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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气氛短暂的凝了一下。
紧接着,时初轻轻一笑,瞬间冲散了那凝固的气氛,那笑绵绵软软,像是一股子清甜的气息吹散了所有的阴霾。
时初的手腕一直被厉晟尧紧紧的扣在手心里,那样重的力道,像是怕一松手面前的人都会消失一样,她低下头,看着他的手:“能不能先把你的手拿开,我疼。”
听到这句话,厉晟尧赶紧松开了她的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半天,发现她手腕上确实有一点儿红痕,他心中一动,语气急促:“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女人的手腕上确实现出了一丝红痕,远远没有到要叫医生的地步,可是厉晟尧却紧张不已,恨不得找个医生替她做全身检查一般。
看着他那样子,她眉心微微一蹙,紧接着,不紧不慢的语调从喉咙里一点一点的挤了出来,听起来真是凉薄至极啊:“厉先生,你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我没什么事,只是我这个人一向都不喜欢陌生人碰。”
她的脸色仿佛跟平时一样,只是莫名带了一点儿尖锐。
她说不喜欢陌生人,他就是这个陌生人吗?
这句话又像是一把刀子一般狠狠的戳进了厉晟尧心中,他面色一白,紧接着那双墨玉一般的眼眸里似乎涌起了一股子说不出的情绪。
曾经时初觉得孩子没了,她要报复这些害她没了孩子的人,可是等她回来之后,她突然发现,那些报复不过是另一种惩罚自己的办法罢了。
如果她真的放下了,会对那个伤害她的人淡然无波,会当他们无关紧要。
意识到这一点儿的时候,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原以为在法国呆了两年,她的情绪会收敛自如,没想到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不过厉晟尧的问题,早晚都要解决。
不解决的话……她大概会寝食不安吧,毕竟厉晟尧的手段摆在那里,他这个人,若是逼急了什么办法都能用得出来,
比如他方才说的那种办法。
如果让人知道了她跟他睡了一夜,不管什么原因,估计两个人又要纠缠在一起,而她现在最不愿意的其实就是跟他有任何牵扯了。
晨光从窗帘那里探了一点儿头进来,房间里虽然开了冷气,依旧掩饰不住那一点儿光的璀璨,她的眼睛在晨光之下更加剔透如初。
看着她脸上起起伏伏的表情,厉晟尧是何等了解她,她这种样子是打算彻底跟自己撇清关系了吗?一想到这个,他的心狠狠的缩了一下。
陌生人这三个字豪无预兆的刺到了他内心深处。
他的眸色越来越黑,在他迟疑之间,时初已经顺势收回了自己的胳膊。
漫不经心的活动了一下,然后目光重新落在男人身上的时候欲加波澜不惊,嘴边有浅浅的弧在嘴边散开,语气却越是随意淡然,一听就是接他方才那句话:“可是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不能活呢,厉晟尧,你做出这种要死要活的样子,说真的,有点儿难看!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已经分开这么久,该忘掉的事情还是早点忘了吧!”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停了一下。
她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没有他,她同样可以活得很好。
John跟她求婚,她没有答应,是因为自己不会再喜欢一个人,曾经她喜欢厉晟尧耗费了自己一生的心力。
她这个人,打小就被人捧在手心里,从来没有那般喜欢过一个人。
可是,一次情劫,却注定她一生不得安宁。
陆家跟厉家这样的家族,大概永远没有办法和平相处,自从知道双华姑姑的死之后,更不可能,她以前年纪小,陷在七年前的往事里没有办法自拔。
如今她好不容易走出来了,不想再回去。
一次爱情,耗费了她整整一生。
John说让她考虑一下,要不要跟他结婚?
她如果成为他的妻子,他会对她忠贞不渝,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他说他们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可是时初知道,现在的她不是她,只是耗费了所有元气之后,一个没有灵魂的她,人的灵魂没有了,又怎么会有波动。
所以,她拒绝了John,因为她不想再耽搁一个人。
而她再也不会再像年少的时候那般喜欢一个人了,再也不会了。
厉晟尧听到这句话,墨玉一般的眼眸认真的盯着时初,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一点儿别的情绪,好一会儿,他才一点一点的消化了她说的每一个字,那些字字句句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才彻底理解透彻,时初是要跟他彻底分开的意思吗?
从此,不再有任何瓜葛!
男人的瞳仁在光影下狠狠一缩,紧接着大片大片的墨色在他眼底化开,那双眼睛美丽的像是凝聚了全世界的墨色,美的惊人。
他望着她,像是整理了一下思维,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如果我忘不了呢,陆时初,你说该怎么办,这两年,我一直没有忘了你,哪怕陆朝衍说你死了,我都不信!你现在回来了,让我忘了你,不可能!除非我死,不然我永远都忘不了你!“
男人的语气里像是夹杂了一些火,扑面而来,能感觉到那浓浓的热气,如今的厉晟尧是不管时初有什么样的想法了。
无论她怎么样,他都不会放手。
他知道这场爱情,每个人都满心疲惫,伤痕累累。
可是一旦放手了,他真的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这两年,他尽量催眠自己,说她还活着,还在他身边,陪他每天说话,跟他一起吃饭,甚至跟他躺在一张床上。
他明明那么聪明的人,无神论者,可是偏偏却相信了这样的事情。
日复一日,让自己沉溺下去。
似乎这样,他就能看到她,他还能感觉到她还活着一样。
其实这是一个骗局,直到她回来,这场骗局不需要再演下去了,他要她,活着的她,完完整整的她,以前的伤害他没有办法避免,可是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会给她最好的,厉家是他当家,谁敢不服她,谁不否认不让陆时初当厉太太。
他只要她,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厉晟尧知道自己的心态很不对,毕竟时初已经拒绝他了,而且说出了那样的话,他不该死皮赖脸,纠缠不清。
可是他真的办不到放下。
他放不下,他中了这个女人的蛊,没有她,就没有解药。
而等待他的只能是死!
“厉晟尧,你这样真没有意思,我说过,我跟你早就没有了关系,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可能再跟你一起!”时初也气急了,要跟他吵起来。
而厉晟尧听到这句话,更加暴怒:“那你想跟谁在一起,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人敢要你!”他的语气如此霸道,凌厉,而且不容反驳。
时初被气笑了,那一双漂亮的凤眸里波光粼粼,闪着美丽的笑意,可是她的话却充满了悲伤的味道:“厉晟尧,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跟你在一起吗?”
见男人的眸色果然沉了一下:“为什么?”
时初笑了笑,苦涩的很:“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总是觉得我们还是能在一起的,哪怕苦点难点,只要我们坚持,总会能在一起的,可是孩子没了之后,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那个孩子我一直想保住,可是最后却死在了生产当天,我那时候才知道我们真的结束了,这七年是我执念太深,伤人伤已。
如果不是喜欢你,容初不会死。
如果不是喜欢你,你妈妈也不会死。
如果不是喜欢你,那个孩子也不会死。
这样的爱情对我来说太沉重了,厉晟尧你放了我吧,不然我真的活不下去了。”这是第一次,时初跟厉晟尧说这样的话,她说,她活不下去了。
因为他逼她,厉晟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酒店的,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回到了下塌的酒店。
刚刚打开门,突然一口血吐了出来。
紧接着,男人的身体重重的栽在了地毯上。
苏寒惊叫的扑了过来:“厉总!”
厉晟尧病了,病得很严重,他这两年没少干折磨自己的事情,而时初的那一番话像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将他彻底压垮了。
救护车的声音在安城的上空响起的时候,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味道。
厉晟尧被送进了抢救室,一旁是面色不虞的苏寒。
不远处,站着是刚从四九城赶过来的秦西城和宁陌寒。
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倒是秦西城挑了挑眉,问:“怎么回事?”
苏寒被他身上的低气压笼罩,眉头轻轻一锁,语气莫名的些沉重:“厉总去找了时小姐,回来的时候突然吐血晕倒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因为昨天厉晟尧去找时初的时候禁止他随行,可就是这么一晚上的功夫就出了事。
听到时初两个字的时候,秦西城眼眸一沉,望着苏寒的时候带了一丝寒意:“又是她。”
时初回到四九城的事情,是他一手策划的,明明她回来二哥的身体应该有所好评转,可是怎么会更差了呢。
“陌寒,你去给我买杯咖啡。”秦西城突然说道。
“为什么又是我?”他堂堂一个公司的总裁,这跑脚的命是怎么回事?
秦西城轻抹淡写的扫了他一眼,虽然目光淡淡,却带着一股子森然:“两年前如果不是你给二哥打那通电话,你觉得他的身体会成现差到这个样子吗?”
果然不能提两年前,宁陌寒认栽,举手投降:“得,小爷我去。”
说完,转身离去。
瞧见他的背影消失之后,秦西城还是方才的态度,眉宇皱得深深,二哥这个样子,究竟是哪里出了差池,而唯一知情人恐怕就是陆时初了吧。
想到那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思沉甸甸的。
正因为清楚,他却比什么时候更担心,时初对二哥来说就是一个劫,生劫易渡,死劫难解。
若是不解开,恐怕这两个人会困在里面动弹不得。
无论是局外人,还是局内人,只会觉得心疼。
他早就跟二哥说过,男女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陆时初再较真,多睡几晚,什么恩什么怨都没了,偏偏二哥生怕伤到了那个心肝宝贝儿。
既然二哥非陆时初不可,他这个老四自然得为二哥分忧解难,不是吗?
阴柔的脸上勾出了一道明媚的弧线,仿佛游戏里那铺天盖地的光影,光华乍现。
很快,宁陌寒买了几杯咖啡回来,瞧见男人身上的气压仿佛比方才更低了,他挑眉望了一眼苏寒,见他目光转过去,不敢跟自己对视,而肩头轻轻一抖。
他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手中的咖啡差点掉在地上:“到底怎么回事?”
秦西城接过他手中的咖啡,这么好的咖啡千万不能浪费,目光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语气凉凉的:“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方才医生下了一次病危通知书。”
熟悉秦西城的人都知道,他越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事情越是严重,望了一眼手术室里不灭的红灯,宁陌寒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的觉得浑身一凉。
紧接着一股子铺天盖地的寒意彻底笼罩了下来,他望着秦西城,本来玩世不恭的眉眼这会儿透出前所未有的郑重:“医生真是这么说的?”
他的嗓音有一些微微的颤抖,见男人几不可察的微微点头之后。
宁陌寒突然把一杯刚买的咖啡扔进了垃圾桶里,咖啡杯子因为没有放好,褪色的液体顺着垃圾桶流淌了下去。
可是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阴沉狠厉:“我去找陆时初。”
“站住,谁允许你去了。”秦西城喝了一声。
既然二哥是从时初那里回来出的事情,这吐血的事情跟她多多少少脱不了关系,可是二哥一向在乎时初,这两年为了时初更是没少遭罪。
两年前的事情虽然是二哥做错了,但是二哥已经为他的行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陆时初她还不满意,难道她是真的要逼死二哥吗?
宁陌寒望着他,他是沉不住气的主儿,想了解一下二哥的情况,可是那些医生说,我们会尽力,这是什么话,这些医生就会说这些胡弄人的话。
他拳头握得紧了紧,语气凛然:“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吗,他既然喜欢陆时初,哪怕是扛,我也要把人给扛到医院里,更何况,当年的事情,她有权知道真相!”
“胡闹,二哥如果知道了,小心他打断你的腿。”秦西城又多加了一句话,男人阴柔的五字上仿佛带着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冷意,语气却是提醒。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二哥这么痛苦!”宁陌寒说完,不管秦西城再说什么了,转身离去,看着那抹身影,第一次,秦西城眼底闪过一丝放松。
时初跟John从酒店回了家,虽然John对昨晚的事情抱有疑惑,但是却被时初三言两语忽悠过去了,因为醉酒,时初今天想要家休息,倒是John跟着虞娘又去了酒坊。
女人仔仔细细的洗了一个澡,换好睡衣,这才懒洋洋的往床上一躺,她的身体这两年一直不太好,大病小病不断。
所以这会儿酒后的后遗症已经显露出来。
头痛欲裂。
她初回安城,很多事情还没有准备好,如玉的葱指按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舒服一点儿,可是那种胀胀的感觉却怎么都挥散不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好不容易睡着了,门外却响起了急促的门铃声,一声高过一声,哪怕时初睡得再沉还是被惊动了,更何况,她这两年确实睡眠质量不怎么好,稍微有一些风吹草动都能让女人从沉睡中清醒过来。
所以当初陆朝衍才选择了那么一个地方,一方面是因为陆吾心在那里做一个研究,另一方面是自己喜欢那边的清静。
她无奈的从床上爬起来,轻轻的拉开门,门外出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宁陌寒。
看着他,突然想起了宁颂笙,那丫头那天走了之后给自己回了一通微信,说是自己现在在大山的怀抱里寻找一点儿温情。
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颂笙苦恋他多年,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是一言难尽,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想重新关上门。
但是下一刻,却被宁陌寒按住了动作,男人上前一步,挤在了门缝中间,最终还是踏进了时初的房子:“陆时初,我有事找你。”
“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时初语调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大概是觉得阿笙这些年受了太多苦,她想给闺蜜出口气,所以连带着对宁陌寒的态度也算不上好,疏离之中带着一丝排斥:“宁先生还是请回吧,阿笙不在我这里。”
“阿笙?”听到这个名字,宁陌寒的目光果然一变,自从两年前的事情之后,宁颂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这两年耗费极大的心力,都找不到她。
他知道,那次的事情肯定是让阿笙伤心了:“她在哪里?”
阿笙一向跟陆时初很好,如果不是这样,当年也不会答应她的邀请出任陆航国际的首席设计师,更是因为有时初在,她几乎是连四九城的家都不来了。
一想到这个,宁陌寒就一肚子火,他的妹妹从小就乖巧无比,一向听他的话,自从跟陆时初混在了一起,从来就没有认真听他的话过。
宁陌寒表示很郁闷。
陆时初看着他脸上瞬间浮过了好几个表情,脸上露了一个冷笑:“当年可是你把阿笙赶出宁家的,怎么,现在又想让她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宁陌寒皱了皱眉:“你听谁说的我把阿笙赶出了宁家,她可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呵,可惜,她从来没有把你当哥哥。”这个白痴男人到现在还不知道吗,阿笙从来没有把他当哥哥看,只是这两人的关系……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终归是阿笙自己选的路,陆时初只不过是看不顺眼,所以多说了几句。
男人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种说不出的表情,复杂,多变,而且带着隐隐约约的邪魅,这在性子一向爽朗,真的宁陌寒脸上非常少见。
他依旧笑,只是笑意在唇角少了一点儿,一双眼睛却出奇漂亮,这会儿无论是谁,都恐怕很难在他眼里看出一点儿情绪。
这才是真正的宁家大少,在商场是出了名的狐狸。
他将心底那些情绪压下去,笑容扯开,有一点儿小坏:“时初,我跟阿笙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过你如果见了她,就告诉她,我在宁家等她。”
说完之后,他的表情又变了一变,没有方才的小坏,反而突然特别英俊帅气,其实四九城这几个公子哥没有不帅的,个个帅气的不行,又精英,很有派头。
时初没应声,也不知道有没有答应,瞧见宁陌寒的表情,她的手指还压在门上:“宁少,不好意思,我这地方比较小,就不请宁少进来了,如果没事,请回吧。”
那一副赶人的架势,硬是没有从宁陌寒眼底看出不适来,只是他的目光越来越沉,在她即将关门的那一瞬间,突然来了一句:“你难道真的不关心二哥的死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