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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无伤夜里睡的极不安稳。迷糊中感觉有人进了她的屋子。她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当是梦中吧。因她没有任何的不适。
洛义醒酒,一夜好睡。
早饭过后。他们便告辞。
临走风莲拉着雁无伤问她住在哪里。她能不能去拜访。
面对她的热情。雁无伤只得告诉了她家住金家村。风莲只是愣了一下,便欣然的说如果留在这里过年就会寻时间去找她。雁无伤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离开的时候没有看到溢香居的东家。说是外出办事了。
柴庆赶着车。他们上街又买了一些应用的物件才回了金家村。
一路上难得的太平。直到骡车驶进了村里。柴庆担忧的心才放下。
洛义与雁无伤一路上话不多。
“舅舅与那百里风行关系相处得好?”
洛义一怔。摇头道:“不曾。宁儿为何这样问?”
“见舅舅昨日放开了酒量,以为您酒逢知己呢。”雁无伤见洛义有些迷茫的样子,心中一动。
“咱哪能与人家做知己。呵呵---”半响洛义才道。
“二舅舅酒量如何?”雁无伤问。
“尚可,不过从未饮这般多。”洛义从前酒量不小。醉酒没几回。都是与相熟的朋友痛饮。
他回想当时与溢香居东家饮酒的情形,没有不妥之处。难道是---他惊得自己的大意。不语的琢磨了一会儿。
“二舅舅今后要少饮。酒大伤身哦,况且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万一有人做了不入流的手段。舅舅会吃亏的。”雁无伤提醒道,她希望洛义能听进去。江湖的豪气可不是与谁都可以称兄道弟。
她也不相信洛义昨日喝酒会那么没有分寸。除非百里风行动了手脚。但是他有什么理由做手脚?目的为何?难道是不想让他们回宅子?难道百里风行也是为了芙蓉令?有可能----洛义回不去,雁天涯受伤,正是潜入的好时机---她为自己的想法冒了一层的冷汗。
除非这是个巧合。不然就难说了。百里风行在明阳城如何知道雁天涯受了伤?----她控住不住的前思后想着。推翻了又想,想了又推翻----希望她是得了幻想症吧。
她急于知道宅子里的情形。下了车,直奔雁天涯的屋子。
见他靠在软垫上小憩。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宁儿跑这么急做什么?”雁天涯面色还很苍白。
“惦记大舅舅。”雁无伤忽然发现,不管她如何的怀疑猜忌雁天涯。但是从心里她不想看到他出事。
这有些矛盾的心里她不想深究。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多少有些感情。她如是想。
“舅舅好多了。宁儿在外住的可好?”雁天涯虚弱道。
“溢香居的东家照顾周全。让大舅舅挂心了。”雁无伤想问昨晚可有人偷偷的进宅子。又一想她还是不能在雁天涯面前显出那么多的心思。
“宁儿以为溢香居的东家如何?”
雁无伤闻言一愣。随即道:“上一回帮助了咱们。此次留宿是因二舅舅帮了他的妹妹。吃酒畅饮了一番。”雁无伤把经过讲述一遍。
雁天涯静听着。隔了好一阵子。对雁无伤道:“宁儿回吧。好好歇下,舅舅也有点罚了。”
这是徐嬷嬷进来了。对他们行了礼。扶着雁天涯重新躺下。
雁无伤这才出了屋子。雁天涯半响未出声,定是也想出了什么。
“姑娘,学堂虽不去了。功课却松懈不得。老奴奉大老爷命会随时考校。请姑娘别落下。”徐嬷嬷紧随身后出了房门。在雁无伤的身后说道。
“嬷嬷尽管考校便是。这些天辛苦嬷嬷了。”
徐嬷嬷仍恭谨道:“身为奴婢分内之事。姑娘不必挂怀。”
雁无伤不予多说。回了自己的屋子。几个丫鬟全都围了过来。
春芽道:“姑娘,奴婢几个担心您昨夜里睡不好。瞧着这精神不如往日呢。
“姑娘,快上炕靠靠,您不知道,昨夜里咱们宅子进人了!奴婢吓的不敢动。进得屋子一阵的翻找!“秋湖昨夜值夜,雁无伤虽不在,但她得看着屋子。
“后来如何?”果然进来人了。但不知是哪一伙。
“后来奴婢想二老爷不在,大老爷又受了伤。若是奴婢惊动了他。会惹得他下杀手也说不定。蜷缩在被里不敢动。他翻动了一阵,奴婢听得没声响了才敢下地查看。没有钱财丢失。不晓得他在找什么---”秋湖不会武功。即便是会,来人哪会是省油灯。她也不是对手。闹出动静来无疑是送死。对方目的不在人,而是在那芙蓉令上。但是遇到阻拦会杀人亦说不定。
她又问了夏溪和冬山。得知能翻找的屋子的都没有放过。
令牌一直她贴身带着。那些人怎么可能找得到。
好在没有对人动手。
“你们几个受惊了。且做的很好。”当时如果沉不住气。必不会是如今的结果了。几个小孩子能做到难得了。
“姑娘快别这么说,都是姑娘教的好。呵呵---”夏溪道。
“巧嘴。你们少爷呢?”雁无伤回来没见到雁栋梁。
“少爷去了齐先生家。”春芽道。
“去了齐先生家?”学堂停课去齐范家里学习了?雁无伤暗道雁栋梁的用功。
“是,齐先生家里的小童送了礼来。说是给大老爷补养的。少爷去请教功课。另外徐嬷嬷也备了些点心带过去了。”春芽道。
雁无伤点头。看了看已经规整好了的屋子。遣散了几个丫头。
拿出怀中的荷包装的小袋子。芙蓉令就装在这里头。当初她秀这个东西被徐嬷嬷嗤笑过。不过她还是做成了。不伦不类的正好。装下她那点子私密的东西。省得搁在别处不放心。
再次拿着令牌在手。她仔细的端详。除了光滑的手感她看出去其他。只这么一个东西能做什么呢?洛义说这是号令一个群体组织的信物。即便是有它。那些人又在哪里?没有令牌的情况下他们也都销声匿迹了吗?-----
学堂里。
雁栋梁刚刚离开。扈娘子便到了前堂。
“娘子。瞧这孩子的功课。没少下功夫。”齐范拿起雁栋梁留下的课业。
“那孩子肯吃苦。知礼数。若是再有他妹妹的机灵就更好了。呵呵---”扈娘子放下端着的点心。
“耿直也是优点。他年龄还小。”齐范道。
“你有理。莫说了,快尝尝这点心。味道真不错。比宫中的不差呢。”扈娘子道。给齐范净了手。
“你们女子家喜欢的东西。为夫只吃一块啊。”齐范对甜腻的点心极不喜欢。他娘子让他尝,不忍驳了她的好意。
“尝了你就知道了。”扈娘子拿给他。
齐范拿了一块搁在口中。
“怎么样?”扈娘子笑涔涔的道。
“这点心哪里来的?”齐范诧异的道。
扈娘子一愣。“啊?是夫君的弟子栋梁带过来的。”不明白齐范为何这么问。
“哦。味道果真不同。”齐范又拿起一块入口。
这味道酥滑不腻。淡淡的甜味刚好。他记得在哪里吃过----
“夫君可是喜欢上了?”扈娘子以为齐范在回味。
“栋梁下次来的时候侧面问问在哪家的铺子买的。”齐范接着道。他不会记错,这个口味的点心他定是吃过。也是他唯一能吃下去的。当年可是他们一群人都争抢过的。没想到这僻壤之地也有一模一样的点心。不可能,那点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