怪蛇的动作多少众人也知道,它缠住邹成一,而且尾巴的钩子往邹成一的下/体卷,这摆明了想要交/尾。
邹成一现在身体不舒服,烫的像火一样,又动不了,众人虽然尴尬,但是都不能出墓室,谁知道出去会遇见什么,再者说了也不能让邹成一落单啊。
邹成一仰躺在轮椅上,他身体坐不住,一直往下滑,噫风把他抱起来往上放,碰到了邹成一裸/露在外手背,邹成一的眼睛顿时晃动了一下,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茶色的眼眸已经腾起一片的雾气,似乎已经忍耐到极点了。
噫风伸手在兜里掏了一下,拿出一副新的眼镜戴上,轻声说:“少爷?”
邹成一当然不能回答他,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轻颤,似乎已经用干了所有的力气。
噫风的眼睛藏在镜片之后,上下滑动了一下,似乎是在打量邹成一,然后面上依然冷漠,却伸手搂住邹成一,突然摸向他已经因为蛇毒而兴奋的地方。
温白羽假装睡觉,就听到“嗬——”的一声抽气,不用想了是邹成一发出来的,随即是粗重的喘气声。
温白羽脸上顿时红了,然后觉得双脚发麻,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弄着自己的手才好了。
万俟景侯却低笑了一声,温白羽抬起头来,说:“睡觉,非礼勿视。”
万俟景侯掐住他的下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说:“你睡不着的话,咱们也做点运动。”
温白羽想吐他一脸,这墓室一眼就能望到底,而且旁边坐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奚迟,还有自己的两个叔叔,温白羽可没有在众人面前表演的心情。
邹成一瘫软在轮椅上,几乎被噫风抱在怀里,浑身不自觉的抖动着,胸膛快速的起伏,茶色的眼睛一直在晃动,里面满是屈辱,又带着抑制不住的渴望,复杂的盯着面无表情的噫风。
噫风也低头看着邹成一,邹成一的脸已经红的能滴血,嘴唇也因为热度变成了红色,噫风脸上一片冷漠,突然说:“少爷,失礼了。”
他说着,摘下自己的眼镜,然后突然低下头。
邹成一的眼睛猛地睁大,露出一丝不可置信,随即嘴唇就被噫风含住了。
他的嘴唇微微打开,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噫风先是含住他的嘴唇□□,随即舌头伸进来,撬开他的牙齿,席卷上他的舌头。
邹成一的眼睛睁大,眼珠子慌乱的颤抖着,他的舌头甚至都动不了,却异常的柔软,随着噫风的牵扯而被动的承受着。
噫风的吻从温柔变得暴戾,邹成一觉得自己的舌根都酸麻了,还有一点儿疼,但是那种疼变得很诡异,直冲大脑。
他动不了,嗓子都不能吞咽,噫风吻得又十分激烈,一丝银线从邹成一的嘴角流下来,邹成一脸上更是发红,羞耻让他眼睛发酸,雾气越腾越多,最后也不知道是羞耻的,还是舒服的,眼眶一酸,竟然止不住的流下来眼泪,随着茶色的眼睛一颤,嗓子里发出“嗬——”的抽气声,邹成一就发泄了出来。
噫风慢条斯理的松开邹成一的唇舌,他的嘴唇有些微微红肿,舌头又酸又麻,发泄之后的羞辱让他睁眼瞪着噫风。
噫风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很冷漠,食指擦掉他嘴角的银线,从背包里拿出衣服,给邹成一简单的擦了一下身体,然后换上衣服,等都弄好了,这才自顾自的把外套重新穿上。
温白羽一直在装鸵鸟,但是那边两人似乎特别激烈,听得温白羽又不好意思又尴尬,而且万俟景侯还来握着他的手,让他觉得手心里跟着火一样烧的。
等那边两个人好了,温白羽不禁狠狠松一口气,一抬头,幸而尴尬的还是多数人,也只有万俟景侯神态自若,奚迟一脸兴奋,其余的人都和温白羽一样算是正常反应范畴……
邹成一发泄之后,那种麻痹的感觉渐渐有些好转,过了半个小时,麻痹的感觉终于退了下去,他的手能活动了,嗓子里一片干哑,腰上没有力气。
噫风表情很自然,从背包里拿出水来,递给邹成一,邹成一想要拧开盖子,手拧了两次,都没有力气,好不容易拧开,还差一点把瓶子扔在自己身上。
还是噫风手疾眼快,替他扶了一把,两个人的手一碰,邹成一立刻抬眼瞪他,噫风自然的把手收回来。
邹成一喝了好多水,他嗓子里似乎要着火,舌头也无比的烫,口腔的温度似乎比以往都要高,嘴皮也痛,狠狠的用手背擦了擦嘴。
众人都吃了东西,邹成一的麻痹感退去,也吃了一点东西,温白羽赶紧缓和尴尬,说:“那个……之前你的意思好像知道锅里是什么东西?”
邹成一张了张嘴,嗓子却是哑的,声音有点沙哑,说:“这种蛇在西汉的时候非常罕见,是一种西域传进来的品种,我在古书上见过,他的尾巴上有银钩,把蛇烹煮熟,他全身的鳞片就会缩成一个红色的丹药。这种蛇属于阴邪的东西,但是它的鳞片却阳气很足,是一位难得的药引。我觉得它出现在这里,很可能和咱们要找的丹药脱不开关系。”
温白羽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裤子,说:“那还是那这个东西带上吧。”
他说着,从背包里翻出一个空盒子,把红色的丹药装进去。
众人停留的时间不短,所幸也恢复了体力,就准备出发了。
他们一共遇到两个墓室,再往里走,就看到了一座水桥,底下的水竟然没有干涸,桥的规模很大,通过整座桥,前面则是一扇巨大的石门。
这座石门之后,才应该是真正的广川王墓。
众人走过去看了看,石门下面有一个缝隙,温白羽能感受到一股冷气扑出来,笑着说:“我知道,后面一定是千年冰做的自来石。”
万俟景侯伸手在石门下面的缝隙摸了摸,点点头,说:“这块千年冰应该不小。”
温白羽笑眯眯的说:“我来,我来。”
他说着,让万俟景侯给他挡一下,免得邹成一和噫风看见了还要解释。
温白羽的手顺着石门的缝隙摸了摸,然后掌心忽然冒出一股火焰,就听“轰隆……”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在石门后面断裂并且砸在了地上。
众人合力推开门,只见石门后面横着两截断裂的巨大自来石,这块千年冰即使断成了两截,还巨大无比,也不知道广川王为了自己的这个墓,花了多少人力物力。
众人轻而易举的就破解了自来石,走进墓里。
就看见石门之后,竟然俨然是一个王宫,巨大的宫殿,高大的圆顶,殿中四根高耸入顶的石柱,两排人甬卫兵守护在两边。
奚迟冷笑一声,说:“广川王还挺会享受的。”
大殿里有无数的奇珍异宝摆放着,金碧辉煌的不能言语,万俟景侯看了一圈,说:“大多是战国的古董,应该都是广川王从墓里倒出来的吧。”
奚迟点点头,说:“他的钱几乎都是倒斗倒出来的。”
他们说着往里走,就听温白羽“嗯?”了一声,然后指向那四根承重柱子,说:“你们看,烛龙。”
四根承重柱子上都有无爪的龙成盘踞的造型,从底部盘踞而上,龙神似起伏,龙头静止,雕刻的栩栩如生,好像随时都能活了一样。
奚迟说:“烛龙是天神的代表,广川王确实想要捕捉过烛龙,不过上古的时候大家就在捕捉烛龙,几乎已经灭绝,我估计广川王是没有捉到,所以聊以慰藉吧。”
众人穿过堆满陪葬品的大殿,走进了墓道里,走了约莫十分钟,众人竟然听到了湍急的水声,一股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温白羽用手电去照,就见前面四座白色的大桥,似乎是用整块白玉雕成,横架在水面上,虽然桥并不太大,但是要找四块这么大的玉石完整雕刻,也实在不容易了。
众人走上玉桥,桥身上也雕刻着烛龙,再往前走,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白玉台阶。
众人抬头去看,台阶层层而上,少说也有几百阶,在遥远的台阶上方,一座宫殿坐落着。
台阶虽然不是太高,但是很长,噫风把轮椅折叠起来背在背上,然后抱起邹成一,邹成一经过刚才的事情,对噫风的碰触有点抵抗,但是他自己走不了,也没有办法。
众人往台阶上面走,离得宫殿近了,就看到竟然是一座金子打造的宫殿,金殿上昂首振翅两只金色的凤凰,长长的六尾垂下来,垂在殿门的两侧。
殿门没有封死,温白羽伸手一推,殿门就开了。
大殿里非常奢华,金色的地板,金色的承重柱,墙面上镶满了宝石,四周的金桌上摆放着古董祭品。
大殿正中的位置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材,棺材的后面有一张凤椅。
温白羽说:“看这个规模,是阳成昭信的棺材?”
奚迟笑着说:“她还想学汉武帝金屋藏娇吗?”
宫殿尽在眼前,万俟景侯提醒大家说:“金子上应该涂了毒,不要碰东西。”
棺材的旁边侍奉着许多宫女,宫女的样貌却十分的丑陋,所有的宫女都五大三粗的。
温白羽笑着说:“哎,这些宫女是她故意选的吗?是怕自己失宠?连宫女都选成这样?”
阳成昭信善妒,而且心狠手辣的他们都是知道的,她杀死其他姬妾的时候,连那些人的宫女也不会放过,自然是不放心,所以自己身边的宫女丑成这样子,也可以理解。
温白羽围着棺材看了两圈,棺材扣的很严实,从这个奢华的程度来看,里面也应该堆满了陪葬品才对。
温白羽他们要找的是丹药,克制怪病的丹药应该不会给阳成昭信陪葬才对,温白羽是不打算打开这个棺材,说:“那女人这么狠毒,没准死了也变成粽子,还是别打开的好。”
奚迟却说:“你怎么知道丹药不会给她陪葬,给广川王出谋划策剔骨头的可都是阳成昭信呢。”
温白羽看着他,说:“你真的不是打算公报私仇?”
奚迟笑了笑,说:“只是顺道鞭尸而已。”
温白羽顿时大了一个哆嗦,说:“那你开棺吧。”
毕竟有关温磊和邹成一的生死,不能放过一个机会,温白羽就退后了两步,让奚迟开棺。
棺材是金子做的,所以不是钉死的,而是用两个卡头将盖子卡住,但是这个卡头在里面,一旦卡住就锁死了,从外面打不开。
奚迟把金爪子戴在手上,钟简不放心他,他要把盖子打开,肯定要近距离的和棺材接触,阳成昭信活着的时候就心狠手辣残暴到了一个极点,他怕伤到了奚迟。
奚迟冲他摆摆手,说:“我有分寸。”
他说着,金爪子在棺材的四周摸了摸,随即就听“咔”的一声,奚迟的金爪子已经□□了棺材板子的缝隙里,严丝合缝的棺材,被他的爪子一抓,竟然露出了一条缝隙。
温磊和温九慕在一边看着,他们不知道奚迟的来头,看着对方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公子,觉得好玩才跟着他们来的,哪想到奚迟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手法竟然这么老练纯熟。
奚迟并不全部打开,只是打了一条缝隙,就听“嗖……”的一声,钟简伸手扣住奚迟的肩膀,捂住他的口鼻,抱着人后退几步。
众人也见金棺中冒出一股黑烟,都捂住口鼻后退。
噫风快速的把轮椅撑开,将邹成一放在上面,然后从背包里拿出防毒面具戴上,又拿了抽风的设备,快速的走过去,将棺材里冒出来的黑气抽掉。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里面的黑气才全都抽掉了,棺材的缝隙也不冒出东西了。
噫风将抽风的仪器关上,然后取下防毒面具。
噫风转头对众人说:“这棺材里的东西应该不简单,剩下的我代劳了。”
他说着,双手“咔”的一声抠住棺材板子,猛地一掀,就听“呼——”的一声,棺材的板子竟然被一股从里面往外的力道打飞上了天,在空中翻了一个圈,“嘭”的一声砸在地上。
众人暗叫不好,就见棺材里伸出一只干尸的手,“啪”的一声抓住了噫风的手腕,“呲啦——”一响,噫风的袖子顿时变成了黑色,似乎腐蚀性非常强。
“噫风!”
邹成一喊了一声。
众人就见棺材里突然坐起一个女人,她的脸保存的很完好,死的时候还年轻,面目如花,带着一股妩媚的妖性,似乎天生就吸引男人,而爬起来的身体,包括手和胳膊,却已经变成了干尸。
粽子干瘪的手抓住噫风,妩媚的脸冲噫风笑了一下。
随即就听见“嘭!”,然后是“啊啊啊啊!!”的尖锐声音。
只见噫风右手一动,突然抬起来,对着粽子的脸顿时开了一枪,粽子的脸顿时被打了一个大窟窿,手一松,噫风身体快速后退。
粽子被子弹一打,猛地栽倒在棺材里,棺材中传出尖叫的声音,然后大吼着:“我的脸……我的脸……”
温白羽说:“不得了,这个粽子竟然有意识。”
一般的粽子死后尸变,都会失去意识,就像他们看到了的白毛粽子,即使他生前知道逃生通道在哪里,死后也找不到,所以就一直在找,而且也不会说话,只能发出类似于青蛙的叫声。
而这个粽子,竟然会说话,而且意识很清晰的样子。
粽子在棺材里大吼着,棺材不停的震动,噫风后退过来,说:“棺材里有一个陪葬的盒子很特别。”
他一说话,众人心里都是一凛,看来他们要跟这个粽子周旋到底了。
粽子在棺材里吼着,两只干瘪的双手抓住棺材的边沿,一张脸被枪打了,额头上多了一个窟窿,头发也因为跌进棺材散乱了,头上的饰品略显凌乱,粽子的表情十分狰狞,从棺材里奋力的爬出来。
温九慕说:“现在怎么办?”
温白羽眼珠子转了转,说:“咱们的目的是棺材里的东西,看看有没有找的,这个粽子不太好惹,咱们得有人出力,托住他,然后有人去棺材里掏东西。”
他一说话,这个有人出力当诱饵的事情,自然就落在噫风肩上了,毕竟他刚才开了一枪,打了粽子的脸,那粽子脸保养的这么好,肯定会记恨噫风,这里仇恨值拉的最稳的就是他。
但是噫风的左手受伤了,手腕黑了一圈,似乎被腐蚀掉了一层皮。
噫风活动了一下手,把自己的眼镜摘下来,低头放在邹成一的手上,说:“麻烦少爷帮我保管一下。”
他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说:“这是备用的,再碎就没有了。”
邹成一看着手里的眼镜,又抬头看了看噫风,噫风的脸色非常冷漠,没有任何表情,摘掉眼镜显得有些不好接触。
邹成一顿了一下,说:“你小心。”
温白羽说:“那就这样把,我和奚迟去掏东西,万俟景侯和钟简帮噫风托住粽子,两位叔叔照顾一下邹成一。”
噫风点点头。
奚迟不满意的说:“我要打粽子。”
温白羽说:“我怕你用力过猛,公报私仇,跟我去掏棺材。”
奚迟不满的说:“我就要打粽子。”
温白羽:“……”
钟简见奚迟不配合,说:“你缠住粽子我也不放心,你去掏棺材我保护你。”
奚迟见钟简说话了,这才说:“那你亲亲我。”
钟简脸上一烧,温白羽更是无语,冲着奚迟说:“粽子他娘的已经冲过来了!还在打情骂俏,你们敬业一点好吗!”
奚迟哼哼了一声,快速的顺着地上一滚,一下滑出很远,粽子扑过来,果然朝着噫风过去,一边张牙舞爪的扑上来,用干瘪的手去抓,一边吼着:“我的脸……你竟然敢伤我的脸……”
温白羽立刻追上奚迟,两个人几步冲到金棺旁边,放眼看去,棺材里面全是陪葬品,数不胜数的样子。
奚迟看了一遍,说:“什么盒子?这么多盒子!”
温白羽眼睛扫了一圈,那边打的十分激烈,粽子的怨气太足了,嘶吼声震天,几乎把房顶喊塌了。
粽子冲过来去抓噫风,不过身边还有万俟景侯和钟简,这两个人的身手都不用说,而且噫风的身手也非常利索,三个人对付一个粽子那是绰绰有余的。
就在这个时候,那粽子看到了万俟景侯,就不再去追噫风,用干瘪的骨头手摸了摸自己的秀发,微笑着对万俟景侯抛了一个媚眼,幽幽的说:“我美吗,我是不是很美?”
温白羽正心情紧张的找着噫风所说的盒子,那边又是嘶喊,又是打斗,温白羽心里压力其实很大,突听粽子串了频道,奚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说:“你男人真是粽子见粽子爱。”
温白羽气得不轻,抬头瞪了一眼万俟景侯,就见粽子用干瘪的手,娇羞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如果忽略她的身体,只看脸的话,确实是个美人,怪不得能迷住广川王,但是现在却诡异极了。
温白羽没好气的看了奚迟一眼,眼睛一顿,突然看到棺材里竟然有一个淡蓝色的翡翠盒子,指着那盒子说:“这个!应该是这个,这是骨头的!”
他说着,快速的戴上手套,然后伸手去抓盒子,他一碰到盒子,立刻感觉不对劲,盒子上有机关。
就听“咔嚓……”一声,温白羽大吼一声:“趴下!”
众人立刻伏倒在地上,邹成一身体一斜,从轮椅上摔下来,也倒在地上,手里的眼镜一下摔出去,邹成一抬头看了一下不远处的眼镜,伸手要够。
就听“嗖嗖嗖嗖——”的一阵响,邹成一猛地被人一把按在地上,噫风将人按在地上,众人都紧紧的贴着地面,大气也不敢喘。
伴随着“嗖嗖嗖——”的声音,粽子发出了诡异的哀嚎声,“我……我的脸!!啊啊啊啊!!!”
弩/箭的射声终于平息下来,众人抬头一看,粽子已经变成了筛子眼,被弩/箭万箭穿心的钉在墙上,当然她引以为豪的脸也被钉成了马蜂窝,这样子绝对不可能再起尸了,看起来异常的可怕。
没想到这种机关竟然把自己给弄死了。
噫风从地上爬起来,抓起邹成一,说:“你不要命了吗,没看到弩/箭飞过来了吗。”
噫风的语气很生硬,声音也不小,邹成一被他这样的口气一喊,顿时愣住了,随即脸上发红,茶色的眸子又是愤怒,又是羞辱,将地上的眼镜捡起来,扔在噫风的脸上,然后伸手推开他。
噫风也愣了一下,随即将眼镜戴上,说:“对不起少爷,是我一时失态。”
邹成一不理他,自己往轮椅的方向爬,但是弩/箭的力道非常大,轮椅已经被撞的飞出去,一个轱辘变了形,根本不能坐了。
噫风赶紧过去,将邹成一抱起来,说:“少爷……”
邹成一瞪着眼睛,嗓子里咕噜了一声,说:“你滚。”
噫风推了推眼镜,说:“少爷,是我不对。”
奚迟两只胳膊杵在棺材边缘,唯恐天下不乱的笑着说:“啧啧啧,那边好像吵架了。”
温白羽戳了他一下,说:“别看了,赶紧把盒子拿出来。”
奚迟戴上手套,伸手进棺材里摸了摸,那盒子的的底部拴着一根很细的银线,如果没有经验,往上一拽就会触发机关,也不知道弩/箭射完了没有,会不会还有第二波。
奚迟把盒子抬起来一个缝隙,然后让温白羽用凤骨匕首将银线割断,顺利的把盒子从里面捧了出来。
他们把盒子拿出来,盒子是密封的,众人围拢过来,这个骨头盒子特别精致,而且上面雕刻了一棵树,不知道这棵树代表什么。
温白羽说:“打开看看?”
万俟景侯戴了手套,接过来看了看,说:“应该没有机关。”
众人打算打开看看,邹成一却突然说:“别打开。”
温白羽看他脸色有些煞白,说:“怎么了?这盒子里有机关?还是有毒虫之类的?”
邹成一摇了摇头,脸色依然煞白,浑身抖了起来,看着那盒子,说:“我不知道,但是……但是我能感觉到,盒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很危险。”
他的脸色非常苍白,还不停的哆嗦,看起来是极度的害怕,一路走来大家也清楚了邹成一的脾气。
邹成一虽然是残疾,但是性格很要强,不是迫不得已,绝对不会表现出脆弱的一面,而现在邹成一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似乎这个盒子里确实隐藏着让他恐惧的东西。
但是邹成一又说不出来什么。
众人一时间犯难了。
钟简说:“那就先装起来,等着出去再打开,咱们先往里走。”
大家都点点头,反正盒子已经拿到了,还能长翅膀飞了不行,也不急于打开,就放在了背包里。
这东西让万俟景侯背着最安全,众人几把它给万俟景侯背着。
粽子钉在墙上,睁大了双眼,死不瞑目的样子。
众人从旁边绕过去,从金殿的后门走了出去,再往里走是两个空殿,摆着陪葬品,然后过了一个石门,又是一座宏伟的大殿。
他们进入大殿,里面放着一口棺材,后面有一张供桌,桌上还插着一把青铜宝剑。
奚迟一见那宝剑,顿时情绪有些激动,浑身颤抖着,似乎在压抑着愤怒。
温白羽看着奚迟,说:“难道这是广川王的棺材?”
但是并不对,广川王也是诸侯级别,怎么也要有层椁,而这确实是一个棺材,并没有椁。
奚迟冷笑了一声,说:“这不是广川王的,是他那个狗头军师的。”
他一说,温白羽就知道了,这是给广川王出谋划策的军师,也就是告诉广川王应该主动杀了壑语侯的那个人,还是出主意把钟简挫骨扬灰的那个人。
奚迟指着供桌上的宝剑,说:“这把剑是我从墓里倒出来的,当时这个军师非常受宠,刘去就拿了一把剑奖赏给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他说着,就要走过去,看样子岂止是鞭尸这么简单,钟简赶紧拦住他,说:“你冷静一点。”
奚迟不理他,浑身颤抖着,金爪子随着双手不断张合,嗓子里也发出类似于野兽的低吼,似乎连钟简都看不见了。
壑语侯毕竟是游走在墓葬之间的,听起来位高权重,其实每次倒斗都是生死考验,别看奚迟看起来可爱,其实也是狠角色,如今这个样子,面露一丝狰狞,都吓了众人一跳。
钟简伸手死死抱住奚迟,说:“咱们出来的时候说好,这次你听我的,奚迟,奚迟,你听见了吗?”
奚迟完全没听见一样,连钟简都不看一眼,金爪子突然一抬,“唰”的一声,钟简猛哼一声,竟然将钟简的手臂刮伤了。
奚迟的金爪子之前沾了红毛粽子的血,上面是有毒的,划伤了钟简的手臂,钟简的伤口顿时一片漆黑,迅速的肿胀起来。
温白羽一惊,奚迟找了钟简两千年,经历了多少痛苦,温白羽知道他绝对不可能伤害钟简,就算再仇恨面前,奚迟也不能伤害钟简。
温白羽说:“不对劲,奚迟的样子不对劲。”
万俟景侯看向棺材,说:“棺材的木头有问题。”
奚迟的情绪非常暴怒,都不看受伤的钟简一眼,已经往棺材边上走去。
温白羽说:“别让他过去。”
万俟景侯立刻上前,一把拦住奚迟,奚迟手上的金爪子“唰”的一抓,万俟景侯缩手躲开,然后一把捏住奚迟的肩膀,奚迟“啊……”的一声,猛地跪在地上,双膝“嘭”的砸在地上,几乎将地砸出一个大窟窿。
钟简手臂没有了感觉,却挣扎着要站起来,温白羽赶紧拦住他,对万俟景侯说:“出手别太狠啊。”
万俟景侯松了一点手劲,奚迟已经身体一顶,猛地站起来,朝棺材发狠的扑过去。
万俟景侯手一抓,猛地掀住奚迟,往前一甩,就听“嘭”的一声,奚迟整个人飞出去,一下砸在供桌的宝剑上,宝剑被砸的掉在地上,就听大殿的地板发出“轰隆——”一阵巨响。
邹成一眼睛一张,说:“要塌了。”
他说着,巨大的棺材已经“轰隆”一声首先塌方了下去,随即是其他地板,纷纷震动,然后往下榻去。
钟简顾不得什么,冲过去抱起被砸的几乎晕过去的奚迟,脚下一轻,一下就陷了下去。
众人都无处可逃,大殿的地板一下坍塌,所有的人全都瞬间掉了下去。
温白羽摔得七荤八素,但是所幸掉下来的距离不远,众人都是痛呼了一声,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
奚迟被一摔有些清醒了,就看见钟简抱着自己,旁边一个散落的棺材,棺材被摔散了,棺材盖子裂开,里面竟然是空的!
众人都皱眉看着摔裂的棺材,说:“这是怎么回事?敢情棺材是空的?”
奚迟清醒之后就看见钟简胳膊上有一道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但是还是有些微微发肿,奚迟刚才被棺木的香气惹得暴怒,但是记忆还是有的,顿时身体一缩,可怜巴巴的看着钟简,说:“对不起。”
钟简见奚迟这样子,哪忍心责备他,赶紧把人搂在怀里,安慰说:“没事,真的,伤口也不深。”
温白羽摸了摸鼻子,这两人真是够呛。
众人从地上爬起来,下面一片漆黑,都打起手电,互相看了看,似乎没有人受伤。
温白羽用手电一照,发现这竟然也是一个墓道,只不过上面的东西摔下来,又是石头,又是棺材的,整个墓道看起来有些狼狈。
众人从碎石上攀爬过去,就看到前面隐隐有亮光,似乎是长明灯。
他们往前走去,果然走了一会儿,就看到前面的墓墙上亮着许多长明灯,都是烛龙的造型,烛龙的口中含着火精,长明灯的火焰从火精中喷射出来。
墓道的尽头,则是一个墓室,墓室的大门宏伟壮阔,却没有闭合,温白羽抬头看了看,这千斤闸这么大,又如此厚,估计一落下来谁都打不开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闸门竟然没有闭合,这不符合藏风的特点。
他们走进去,万俟景侯说:“你们看。”
他说着,用手电往天上去照。
只见巨大的圆顶,高耸的几乎看不到头,从圆顶上垂下九条锁链,每个锁链都雕刻着烛龙盘曲的造型,九条锁链拽住一个巨大的棺椁,吊在空中。
温白羽笑着说:“还飞天了?这个广川王死后想当神仙吗?”
九条锁链在漆黑的墓室里若隐若现,乍一看真的像是一个大棺椁悬浮在空中,如果照明设备不理想,估计进来的盗墓贼要被吓一跳。
而棺椁的正下方,则放着一个巨大的丹炉,丹炉里仍然燃烧着火,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似乎还在炼丹。
众人看到丹炉,都是神情一喜,他们要找的就是广川王的丹药,但是此时丹炉燃烧着,似乎还没有完工,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炼好。
众人在丹炉边上转了一圈,温白羽突然吸了一口气,众人绕过来一看,丹炉边上竟然靠着一个死人,那人已经只剩下白骨了,身体扭曲的靠在丹炉上。
温白羽说:“怎么会有一个尸体曝露在这里?这不是大凶吗,别说飞升了,广川王不诈尸就是好事。”
众人也觉得奇怪,万俟景侯突然皱了皱眉,说:“你们看他的腿。”
众人低头去看白骨的腿,他的腿骨有些扭曲,似乎是残疾,而且骨头发黑。
邹成一说:“残疾?”
奚迟摇头说:“不对,这是广川王的尸骨。广川王暴毙之前梦到被白狐打伤了腿。”
温白羽抬头看着头顶上的棺材,说:“这个是广川王?那棺材里的是什么?总不能广川王还没来得及进棺材,就把棺材吊上了天吧?”
奚迟摇头,说:“把棺材放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说着,有些跃跃欲试。
他们正说话,突听“咔咔……”一声,众人立刻抬起头来,只见头顶的巨大棺材竟然自己响了起来。
九条锁链拽住一只棺材,那棺材突然震动,震得九条锁链不断哗哗作响,似乎有东西在顶撞着棺材,在里面不安分的想要跑出来。
奚迟笑着说:“这下好了,他自己要跑出来了,不过咱们可以确定一个事情,那就是广川王躺在这里,棺材里另有其人。”
他说着,禁不住又愉快的笑着说:“想一想还真是报应,费尽力气建了一个地宫,又是改墓址,又是障眼法,结果到头来自己却曝尸在外面。”
他一说,众人不禁也有些感叹,果然是这样,广川王一辈子都无所不用其极,死了之后还要让人把他葬在上庸,结果到头来却靠着丹炉成了一具白骨。
只是一瞬间,头顶上的棺材震动的越来越大,里面开始发出“哐哐……哐!”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敲击着棺材,想要从里面跑出来。
万俟景侯拦住温白羽后退,说:“都退到角落。”
巨大的棺材如果掉下来,那真不是玩的,大家都退到墓室的角落,靠着墓墙站着。
温白羽有些担心的看着棺材下方的丹炉,如果棺材真的砸下来,那丹炉岂不是要完蛋?
温白羽想要抢救一下丹炉,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崩——”的一声,一条锁链已经受不住拉扯,猛烈的绷断了,巨大的棺材发出“吱呀”一声响,向一侧倾斜,幸亏是九条锁链,管材并没有立刻掉下来。
巨大的棺材不断发出“哐哐”的声音,突然“咔!”的一声巨响,棺材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一只手从里面钻了出来。
棺材里的人似乎穿着盔甲,胳膊上也有甲片。
巨大的红色甲片,泛起粼粼的光泽,那只手上还抓这一把长戟,通体全红的长戟,也同样散发着粼粼的光泽,像是金属,但又不像金属。
万俟景侯的眼睛一眯,呼吸瞬间一停滞,双目注视着从棺材里冒出来的胳膊。
温白羽感受到了万俟景侯的呼吸变化,不禁看向他,说:“那是什么?”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是烛龙的鳞片和骨头。”
奚迟神情有些惊讶,说:“这不可能……刘去真的抓到了烛龙?!”
温白羽心里一颤,怪不得万俟景侯的呼吸会一时间有些变化。
就听奚迟说:“他身上的铠甲是烛龙的鳞片做成,广川王一直想要捕捉烛龙,军师说烛龙的鳞片可以做成妖甲,不仅刀枪不入,而且可以作为敛服,死后重生,甚至飞升成仙。烛龙的骨头也可以做成烛龙戟,是天下做坚硬的东西,胜过任何武器千倍万倍。”
温白羽有些担心的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的面色除了刚才变了一下,之后就没有变化。
万俟景侯突然说:“小心,要断了。”
他说着,就听“崩——”又一声,棺材一面已经倾斜下来,里面身穿盔甲的粽子在不断的挣扎着,胳膊扭动着,要从棺材中出来。
只听“轰——”的一声,巨大的棺材在空中裂开,一个人影从棺材里猛地钻出来,“嘭”的一声,棺材立刻裂成两半,被锁链吊在空中,“嗖——嗖——”的来回甩着。
锁链“嗖——”的甩下来,众人立刻扑倒,锁链带着巨大的棺材碎片从他们的头顶堪堪擦过,风声刺耳。
随即一股冰凉的阴气弥漫了整个墓室,一个身穿铠甲,手拿烛龙戟的粽子站在了墓室的正中间,他的脸露在外面,皮肤虽然还在,保存的也相对完好,但是双颊凹陷进去,皮肤也没了弹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皮包骨头的怪物。
奚迟“嗬——”的一声,说:“是那个军师。”
他一说话,众人全都一下明白过来,原来军师想要妖甲重生或者飞仙,所以苦心积虑的把刘去的尸骨扔在外面,自己穿上了妖甲,享受这个庞大的地宫,而刚才摔裂的棺材是空的,那才应该是军师的棺材。
身穿妖甲的粽子站在墓室里,手上拿着红色的长戟,嘴里发出“咯咯咯……”的吼声。
温白羽诧异的说:“不是说能飞仙吗,可是这个粽子连意识都没有,还不如前面那个女粽子。”
万俟景侯说:“问题应该出在逃生洞上,密闭被破坏过,即使补上了,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他们说话间,粽子已经闻到了人的血气,开始渐渐暴怒起来,嘴里发出“咯咯”的吼声,他的眼睛已经萎缩了,偏偏还没有全部萎缩,像绿豆一样大小,就悬在干瘪的眼眶里,眼睛一转,顿时恶心的众人要吐。
粽子首先就朝温白羽扑了过来,万俟景侯带着他一扑,温白羽回身手心里冒出一股火焰,火焰遇到妖甲,却像是被吸收了一样。
万俟景侯抓住温白羽,又往前一扑,就听“嚓!”的一声,烛龙戟一下把地板插漏了,石头地砖一下翻起来,溅出老高。
万俟景侯快速的说:“没用,他的盔甲是烛龙的鳞片,火烧不透。”
万俟景侯的反应很快,粽子穿着巨大的铠甲,烛龙的鳞片非常大,活动自然就不自如,再加上那已经是粽子了,自然没有活人聪明。
粽子眼见抓不住万俟景侯和温白羽,立刻就把目光放在温磊和温九慕身上,温磊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砰砰”两枪打过去,粽子发出“咯——”的一声怪叫,被枪打得向后踉跄了数步,“嘭”的一声撞在墓墙上。
温磊知道烛龙的鳞片坚硬,搞不好还会反弹子弹,自然就打曝露在外面的脑袋,一发子弹正好打中了粽子的左眼。
粽子疯狂的大吼着,粽子虽然受伤了,而且是血肉之躯,但是也完全暴怒了起来。
他的眼睛瞎了一只,看不清楚,见人就抓,温磊按住温九慕,突然俯低身体,粽子一下扑过去,砸了空,嘴里发出“咯咯”的低吼。
粽子爬起来,疯狂的大吼,又去抓邹成一和噫风,噫风抱着邹成一,没有手反击,只能快速的躲开。
温白羽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他们应该拿了丹药就走,不然妖甲坚硬,烛龙戟锋利,这两样东西也太外挂了。
就在这个时候,邹成一却喊着:“丹药在他身上!铠甲上!”
众人都是一顿,顺着看去,只见妖甲的胸前有三枚指甲那么大的丹药,并不是红色的,竟然是蓝色的,圆溜溜的丹药竟然被当做了装饰品,嵌在妖甲的胸口。
这样看来,丹药除了能缓解怪病的发作,也应该可以防腐熏尸。
温白羽心想这下好了,想要投机取巧还不行,必须制服暴怒的粽子才行。
粽子似乎也发现了邹成一不同寻常,行动不便,立刻放弃了追其他人,猛烈的朝邹成一连续攻击起来,噫风抱着邹成一就地一滚,后背一阵风声,烛龙戟已经飞了过来,邹成一大喊了一声,噫风矮身挡住邹成一。
温白羽觉得这样不是办法,眼睛一扫,突然看到长长的锁链垂下来,挂着裂成两半的棺材。
温白羽眼睛一亮,招手示意万俟景侯帮忙,噫风就听温白羽喊了一声:“低头!”
噫风带着邹成一迅速低头,“呼——”的一声风向,黑色的铁链被猛地往前一撞,带着巨大的棺材,一下荡了起来,擦着噫风和邹成一的头发飞过去,粽子根本反应不过来,也没有反应,就听“当——”的一声巨响,巨大的棺材撞在粽子的胸口上,就算妖甲再坚硬,也挡不住巨大的冲击,粽子大吼一声,被当胸一撞,顿时飞了出来。
“嘭!”的一声巨响,粽子一下撞在墓墙上,巨大的墓墙顿时撞得石块纷飞。
万俟景侯毫不停留,抄起落在一边的烛龙戟,猛地往前一纵,火红的烛龙戟似乎要发出强烈的红色光芒,就听万俟景侯轻喝了一声。
“噗嗤——”一声,烛龙戟锋利的尖头一下刺进粽子的脖子里,粽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就像是被人勒住了喉咙,很快的就不动了。
温白羽吓了一跳,立刻跑上前,万俟景侯没有受伤,手一松把烛龙戟扔在一边,低头冷眼看着已经不动的粽子。
众人围过来,奚迟笑着说:“哎,真狠啊,这个长戟还真是锋利,难得一见的宝贝,咱们干脆带出去吧。”
温九慕说:“先别说这些,快把丹药抠下来。”
他说着就要去动,温白羽说:“还是先看一下,到底是不是吧,可别吃错了。”
邹成一已经被噫风抱过来,他让噫风把自己放下来,低头看着妖甲上的三枚丹药,丹药是淡蓝色的,散发着一种妖异的光芒,似乎透明,里面有些絮状,但也不完全透明。
邹成一看着,眼中露出一丝惊喜,说:“是,就是这个,和我在书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一说,众人脸上都是笑意,不枉费他们千辛万苦的找,竟然真的找到了。
噫风蹲下来,拿出刀子,将妖甲上的丹药小心翼翼的撬下来。
一共只有三颗,温白羽说:“这一颗能抑制多长时间?”
邹成一摇头,说:“不知道,我从没见过,书里也没有提到过。”
噫风已经撬下来两颗,给温磊和邹成一一人一个,又把最后一颗撬下来,刚要回身将丹药递给邹成一,突然眼睛一眯。
“噫风!”
众人一惊,就见噫风手一转,将邹成一把推开,同时手里刀子一划,“呲——咕咚!”一声,就将粽子的脑袋一下连根斩下,粽子的脑袋骨碌碌滚在地上,剩下的一个绿豆一样的眼睛圆睁着,嘴巴大张,面目狰狞。
而噫风猛地后退一步,伸手捂着胸口,他的胸前喷出一片血迹,烛龙戟还紧紧握在粽子手里,另一头插在噫风的胸口里。
邹成一眼睛大张,他狼狈的趴在地上,嘴唇哆嗦了一下。
噫风“哧——”的一声将烛龙戟拔下来,鲜血喷涌而出,溅了邹成一一身,烛龙戟将他的胸口扎了一个对穿,几乎就是一个窟窿。
众人都吓得一呆,随即温白羽大喊了一声:“快救人!”
温白羽跑过去,他是凤凰血,而万俟景侯是烛龙,两个人的血液都有治愈的功能,当初子车被当胸打了一枪都救活了。
噫风退了两步,踉跄了一下,坐倒在地上,伸手按在自己的伤口上,鲜血涌出来,噫风的黑色大衣已经湿透了,地上顿时一片的血。
温白羽要碰他,噫风却抬起手,摆了摆,温白羽顿时睁大了眼睛,就见噫风的伤口像着了火一样,迅速的扩大,仿佛是一层纸,在被火焰急速的燃烧。
伤口很快就变成了一大窟窿……
温白羽嘴唇颤抖了一下,说:“你……”
万俟景侯看着噫风的伤口,皱眉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烛龙是上古之神,烛龙的骨头能镇邪,烛龙戟制造的伤口迅速扩张,几乎把噫风吞噬,这并不是什么正常现象,说明噫风并不是正常人,说白了是烛龙戟镇的邪。
噫风坐在地上,并没有回答他们,邹成一手臂用力,快速的爬过来,伸手捂住噫风不断扩大的伤口,颤抖地说:“噫风……”
噫风脸上照样还是冷漠的表情,摘下带血的眼镜,伸手握住邹成一的手,把第三颗丹药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邹成一茶色的眼睛里满是雾气,说:“噫风!”
他说着,眼神里有慌乱,转头对万俟景侯说:“快……快救他!”
万俟景侯摇头,说:“不是我不救他。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烛龙戟的伤口就只是普通的伤口。”
噫风叹了口气,说:“少爷。”
邹成一立刻回过头来,颤抖的捂住噫风的伤口,但是烛龙戟的伤口很快扩大了,邹成一两只手都没有办法捂严实。
噫风看着他,脸色依然冷漠,不似有什么痛苦,只是说:“我的命是少爷给的,也算是报答了少爷。少爷,好好的活下去……”
邹成一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喉咙里发出低吼的声音,眼看着噫风化成了一堆血水。
温白羽难以置信的看着地上,一滩腥重的血水中,只剩下一把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