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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留灰跟着戈野离开,两人离开溪劫之地后,戈野看了看方向,最后决定先去赵国,把仅留灰交给棺材。
仅留灰看到戈野的方向,有些不解,“你不是说你有事情需要处理吗,那你现在,这是去哪里?”
戈野看了不看仅留灰的回答,“找你师父,把你送到你师父身边。撄”
仅留灰不想去,立刻询问原因,“为什么啊?”
“因为我还有事,得先安置好你,然后再去处理我自己的事情。”
仅留灰不乐意了,“带着我不方便吗?”
按照仅留灰的设想,戈野应该说方便,他只是怕劳累了仅留灰,然后仅留灰就可以善解人意的说不劳累不劳累,她也闲的没事干,说不准还可以帮帮戈野。
不过戈野是明显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径直回答,“不方便。”
仅留灰噎住了,“戈野,你!偿”
看仅留灰瞪着自己说不出话来,戈野轻笑,“别胡思乱想了,我是不可能带你一起去的,把你送到你师父身边,我自然的离开了。”
仅留灰闷闷不乐,却还是不死心的开口,“带着我,就那么耽误你处理事情吗?”
戈野想了想,诚实道,“挺耽误我的事情的。”
仅留灰气的说不出话来,戈野见状,再次带着仅留灰,向赵国方向飞去。
仅留灰挣扎,“戈野,你放开我,我不要去赵国,我不要去找我师父,你放开我,你放我下去。”
戈野真的停下了,两人落到一片无人处,戈野看着仅留灰,“又怎么了,你不想去找你师父,那你要去哪里,你说吧,说完我带你去。”
仅留灰盯着戈野,“我就是想跟着你。”
戈野皱眉,“你一个劲的跟着我干嘛,我又没拿你的东西。”
仅留灰定定的盯着戈野,“戈野,我不相信,你会什么都不知道。”
戈野这下更困惑了,“我应该知道什么?”
仅留灰咬咬牙,豁出去了,“你就没发现,我为什么一定要跟着师兄和你去溪劫之地吗,你就没发现,我为什么又扔下师兄,一定要跟着你离开吗?”
戈野更糊涂了,“这个,我怎么知道。”
仅留灰气恼的朝戈野大吼,“戈野,你就是个大傻子,你蠢死了,你就没发现,我喜欢你吗!”
这下,戈野是彻底呆住了,愣愣的看着仅留灰,“你刚刚说什么,你,你喜欢我,这个玩笑一定都不好笑,你是哥哥的徒弟,且这么小的,你能明白什么是喜欢,别闹了,我送你到你师父身边,今天这话,我就当没有听见。”
仅留灰紧紧的盯着戈野,不给他躲避的机会,“我清楚的知道我这会儿在说什么,你不要拿我年龄小当借口,我不小了,我年龄比师兄都大,只是不小心吃了一种草药,才会把身体一直停留在现在这个模样,师兄都知道什么是喜欢,我怎么就不知道了,你别拿我师父和你的关系说事情,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去管他的身份的。”
戈野看着这样的仅留灰,心里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仅留灰定定的盯着戈野,“我知道,我说的话,可能对你冲击很大,我没有今天一定要跟你要一个答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小了,我分得清,我对你的喜欢,它是不同于对师父和师兄的那种喜欢的。”
戈野觉得,有些话,他需要这个时候,跟仅留灰说清楚,不然,真的会耽误她的。
“既然你分得清这些,那我也就不拿你的年龄说事情了,仅留灰,我有喜欢的人,所以,我不可能喜欢你的,你明白吗。”
仅留灰想的那么多的说辞,因为戈野这一句话,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有喜欢的人了,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一定是在骗我。
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你在骗人,你在骗人对不对,你怎么可能会有喜欢的人,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戈野不想让仅留灰抱有希望,“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我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仅留灰还是不相信,“她,是谁?”
戈野想到陈雪,笑的一脸温柔,“陈国公主陈雪。”
看到戈野的这个反映,仅留灰心中酸涩,她第一次对人动心,却被告知,对方已经有了心上人。
“那,她对你呢,她也喜欢你吗?”
仅留灰想着,若是那个陈雪也喜欢戈野,那她就大方点,祝福他们两个吧。
那个陈国的公主,也挺可怜的,国亡了,有戈野陪着她,也是好的吧。
戈野苦笑一声,“她对我,大概,是那我当朋友吧!”
仅留灰突然觉得很悲哀,她喜欢的人,心有所属,而所属的那个人,并不喜欢他。
“既然她不喜欢你,那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也许你会发现,我比陈雪,更适合你。”
戈野看着仅留灰,“你要知道,有些人,没有人能够替代,”
仅留灰打断他的话,“我没有想过要替代谁,我想做你心里,另一个特殊的存在,而不是去替代谁的存在。”
“我真的,不喜欢你,我们之间,也不合适。”
仅留灰摇头,“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还没有跟我在一起过,你怎么就会知道我们之间不合适的,若是因为我现在的容颜,我可以去找师父的,我不会一直都是现在这幅小孩子模样的。”
戈野不知道该怎么跟仅留灰说,“不是这个原因,不是因为你的模样的关系,我只是,只是,”
仅留灰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有些事,不能勉强。”
若是按照戈野以前的性子,哪还会这么麻烦的仅留灰解释,早就离去了,只是现在,仅留灰是棺材的徒弟,戈野也不是没眼色的,就棺材和仅留灰的相处,就可以看出,仅留灰和棺材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师徒,棺材对仅留灰,更像是一种父亲对女儿的纵容,好不容易和棺材摒弃前嫌,戈野不想再因为仅留灰的事情,让两人心生间隙,这才对仅留灰一再耐心的解释。
仅留灰也正是知道这个优势,才会这般有恃无恐,不怕戈野突然离开。
“戈野,师父喜欢了那个女子那么久,也可以放下,陈雪对你本就没有男女之情,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放弃她,去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有些人,一眼,就是一生。”
仅留灰突然觉得这样的说话,好累,径直往前面走,“我们不要再说这件事了,我有点饿了,我们去找个地方吃东西吧!”
戈野也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徒惹两个人的尴尬。
“走吧!”
要说有些事,凑巧的让人都不得不去怀疑,是不是上天在故意整自己。
戈野和仅留灰找到一家客栈,刚进入,戈野就看到陈雪和赵曜并肩坐在一起,不知道赵曜说了什么,陈雪笑的花枝乱颤。
戈野眸光一变,果然,他们两个在一起,才是对的,只有跟赵曜在一起,陈雪才会这么开心的,他做的种种,都抵不过赵曜的一句话语。
仅留灰察觉到戈野的不对劲,转过身,“你怎么了?”
戈野掩饰性一笑,“没事,看到一个熟人,你不是说你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仅留灰正在思考,她要吃点什么,就听到耳边传来女子兴奋的笑声,“戈野,真的是你,你怎么也来了人间?”
仅留灰看到一个容颜倾城的女子,朝着两人走过来,女子身后跟着一男子,风流俊雅,与戈野相比,又是另一种不同的魅力,那名男子有些警惕的盯着戈野,脸上的笑容也淡了。
戈野对女子微笑,“小雪,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小雪,仅留灰皱眉,戈野叫的这么亲切,看来两人的关系,并不一般。
那女子已经走到了仅留灰和戈野身边,看到仅留灰,那女子诧异不已,“戈野,你身边,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小女孩了,好可爱呀!”
仅留灰现在最讨厌被人称为小孩子了,恶狠狠的瞪了女子一眼,“谁是小女孩了,你是不是眼瞎。”
“仅留灰,不许胡说八道!”
戈野第一次对仅留灰用这般重的语气说话,仅留灰愣住了,红着眼眶看着戈野。
那女子见状,颇有些尴尬,责怪道,“戈野,好好的,你对她凶什么,”然后又看向仅留灰,“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唤你的,听戈野叫你仅留灰对不对,我叫陈雪。”
陈雪,仅留灰愣住了,原来,她就是陈雪,难怪,难怪戈野会这般恼怒的呵斥自己,难怪,难怪。
仅留灰悲哀一笑,然后看了戈野一眼,转身,飞快的跑了出去。
戈野就这样看着仅留灰跑掉了,拦都没有拦。
陈雪看向戈野,“你不去,看看她,看起来,她有些不高兴。”
戈野不耐烦,“别管了,让她自己冷静会,等会儿她自己会回来的。”
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情,陈雪觉得自己也不好多管,也就没说有再别的。
倒是戈野看着陈雪和赵曜,目光直直盯着赵曜,“没想到,你们两个这般有缘,这才分开多久,居然又遇见了。”
陈雪转过身看了眼身后的赵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戈野见状,又开口,“不过要说起来,我们之间,也是缘分不浅,不然怎么我才离开魔界多久,也遇到你们两个了。”
赵曜违心的附和,“是啊,的确是缘分不浅,没有想过,我和魔君也这般有缘,这才多久,就见了好几次面了,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魔君这是特意来找我的。”
赵曜一番话,把戈野说的缘分,硬生生扯到了戈野和自己身上,撇开了戈野和陈雪,至于最后一句,赵曜说的什么,两人心知肚明就好。
陈雪见气氛不对,主动开口,“戈野你一路过来,也累了吧,刚好我和赵曜点了些吃食,你要不过去和我们一块吃吧!”
戈野哪有不同意的,能给赵曜添堵,戈野求之不得。
陈雪看了看外面,“你一起的那个,要不要叫进来,一起。”
戈野不假思索的拒绝,“不用了,刚才你们也都看到了,她脾气不太好,我们三个过去坐下就行,不然她进来,怕是又得给你们添乱了。”
陈雪以为戈野说的客套话,也没有多在意,想了想,点头,“那好吧!”
谁知道,仅留灰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了门口,“谁说我脾气不好的,我脾气很好,陈雪,你别听戈野瞎说,这么胡说八道的人,难怪追不到自己喜欢的人。”
陈雪那般聪慧的人,自然早就看出来戈野对自己的情意,不自然的偏过头去,“戈野喊你仅留灰,我觉得他喊的过于生硬了,这样吧,我喊你留灰可好?”
陈雪本意,是很仅留灰示好,谁知道仅留灰根本就不领情,“谁让你喊我留灰的,谁允许你这样喊我的,我同意了吗,你就这样喊,你会不会把你自己看的太高了。”
陈雪有些不知所措。
戈野严厉的看着仅留灰,“仅留灰,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你,也只是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别再让我听到你对小雪不敬,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
仅留灰理都不理会戈野,直接朝陈雪看,“给不给吃的,嘴上说的好听,怎么,真正要吃了,就不给了。”
赵曜指了指他与陈雪刚才的位置,“我和雪儿刚才是在那儿坐的,桌子上的吃食,我和雪儿还没有动筷,若是姑娘不嫌弃,可以去那里坐,只是这位姑娘,我不知道雪儿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在今天之前,我和雪儿,应该都没有见过你吧,出门在外,都留一份和气,你这样咄咄逼人,又是为何。”
仅留灰本来是压根不打算搭理这几个人,直接径直朝赵曜指的位子走过去的,只是想了想,还是开口,语气一点都不知道客气,“我就是看不惯她,没有理由,怎么,不行吗,赵曜,不管你是赵国人还是燕国人,狼族进攻赵国燕国时,还是我和师父们帮你们抵御狼族的进攻,帮你们救助受伤的兵将的,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仅留灰说完,就径直走了过去,坐在位置上,拿起筷子,就毫不犹豫的吃了起来。
三人见状,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相互对视一眼,皆是无奈。
仅留灰看到三人走过来坐下,咽下嘴里的东西,嘲讽一笑,“怎么,舍得过来了,还是怕我把你们东西都吃了,放心,我一个小孩子,没那么能吃的。”
戈野或许觉得自己刚才是有些过分了,“留灰,我刚才不是故意要朝你发火的,只是你也长大了,说话做事,该有些分寸了。”
仅留灰哈哈一笑,“没有没有,我还没有长大,只是小孩子一个,不懂得分寸,你们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吧!”
戈野一时被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赵曜和陈雪,也因为仅留灰一句话,不能再说什么,不然,就是成了跟小孩子计较的小气之人了。
仅留灰这是把小孩子这三个字彻底记下了,动不动就要拿这三个字出来呛人。
见三人面上都有些不好看,仅留灰高兴了,吃的更香了,一边吃,一边还不忘膈应几人,“你们怎么不吃啊,是不是觉得,跟我一个小孩子一起吃东西,不太好,所以,都这样干坐着,筷子也不拿,”
陈雪急忙否决,拿起筷子,“没有没有,你想多了,真的没有。”
仅留灰跟着点点头,“也对,若是你们跟一个小孩子都不能一起吃东西,那你们小时候,又是怎么过来的,不过你们几个还真是奇怪,不拿筷子的不拿筷子,拿起筷子的,却又不吃东西,反而都一个个的盯着我看,怎么盯着我看你们就能吃饱啊,我还是个小孩子,并没有人们说的秀色可餐这种绝技,所以你们盯着我看没用的,并不会让你们吃饱的,或者说,你们其实是觉得我长的太丑,碍着你们的眼了,让你们没发好好的吃东西,既然这样,那我离开就行了,省得你们委屈了你们自己。”
戈野急忙否决,“没有没有,我们怎么会这样想。”
仅留灰会心一笑,“我也觉得,你们不会这样想的,毕竟我还是个小孩子,你们怎么舍得这样伤小孩子的心。”
仅留灰这话一出,戈野赵曜也只好拿起筷子,却看到,桌子上已经没有了筷子。
仅留灰见状,直接把自己手里的筷子递给戈野,嘴上还一副歉意的表情,“不好意思啊,想起你们刚才是两个人坐着的了,肯定筷子只有两双,不过好在我自己吃饱了,这双筷子就借给你们吧,你们不会嫌弃我是小孩子,就不要我的筷子吧!”
仅留灰可怜兮兮的看着戈野,筷子递到了戈野面前,让戈野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赵曜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见状,立刻道,“戈野,人家小孩子给你她自己的筷子,你还不要,你这样,很伤小孩子的心的,接下吧,刚才你还对她凶了,接下筷子,说不准她就原谅你刚才对她态度很差的事了,你再不接,让人家小孩子以为,你是对她不满,可就不好了。”
赵曜这话,一半是调侃戈野,另一半,是对刚才仅留灰一口一个自己是小孩子的反击。
戈野有没有感觉到赵曜的调侃就不知道了,不过仅留灰,是完全没有感觉到赵曜的反击,反而难得的对赵曜一笑,“就是你说的这样的,他若是不接,我还以为他是还在生我的气。”
戈野恶狠狠的瞪了赵曜一眼,不情不愿的接过仅留灰的筷子,“我没有生气,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陈雪见状,立刻把自己手中的筷子递给赵曜,“其实,我还不太饿的,你们两个吃吧!”
赵曜接过陈雪的筷子,仅留灰见状,不乐意了,“陈雪姐姐这是生我的气,不愿意跟我一起吃东西吗,还是嫌弃这些东西已经被我吃过了,不愿意再吃了,我就知道,你们刚才说的不怪我,不嫌弃我,都是假的,其实你们还都是在嫌弃我。”
见仅留灰都快哭出来了,陈雪急忙朝店小二喊道,“这里再来两双筷子。”
很快,店小二就送来了筷子退下了,陈雪拿起筷子,看了看被仅留灰吃的惨不忍睹的吃食,皱起眉头,“其实,我真的是不太饿的,不过看你这样诚心相邀,我也不好拂了你的心意。”
仅留灰其实并不是想为难陈雪的,见状,夺过陈雪手中的筷子,“既然不饿,就不要强迫自己吃了,虽然我很高兴,你不愿意拂了我的心意,不过吃多了,对你身体也不好,医者父母心,我怎么着也是个医者,怎么能明知故犯,让你受苦。”
陈雪已经不愿意去想仅留灰这这话的深意了,听到她不用吃东西了,陈雪对仅留灰是只剩感谢了。
放过了陈雪,仅留灰可不会打算放过戈野的,至于赵曜,她也懒得去为难。
仅留灰笑眯眯的盯着戈野,“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看你拿着筷子,都不愿意动一下的,你若是真的生气,直说就好了,不用这样的,你这样,我更觉得自己讨人嫌。”
戈野这个时候再生气,也不能发火,看着仅留灰,咬牙切齿,“没有,你想多了,我怎么会生气,我这就吃,马上吃。”
戈野夹起一筷子菜,看也不看,直接送进嘴里,然后都不咀嚼,立刻咽了下去。
陈雪已经明白了仅留灰的心思,看赵曜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好笑的拿下赵曜手中的筷子,放在桌子上,对赵曜摇头。
仅留灰看到这一幕,并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只是开口道,“原来你们两个都不太饿啊,不过我看戈野是真的饿了,吃东西都不带嚼的,戈野你不用着急,我们不跟你抢的,这些菜,都给你留着的。”
戈野见状,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