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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锦重逃走了,禁卫军首领发现时,吓得魂儿都飞了,他不惜犯下谋逆大罪,投诚太子,如今他却逃走了,自己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正诚惶诚恐的想着,冷不丁的,南宫逸一剑刺来,将他刺了个透心凉,他望着贯穿自己身体的宝剑,软软的倒了下去。
太子承诺他的护国大将军之位,终究是得不到了,!
连命,都不是他的了!
贪心背主的下场就是如此,他知道了,可惜也太晚了!
禁卫军们见首领被杀,各个都无心再战,纷纷举起手缴械投降。
念及他们都是被禁卫军首领所误,晋明帝没有过多责罚他们,只命解去他们的禁卫军之职,逐出京去,永世不得入京。
而那些跟着太子做乱的臣子却没有这般幸运,以武昌候锦大鹏为首,广陵王、凌安候、安国公等余党,尽数被打入了天牢。
皇上有旨,将这些逆臣贼子贬为庶人,合族中男丁满十五岁者尽数抄斩,女眷和未满十五岁者,官卖为奴,永世不得赎身!
那些站错了队伍的大臣们都面如死灰,所谓一步错,误终生,可惜,已经是悔之晚矣了!
对于太子,晋明帝更是恨不能亲手杀之,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他眼珠儿般疼爱的儿子,竟然屡屡要杀他,他焉能不痛彻骨髓。
“咳咳,传朕旨意,废除了太子的储君之位,发下缉捕,诏书,死活不论,定要将那,咳咳,逆子擒获,咳咳咳……。”
“是!”
皇上的隐卫们答应了一声,‘刷’的一下消失了。
李国师见皇上情绪激动,劝道:“皇上息怒,太子谋逆,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他跑不掉的!”
“是呀,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逆臣贼子早晚会抓获的,到是您,折腾了这么久,身子可还受得了,老奴扶您回去躺一会儿吧!”朱忠也在一边小心的劝慰着。
晋明帝又咳了两声,气道:“朕死不了,那逆子还没有伏诛,朕断不会死的。”
说罢,闭着眼喘息了一会儿,待气息均匀后,将手搭在了朱忠的胳膊上,扫了堂下群臣一眼,下了今天最后一道旨意。
“朕遭逆子毒害,需休养一段时日,往后朝中之事,尽数由秦王代理,大事小情,秦王做主就好,无须回朕。”
说完,在李国师和朱忠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去了。
皇上的最后一道圣旨说明了什么,满朝的文武大臣都心知肚明,朝中的形势已然是明了,往后谁是太子,谁是大晋国未来的皇上,瞎子都看得出来!
秦王立在朝堂之上,扫了一眼血流成河的大殿,朗声道:“本王一向赏罚分明,今日之事,来日本王会自论功行赏,今日大家都倦了,暂且退下吧!”
“是,臣遵旨,臣告退!”
百官们毕恭毕敬的退出去了,态度谦恭敬畏。
南宫逸离了大殿,急忙叫过身边的追风:“快,去庄子把王妃给本王接回来。”
追风迟疑了一下,问:“主子,不用先去追查废太子的下落吗?”
南宫适弯起唇,笑得清淡:“区区一个跳梁小丑,何须我的隐卫去追,只消我家的一只鸟便能做到!”
树上的鹦哥听了,不忿的叫起来:“嘎,主人,你的男人歧视鸟!”
采薇已经听说了宫变的始末,得知男人已经平安了,便放下心来,哄鹦哥道:“嗨,你是伸手,何须跟一个凡夫俗子一般计较,回头我给你做几个几爱吃的菜,来弥补你心灵的创伤,如何?”
鹦哥一听有好吃的,当即忘记了南宫逸的调侃,开开心心答应了……
锦贵妃和太子都解决了,几位神兽功不可没,采薇有心犒劳它们一番,因此,进空间后,便忙碌起来,准备做上一桌儿好吃的,感谢它们一番。
进空间后,采薇来到她放食材的仓库,采薇在这里存放了好多东西,有从前在京城买的各种吃食,还有在岭北买的牛肉等。
可是,当她走进食材存放的仓库时,赫然发现里面的好多吃食都不见了,腊肉、烧鸡、板鹅、烤鸭,酱猪肘子,卤蹄筋儿,竟然一点儿都没剩下,只剩下一些生的猪肉和牛肉!
采薇扶额,空间除了她和四位神兽,没有谁可以进去,因此,偷食物的小偷是谁做,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哎,原本打算做一个腊肉炒荷兰豆呢,看来只好做成猪里脊炒荷兰豆了。
原本,她还想在弄一只烧鸡来做冷盘儿,再用酱主肘子、卤蹄筋儿做个拼盘儿,看来这两道菜都可以省下了。
她割了一块儿牛肉,又割了一块儿猪里脊,走了出来,来到她的小厨房。
将牛肉酱了,把猪里脊洗好后,剁成了馅儿,加了盐面、葱末、姜末、料酒和一个打散的鸡蛋,搅拌均匀后,炸成了一盘儿金灿灿的肉丸子。
仅仅两个菜,自然是不够鹦哥和长眉这两个吃货吃的,采薇特意跑到灵溪去,捞了一条鲑鱼,几只大虾,打算在做一条清蒸鲑鱼和油焖大虾。
刚捞出来,鹦哥和长眉就回来了,见到采薇在给它们做吃的,两个家伙乐得嘴巴都闭不上了。
“长眉,你去把龟大仙的药都还回去,鹦哥,你到地里去,帮我摘几根黄瓜,再摘点儿菠菜和猫耳菜。”
“是,主人!”
有了美食作动力,两个家伙格外听话,分分钟就完成了采薇交代给它们的任务,之后就围在了采薇的身边儿,吸着鼻子闻着锅里的香味儿。
“主人,我帮你尝尝肉丸子炸熟了没有…。”
“……”
“主人,我尝尝酱牛肉的咸淡儿!”
“……”
采薇是个很有远见的人,早就料到会是如此,所以,每样东西都做得很多,尽管两个家伙不断的尝试,到开饭时,每样食物还能满满的盛上一大盘儿。
为了庆祝男人的胜利,采薇还开了一坛花酒,跟大家边吃边喝。
鹦哥和长眉酷爱美食,但它们从小就跟在慈海真人身边儿,真人不饮酒,它们自然也不知酒是什么味道,今日一喝,两个家伙顿时有一种之前的一百年都白活了的念头,不顾采薇的劝阻,大吃大喝,直到伶仃大醉,方才罢休!
老乌龟一向有节制,它只吃清淡的菜,吃了七八分饱后,便慢吞吞的背着长眉鹦哥会去休息了。
采薇望着空荡荡的酒坛子,忽然想到了自己存在大榕树下的那些酒坛子,不禁感到几分担忧,不行,等回了家,一定得把这些酒坛子从空间挪出来,不然,一定会被鹦哥和长眉偷喝光的!
从空间出来后,采薇便找到爹娘,告诉他们准备一下,宫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他们马上就可以回京去了。
这两天的逃亡生涯给穆仲卿和杜氏带来了很大的精神压力,夫妻两个都憔悴了不少,听完女儿的话,穆仲卿沉思了一下,说:“既然没事儿了,咱们还是回自己的庄子吧,就不要再住到秦王府去了。”
杜氏也赞同相公的话,她招手将采薇叫到了自己的身边儿,语重心长的说:“薇儿,你也跟爹娘回庄子去住吧,秦王对你好,爹娘也都看出来了,可你毕竟是个女儿家,人家还没给你正式的名分呢,就住在人的家里,终究会让人看不起的;还有,秦王妃的名头就不要再让人叫了,毕竟皇上和皇后还没承认你,倘若将来,娘是说万一,皇上和皇后不许秦王娶你为正妻,你平白的叫了这么久的秦王妃,岂不是叫人笑话,将来的秦王妃会忌惮你的。”
说着,眼中便流下泪来!
采薇知晓爹娘的心思,笑道:“爹娘不用忧心,秦王断不会负了女儿的,你们只管等着瞧好了。”
杜氏抹着眼泪儿,道:“你才活多大年纪,哪里晓得人心的险恶,总之,爹娘不会害你,不让你去他府上,是为了你好,你眼里若有我们,就不要在私下里见他。”
穆仲卿也沉重的说:“皇家的人最是无情,父子、兄弟间都肯自相残杀,何况是你一个无依无靠的乡间丫头,如今他喜欢你,带你好些,他日若不喜欢你了,你娘家又是一点儿助力都没有,你想过自己的下场吗?皇家的生活根本不适合你,听爹娘的话,想法跟他断了吧,爹娘知道你心高,九斤那样憨厚老实的后生你看不上,可霍公子总配得上你吧,嫁给霍公子,做个富贵人家的少奶奶不也很好吗?为啥非要攀龙附凤的嫁给皇子呢?”
“皇家虽说花团锦簇,看似锦绣繁华,可进了里面,真正幸福的女人有几个?死在权势阴谋中的倒是不少,薇儿,我们不远看到将来你也落到那般境地,所以,听你爹的话,秦王不是你的良配,设法跟他断了吧,要是他不依,咱们便丢下这儿的产业,回咱们老家去,你爹教书,娘绣花织布,咱们哪怕过得苦点儿累点儿,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处,总好过在这儿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吧!”
没等采薇回答,窗外忽然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岳父岳母的话说晚了!”
“秦王!”
杜氏和穆仲卿吓了一跳,登时都站了起来,如临大敌一般。
采薇揉了揉眉心,这厮,不是说让追风来接她吗?怎么他倒亲自来了?眼下刚平定太子之乱,他朝中的事儿正多,他来这儿做什么呢?
门口处,南宫逸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
杜氏和穆仲卿对视了一眼,上前一步,刚要行李,却被南宫逸抢先一步跪下了。
“小婿拜见岳父岳母!”
采薇的嘴角一抽,差点儿从凳子上一头栽倒。
杜氏和穆仲卿懵了,眼前的,可是大晋国的未来皇帝,尊贵无比的嫡皇子啊,现在竟然谦卑的跪在他们面前,尊他们为岳父岳母,难道他真个是要以薇儿为妻吗?可他们家的身份哪配得起皇家啊!还有,他口称小婿,皇天菩萨,他哪里小了,明明是大得能压死人好不好啊!
采薇见爹娘只管怔愣,忘记了叫南宫逸起来,便咳了一声。
南宫逸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依旧是跪在那里,虽然态度谦逊,却不失贵气。
杜氏和穆仲卿经采薇一提醒,顿时都醒悟过来,穆仲卿急忙上前一步,亲自将南宫逸扶了起来。
“秦王殿下,小民不才,不敢受秦王的大礼。”
南宫逸道:“二位是采薇的双亲,自然就是我的岳父岳母,长辈受晚辈一礼,情理之中的事儿,何来敢不敢之说呢?”
穆仲卿苦笑了一下,说:“殿下,话既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小民不妨把我们夫妻心里的话跟殿下说说,殿下先请坐下,容小民慢慢跟您讲。”
说完,请南宫逸坐下。
大晋人在坐座位的时候很有讲究,通常都是位高者或者坐上首,余者坐在两边,南宫逸不顾穆仲卿的邀请,执意坐在穆仲卿右边下首的位置,就是之前采薇坐的地方,请穆仲卿夫妇坐在了上首的两张椅子上,理由是他们是采薇的父母,是他的岳父岳母,理应坐在上首的位置,而他是女婿,是晚辈,坐在下首的位置乃是情理之中。
穆仲卿拗不过他,只好不安的看着他坐下了。夫妻二人虽然为他的态度所感动,但事关女儿的终生幸福,他们的态度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薇儿,你去文儿和武儿那里瞧瞧,这两个小子半天都没动静了,看看他们又在淘什么呢!”
穆仲卿开口,把采薇支了出去,采薇知道爹的心思,配合的走了出去。
女儿的身影一消失,穆仲卿便站了起来,拱手道:“秦王贵人事忙,小民有话就直说了,还望秦王不要怪小民唐突才好!”
南宫逸清润一笑,道:“岳父客气了,有话但讲无妨。”
穆仲卿摆手说:“岳父二字,乃是男子对妻子之父的称呼,秦王这般称呼小民,是否有些不妥呢?”
南宫逸挑了挑眉,道:“有何不妥?”
穆仲卿道:“秦王,以您的身份,将来纳妃时必有门户相当的贵女匹配,我的女儿只是一介秀才之女,在你们这些皇室贵胄的眼里算得上是身份低微,因此,皇上和皇后断不会容许薇儿做您的秦王妃,虽然您和薇儿两情相悦,她也愿意不顾名声的跟随您,但我们为人父母,岂能眼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误入歧途?”
“我们情愿女儿嫁个本本分分的读书人,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坦坦荡荡的做正妻,也断不愿她嫁进皇室,做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妾侍。您若真的在意我女儿,就请不要再来找她,放过她,让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吧!”
“呵!”
南宫逸笑了起来,俊美无俦的脸上风光霁月,有如谪仙:“薇儿果然是岳父岳母教出来的孩子,连想法都跟岳父岳母一般无二呢!”
“啥?她也是这么说的?”穆仲卿和杜氏有点儿懵。
“正是,不仅如此,她还不许我纳妾,连通房丫头都不许有呢!”
南宫逸端起了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脸上却满是笑意。
这下,穆仲卿和杜氏更懵了:“那她怎么还跟您在一起呢?”
“很简单!”
南宫逸撂下茶杯,目光坦荡的看着穆仲卿夫妇:“我答应了她的要求,她才肯跟我在一起的!”
“这,这不可能,殿下,您在开玩笑吧!”
不纳妾,连通房丫头都没有,这怎么可能?不仅是穆仲卿和杜氏不信,就连伺候在一边儿的刘嫂子都不相信。
然而,南宫逸却说:“遇到她之前,我也认为不可能,可有了她之后,我才明白,这世间的女子不过都是她的陪衬,我若说我这辈子只娶她一人为妻,二位前辈定不会相信,认为我南宫逸在扯谎,既如此,我便禀明父皇母后,三日之内来府上提亲,那时,岳父岳母自会看到我的诚意!”
穆仲卿没想到南宫逸回说出这番话来,更没想到他会在三日之内来家里提亲,当即激动不已的说:“既这么着,小民就在家里恭候秦王的驾临,小民决不食言,若秦王真个以正妻之位求聘我女儿,小民愿意嫁!”
“噗——”
一直躲在门外偷听的采薇被爹的一句‘小民愿意嫁’戳中了笑点,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穆仲卿老脸一红,随即也意识到了自己这句话的语病,顿时囧在那里,幸好杜氏急中生智,帮他解了围。
“殿下,既然你们的关系三日之内就可定下来,我们且先回自己家的庄子住着,等您跟小女的亲事定下来,你们在相见,可好?”
南宫逸谦逊有礼的说:“但凭岳母吩咐,小婿遵命就是。”
这下,穆仲卿夫妇满意了,这些天压在二人心头的愁云尽数散去,本来他们还怕自己的女儿做小受气,这会子得知她非但不会做小,将来的秦王府连个‘小’都不会有,秦王被她吃得死死的,心甘情愿的为她守身如玉。
这会儿,夫妻二人都颇有成就感,甚至有几分得意,他们生的女儿,太了不起了!
南宫逸提前离开了,应穆仲卿夫妇的要求,没有私下里跟采薇见面,采薇在感动之余,又有些失落,她多想跟他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啊!
临行前,男人将自己的马车仪仗留了下来,让追风护送他们回庄子去,并跟穆仲卿约好,今日回去就向父皇母后禀明,三日内一定到庄子里提亲!
南宫逸走后,穆仲卿和杜氏带着儿女们,心满意足的踏上了女婿孝敬他们的车马,向自家的庄子出发。
他们现在所在的庄子位于京郊之北,而穆家的庄子在京城的南郊,因此,想要回到自家自家庄子,需要穿过整个京城才能走到。
带着秦王府标识的马车缓缓的走进了京城,走在了主干道上,因为前面有人开路,后面又有压阵的士兵,所以,百姓们都自动的让在一边,带着羡慕而又恭敬的眼神,目送着这气派的车仗离开。
外面的街道一如既往的热闹,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文儿和武儿在庄子里憋了两天,早就憋坏了,听到外边这般热闹,俩个小家伙干脆跪在座位上,掀开帘子,伸着两颗圆溜溜的小脑袋往外瞧,还不时的把看到的跟车里的爹娘汇报一下。
路过临安府的府门前时,文儿惊叫起来:“爹,您快来瞧,安国公府的人是怎么了?怎么都被锁起来了?好多的官兵啊……”
穆仲卿抬起身子,顺着儿子的声音向外望去,看到安国公府前,一大队花枝招展的女眷们被赶了出来,哭声震天,老夫人已经瘫痪不能动了,这会儿被两个媳妇搀着,抖抖索索,一副随时都能玩儿完的样子;三位夫人也在哭,但远不及几位小姐哭得响,几位小姐披头散发、捶胸顿足,尖利的哭号之声在空中缭绕,差不多半个京城的百姓都能听;,还有几个年幼的小公子,拉扯着自己娘亲的衣服,也跳着脚的哭嚎。
杜氏听闻安国公府出了事,急忙探过身子,将两个小儿子扒开,往安国公府门口除看去。
她所关心的,不是安国公府出没出事儿,而是关心梅氏怎么样了。
一大群被押解出来的女眷中,有夫人、小姐、丫鬟、姨娘,还有小公子们,独独没有她的老娘梅氏。
杜氏急了,忙令车夫停车,让穆仲卿搀着她,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事到如今,梅氏之死已经隐藏不下去了,穆仲卿握着她的手,将梅氏已经去世的消息缓缓的告诉了她。
杜氏一听,吓了一跳,随即哭了起来,菲儿和两个小娃子也跟着哭了。
采薇急忙温言软语的劝慰母亲,将梅氏体面下葬的事儿跟她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杜氏心里才略略好受些……
……*……*……
南宫逸回到宫中,先去栖霞宫探望了养病的晋明帝。
晋明帝中毒很深,今天又受了些刺激,多说了许多话,因此,直到现在还在昏昏沉沉的睡着,南宫逸不好打扰,便起身往皇后的玉坤宫去了。
论理,皇后现如今还在禁足中,是不应该见秦王的,但今时今日,又有谁敢拦着呢?
玉坤宫里
还和往日一样清幽素雅,阖宫中飘荡着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
南宫逸走到莫皇后的寝宫,寝宫里静悄悄的,宫女太监们都小心翼翼的伺候在一边儿,莫皇后正端坐在拔步床上,含笑望着他。
“母后,儿子回来了!”
南宫逸跪了下来,向莫皇后请安。
莫皇后性子冷淡,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就算跟自己的儿女,也很少性情外露,只是这一次,南宫逸刚给她磕完头,莫皇后就抽泣着哭起来。
“逸儿,母后无能,让你在外吃苦了,快过来让母后瞧瞧,你瘦了没有?”
南宫逸站起身,走到了母亲身边儿,将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笑道:“儿子非但没瘦,反倒还胖了些呢!”
莫皇后摸了摸,发现他的确没瘦,这才放下心来,道:“菩萨保佑,我儿还跟从前一般健壮,倒还真是没瘦呢!”
南宫逸笑道:“母后可知儿子为何没瘦?”
莫皇后道:“莫非是军中的伙食好?还是得了什么爱吃的偏食了?”
南宫逸摇头,笑道:“非也,儿子能平平安安的回到母后身边儿,是因为多亏了您儿媳的照料,有了她的悉心照料,儿子才能吃得好,睡得好,才有精气神儿打仗,打了胜仗回来呢!”
“儿媳?哪来的儿媳?”
莫皇后顾不得伤感,一下将儿子这句话中的敏感词提了出来。
南宫逸道:“母后忘了吗?儿子出征前,父皇曾答应儿子,若得胜归来,就许我娶采薇为妻,如今儿子得胜归来,!”
“穆采薇不是死了吗?她不是被老虎…。”
莫皇后说了一半儿,就蓦地住了嘴,她的话,简直是不打自招,在告诉儿子她之前算计穆采薇嫁辽丹王子的事儿。
南宫逸许是想起了母后之前对他小妮子做过的事儿,神色一下冷厉了不少,他淡淡的说:“她没死,被人在虎口中救下了,还活得好好的呢,一直跟我在一起。”
“她竟然没死?”
莫皇后感到不可思议。
南宫逸说:“许是上天不忍我南宫逸孤苦一生,才没让她早夭,母后,还好她还活着,否则,儿子就不会在这儿陪母后促膝相谈了!”
莫皇后闻言,心中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儿子的这句话,她的理解是,若是穆采薇死了,南宫逸定会怨恨与她,就再不会在与她母慈子孝了!
而事实上,南宫逸的意思是,若是采薇死了,就没人解他的军粮之急,军中早就生变,他哪还会有命回来跟她促膝相谈?
莫皇后的心突突的跳着,不由得后怕起来,若是采薇那日没有被老虎叼走,或者没有在虎口中被人救下,她这个儿子是不是就白生了呢?是不是会怨恨她一辈子,一辈子都不认她了呢?这个儿子虽然看起来性情极好,但却最是个心肠冷硬的,一旦结下仇,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
还好,穆采薇福大命大,被人救了下来,她现在弥补还来得及。现在,太子已经是不中用了,南宫逸是毫无疑问的皇位继承人,他已经不需要用联姻来巩固地位,所以,他娶谁都无所谓,只要他喜欢就好。
思及于此,莫皇后那帕子擦了擦尚且湿润的眼角儿,说:“既然被老虎叼去了都没事儿,可见是个福大命大的,赶明个儿领进来跟母后说说话,正好母后闷得慌呢!”
南宫逸一听,喜形于色,站起身向莫皇后拱手道:“多谢母后成全,儿子的意思是,请母后修书一封,托外祖母和大舅妈到穆家去提亲,尽早将这事儿办下来!”
莫皇后的笑容一僵:“还要提亲?”
在她的意识里,穆采薇就算嫁给她儿子做侧妃都已经是高攀了,能娶她做正妃,乃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他们穆家该烧高香念佛才对,怎还要她们去提亲?
南宫逸正色说:“当然得提亲。”
“那,你父皇那呢?”莫皇后提醒道。
南宫逸不以为然的说:“母后放心,父皇那我自会去说,您只要给祖母写封信就成了,一应的聘礼儿子自行筹备,无须母后费心,您就安安稳稳的等着当现成的婆婆就好!”
还要下聘礼!
莫皇后捂住了心脏的位置,仔仔细细的看了儿子一眼,没错,这的确是她儿子,可怎就没有过去那种冷若山巅之雪,傲若九天之凤的感觉了呢?这会儿,怎么瞧他,都觉得像一个讨不到媳妇儿,在作着他老子娘要媳妇儿穷小子!
震惊归震惊,不满归不满,莫皇后还是按照儿子的要求,给母亲理国公夫人刘氏修书一封,委托她前往穆家,替自己的儿子提亲。
南宫逸拿到信,又跟母后闲话了一会儿,说起了朝阳。
莫皇后说:“朝阳也老大不小了,这次回来,娘打算给她说户好人家,让她安定下来,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别再出去惹祸!”
南宫逸道:“还是母后思虑周全,儿子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到哪去找家风好,还不嫌弃朝阳的过去的人家呢?”
朝阳公主曾被萨克努玷污过,这事儿已经被锦贵妃别有用心的传播开来,差不多大晋国人人都知道,女子婚前失贞是何等的大事,放在民间,是会被浸猪笼的,因此,别说是权贵子弟,就是寻常百姓家,也不愿意要这样辱没门风的残花败柳,所以,在大晋国,愿意娶朝阳的权贵子弟还真找不到。
莫皇后说:“我想过了,朝阳这个样子到了别人家一定会被嫌弃的,不如亲上加亲,就嫁给你舅舅家的子期好了!”
“不行!”
南宫逸断然说道。他犹记得,上次去理国公府时,小妮子的妹妹跟子期情投意合,两人也已经私定了终身,这会儿,朝阳插进去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莫皇后不解的问:“为什么不行?论家世、论样貌、没有比子期更适合朝阳的了,而且,子期还是个不畏世俗,不拘小节之人,定不会因为朝阳失贞之事看低她,而且子期也不像别个权贵子弟那般,动辄纳妾嫖娼,养戏子包小馆儿,这孩子洁身自好的很,到现在连个通房都没有呢,真是在好不过的人选了。”
“母后,您莫要乱点鸳鸯谱了,子期已经有了心上人,是不会娶朝阳的。”
南宫逸没把菲儿的身份交代出来,免得节外生枝。
那知,莫皇后竟毫不灰心,说:“有心上人又如何,大不了让那心上人也嫁给他,二女共侍一夫,他总不会不乐意吧!”
南宫逸道:“母后,兹事体大,事关妹妹的终生,您找一个有心上人的男子强嫁您的女儿,您觉得朝阳以后会幸福吗?”
莫皇后想了想,说:“其实,母后一直没告诉你,子期从前对朝阳,也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的,不过是因为那孩子性子冷淡,不会哄姑娘家开心,朝阳才没待见他。这会子把朝阳嫁给他,他断不会冷淡朝阳的,何况还有你外祖母,你舅舅、你舅母他们在呢,母后觉得,朝阳进了理国公府,一定比嫁到别人家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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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哒哒,亲爱的安乐,乃是会元了咩,窝爱死你了,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