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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厨房，柳如云给秦杨倒了一杯水，款款坐在他对面，开口问道：“你对孟所长这个人怎么看？”
“你想招兵买马？”秦杨笑问道。
“想站稳脚跟，光靠我一个光杆司令可不行，手底下总得有几个能用的人。”柳如云认真的看着秦杨，“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秦杨想了想，说道：“不怎么可靠，有点墙头草的嫌疑。”
“还有呢？”柳如云追问着。
“够聪明，也会来事儿，能力应该没的说。”秦杨中肯的评价道。
“跟我想的一样，”柳如云一笑，“这个人我准备用了。”
“你不怕他关键时刻靠不住？”秦杨提醒道。
“不会。”柳如云自信满满，“他的履历我查过，属于站错队的那类人。这类人一旦选择再次站队，忠诚度远比那些没经历过搓着的人要高的多。因为他们输不起，如果再次改换门庭，就会成为人人不齿的三姓家奴，这辈子的前途就没了。”
“既然你那么看好他，干嘛还要问我的意见？我又没在官场上混过。”秦杨笑道。
“旁观者清啊，或许他有什么大毛病我没发现，刚好被你注意到了。再说，除了你，我身边还有别的能说上话的人吗？”柳如云灿然一笑，“我还指望你帮我找到算计我的人呢。”
“呵呵，”秦杨笑着挠挠头，“你准备怎么用他，他才是一个所长，好像不怎么能帮到你吧？”
“分局有个副局长再有不到半年就到点了，我打算让他提前退休，把位置让出来。”柳如云说出了他的打算，“孟所长成了孟副局长不就能帮到我了？”
“那人肯退吗？”
“由不得他。”柳如云转着手里的水杯，“他是敬一阳的人，我可以用我被抓进派出所这件事当筹码跟敬一阳谈条件，敬一阳应该会同意。”
秦杨心头一动，“高校派出所这边呢？所长升职了，副所长肯定会被处理，一下子空出来两个位置，你不想拿过来？”
“敬一阳不会答应的。”柳如云摇摇头，“我手里的筹码不够，我被抓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让出一个副局长的位置已经是极限了，敬一阳不会再把位置这么重要的派出所让给我。再说，他就是给我，我也吃不下，我手里没有可用的人。”
“我给你看样东西，”秦杨神秘一笑，起身去自己卧室把笔记本搬了过来，三捣鼓两捣鼓，弄出了一段视频。
视频录制的非常清晰，声音效果也非常好，正是张副所长说出指使他的人是敬少的那一段。
柳如云一见，一双美眸顿时光彩熠熠，“行啊你，这手玩得漂亮！”
“怎么样，加上这个，筹码就够了吧。”秦杨笑道。
“太够了！”柳如云明显有些兴奋，端庄的脸上竟也浮上一抹红晕。
严格来说，把新上任的政法委书、记抓紧派出所，敬一阳这个警察分局的局长只负连带责任，更多的只是丢了面子。有了这段视频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背后的主使是他的儿子，他这个当爹的怎么也脱不开关系，就算大义灭亲，也会在政治上留下一个永久的污点。
“你干嘛非要让我拿下这两个位置，”柳如云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笑看着秦杨，“你有合适的人选？”
“我也不敢确定，等我打个电话问问。”秦杨掏出电话，播出了封雷的电话。
秦杨中意的是那个拦下提醒他的交警。凭直觉，那人的级别应该不算太高，处境大致应该跟孟所长差不多，都属于靠边站的人员。
果然，封雷告诉他，那个交警三十七岁了，还只是一个副主任科员。也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封雷一再强调这个名叫兰进成的交警值得信赖。
挂了电话，秦杨问柳如云，“跨区调动副科级干部有困难吗？”
“本来是有，不过，有了这个，”柳如云一指秦杨的电脑，“敬一阳肯定会替咱们想办法。”顿了顿，柳如云又说道：“高校派出所所长高配正科，按照你说的，那人副科六年，资历倒是够了，提升一格倒也没什么太大困难。只是……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他真的可靠吗？”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秦杨反问道。
“好吧，就他了。”柳如云轻叹一声。
“其实，我跟你一样，也是在赌。”秦杨开诚布公道：“我想在神京培植一点势力，能够在我不在的时候保护小凡、洛洛还有欧阳明明。想要护的周全，光有地下的势力还不够，官面上必须还得有人。
但官面上的人现培养肯定是来不及，只能抓现成的用。所以说，我们都在赌。好在我们都还输得起。”
“你不会是连我也算计了吧。”柳如云笑面如花，目光中异色流转。
“咱们俩不早就穿一条……恩……是一个战壕的人吗？”秦杨一个急刹车，好悬没成当面调戏美女书记。
柳如云似乎没留意这个，目光中的异色越来越浓，“你要想培植势力保护小凡和洛洛我能理解，可这里面有明明什么事？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走的那么近？”
“我不是帮她谈成一笔生意了嘛，”秦杨打着马虎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装模作样的说着，“快八点了，你该上班了吧，你昨天早退了半个下午，今儿个可别再迟到了。刚刚上任，你得给领导、同事和下属留下个勤勉的好印象。”
“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柳如云嘴角高高翘起，“你的眼神出卖了你，我敢断定，你跟明明之间肯定有故事！”
秦杨心里一个激灵。
这个女人简直成精了。
“有什么故事，你小说看多了吧。”秦杨故作镇定道。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个意乱、情迷的夜晚。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都非常奇怪，比如在很多时候，人都经不起叨念，你叨念谁，谁就会马上出现。
秦杨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明媚化妆品公司前台。
欧阳明明找我有什么事？
秦杨心里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