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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你又咋了?”
电话里传来了谷芬芳慈爱的嗓音,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可不能让郁梵欺负了去。
“我流血了,郁梵不管我,他居然去送谷樱诺,妈,我要离婚。”
知女莫如母,谷芬芳语重心长地劝解爱女。
“真离了,你就等着当尼姑去,你这破孩子,明明爱得要死,偏偏要一直把离婚挂在嘴边。”
“妈……我……”谷芬芳相当了解女儿,如果不爱,也不会多年来缠着郁梵不放,甚至不顾脸面去当小三,刻意拆散了谷樱诺的婚姻。
樱诺提着物品,拦了一辆的士车,车子在柏油马路上慢慢地行驶,刚才与郁梵的一翻对话让她陷入了一阵沉思中。
其实,她与郁梵的婚姻只是自己走错了路,她失了忆,如果没有失忆,她不会与郁梵结婚的,那是她错误的五年人生,只是,人生不可以重来,即然拥有过,也洗不掉,就只能当它当成是一段难堪的历史。
大家都有新的生活要过,就将一切相忘江湖吧!
绿色的的士车在骜家门口停下,她拎着东西,付了车钱走出车厢,车子调转车头绝尘而去,骜家门口那株大槐树下,立着一抹细长的身影,女人身着一款新颖的蓝色长风衣,脖子上围一张丝贴,脸上化了与丝巾同色系的淡淡妆容,看不出年纪,可见女人很会保养,着装打扮,不过,幽黑黑潭似的双眸却露出几缕的沧桑。
嘴角含着笑,迎上前,问:“樱诺,你可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姨妈等我做什么?”樱诺向来对这女人没什么好感,从小到大,她一直就帮着谷馨予欺负她,但凡是谷馨予想要的,她都会帮着女儿抢。
“别这样生份,毕竟,我与你母亲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不好意思,太晚了,我想休息了。”樱诺淡淡地婉拒着,不想与她交谈,甚至连面都不想见,假装疲倦地打了一个哈欠。
“噢,不会耽搁你太长时间的,馨予说今天郁梵送你回来的?”
“你不是看见了,我坐的是计程车。”
谷芬芳,你眼睛没毛病吧!
“樱诺,你与郁梵已经成为过去,馨予也与他结了婚,现在她们又有了孩子,郁梵那男人,没城俯,爱耍心计,又长得也不是很帅,还大男人思想严重,我一直就瞧不上,要不是馨予死心踏实喜欢着,我不可能允许他做我女婿……”
“姨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别再与他来往了。”
这要求非常过份,她并没有与郁梵来往,今天的见面谷馨予在场,她都这样歪曲自己,突地,一股无名火就窜上来了。
“如果我愿意,我想郁梵可能不会拒绝,只是,我这人没吃回头草的嗜好。”
“希望你说到做到。”
谷芬芳的眼睛眯起来,她这人在商场上打滚这么多年,看人一向是很准的,馨予与郁梵结婚了,郁梵那小子却对谷樱诺念念不怀,为了保证女儿的幸福,接到女儿电话后,她还是选择跑这一趟,表面上是好好与谷樱诺谈,实则是警告。
“我没你女儿那么贱,放心好了。”
“女人还是有一点素质的好。”
“你以为你的女儿就有素质吗?你都没长耳朵么?Z市是怎么评价你女儿,还有你的,抢人家老公的贱女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其实,从别人手中抢夺来的幸福的人,最终并不一定会幸福。”
谷樱诺诅咒自己的女儿,谷芬芳终还是没能沉得住气。
她狠狠地回击:“谷樱诺,照这样说的话,你应该相当清楚,你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其实,有时候,我也很纳闷,你的母亲,怎么好意思把自己打扮成花里狐哨的样子,夜夜与老子睡在一起,心却钻着儿子,俩母女喜欢一个男人,这事儿如果被捅出去,都不道报社主编会如何感激我呢。”
笑里藏刀的话让樱诺有些许的诧异,原来母亲谷雪雁隐姓埋名呆在骜家,这已经不是秘密了,谷芬芳她早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见她沉默,谷芬芳继续说狠话刺激。
“你与你妈一样都是贱骨头,贱人只能生贱种,你妈这辈子不知道侍候过多少的男人,而你呢。”谷芬芳唇角上扬,眸光斜睨着她,眸光里闪耀的全是鄙夷与不屑。
“是啊。”
“我妈是贱骨头,我也是,可是,谷芬芳,你又能高尚得到哪儿去?”
“什么意思?”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什么意思,你跟我说清楚。”谷芬芳动怒了,不想放过樱诺,这破孩子在人话说自己坏话。
樱诺扯唇一笑:“姨妈,难道你认为自己冰清玉洁么?”
你的那些事只是我不说而已。
“如果捅出来,我想外公,还有你老公,我姨丈都会很没面子。”
“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谷芬芳不敢相信,这破孩子知道了自己一些过往,居然拿那些陈年旧事来威胁自己。
“你还有一个儿子吧?”
不是问句,而是释问句。
这是一个藏在谷芬芳心中多年的秘密,她一直认为没人知晓,包括她的老公,她的父亲,她的女儿,谷家所有的人,几乎没一个知道这个秘密,她一直认为这事只有天知,地知,她自己知道,然而,还是被这臭货知道了。
“血口喷人,我要告你诽谤。”
“如果没有,你何必这样激动,就当我乱说好了。”
“我……我那有激动?”谷芬芳被堵得哑口无言。
樱诺的嘴角挂着一抹云淡风清的笑。
“亲爱的姨妈,我过惯了劳苦的生活,而你却一向光鲜亮丽,高高在上,骄傲如女王,我不在乎鱼死网破。”
“你威胁我?”
“不敢。”
她们虽有血缘,却毫无关系,所以,自没有话题再有必要继续下去。
谷芬芳站在原地,狠狠地凝望着那抹瘦长的身影远去,直至消失在门边,狠厉的眸光仍然未曾收回。
谷樱诺刚才出口的话,如同在她平静的心湖上砸下了一块巨石。
她的思绪开始飘远,回到了那个久远的年代,那时,她念高二,高她一届一名男生,那男人长得非常帅,他会吹口琴,会拉二胡,会弹钢琴,甚至小提琴,他不仅各门功课都是A,而且,还是一个多才多艺的男子,西洋乐器只要有,就没有他不会的,这样一个才华横溢,满腹诗论,却长相俊美的男人自是像一颗星球,得到他,是所有女生的梦想,是她倒追他的,因为,她是军区司令谷天鹏的女儿,向来目空一切,只有她不想要,没有她得不到的,她追他,不过是与她要好的一名女生打了一个赌,女追男,隔着纱,她追他不过用了三天,那男生就同意与她约会,后来,她才知道,学生会主席穆辰已经悄悄注意她很久了,俩人就此双双坠入爱河,与她打赌的那个女生也喜欢着穆辰,眼看着她们双栖双飞,心里难受,跑去告诉了穆辰她们打赌的真象,穆辰听后恼怒了,假装爱她入骨,便与她一起开始了同居风流生活,那段时间,她与穆辰过的很幸福,因为,穆辰非常宠她,也很爱她,什么都由着她,不久穆辰毕业了,考上了国外一所大学,人就不见了踪影,而她却发现自己怀了孕,惊慌失措时,她疯狂地追寻着穆辰的下落,但是,穆辰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在她痛不欲生,孩子已经长在肚子里五个月的时候,收到了穆辰的一封来信。
“谷芬芳,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我只是看不惯你这样戏耍别人,游戏人间而已,这只能是给你一个惨痛的教训,希望经此一事,你能得到教训,好好地对待身边的人与事,有钱有权并非有多么了不起,希望以后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穆辰,留。”
简短的留言诉说了穆辰的整个心态,穆辰从来都没有爱过她,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她只是与好友打了一次赌,唯一的一次,却在享受赌约的快感中渐渐失去了自己的心,他诱她沉沦,在她万击不复之是,他绝然抽身离开,音讯全无。
她抓着那封信哭得肝肠寸断,只是,没有办法挽回了,他从来没有爱过自己,第二天,有人告诉她,穆辰是一个花花公子,与他同居过的女人太多,他做得很隐蔽,她根本就不知晓,原来,曾以为最痴情的男人,却是世间最风流成性的人,而她死心踏地爱上的,不过是自己臆测出来人一个完美人物,是呵,他才华纵横,自古才子都是与风流二字匹配,是她识人不清,能怪他么?
她想打掉孩子,可是,孩子已经在她肚子里成长五个月了,长全了小手,小脚,小鼻子,小耳朵,整个小小的身子都已经长全了,她才刚念高三,以她当时的年龄,根本没办法处理这件事情,逼不得已,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家人,父亲知道后,拿了一根腾长,把她的掌心打到破皮,出血,最后,选择秘密将她送出国外,在国外,她诞下了那个孩子,可是,孩子长成什么样,她没看过一眼,因为,她产后张开眼询问着孩子的下落,母亲却沉默地三缄其口,说是父亲的意思,即然不能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庭,那就不要再给自己念想。
母亲说,她会送他到一个富足的家庭,把他培育成才。
故事就这么简单,平凡,戏剧化,却又带着说不出口的复杂。
孩子被送去了哪里,只有母亲知道,母亲在临死前,也坚守着这个秘密。
她闭了双眼,也带着走了她唯一知道儿子的去处的秘密,她曾问过父亲,可是,父亲一直不告诉她,让她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要再想着以前的陈年旧事。
今天,如果谷樱诺不提,她都忘记自己有这段往事了。
穆辰,这么多年了,这个名字再次在她心底里回旋,其实,她从未一刻忘记过他,尽管他对她很无情,可是,她真的没办法忘记他,他是一个很容易让女人爱上的男人,一旦爱上了,万击不复。
穆辰,也许,你不知道,在这世上,你还有一个儿子,是我为你生下的儿子,可是,他在什么地方呢?
谷芬芳第一次有想寻找儿子的念头,今时不同往日了,她的女儿都已经结婚生子,她完全有能力把孩子找回来,只是,她没有丝毫的线索可寻。
不过,她一定会找到他的,在她有生之年,她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儿子,流落在外,孤苦无依的儿子,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当年母亲是把他送给了有钱人家,还是贫因人家,他吃得饭,穿得暖吗?他长得什么样子?
千百个问题在谷芬芳脑子里萦绕,这些早该多年前关心的问题,现在在被人提醒,她甚至还没为他取个名字,他就离开了她,人世间最痛苦的事,除了死别,还有生离。
谷芬芳发誓要找到自己的亲生儿子,把他寻回自己的身边,弥补多年的亏欠,担起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她的一颗心如水里的生长的杂草,摇摇摆摆平静不了。
这夜,她失眠了,好不容易入睡,梦里就出现了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梦里,她与穆辰见面了,风流倜傥的穆辰,两鬓也有了白发,俊颜刻着沧桑,而味道却是她熟悉的。
她与林之柏生活了二十几年,却只是相敬如宾,她知道自己不爱林之柏,对他的感情只是如亲人一般,而她爱的人,永远只有穆辰,穆辰如果不抽身离开,又或者,许多时候,她一直都在思量着一个问题,如果当年她没有与挚友打赌,她与穆辰走到了一起,说不定一家三口一定会生活的很幸福,然而,毕竟,她与挚友的赌约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在游戏过程里,她失了身,更失了心。
儿子,你长得像谁呢?像我,还是像你爸爸,或者一半像我,一半像你爸爸,她与穆辰的综合体。
这样的想法让她热血沸腾,她好希望见到他,向他诉说这么多年来的思念。
她得亲自向他说一声对不起!
……
清晨,从窗外飘入蛐蛐虫鸣声!
纤长的睫毛掀开,视野里没有看到窗棂上跳跃的阳光,今儿没出太阳,到是四处缭绕着深浓的雾!
‘天姿云府’整个漂亮的轮廓都在云雾中半隐半现!
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樱诺用手习惯地摸向了腹部,肚子仍然平坦,只是,在知道自己怀孕以后,她就感觉不一样了,肚子里的胚胎在慢慢地成长,长成一个像她,又或者有些像少白的孩子。
“宝宝,今天雾好大,想吃什么呢?是牛奶,还是面包?”
“噢,你想吃煎蛋,好勒,妈妈下楼去帮你做。”
一个人自言自语,走进浴室梳洗,透明的塑料杯里,有两支牙刷面对面碰在一起,一支是她的,还有一支自然是骜政的,两支牙刷粘得很紧,似乎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在唇碰着唇,看起来好温馨!
只有骜政才想得出来,她将牙刷分开,挤了牙膏刷牙,食指与拇指卷曲,在杯子里刚分开的牙刷柄上轻弹了一下,绿色的牙刷微微转了一圈又停下。
昨夜骜政一夜都没有回来,没听佣人们说回京都了,莫非在书房工作吗?
净了面,打开一瓶水盖子,在掌心倒了一些纯净的水,往脸面上扑打。
重复着扑打的动作出了浴室,刘嫂却不知何时进来了,她站在卧室中央,满脸堆着笑,手上端了一个漆红木质托盘。
“少奶奶,今早,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煎蛋饼。”
“刘嫂,我好爱你啊。”
她才刚想下楼去做煎蛋,没想刘嫂就先一步送上楼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煎蛋饼?”
咬着煎蛋,樱诺傻傻地询问。
“我哪里会知道,是三少清早吩咐我的,说少奶奶喜欢吃这个,所以,我就做了。”
噢,原来是这样啊,她真没想到骜政会这么细心,而且,他怎么知道她喜欢吃的食物有煎蛋啊?
“这是早报,少奶奶,我慢慢吃,厨房还有事,我先下去了。”
刘嫂丢了一份早报在荼几上,拿着空托盘离开。
樱诺喜欢浏览财经新闻,与郁梵在一起时,做完家务就没事儿,看报纸就成了她打发时间最无聊的事情。
她浏览了新闻嗜好就是第一眼总看财经,她喜欢关心世界各地的商人,更关注他们第一桶金是怎么赚来的。
浏览完财经新闻,翻了页面……是谁夺去了她的第一次?
骇人暖昧的标题印入眼帘!
娱乐圈爆炸性新闻——某高官之孙女曾在多年前遭遇一起绑架案件,那伙歹徒蒙住了她的头,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她的呼吸变得困难,握着报纸的玉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新闻说得非常详细,甚至还有一些交欢的姿势,旁侧还附带了一些小而夺人眼球的照片,照片虽不清晰,可是,看得出来是什么样的姿势,而那姿势曾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
那是不堪回首,令她痛不欲生的画面。
他们绑架了她,蒙住了她的头,嘴里塞了一块布,她喊不出一个字,她的身被人活生生凌迟,从此,她的心烙上了难堪的记忆,那件事后,她整整呕吐了十三天,十三天粒米未时,吃什么吐什么,吐到都脱了水,瘦得皮包骨头,甚至她拿刀薄割腕自杀,是骜煌及时发现将她送往医院,她才捡回了一条命。
犹记得,她如一朵残败的水仙花躺在病床上,全身透明如玻璃人儿,那时,她觉得医院的天花板好白,白得没一点的血色,不论骜煌说什么,她充耳不闻,因为,她的思绪一直就停驻在那个悲惨的画面中,没人能够体会得到那是多么的痛苦。
她不能动,不能喊,不能叫,那么无助。
她恨不得拿刀捅死压在身上的那个男人,她双手被缚,根本动弹不得,其实屋子里很安静,除了他浊重的鼻息外,剩下的就是那里结合发出的声音。
觉得自己已经不干净了,已经配不上骜煌了。
骜煌挫败地低吼一声,一拳砸到了病床,地动山摇,她闭上了双眸,泪水从眼角滑落,滚烫的泪掺入了乌黑的发丝中。
骜煌一把抱起她,紧紧地把她搂在自己的胸怀里。
他血着眼睛说:“樱诺,我不在乎。”
只要她能平安,而她的苦,受得委屈,遭的这份儿活罪,就算是要与天王老子为敌,他也会誓死为她千百倍地讨回来。
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在乎这种事情,她的泪流得更凶更猛。
她傻哑着嗓音道:“煌,我们分手吧!”
“不,我说了,这辈子,我不可能离开你,樱诺,我最在乎的人是你,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休想把我们分开!”
他抱着她哭了,堂堂七尺男儿之躯,泪水居然流到了她的头发里,与她的泪融化在了一起,慢慢地浸入她的肺腑。
在那之前,她从没看过一个男人哭!
那一刻,她才相信,骜煌是真的爱她,如果说那些人伤害是她的身体,伤害的是她的心,同时,也伤了他的心!
而事实证明,骜煌是真的没在乎那件事,也许,不应该说不在乎,应该说是那件事比不上她谷樱诺来得重要!
这件事一直是她的*,就是是当年也未曾出现在任何娱乐新闻半角,因为,骜煌为了保护她,凭借着当年的势力,将所有的消息全部封锁,有些报社也许知道冰山一角,却摄于骜煌的淫威不敢透露半点!
现在,骜政不再了,好事者却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揪了出来,重现当年她的丑陋,是个什么意思?
不就是想看着她身败名裂么?
她谷樱诺现在也不算是幸福,与骜政结婚只是形势所逼,她并不爱骜政,骜政也不爱她,可是,偏偏有人就是看着眼红,想除她而后快,即然,她们不想让自己安生,她又何必一直下去,忍字头上一把刀,她已经忍了很多年了。
她们一直把她的善良当软弱,以为骜煌不再了,就没人替她撑腰了。
在心里冷笑两声,她咬完了两个煎蛋,修剪玉润的指甲在早报上戳了一个小洞。
报纸在她掌心揉成了梅菜干,再随手丢弃到垃圾桶里。
她给少白打了电话,可是,少白却关了机,以少白目前的能力,想要收拾这伙坏人轻而易举,再说,他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为她出这个头理所当然。
她联系不到他,心里就冷了,徐少白,你说你等了我五年,你说你会一直等我下去,我只是想让你再等一年,一年后,我就会给他离婚,难道说,你是在欺骗我吗?
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却不见踪影,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少白发来简讯了,她迫不急待就打开了收件箱,消息弹了出来,本以为会是像以往令她心魂颠倒的思念之语,没想却是简单的几个字:“忘了我吧!”
什么意思?樱诺的脑袋翁翁作响,心像是一锅被煮沸的水!
她开始拼命地拔打着他的电话,断了又重复,一直拔,一直拔,可是,他的手机永远呈了关机状。
他知道她在找他,而他是故意不见她。
徐少白,是你说我是你的今生,你说骜煌不再了,你再也没有强劲的敌手了,是你说,你会代替骜煌照顾我,照顾我一生一世。
少白,你在哪儿?
快接电话啊!因为有了孩子,所以,她焦燥起来!
她跑去了他的住所,那幢位于海边的红色别墅,夜澜人静,没有一个人影,甚至没一盏路灯,昭示着里面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而前段时间,他还带着她在里边嬉戏玩耍,他教她斗地主,玩扑克牌,似乎曾经一切的欢笑都成了过往烟云,船过波无痕。
“徐少白,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跟我出来。”
“徐少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徐少白,你怎么能这样,在我怀上你孩子的时候,在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的时候,你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退出我的生命。”
双手扣住了铁栏栅,无数辆车从她身后经过,车灯打照在她窈窕的身段上,腰肢不盈一握,女人的脸很白,五官也很精巧,是那种不施粉黛,天生丽质型的美人,这样的美人适合被男人来疼爱,为何却孤独地站在一幢别墅的外面?
美女,世间上男人万万千,没必要在一颗树上吊死!
喉咙喊破了,嘶哑了,可是,却得不来徐少白的只字片语!
她没有流泪,可,她的心在哭,她一向是个要强的女人,但,为什么命运总是对她如此不公?
刚出生就被亲生母亲抛弃,好不容易遇到了心仪的骜煌,却遭人绑架,失去了少女最珍贵的第一次,骜煌不在乎地对她仍如往昔,然而,骜家谷家所有的人都反对她们在一起,骜煌带她私奔,却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她最心爱的男人被炸死在了罗马,而她也失去了记忆五年,五年她像一个傻子般,与一个视利攻于心计的男人生活着,最终抓住他出轨,现在,她终于又陷入了第二段情,发现自己喜欢上徐少白,被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深爱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人,在她人生最空白,最残全不全,最无助慌乱,最寂寞难耐的时候,他带着五年前的遗憾,再次闯入她的生命,从此,她的生活,她的心再难平静,终于,她怀上了他的孩子,而他却开始避而不见,最终彻底消失在了她生活中。
徐少白,即然不能给我幸福,又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不知何时,天下起了蒙蒙细雨,五月天的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那细细飘洒的雨丝,还是能淋湿她的发,她的衣,甚至,她的心。
她已经喊不出来了,整个人就只能半靠在铁栏栅旁,几个人影在微弱的光亮中晃动。
走上前,吊儿郎当的口吻调戏着:“妞儿,如果实在寂寞让哥儿几个陪你吧!”
美女是不应该大晚上呆在偏僻的角落,否则,人生安全是没任何保障的。
这是一批吸毒,夜间出入的幽灵!
他们伸手拉扯掉她食指上的绿宝石钻戒,凑到唇边咬了两口,喜孜孜地笑开,手臂在她眼前一扬,脖子上袭来了一阵微微的刺痛。
她知道项莲被他们取下了,可是,她真的没心情去向他们要。
少白不理她了,孩子没了父亲,她心情跌入了谷底!
不是说她对少白感情有多么深,她只是不明白,她谷樱诺的人生为何这样曲折,是否没一个尽头!
“妞儿,如果你实在是痒,要不,哥陪你一夜。”
指甲里还镶嵌着白色的粉沫,那是他们玩那些玩意儿最好的证据。
男人挑起了她的下巴,她被迫看向他们,个个瘦得像是营养不良被人虐待了的孩子。
“哟!我们可不是孩子,告诉你,上过的女人成千万打了!”
“兄弟们,很少见到这么漂亮的,上!”
……
“放开!否则我报警了。”
见几个臭流氓扑上来撕扯她的衣服,她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这些破流氓都把她身上最昂贵的手饰抢劫一空了,居然还想对她使坏!
“报警?”一面黄肌瘦的小男人笑开了。
“这儿离警暑十万千八千里,现在,那些条子全在警宁里打磕睡,谁会来管你,你以为自己是市长夫人啊?”
几个小男人拉扯着她,想把她拽到更偏僻的地方使坏,而她却单手死死扣在铁栏栅上。
“你们再敢动我,我就叫我男人出来收拾你们!”
“好,你喊啊!”
几个流氓不约而同地瞥了一眼黑灯瞎火的别墅!
“妞儿,我们都听到了,那男人不要你了,还是跟哥哥吧!哥哥可是黑道二把手,跟着哥,哥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黑不溜秋,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还是黑社会二把手,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小男人很精明,似乎洞察了她的心思,直接招呼着几个兄弟。
“这妞儿不信,架过来,老子就在这儿办了她,真刀真枪的,看她还能不信。”
“好,老大,来。”
几个兄弟用蛮力剥开了她扣在栅栏上的玉指,不在乎会弄疼她,拽她甩到了地面上,眼看着几个男人就要扑上来,樱诺当下彻底惊慌失措了,无助地望了一眼漆黑的别墅,她以为少白是藏在里面,不出来见她也许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所以,刚才这伙人欺负她时,她根本没有慌乱,因为,她相信少白会冲出别墅来救她。
但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失算了,少白是真的不在别墅里。
怎么办?急中生智,她捡了一块砖头毫不犹豫就砸到了就近一个流氓的脑袋,流氓的脑袋血流如柱。
“妈的,真是欠操,抓住她,老子狠狠地办,不弄死你这骚娘们儿,老子给你信!”
被几个唤作老大的小男人狠狠地拽住了她的头发,她拿砖头砸了他兄弟,瞧那不断冒线的口子,恐怕得缝好几针,让他爽够了,把她卖去夜总会,不能让他的兄弟白受这罪!
她被几个男人死死地架住,有人按住了她的手臂,有人按住了肩膀,她感觉自己不能动弹,难道说五年前的恶梦又要重演?
不,樱诺在心里狂叫,不能,她不能让这些男人得逞。
可是,她没办法,她一个人人单力薄,而且,她肚子里又怀着宝宝,还不能大力地摇动。
就在她绝望地无计可施之时,扑在她上方的男人突然哀叫一声,身体就被人拎了起来,再‘扑通’一声甩到了地面,几个男人丢开她,一拥而上,然而,男人的双拳出得狠而快,几个小男人轻松被他撂倒在地面上。
“骜政!”
他的脸虽然隐在阴影中,可是,她能依稀看到些许的轮廓,尤其是那双灿亮如天边星辰的眸瞳,连子夜都会为之逊色的眼睛,骜政,她悲喜交加,从地面上爬起身,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搂着她,发现她的身体如风中飘零的落叶,一直在抖过不停,是她被吓坏了,只是,这女人真该让他打一顿屁股,深更半夜的,为什么就孤身一人来这种偏僻的地方?
骜政瞟了一眼乌漆抹黑的别墅,后知后觉才发现那是方冀调查中说过的徐少白居住地,眸色变得更为深浓!
雨仍然断断续续在下着,她的衣服淋湿了,几个流氓在他出场时,就被他强大气场以及非凡的身手吓得屁滚尿流,早跑得无影无踪,在他抱起她的那一刻,方冀已经拿着伞,从后面追了上来。
“参谋长,出什么事了?”
“一群吸毒的小混混而已。”
他轻描淡写诉说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事实上,他的心并非表面看到的那样平静,只是,他一向是个外冷内热的男人,多年军旅生涯早就练就了他心理素质特别过硬,外人很难洞察他的心思与想法。
方冀吓出了一身冷汗,瞧少奶奶的狼狈相,就知道刚才那伙流氓有多恶劣,如果不是他们在千均一发之时找了过来,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骜政把她抱上了车,方冀在前面静静地开着车,由于雨很小,路面没湿透,却很滑,不利用车子行走,所以,方冀开得特别的小心,很慢。
樱诺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再开口对骜政说一句话。
回到‘天姿云府’,所有的人都歇息了,骜政将她抱上了楼,把她丢到了浴缸里,见她要为自己解衣扣,她的脸一下子店就红了。
“我……自己来。”
男人不语,径自着手上的动作,忽然就看到了她光光的食指,长眉拧起来。
“戒指呢?”
他给她戴上的结婚戒指呢?
“又没戴?”脸色明显一沉,暮色也更为深浓。
“刚才……被抢走了。”
她说得吞吞吐吐,是那伙小流氓抢走的,事实上,如果当时她有反抗的话,那些流氓也不会抢得那样轻松。
眼神从她脖子上划过,灯光下,雪白的肌肤血痕耀眼,瞳仁里闪过一抹狠厉!
“为什么不早说?”
丢开了她,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出去了!
“骜政,你去哪里?”
她跳出浴缸时,就看到窗户里划过一束车灯,不过两分钟,车灯就越去越远!
------题外话------
轰动锦洲城的一段火辣裸画视频,让尹婉被迫远走国外五年!
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再次踏入一生梦魇的土地!
“尹小姐,敖先生让你回金谷园!”
黑西装男人毕恭毕敬地传达着某位踩着在金字塔顶端男人的话。
“不用,请转告你家的敖先生,终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锦洲,他开辟了一片帝国江山,仍然把那个曾将她推入地狱的女人宠上云宵。
如今,还枉想与她复婚,门儿都没有!
黑西装男人怔怔地望着她,女人话语如此绝决!
让他不自禁地暗自猜测着敖先生与尹小姐五年前到底是一桩怎样刻骨铭心的恩怨?
【刻骨缠绵篇】
“离安少弦远一点!”男人怒容满面,冷声警告!
这本新文写得没信心了,有喜欢就投票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