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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
大晋国京城的某座民宅里,董婉儿蜷缩在炕上,羞愤的听着耳边不堪的声音,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现在就聋了,不要再让那污秽不堪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了。
然而,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却不断的响起,甚至那两具**交缠的**都滚到了她的身边来,几乎撞倒她的身上。
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几乎每天晚上,狗儿和奶娘都要在她的面前上演这一幕,因为家中狭窄,她和狗儿、奶娘和孩子,只能挤在一间屋子里,所以,每天晚上,她不得不面对那令她恶心抓狂的一幕,不得不听那令人作呕的声音。
“呃……啊……”
奶娘像猫儿似的做张做势的叫着,夸张至极,狗儿却爱极了她这副骚浪的模样和声音,舞动的更加卖力了。
董婉儿听不下去了,伸出手狠狠的拧了孩子一把,熟睡中的孩子被疼醒了,张开嘴大哭起来。
孩子一哭,两个人的好事顿时受到了干扰,狗儿抬起头,对董婉儿怒道:“打脊的贱人,孩子都哭了还不起来哄孩子,只管躺在那挺尸,等着爷去扒你的皮吗?”
董婉儿冷声说:“孩子饿了,要吃奶。”
奶娘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气儿还没喘均匀,听到董婉儿的说辞,嘴一撇,阴阳怪气的说:“孩子刚吃完奶不到一个时辰,怎么可能又饿了,定是有人嫉妒爷跟我在一处,特意把孩子弄哭的,还坏爷的好事!”
狗儿一听,立刻从妇人的身上爬下来,也不多问,扬起巴掌‘噼里啪啦’的打了董婉儿一顿嘴巴子,打得她嘴角都流血了,两个脸颊也肿的像馒头似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一边打,嘴里还一边儿骂着:“醋汁子拧出来的混账婆娘,你又不能伺候爷,只管坏爷的好事作甚?再敢惹爷不痛快,看爷不扒了你的皮,还不滚起来哄孩子。”
董婉儿被打得晕头转向,又被薅着头发拖了起来,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不过,她却没有哭出来。
这一家子贱民,害得她们家破人亡,也害得她人不人,鬼不鬼的,她是不会在他们面前哭泣示弱的,她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一边儿拍着,一边儿怨毒的想着报复他们的手段。
她要他们一家都去死,包括她怀里这个孩子。
虽然他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但只要想到孩子的爹,孩子的奶奶爷爷,她就觉得无比的恶心,而且,孩子小小年纪就有胎带来的脏病,长大了也会痛苦,也会埋怨她这个做娘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让他长大呢!
夜,深了。
一对放纵完的男女相拥着进入了梦乡,屋里还弥漫着男女交合后的味道,董婉儿怨毒的看了那对赤条条的身影一眼,把睡熟的孩子放在了炕上,点了油灯,轻轻的起身,往后厨去了。
杂乱狭小的后厨房里,摆满了碗盏筷碟,瓶瓶罐罐,还有一担柴禾,一坛子猪油,猪油是老婆子前几天买来给奶娘下奶的,平时金贵着呢,一口都不许董婉儿吃,只他们一家三口和奶娘吃,董婉儿自进了她家门,连一口油水都没吃到呢。
“呵呵!”
她冷笑着,把油坛子扔到了那担柴禾上,又把油灯也扔了上去,顷刻间,油灯里的油淋到柴禾上,‘噌’的蹿起一簇大大的火苗,火势很快扩散,不仅引燃了猪油坛子和整担柴禾,熊熊的火苗外焰还把天棚也引燃了!
此时正值春季,春风顷刻间便将火势扩散到了整栋房子,睡梦中的一家人哪里会想到能有这事儿,他们还兀自香甜的睡着,直到被火焰包围,被炙热的高温烤醒,才晓得出了大事儿!
“啊——救命啊——”
不知是谁先醒了,狼哭鬼嚎的喊叫起来,紧接着,几个人都醒了,他们看到自己的处境时,都吓得屁滚尿流,蒙着被子,连喊带叫的往屋外冲去。
然而,外面的门却被锁死了,而且还被用棍子从外面顶住了,根本打不开,狗儿和老爹老娘以及那胸大腰细的奶娘,急的抓心挠肝,又冲回到屋里,想从窗户跳出去。
可惜,火势太大了,一家人没等逃出去,房子就被烧落架了,塌下来的屋顶砸在了他们的身上,包括那孩子在内的几个人,全部都葬身在了这片火海里!
这一带的房子都是连着盖的,一家着火了,别家也跟着遭了秧,火势借着春风,在这片区域肆虐横行,一夜之间,将这片地域的房屋烧得一座不剩,不仅如此,还死伤了不少的无辜百姓。
这么大的事儿,第二天便被上报了朝廷,南宫瑾闻奏后,当即下旨,派太医院去救治受伤百姓,开国库给受灾百姓重建家园,另外,严查此次火灾的始作俑者,这场火是在半夜起的,明显是人为纵火,一经查出纵火的人,严惩不贷!
新任的应天府府尹穆崇文受命调查此事,经走访排查,很快查出了第一家起火的住户。
此时,狗儿家的房子已经烧落架了,但屋门上的锁头和顶着门的棍子还在,显而易见,这是一场纵火杀人案,被害的一家五口尸首都烧焦了,包括一个小小的婴儿都未能幸免,场面惨不忍睹。
被烧焦的尸首抬了出来,邻居奇怪的说:“咦?算上孩子,他们家应该是六口人啊,据我所知,这家子的媳妇没有奶,特意请了个奶娘在家里奶孩子呢。”
一家六口死了五口,还是被害死的,那没死的一个自然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尸体已经烧焦,看不出死者的样貌,通过验尸,穆崇文发现,死者为一个老年男子,一个老年女子,外有一对青年男女和一个婴儿,那么,作案的便是家里的另一个女子了。
是那个奶娘还是孩子的母亲呢?
开始时,大家都以为是奶娘干的,穆崇文也以为是奶娘作案,因为大家都觉得这世上不会有哪个女人舍得把自己的孩子烧死,然而,当奶娘的丈夫被传来问话时,却无意间发现那具烧焦了的年轻女尸就是他的妻子。
“大人,大人!”
那男人一见到尸首,就哭嚎起来,“那具尸首就是小人的浑家。”
穆崇文看了一眼烧得黑炭似的尸首,道:“尸首已经烧成炭了,你又如何认得你的浑家?”
男人哭倒:“小人去年时因听到一点儿闲话,因一时气恼不过,回家便于浑家起了争执,当时小人喝了点儿酒,仗着酒劲儿一拳打掉了她一颗门牙,您看那尸首上,不正缺一颗前门牙吗?”
崇文验看了一番,又命那男人上前细看,那男人看过后,掩面大哭道:“大人,这尸首这是小人的浑家,绝不会错的,我们自幼夫妻,便是她化成了灰儿,小人也认得的。”
周遭的人一听这话,都心惊不已,如果这个死去的妇人是奶娘,那么,最大的犯罪嫌疑人岂不就是那婴孩的母亲了?可是,不能啊,什么样的女人能舍得烧死自己的孩子呢?
穆崇文沉着脸,对手下道:“继续查,查出那走失的妇人是谁,家住何处?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拿回来,本官要亲自审问她!”
下面的人答应着去了,没多久,将那出逃的妇人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报了上来。
穆崇文听到“董婉儿”三个字,顿时皱起了眉头,一股厌恶的情绪瞬间将他包围了。
这个可恶的贱人,居然做出了这么恶毒的事儿,不仅烧死了奶娘一家,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一并烧死了,还有那些无辜的邻居,也因为她遭受了无妄之灾,烧伤烧残的还是小事,有的连命都没了,真是十恶不赦、罪不可恕!
最为这次纵火案的最大嫌疑人,董婉儿被通缉了,然而,应天府的官兵几乎翻遍了整座京城,也没有找到她的踪迹,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一下子不见了,谁都找不到了。
一连差了四五天,仍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的穆崇文,只好请母亲递牌子进宫,求太后姐姐的帮助。
然而,杜氏递牌子进宫时,却获知太后娘娘和太上皇早在京城大火前一天就已经离开京城,大约是出去游玩了!
求助无望的穆崇文失望不已,只好打叠起精神,继续查找董婉儿的下落!
这会儿,采薇和南宫逸,正处在大晋和青罗国的边界处,教训辽丹的大王子巴特鲁。
采薇早就知道,以巴特鲁的性子,定会对明珠不死心的,所以一直盯着他呢,果不其然发现了他整的幺蛾子,居然想趁着超儿迎亲的路上把她的明珠劫走,真是太放肆了!
于是,夫妻俩一商量,便决定亲自来收拾他,也好让他彻底死心,免得将来给超儿和明珠留下后患。
不过,为两国的和平,他们并没有打算要他的命,只想给他个教训,让他像他的父汗一样,从此对大晋和青罗敬而远之,使各国之间能和平共处,百姓能安居乐业。
当然,若是想杀他,也是易如反掌的,只需采薇借一点儿空间的灵力,分分钟就可让巴特鲁的人马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
巴特鲁带着他的人,埋伏在大晋与青罗的边界处,本打算再此截下明珠,杀了完颜超,没成想等了多日,等来的确是明珠之母。
看着从天而降的采薇夫妇,巴特鲁分毫没有愧疚之意,他认为,要不是南宫逸夫妇拒绝了他的求婚,明珠早就是他的了,又何必害他辛苦的在这山中埋伏?而且,明珠的初夜已经被完颜超夺去了,这是他心中不能逾越的一道坎儿,所以,他必须杀了完颜超,要不是看在明珠的面子上,他也会杀了南宫逸和采薇。
“你想要劫持我们的女儿?”
山林中,采薇立在一棵老松树下,冷声问着。
巴特鲁摆弄着手里的弯刀,大刺刺的说:“没错,明珠我要定了,你们要是识相,还能受我一拜,被尊为岳父岳母,若是不识相,呵呵…。”
一边笑着,一边弹了弹锋利的刀刃,其意不言自喻。
见他如此嚣张,南宫逸冷笑起来,说:“小子,知道我们为什么选了超儿没选你吗?”
一提这茬,巴特鲁的脸顿时难看起来,他咬着牙,切齿道:“不过是因为你们跟完颜超的父母关系好罢了,可那又如何?本王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这一次,你们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本王定要把明珠夺过来,她这辈子,注定是本王的人了。”
南宫逸道:“错了,我们选女婿,看的不是对方的父母,而是女婿本人,若是超儿被我们拒绝了,他一定会找出我们拒绝他的理由,努力改正我们不认同他的地方,竭力争取获得我们的好感,让我们看到他的诚意,然后还会再次回来提亲。而不是像你这样,求不到便抢,这和强盗又有什么区别呢?”
巴特鲁冷笑说:“本王才不会婆婆妈妈的去讨好你们呢,既然你们不把女儿嫁给本王,本王就把她抢过来,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便是做强盗又有什么不好的,至少,你们明知道本王这强盗要抢你们的女儿,你们却奈何不了本王,呵呵……”
他放肆的笑了起来,全然不把采薇和南宫逸放在眼里,跟在他身边儿的爪牙们也呵呵的笑了,更有放肆的蛮子,居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采薇,邪恶的说:“殿下,不如把这男的杀了,把这女的赏给大伙儿吧,兄弟们在山上十几天了,都快憋出火儿了,今天图拉姆和巴图还拿猎到的母鹿泻火呢。”
他的话音未落,一道白色的弧线‘嗖’的从采薇的身边儿飞射而出,直奔说话的家伙,那蛮子还没看清是什么,胯下的蛋子儿猝然被捏爆了。
“啊——”
他惨叫一声弯下了腰,痛得脸都扭曲了。
只见一只白色的长眉猴子,捏完了那个汉子,三窜两跳的回到采薇身边儿,倏地不见了。
凭空消失了!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采薇闲闲笑起来,对那个冒犯她的男人说:“怎样?被爆蛋的滋味儿如何?还想要泻火儿吗?哦,对了,你已经被废了,没法在泻火了,呵呵呵…。”
南宫逸揽着采薇的肩膀,笑吟吟的对巴特鲁说:“小子,你当真以为你的人多我们就奈何不了你么?看见没,这家伙就是你的榜样,要是你在敢打我女儿的主意,我们有本事让你这辈子都不能人道。”
巴特鲁惊愕的看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只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猴子,不由得大惊失色,想起了关于大晋太后娘娘有神通的传说。
据说,大晋国的皇后娘娘是天女转世,法力无边,大晋国的皇帝就是被她的法术操控了,才一辈子只娶她一人,不曾纳一个妃嫔的!
不过,就算有这些流言,也依然挡不住他对明珠强烈的爱慕之心,哪怕是亲眼看到大晋的太后娘娘凭空变出一只凶恶的猴子,又将那猴子变没了,也依旧无法让他放弃他所深爱的。
“大晋的皇帝,我巴特鲁爱明珠,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就算你们用这些歪门邪道,也吓不到本王的,无论如何,明珠本王是要定了!”
他大声说着,忽然举起手中的弯刀,指着南宫逸道:“如果你们同意把明珠给我,我尊你们一声父皇、母后,倘若你们一定要反对明珠跟我,那我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
采薇冷嗤一声,一抬手指,指尖儿上汇集了一点儿空间的灵力,那股灵力如一条飞蛇般,倏地飞了出去,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儿,将巴特鲁和他的手下们牢牢的缠住,一点儿都动不了了。
“哎?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怎么动不了了?”
“哎呦,我也动不了了?”
“真是见了鬼了,这是怎么搞的?”
大家都惊慌的叫了起来,这种自己的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太可怕了。
巴特鲁瞪着眼睛,又气愤又不服的说:“堂堂一国之君,弄这些歪门歪道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咱们真刀真剑的比试,若是你们赢了,我便把这条命输给你们,若是我赢了,你们就必须把明珠给我,如何?”
采薇抱着胳膊,冷笑说:“现在想起真刀真剑的比试了?你们埋伏在这里等着抢人杀人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坦荡呢?合着什么都得可着你来么?你们有本事算计别人的时候,就是别人倒霉,别人算计你们的时候,就是歪门邪道,不够坦荡么?”
南宫逸说:“小子,我南宫逸想要赢你易如反掌,不过,我是不会拿自己的女儿做赌注的,而且,我也没必要跟你比,因为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你只有顺从的份儿,否则只有死路一条,你的这点儿手段,在我们的眼里不过是小孩子游戏的把戏,根本就是荒诞可笑,根本不够看的。”
巴特鲁被他嘲讽了一顿,不觉面红耳赤,却依旧拼着那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咬着牙说:“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们,不然,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放弃明珠的!”
采薇笑了,说:“如果你不想放弃也无所谓,只是,我觉得眼下你更应该考虑的不是怎么得到明珠,而是这三天的时间你们该怎么熬,往后的三天里,你们全都动不了了,不能吃饭,不能喝水,不能睡觉,甚至蚊虫叮咬都不能挠一挠,要是野兽来了就更糟了,你们只有被野兽吞噬撕咬的份儿,却毫无还手之力,呵呵…。三天后,要是你还坚持得到明珠的话,我倒该佩服你是条汉子了!”
说完,一只巨大的鹰忽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只老鹰有一米多高,深灰色,尖利的喙锋利无比,如铁钩一般,它睁着幽深阴冷的鹰眼,只瞧一眼,便让人觉得浑身发毛。
采薇和南宫逸骑在了鹰背上,老鹰呼啸一声,蓦地腾空而起,双翅展开时竟有两米多长,它驮着南宫逸和采薇,转瞬间消失在了巴特鲁等人的面前。
而巴特鲁等人,竟真的像采薇说的那样,像是生了根的树木一样,完全动不了了……
鹰背上,南宫逸轻哼一声,道:“这小子太嚣张了,我真想要了他的小命,免得给珠儿留下后患。”
采薇道:“你放心吧,这三天的时间对巴特鲁那小子来说,定是漫长而又难熬,别说是丛林里的野兽蚊虫,就是吃喝拉撒也足以把他逼疯的,经此一事,定会他受到教训,往后再不敢觊觎明珠了!”
“呵呵……”
一想到那臭小子在树林中这三天的狼狈,南宫逸忍不住笑了,娘子的这个办法好,兵不血刃却能让敌人狼狈不堪,深受教训,往后见了他们也会自动退避三舍,再不敢招惹他们了……
“娘子,咱们还要去哪儿啊!”
察觉出神鹰飞的方向不是往大晋去,南宫逸忍不住开口问。
采薇道:“去大雍国,明珠说她在这儿救了一个可怜的女人,那女人伤的很重,双腿被打得粉碎性骨折,脸也被刀子划到了骨头,身上的肋骨也断了好几根,差点儿死了,她求龟大仙帮忙救治,龟大仙已经同意了。反正咱们现在也无事可做,不如就到大雍把那个女人救了,顺便游览一下大雍的风光,好么?”
南宫逸自然同意娘子的请求,于是,夫妻俩乘着神鹰,一路往大雍去了……
大雍国内
和完颜太后下了旨意,应天府立刻开始着手调查谣言的散布者。
不过,这个散布谣言的似乎也不是等闲之辈,应天府调查了许久竟还是一无所获,看来,那造谣的人是有备而来,故意将自己的痕迹隐去,以免惹祸上身。
没办法,完颜太后只好动用了自己暗处的一股势力,把隐藏在各个臣子和王公贵族家的卧底都进行了一次调查,最后才查出是高阳长公主搞的鬼。
完颜太后怒了!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高阳,一直以来,看在她是先帝亲妹妹,她的亲小姑子的份儿上,她一直对她百般迁就和忍让的,当初她看楚王有可能成为皇储,想攀附楚王府,完颜太后默认了,后来慕容流尊被封为太子,她又赶着要把庶女嫁给慕容流尊,完颜太后也接受了,就算是知道她贪慕虚荣,偷梁换柱,把定给慕容流尊的庶女换成了她的亲生女儿,完颜太后也包容了她。
没成想,一再的忍让和包容,倒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倒让她以德报怨,居然设计她、陷害她了!
慕容流尊知道这个结果后,下令革去了驸马李鼐的驸马都尉之职,将他们的长子李文昌的内阁侍读之职也革去了,并将此事交给了完颜太后,由她全权处理,可见,慕容流尊对完颜太后还是十分信任,十分敬重的。
李德妃也被家里人的蠢行牵连了,自从造谣之事出来后,陛下便再也未进她的昭和宫,连她去给皇上请安皇上都避而不见,太后对她更是冷若冰霜,直接下令不用她来请安了。
对高阳长公主,完颜太后的惩罚很特别,她没罚她年例银子财帛,也没降她的身份地位,而是派了两个教引嬷嬷去了长公主府,让两个嬷嬷教她做公主的规矩。
一般来说,凡是被宫里的教引嬷嬷教导规矩的,都是些年少不知事的皇族少女,也有犯了错误被罚着学规矩的,但这些只是对十五六岁以下的少女实施,让五十来岁的高阳长公主学规矩,简直比打她的脸还让她觉得耻辱!
不过,就算她有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宫里的规矩和太后的懿旨是不容她抗拒的,于是,在大雍京城百姓的瞩目下,两个教引姑姑堂而皇之的进了长公主府,开始教四十多岁的高阳长公主规矩。
高阳长公主还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呢,万万没想到太后娘娘竟能查到她,若早知太后有这般本事,便是有鬼拉着她,她也不会行这等糊涂昏聩之事了,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她硬着头皮,被两个教引嬷嬷折腾了一个月,差点儿丢了半条老命,又亲自进宫去向太后请了罪,太后才饶过她。
不过,就算是饶过她了,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前太后一直看在先帝的份上对她多有照拂,如今被她这么一闹,太后也冷了心,人前人后待她在没有往日的亲热了,就连最起码的面子都不肯给她,甚至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若不是看在她是先帝唯一的嫡妹的份上,完颜太后早就惩治她了,岂能容她继续做这个高高在上的长公主?
不过,就算太后没有惩治她,她在大雍国的贵族圈儿里地位已然是一落千丈了,得罪了太后和皇上,傻子才会继续跟他们走的近,为了他们得罪皇上和太后呢!
高阳长公主一下子老实了许多,人也不那么嚣张了,她把自己关在公主府里,一连几个月都没有出来走动。后来,还是太皇太后过生辰,亲自为她向完颜太后说情,完颜太后才饶了她。
从此以后,这位不可一世的长公主殿下变得低调内敛起来了,不似从前那般骄横跋扈、不可一世了,就连过生辰时都没像往年那样,又是沿街摆戏台,又是抬着笸箩给百姓打赏的,只宴请了平时走动的很近的一些亲友,在家里草草的摆了几桌。
大家看太皇太后出面护着她,太后也不跟她一般计较了,才勉强来到长公主府给她贺寿,她的宝贝女儿李德妃也回来给她庆祝了,另一个庶女也回来给她贺寿了。
这个庶女是驸马李鼐在外面跟萧氏所生的女儿,萧氏就是那个被高阳打断了双腿又毁了容貌的女子,当初她刚知道萧氏母女的存在时,原是想将她们母女拿回来乱棍打死的,后来她身边的一个婆子献计,让她把这个庶女记在自己的名下,许配给很有可能当上太子的慕容流尊做侧妃,等将来楚王和慕容流尊的角逐分出伯仲了,再把她的亲生女儿嫁给获胜的那个,把这个庶女当做是替补嫁给失败的一个,这样,既不失信于人,又能让她的宝贝女儿嫁的最好。
原本,她已经把女儿许配给最有可能登上太子宝座的楚王,没成想后来完颜皇后收养了杨才人生下的九皇子慕容流尊,于是,子凭母贵的慕容流尊便成了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竞争候选人,高阳长公主为了让她的宝贝女儿能嫁给未来的皇帝,才忍气吞声的没有当时发作萧氏母女,而是把她们好好的养在府里,一直养到慕容流尊被封为太子,她的女儿李灵儿代替那庶女嫁给慕容流尊,而那庶女也代替李灵儿嫁给了楚王慕容渊。
因为嫉恨,她特意给那庶女准备了很薄的一份嫁妆,就是为了让她在婆家不好过,还给她找了四个妖妖乔乔的陪嫁丫头,留着等日后到了楚王府与她争宠。
打发了两个女儿出阁后,她让萧氏的丫头偷了一首萧氏随便写的诗,让一个下人拿着,作为诬赖是萧氏与那下人通奸的罪证。
萧氏百口莫辩,被她下令毁了容貌,打断双腿,扔出了府去。
驸马李鼐情知萧氏是被诬陷的,却又奈何不得高阳,只小声的替她哀求几句,就换来了她的一记耳光和下令将萧氏暴打一顿,拖到大街上以淫荡之名示众……。
当然,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自从陷害太后不成反被太后教训后,她再也不敢这么张狂了,原计划要在这次寿宴上让她的庶女身败名裂的,但是有了前面的事儿,她再不敢轻举妄动了,唯恐在有把柄落到太后手中,到时候,只怕是太皇太后也保不住她了!
不过,尽管如此,在众人面前,她依旧没给那庶女脸。因为那庶女没像她希望的那样,被楚王府磋磨得憔悴不堪,反而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她穿着王妃的服置,金奴银婢的簇拥着她,还不等她赐座,就了大刺刺的坐在她的手下,她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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