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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国与靖国交战战营,扶卿容终于是可以得到了自由的活动,只是封住她武功的穴道却是没有解开。
进入帐营,众将士只是好奇,并不知扶卿容现在的身份。
对于王爷带着一个陌生男子和两个孩子回营,当真是震惊到了将士该。
扶卿容知道这边城是诸葛琉宴的人来守,至于西城那边由燕北尘来镇守蹂。
今夜停战,两方对战了这么久,死伤无数,却是谁也不赢也不输。
坚持了几个月的时间,仍旧是这种状态。
实在是奇迹。
“王妃,还是让奴婢来吧。”
看扶卿容自己端水,烧水,不假于人手,柳赋不禁有些急了。
从扶卿容入帐营到现在,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对他们也是置之不理。
扶卿容还在生诸葛琉宴的气,当年,扶卿容突然离开,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可是王妃却已经不是之前的王妃了,不再轻易的接受他们。
扶卿容淡漠地扫了柳赋一眼,继续做她手中的活儿,给孩子擦身洗脸,喂食。
孩子的照顾,完全不给其他的任何人碰,让他们有种王妃迟早会离开的错觉。
扶卿容确实是打算要离开,不过,不是现在罢了。
两个孩子像是知道自己的娘亲不高兴,闹得到是没有之前凶了。
“王妃,”柳赋伸手夺过扶卿容手中的水。
扶卿容眉头轻轻一皱,然后放开由柳赋去做。
柳赋微松了一口气,王妃比以往更冷漠了些,更难伺候了,低叹一声,柳赋为宴王担心。
这次回来,扶卿容对他们的戒备心很重。
从她的举止中就可以看得出来,她不再信任这里的任何人。
晚上诸葛琉宴回到了帐中,看到在油灯下的扶卿容,手一摆,帐中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为什么要这样做,嗯?”他一手捏住她的下颔,迫使油灯下低着的头抬起,正对着他。
扶卿容将手中的书册放下,迎着他的目光,淡淡地出声,“别吵到了孩子。”
诸葛琉宴幽暗的眼瞳盯着扶卿容,手劲更大了。
“容儿,你还想逃吗?”
“诸葛琉宴,我要不要逃,你心里清楚。”扶卿容伸手拿开他的手,站起身。
诸葛琉宴眸光再度冷了下来,“为什么,告诉我。”他改握她的手腕,将她拉近上来,逼视着她的冷眸。
扶卿容这样的表情,让他很不喜欢。
每每要发怒却又不能,这个女人,天生就是拿来克他诸葛琉宴的。
“你不信我,”扶卿容讽刺地道:“在成亲之前,你派人查了我,是也不是。”
深邃的黑瞳冷冷地盯着扶卿容,那里边因她的这句话,闪过一道异光,不过消失得极快。
像是明白了扶卿容为什么要离开的原因,可是,这一点却又不足以让如此绝决离去。
“容儿,你到是忘了自己已经忘了一切,”他的意思是说他要查的,不过是她的身世。
可是她知道,那根本就不是。
扶卿容凉凉的一笑,“只是这样吗?诸葛琉宴,你既然怀疑我不是真正的扶卿容,却为何要如此待我。这些我都可以听你解释,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让巫国的人来试探我。”
诸葛琉宴握着扶卿容手腕的手一僵,凝视着她脸上讽刺的笑。
“你想要知道,大可问我便是,你想要真正的扶卿容回来,又何必如此费周章的做这些戏,诸葛琉宴,你安排得确实是很好,其至是你身边的人都极其的会演。”扶卿容笑容更冷。
“容儿,不许你如此笑,”他手劲猛地一紧。
扶卿容这是要与他直接摊牌了,这种感觉比她反抗自己,逃离自己还要难受。
“那我该如何笑?诸葛琉宴。”她仰视他,声音冷漠。
“你承认你不是真正的扶卿容了,”他冷眸一盯。
扶卿容失笑,那笑容却如此的刺眼,让人觉得不舒服,“那么,你也承认你所做的一切了?”
“如果我说事情不是这样呢,你会听吗。”
“你以为我会信?”扶卿容甩掉他的钳制,退出几步。
“我确实与那东里璋确实是相识,可是我与他并没有要——”
“是啊,你并没有要取我性命。”扶卿容笑容咧了咧,“诸葛琉宴,你不该留下那些东西,更不该让我发现了它们的存在。”
底下的那字条,扶卿容只瞥到了一个璋字,但她没有勇气去看。
联想到靖国一行时所遇到的东里璋,还有偏偏他就对自己施了那咒语。
就算他是巫国的人,也不可能看出她不是真正的扶卿容,内藏有另一个灵魂。
因为东里梅珞看不出来的东西,他东里璋又岂能看得出?起初她并没有怀疑,也不敢怀疑。
在东里璋施术令她灵魂分离时,诸葛琉宴就后悔了,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一番举动。
看着眼前的扶卿容,诸葛琉宴竟是无话可说。
“鬼谷神医本不会出现在靖国皇宫,我双腿已好,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可是你亦怀疑了我是鬼谷一脉的人,请了那人来试我。你知道我定然会有好奇心,必会去瞧瞧那鬼谷神医到底是何方神圣,可是你却没想到我会在那种情况下去入宫见他,你亦后悔了……诸葛琉宴,这些东西是在我这两年来细想得来的,想想当初的情况,一切都如此的巧合,我只以为那真的只是巧合。”
诸葛琉宴捏着双拳,死死地盯着扶卿容,却是没有辩驳她的话。
他一旦默认了,扶卿容心中那些怀疑全部成了真。
离开宴王府时,她有想过要回靖国去证实,找到东里璋让他亲口承认,在潜意识里,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诸葛琉宴会这么对待自己。
现在得到了证实,她的心竟会觉得如此的疼痛。
“容儿,我没有想过这么做——”
“可是你却做了,”扶卿容冷视他,再退后几步,“这样的你,如何让我信?”
上一世的自己,可不就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了吗?
有了一次教训后,她竟然还学不乖。
在一个最恨自己的人背叛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能接受。
“今天我很累,”扶卿容在他工口之前,脱力般的地转身。
“有这么一个传说。”后面的人突然沉长一声说。
扶卿容站住在那里,等着他的下文。
“人死后,利用移魂之术将自己的灵魂投入另一个合身的躯体,容儿,你真的是躯体的本人?”
这句话一出口,扶卿容当场轰得魂魄一震。
原来,这世间还有移魂一说。
看来,他早已经怀疑了自己的真假,在更早之前,他就已经熟知了扶卿容的一切。
扶卿容此刻,真想放声大笑,闹了这么一圈,却原来他一直都没有真正的信过她。
宴王生性本就多疑,且心思敏锐,自己在活着出姜府时,她就该知道这个男人非同寻常。
可是她偏偏如此做了原先的自己,以为他并不识得自己原本的面目,就算如此,也不会有怀疑到别的地方去,因为谁也不会相信一个人换了灵魂还能活下来。
但她却万万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东西,要比她想像中还要复杂。
甚至早有了移魂之说。
那么,之前他是让人去了巫国请东里璋。
移魂之术,只怕是一种让人敬畏的术法,只要透露这样的消息,东里璋那样的人又怎么会不好奇的跑到靖国试探。
诸葛琉宴的语气严肃而沉,“移魂之说,自古被封为某种禁忌的黑巫术。死去的魂魄,如果得到外力的帮助,可以挤入生人的身体,把那人害死,然后占据身躯,继续活下去。而且,这个魂魄还要每天吞噬新的生命,才可以活下去……”
扶卿容闻言,不禁失笑。
“这种鬼话你也信了吗?你可是堂堂宴王,这种近乎鬼神之说,你也信?”扶卿容猛然回身,盯着他,“吞噬生命?我可有过?我扶卿容就是真正的自己,我若有这等本事,又何苦如此活着。”
“你没有,但别人却不一定,”他深幽的眼眸盯在扶卿容的脸上。
“原来你是这么认为,”扶卿容苦笑,“所以,你要将我的灵魂杀死,找回真正的扶卿容?你怀疑是我杀死了真正的扶卿容,占据了她的身体,是不是。”
诸葛琉宴凝视她,却没有回答。
扶卿容见此,连声道了三个好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娶我,骗我。”
“因为你是容儿,”不管灵魂是谁,身体总是她的。
“哈,”扶卿容笑了,“诸葛琉宴,你的意思是说,你只要真正的躯体吗?”
“不——”诸葛琉宴深深地望着扶卿容,“直到你离开,我才真正的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是什么。”
“你,”诸葛琉宴面容冷寒,大步朝她走来,“不论你是谁,如今的你只是扶卿容,我的容儿就足够了,所以,别想从我身边逃走,否则。”
“否则你会让东里璋杀了我吗?”扶卿容替他接了后一句。
“我不会杀你,”他拧紧了英眉。
扶卿容冷哼一声,“那还真是多谢宴王的不杀之恩。”
“容儿,不管你是谁,你永远只是我的王妃。做那些试探,我早已悔过。”他勒紧了她的腰身,认真而严肃看着她。
现在的扶卿容就是一个平常的女子,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他作为。
“告诉我,你不会离开。”
“我会离开,终有一天……”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容儿,你会要不起这样的代价,”他修长的指腹轻轻的划过她的脸颊,仿佛喃喃而语,“不想他们死,就乖乖的留在我身边。”
扶卿容随着他的动作僵硬了起来,他所指的他们,正是那两个孩子。
这一次,他不是开玩笑。
扶卿容第一次知道,原来诸葛琉宴竟有如此狂暴的杀性。
“你就不怕我是只凶鬼,在你杀他们之前,索你性命?”
“你不会,也不舍,我是孩子的爹,你的丈夫。”
“放你狗屁,”扶卿容愤怒一挣。
在知道真的是他所做,证实了自己的怀疑后,她还做不来再与他亲近。
“不是累了吗?该睡了,”他的声音突然的温柔,让扶卿容浑身的不适。
“你先放开我,”没有了倚仗的功夫,还真的只能让他为所欲为。
“容儿,我不想用强,”他的声音忽地转冷。
这样的诸葛琉宴给人一种反复无常的感觉,现在的诸葛琉宴可不是之前的诸葛琉宴了。
扶卿容应该明白这一点,就从他一路上对自己的囚禁就应该知道的。
所以,扶卿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去触怒他。
只能咬牙顺着他的意思,任他抱着自己躺在床榻上。
纵然失去了反抗能力,但在这样的亲近之下,扶卿容还是有很多可以杀死他的机会,而她却是没有这么做,有些时候,扶卿容就觉得自己犯贱,他如此欺骗自己,设计自己,这样的人,本不该有那样的心软,却真真的对他下去手。
帐中灯火一熄,两个孩子在另一边,而他们则是躺在另一边的榻上,相拥而眠。
扶卿容睁着双眼,无法入睡。
两人之间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了,却为何还要保持这样亲密的状态,扶卿容不了解这个男人的心是如何想的。
诸葛琉宴像是真的怕她跑了般,紧紧的抱着她侧躺在榻上,一点缝隙也不留。
扶卿容被勒得难受,只要她动一点,男人的动作就会加重一些。
直到半夜,扶卿容仍旧没有入睡。
反倒是抱着她的人,熟睡了过去。
试着叫了他几声都没有反应,扶卿容伸手就要掰开他的钳制,不想她的手刚使些力气,身后的人直接将她压在下面,两腿缠住了她,手臂的力道也大得惊人。
扶卿容连气都喘不过来了,正要大吼一声。
耳边传来他不安的喃喃声,“容儿,别走……容儿……我错了……”
断断继继的,扶卿容却听清了。
身体僵直,他竟然在认错?
扶卿容咬唇,告诫自己,这个男人的话不能信,也许他根本就没有熟睡,故意这么说给自己听的。
“诸葛琉宴,你这样又是何苦?你要的,根本就不是现在的我。你要的,只是有另一个灵魂的扶卿容。放我走,就当扶卿容已经死了。”
“我不会放你走,不会……不管你是谁,别妄想离开……”
也不知是梦中,还是现实,他的声音冰冷中夹着极其的不安。
这一夜,是扶卿容睡得最痛苦的一夜,被人死死的压着不能动弹,连呼吸都困难,一整夜下来,恶梦连连,而那个罪魁祸首到是睡得极沉,虽然睡梦中有不停的断断续续话语传来。
但他起码能睡过去了,可怜扶卿容却受了一夜的罪。
浑浑噩噩间,扶卿容终于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身体的难受,证明了他一夜的虐待。
扶卿容脸色阴沉得难看,情绪明显的比昨天还要恶劣。
“王妃,靖国和东辰国今日联手,再攻我商国边境,王爷一早便领军——”
“他的行踪,不必告知我听。”扶卿容一摆手,冷声道。
柳赋沉默,看来王妃和王爷之间还没有缓和过来,反而让彼此的情绪降到了最低点。
诸葛琉宴身边的人,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里。
王爷是不会向王妃解释自己所做的那些原因,而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话,王妃根本就不会信。
被欺骗过的人,又怎么会相信你第二次?
更何况,扶卿容的脾气,他们大家都十分的清楚。
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的欺骗。
当初就是因为害怕王妃会有这样的相法,所以,王爷才会秘密做这些事。至于后来,王爷也后悔过,痛苦过。
特别是看到王妃受苦,他就完全受不住。
靖国那一幕,可足以证明王爷的痛苦。
“王妃,其实王爷他很痛苦,特别是这两年,您是不知道王爷是如何过来的……”
“够了,我不想听。”
扶卿容一摆手,沉声截断她的话。
对诸葛琉宴的所做,扶卿容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如果这些事原先就一直摆在明面上,而不是在欺瞒中。在那样的欺瞒中还能的装作若无其事的和你温情,正是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傻。
两军交战,扶卿容已不去关心是胜还是败。
坐在帐中看书卷,听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扶卿容打发了柳赋出去,独自在帐中一边看书,一边逗弄两个小孩。
在这样的时间里,根本就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母子。
他们每个人都忙着如何击退敌军,哪里还顾得上他们。
所以,一时间,帐的四周也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远处的城墙外传来阵阵的杀声,隐隐约约的,很是模糊。
扶卿容并不知道,两国合力,竟然能让诸葛琉宴亲自上场。
只是前面他跑去天决国又是为了什么?
扶卿容陷入了一阵的沉思。
“天决国实在可恶,竟然来参和一脚……”
远远的,扶卿容听到了一声愤怒的低吼,然后就是整齐有絮的声音掠过,似乎是要重新调兵往东面这边去。
扶卿容不禁放下手中的书册,站了起身,又突然咬唇,闭了闭眼,重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