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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诺站在阳台上,目送着霍家的车子载着两兄弟离开后,才没精打采的开始漱口、刷牙。
她觉得,现在的霍景行,远没有认识之初的爽直可爱。虽然那时候的他,霸道,任性,很多时候甚至还有点不可理喻,但至少,他像一间装满落地窗,通透明亮的房子,让人总能一目了然。
而现在的霍景行,虽然温柔长情,却患得患失,犹如把他所有的窗子都紧闭起来,又糊上了一层窗花纸,让申诺每每面对着他时,都只如雾里看花。
这时候,申诺的手机在床上响了,急促短暂的铃声,是短信。
是她等了一个晚上的程菁吗?!申诺含着牙刷,迫不及待的从洗手间里跑出来,她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程菁发来的短信:
“申诺,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该瞒你。这么多天了,我也一直很犹豫,很彷徨……总之,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句话。杀死郝姨的凶手是校长,你现在就可以报警抓他了。因为他的胳膊上,就有你说过的纹身印记。”
申诺五雷轰顶般的怔在原地,连嘴里的牙膏连着口水一起掉在衣服上,也毫无知觉。
校长是凶手?这肯定是个无聊的笑话!可……程菁的字里行间,一点也看不出她在开玩笑。
申诺想起她在医院里屡屡的魂不守舍,屡屡的提及校长……想着程菁在面对霍景行时的畏首畏尾……这么说,程菁其实那天是看到了霍景行和校长在一起。
霍景行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他没有报警抓校长!
为什么?
申诺从嘴里拿下牙刷,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程菁的电话。嘟~嘟~嘟的盲音,仿佛是程菁在故意考验她的耐性……
“对不起,您所呼叫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申诺不甘心,一遍一遍,直到……
“哎呀,你干嘛老打我电话。我要上火车了。我在短信上,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嘛!”程菁从听筒里传来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心里有鬼的味道。
“你信不信,我现在马上也买一张火车票,追到你家里去!”申诺不是威胁,是真想这么做。
程菁早料到会被她逼得无路可退,支支吾吾,断断续续地说,“我……我那天躲在门外,听得也不是很真切……反正,就是校长以前也认识你母亲的……你母亲……好像被霍先生的父亲利用……最后,又因为他被人害死了……反正,霍先生瞒着你,也是有难处的……”
申诺挂断程菁的电话后,伫在原处,很久很久都没有眨眼睛,她的心跳和呼吸好像都被迫停止了。
只有她捏着手机的手,还在微微的颤动,因为不可抑制的愤怒,因为不可名状的悲哀……
她的胸口,犹如被人撕裂般的痛,痛不欲生,苦不堪言……
霍景行,他是怕自己父亲做过的丑事,被宣扬开来,而名誉扫地,所以,才不愿揭露校长凶手的身份的吧!
他这么急不可奈的处理公司,想卖掉房子,也是因为当初那几颗价值连城的五彩舍利子,被他偷偷私吞了吧!
一旦校长被抓,这掩藏在富丽堂皇下的一切丑恶,一切的肮脏与龌龊,都将公之与众,毫无保留的曝露在阳光下……
一群杀人犯。
一帮强盗!
她可怜的母亲,还有一无所知的她……
竟然一直蒙在鼓里,傻傻的为他人做嫁衣……
申诺把牙刷丢在地上,然后,僵硬的像具木偶似的走出了房间。
她一开门,差点被挡在门口的东西绊倒。
还是那只粉红色的礼盒,还是那只漂亮的蝴蝶结,但申诺却从未像此时一样,觉得它有那么的扎人眼球。
她抬起盒子,怒不可遏的把它掀翻到一边,任由里面的锤子,石膏连同那只精致的首饰盒,滚落了一地……
她被仇恨蒙蔽的双眼,看不到任何东西。她没有停下脚步,径直上了楼。走进了昨天被霍景行赶出来,那个专门用来纪念他父亲的房间……
*
当林清玄抵达位于如意大厦的工作室时,发现昨天明令禁止的申谨,已经拿着拖把抹布在帮自己打扫着办公室。
见他表情错愕,申谨豁然一笑,“今天我妈要回老家,我倒是想去送她,不想来呢。可如果不来,又怕你很多东西都找不着。比如你的茶杯,我头一天清洗完都会扣在茶几下面,茶叶筒我收在了这儿……还有,昨天那个小胖的资料,我编了号放在文件柜左边的第二个抽屉……”
“谢谢。”林清玄由衷说道,小心翼翼地踩着申谨拖过的地板走进来。不可否认,申谨的确是个得力的好帮手。
但他还是很后悔当初答应申诺,让申谨来这儿实习。因为申谨不同于申诺的热情和主动,常常让他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
“申谨,其实……”林清玄欲言又止。这会儿,他才体验到婉拒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有多么的难以启齿。
“其实什么?”申谨大大方方一笑,虽然她笑起来的样子,没有申诺那么明媚动人,却别有一番回味无穷的滋味儿,“放心吧,要是你觉得不方便,一会儿等预约的孩子和家长来了。我自然会回避的。”
林清玄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倒没什么不方便,只是对方家属要求除了我,不能有其它人在场。”
“这么谨慎,难道今天这孩子的问题很严重吗?”申谨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问。
林清玄避而不答,坚守着他对霍景行的承诺,“你若真的有空,帮我把隔壁的理疗室打扫一下吧。”
“你要用理疗室,难道你今天要……使用催眠*吗?”申谨眉飞色舞,显得很是兴奋。因为从来到林清玄身边,她还从未踏进过神秘的理疗室。
林清玄只是笑,没有答腔。因为像景止那样的“刺球儿”,除了催眠,他还真没把握能让他开口,摆脱掉过去的阴影。
理疗室的面积,其实和林清玄的办公室一般大小。但因为室内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件家俱,而显得特别空旷。
两张可放下卧倒的真皮沙发和一张圆形的小茶几,便构成了这个房间的主题。屋角有只挂满书报杂志的简易报架。一个立式的金属衣柜,将房间一分为二,即为内部空间有效的保证了*,又遮挡住了可能从窗帘后透进来的阳光。
申谨拉开衣柜的门,看到除了林清玄的几件西装外套,柜子里显得空荡荡的……
这个房间,也没什么特别神秘的嘛!她不以为然地关上柜门,收拾完毕,正准备离开,把钥匙还给林清玄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申诺打来的,刚一接起,申诺慢条斯理,又略带嘶哑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来,“申谨,霍景行他们来了吗?”
“还没有呢。我打听过了,大概得十点来钟。”申谨捂着话筒,压低了音量答,“你有什么事吗?”
“申谨,你想个办法,一定要留在那儿,听一听景止到底会和林清玄说些什么,好吗?就算我求你了。”申诺瓮声瓮气地说。
“你……申诺,你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申谨听出她的声音和语气,都有点不太对劲。
“没……没什么。总之,不管你一会儿听到了什么,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申诺在电话里再一次央求她。
申谨默然,回头看了看那只硕大的衣柜,出于好奇,她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呀!只是,申诺的情绪,怎么听上去,好像频临失控,几近崩溃了……
十点钟。
霍景行带着景止,准时敲开了林清玄办公室的大门。
景止的表情一如以往的抵触,他靠在门边,摆出一付随时准备拔脚便走的架势。当林清玄招呼他一起进理疗室时,他借故去了趟洗手间,很久之后才回来。
所以,当申谨把身体蜷得像虾米,缩在衣柜的一角。从透气孔里,看到理疗室的门,被人推开时,只有霍景行和林清玄两个人走了进来。
“今天,就你一个人。”霍景行在房间,审慎的转了一圈,“申谨呢?”
“我给她放了两个钟头的假,她先前打扫完这儿,把钥匙还给我,就出去逛了。”林清玄不知道,这其实只是申谨的障眼法。
“你父亲,最近还好吧!”霍景行拿起一本旧杂志,随手翻了翻。
“挺好的。每天早上起床,他都会打打太极拳,偶尔还会出门跑跑步,怎么了?”林清玄听到他语气里,有股剑拔弩张的味道。
他怔怔地看着霍景行,不明白,在自己向霍景行推荐了几位优秀的心理医生后,他为什么还要执着的带着景止来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