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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人项秀静心里早已一目了然,只不过她对沈岸这个人不是很了解,知道也只是一点点。
偶然的相遇并不说明什么,冒然的也不纯粹。
转过脸项秀静看着湄公河上的水,天色渐暗,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缓解她心口上的燥热。
项秀静这个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她怕冷更怕热,冬天手脚冰的骇人,夏天体内炙火旺盛。
每年到了夏季,项秀静都会莫名的心情烦躁,体内如火在烧。
看过不少的医院,走访过不少名医,可结果还是没什么解决的办法。
人常说心静自然凉,她有时候真的想,或许真的是她心不静,所以才会每到了逢夏之时,她就燥热难耐。
若不是此,一年前也就不会差点和历孟南擦出那点苟且之事。
好在当晚他们都喝醉了,没发生什么太严重的事情。
“听说历总裁离婚已经一年多了,不知道是传闻还是实情?”沈岸看着湄公河上的河水,十分安静的问了一句。
项秀静垂眸想了想:“确实有这件事,沈总很介意么?”
沈岸淡笑:“不是介意,是意外。”
“从何而来呢?”她不介意别人打听她的什么情况,更不会计较别人对她的看法,她做事,向来只求心安理得,求结果。
“名门之后,将门之虎,昔日泰山北斗,今日后起之秀,一段锦绣良缘。”
项秀静低头寻思着,一脸的静默无波。
外界把她说成是名门之后,把历孟南说成是将门之虎,这件事她早有耳闻,只不过亲耳听到有人在她耳畔说起,竟也有些既陌生又好笑。
话虽说的没错,可事实上却从没有人觉得他们是一段锦绣良缘。
昔日的泰山北斗也罢,今日的后起之秀也好,无不是嘲讽,好坏又凭谁去说?
悠悠湄河水,寥寥寂静心,但见风景好,谁怜韶华错。
“商场联姻,原本就是权宜之计,沈总这个道理不会不明白。”项秀静也不做解释,转身沿着湄公河走。
身后沈岸微微愣了一下,目光交汇处映着项秀静的芊芊素影,几步跟了上去。
“听说项小姐的棋艺精湛,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一睹风采。”沈岸似是不经意的提起,项秀静顿了一下,目光淡淡的落在沈岸英俊不凡的脸上。
沈岸的这张脸,比起历孟南长脸,有过之而无不及。
认识沈岸之前,历孟南那张脸在项秀静的眼里,算得上是举世无双,绝色天成的了,但对着沈岸,倒也不觉为奇了。
只不过对美色项秀静素来没什么太多的感触,也只是持着一种平常的态度而已。
但沈岸会提起她的棋艺,想必来之前是调查过了,她要是不答应,反倒显得她不会做人了。
生意要谈,首先就要学会做人,人学会怎么做了,才能做生意。
“沈总要真的有兴趣,我可以陪沈总切磋切磋。”
“当然有兴趣,荣幸之至。”
听到沈岸说项秀静意外的愣了一瞬,这话好像是等待了多年似的,要她一时间有些奇怪。
今天之前,项秀静肯定没见过沈岸,但沈岸却知道她那么多的事,连她棋艺精湛沈岸都知道。
要她不奇怪,她真做不到。
曼谷虽好,想找副围棋却不太容易,项秀静却没想到,沈岸拿出来的却是一副上好的和田玉围棋。
乍见项秀静被那副颜色均匀,光泽莹润的围棋吸引住了。
不是说没见过玛瑙翡翠,只是见得太多,看淡了许多,但眼前的这副棋却是精益求精的好东西。
和田玉本来就稀少,其中有口有裂有缝,颜色也不均匀。
要是一枚玉镯,一方墨研也说不上多稀奇,但要是一副棋,就要费些功夫心血了。
何况是这么均匀上好的一副棋,就是功夫也要三年五载。
项秀静家里做的就是珠宝生意,其他不说,珠宝却见过无数,这么稀有的东西,没有十几公斤的上好和田玉,恐怕都拿不下来这么一副棋。
一枚棋子都要一万多元,可见这副棋的价值。
“这棋是我专门挑玉请人做的,项小姐要是喜欢,我可以割爱相送。”
沈岸请项秀静坐下,项秀静还不等坐下沈岸说了这么一番话出来,偌大的套房里面回荡着沈岸不惊不扰的声音,低沉委婉的盘旋着。
“初次见面就要沈总割爱,这不好,何况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虽不是君子,但也懂得其中的道理。”
“你既然喜欢,我也原意倾囊相送,有什么不可以?”
倾囊相送?
项秀静眉头轻蹙,注视着棋盘上的空地,抬头十分奇怪的看着沈岸问:“我和沈总难道不是第一次见面?”
“是不是重要么?”沈岸执子落在棋盘中央,项秀静看了一眼,眉头皱了皱,一股杀机顷刻间席卷棋盘,冲面而来。
执子项秀静落下一子,沈岸的神情一滞,唇角飞扬,淡淡的一抹浅笑,执子落下。
“你的棋是我见过最具威胁的棋,一子落满盘皆定。”
“只可惜遇见了个中高手,一眼看破了我棋中的进退,这棋必然下的万分艰难险阻。”
听到项秀静说沈岸抬头不经意的滞了一瞬,而后低头研究棋局,话自然也就多了。
自小下棋以来,项秀静不是没遇见过对手,只不过成年之后她就再没遇见过。
如今遇见了,竟也是一番意外。
项秀静和沈岸的这盘棋,从傍晚下到夜里,夜里十二点钟了,沈岸起身去倒了一杯茶给项秀静。
“提提神。”水杯放下,项秀静抬头看了一眼。
沈岸已经在脱身上的外套了,坐下把身上的衬衫解开了一颗扣子,袖子也一并解开卷了两圈。
项秀静思忖着,这么晚了……
“我…”
正要说话,项秀静身上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沈岸抬头,项秀静十分抱歉的打了个招呼,接了电话。
沈岸抬头注视着项秀静,静默的目光从项秀静的面容移到手机上面,似是想着什么,把玩着手里的一枚棋子,低头斟酌该在哪里落子。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你人在哪里?”电话是历孟南打来的,开腔便显得不悦,结果就因为这不悦,项秀静整晚都没回去,也因此,历孟南的这桩生意白跑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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