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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倾……阿倾……我的阿倾……
齐倾缓缓睁开眼睛,见到的只是绣着并蒂海棠的帐顶,再也没有那张爱极、喜极、痛极、惧极的脸,方才的低唤也仿佛只是昨夜的残留。
混沌的脑海渐渐地清晰,一幕一幕都是昨夜的一切!
“阿倾……”
声音再一次响起,带上了颤抖。
齐倾缓缓地侧过了头,便见到了一张明明笑的难看的脸庞。
金熙努力维持着笑容,“醒了?”
齐倾看着他,没有一丝的该有的表情,高兴没有,愤怒也没有,只是这般看着他,看的他胆战心惊,看的他陷入了绝望。
终究还是恨他吗?
“阿倾。”
齐倾眉宇微微一蹙,似乎对这个名字不满意,但即便是不满意,也总算是有了回应。
“不喜欢我这般叫你吗?”金熙抬起了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鬓发,温柔至极,“其实我也不太喜欢,我本来想叫你倾儿的,说起来这般多年了,一直以来我都是齐倾齐倾的叫你,连名带姓的,总是不够亲近,倾儿很好,我也很喜欢这个称呼,只是有人这般叫过你了。”
他低下了头,额头贴着她的,轻轻地继续说道:“当年沈三叫过,后来褚钰也叫过,还有,父亲也叫过的吧?”
齐倾没有回应。
“我叫你阿倾好不好?”金熙抬起了头,笑着问道,“只有我这般叫你。”
齐倾看了他半晌,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阿倾……”金熙继续低声唤着,如同昨夜之时的哀求一般。
恨他吗?
恨吗?
可是他不后悔,不后悔!
她终于是他的了。
齐倾睁开了眼睛,随后起身,只是却使不上力气,身上的酸痛也随之刺激了她的神经,她深吸了一口气,撑着床榻缓缓坐起,看向眼前的少年,“天亮了?”
声音有些沙哑,秀发已经没了昨夜的黏糊,清爽的垂落在背上。
“嗯。”金熙回道,双手握紧。
齐倾继续道,“那你应该出发了。”话说的很平静,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提醒着他该出发了。
金熙的脸骤然一白。
齐倾垂落了视线,深吸了一口气,欲下床,只是没动一下身上的酸痛便加重一分,继续刺激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齐倾……”金熙近乎绝望地唤着。
他宁愿她生气,宁愿她骂他骂他,宁愿她冷漠地不理他,宁愿她用任何残忍的手段来报复他,也不愿意面对如今她的平静!
不!
不……
这也是报复的手段……
这才是最残忍的报复手段……
无动于衷!
他最恨最怕最不想面对的无动于衷!
不!
他甚至连她如今这般是不是在报复他也不知道!
“你恨我对吧?”金熙屈膝跪在了床边,双手死死地攥着她的,眼底有着绝望的疯狂,“你恨我的对不对?!齐倾你恨我的对不对?!你恨我的!恨我的!”
“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齐倾反问。
金熙死死地攥着她,颤抖地嘶喊:“那你骂我啊?打我啊?甚至杀了我也可以!都可以的——”
齐倾却笑了,“因为我的丈夫对我行使了他身为丈夫的权利,我便要杀了他?”
她终于承认了他是她丈夫了,可是——
他宁愿听不到!
宁愿听不到!
“我爱你!”金熙慌了,心被绝望死死地笼罩,猛然起身紧紧地抱着她,吻上了昨夜让他留恋不已的唇,可是这一次,有的只是冰冷,只是绝望。
没有了任何的温情,没有了任何的揪动。
她没有任何的反应。
便是厌恶也没有。
只是无动于衷地任由着他掠夺。
果然……
昨夜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她中了药,因为他给他下了药!
“不!不——”
他将她推倒了,想要继续证明,如同昨夜一般证明,她不是真的无动于衷的!
“昨晚上还没做够吗?”
一句轻飘飘的话,将他所有的拒绝淹没在了绝望里。
金熙将头埋在了她的颈项中,无声地哭泣,陷入了绝望的泥潭之中,哀求着她的救赎。
就连成了真正的夫妻,她也无法对他动情?
可是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办法了,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齐倾,你想要我怎么办才可以爱我?
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可以!
齐倾没有说话,也没有一丝的反应。
金熙依旧死死地抱着她,无声地哀求着她。
在沉默中僵持,在绝望中伤害。
许久许久……
“荣管事你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金荣不顾下人的阻拦闯了进来。
金熙倏然起身,狰狞喝道:“滚——”
“少爷……”看着主子这般,金荣满目心疼与哀戚,只是却并不退下。
金熙一字一字地喝道:“滚——”
这是他跟她的事情!
是他们的事情!
不需要任何人插手,也不该让任何人介入!
他不会让任何人来谴责她,来责备她!
即便错的人是他,可是在这些忠于他父亲的人的眼里,错的也会是她!
他不允许!
不允许!
“给我滚出去——”
齐倾坐起了身,眸光清冷。
金荣吸了一口气,看向齐倾,“少爷,少夫人,小人是来请罪的。”
“不必了!”金熙道,“没有这个必要了,你出去!”
“少爷……”
“是我让你下的药,是我……”
“少爷。”金荣打断了他的话,“小人并未在酒中下药。”
金熙面色一僵。
齐倾眼底闪过了一抹冷笑。
“你……你说什么?”金熙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过会儿便嗤笑:“够了荣叔,事到如今没有必要再……”
“少夫人若是不信大可让人去查查小人有没有去弄那些药。”金荣看向齐倾,镇定认真地道:“那酒虽是烈了点,但是绝对没有掺杂任何的不干净的东西。”
金熙面色一震,“你没下药?那……”话中断了,转向齐倾。
没有下药?
如果没有下药,那昨晚上她……
“没在酒中下药?”齐倾笑了,没有讥讽的表情却是清晰地在讥诮,“那香炉呢?”
金熙眼底还未来得及燃起的火便这般淹没在一片黑暗中了。
是他奢望了吗?
金荣却笑了笑,“那香炉燃的的确不是普通的香,不过却也只是一种闺房怡情的香料罢了。”
齐倾眸色一颤。
“动情之后能起怡情之用。”金荣看着齐倾,缓缓说着,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并无迷情之用。”
齐倾死死地盯着他,眸底一点一点地掀起了暗潮。
金熙只觉脑子轰鸣作响,目光在齐倾与金荣身上来回转动,许久,方才颤抖地问道:“荣叔……你说什么?”
“若是不动情,香料并无效用。”金荣看着眼前的主子,微笑道,昨夜的细节他不知道,但是,若是少夫人不愿意,少爷便是狠下了心也勉强不来的,可是……看着齐倾的反应,金荣心里却并无太多的轻松。
他想不通,为何她便这般的不愿意?
因为子嗣的问题?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金熙狂喜地冲到了金荣的面前,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肩膀,激动地问着,“是真的吗?荣叔,你说的是真的吗?”
没有下药!
是她动了情!
她动了情!
“是。”金荣点头,或许说轻了那熏香的效用,但是绝对不能控制人的意志。
金熙笑了,笑的狂喜,仿佛已经死了的心再一次焕发了生机,他转过了身冲到了齐倾的面前,“齐倾!齐倾!”
狂喜激动的几乎说不出其他的话!
“齐倾——”
不是因为药效!
不是因为药效!
不是!
不是!
“阿……”
“别碰我!”齐倾倏然勃然大怒,抬手挥开了握着她双臂的手,愤怒的容颜寸寸结冰。
金熙一怔,仿佛在大冬天里被人兜头泼下了一盆冷水一般,“齐倾……”
方才都并未动怒的她,如今却动了怒……
动了怒……
一脸寒霜。
为什么?
齐倾死死地攥着床榻,面容并未因为愤怒而转红,而是趋向苍白,眼底是无止境的幽暗。
“滚!”
一个字,从唇瓣挤出,如同灌注了所有的厌恶与冷漠。
金熙没有动,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
“滚!”齐倾怒不可遏,面容渐渐狰狞,“给我滚出去——”
金熙仿佛觉得自己的心被贯穿了一个洞一般,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为什么?”
声音轻的仿佛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为什么?”
他上前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榻上的女子,他倾注了所有爱恋的妻子,“为什么?”
齐倾抬头看着他,颤抖的双眸迸发出了恨意,便是在他伤害她的时候,她也未曾有过的恨意。
“为什么?”金熙继续问道,声音悲伤,“你宁愿我对你下药?宁愿我伤害你?为什么?阿倾……为什么这般的生气?为什么恨我?我那般卑鄙地对你那般的伤害你你都没有恨我,为什么却在知道对我动情了反而恨我?我就这般的不堪?不堪到了你连对我动了情都觉得如此的厌恶如此的恶心?!”
他抬手,死死地扣着她的双肩,一字一字地道:“齐倾!承认对我动情,便让你这般的恨,这般的不堪?!”
她终于对他动了情了!
终于不是无动于衷了!
终于不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了!
终于——
终于——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放开我!”齐倾奋力挣扎着,容颜狰狞的近乎可怖,“放开我——”
金熙没有松开,反而是加了劲道将她整个人都拉到了他的面前,让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的,两人近的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对方的每一个神色,“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齐倾为什么?!”
“少爷!”金荣见情况不妙,上前拉住了主子,“少爷,你先冷静些!少爷,少夫人,你们都先冷静下来!”
金熙笑着,笑的极度的绝望与悲伤。
齐倾面色煞白,眼底有着无法形容的惊怒与复杂。
“少爷!”金荣喝道,“你会伤害到少夫人的!”
这句话,便如同一丝清泉涌入了他脑中,给那就要崩溃的疯狂注入了一丝冷静。
她苍白的容颜刺痛了他的眼。
手,松开了。
脚步踉跄地后退。
他不能伤害她,不可以!
不可以伤害她!
不可以的……
金熙,你不可以伤害她的……
她是你最爱的人,最爱的妻子啊!
“对不起……对不起……你也累了,你先休息,先休息……我走了……我走了……”
不急的!
不急的!
她都已经对他动了情了,不急于这一时的!
他都已经让她动了情了,还怕什么?
不承认?
厌恶?
有什么关系?!
他可以让她从无动于衷,从未曾将他当成夫君到如今对他动了情,便可以消除她的厌恶,便可以让她欣然接受这个事实!
她只是意外而已!
连自己动了情都不知道,这对骄傲的她来说自然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
骄傲如她,感情却不受自己控制,这如此会不愤怒,又如何会不恨他这个罪魁祸首?
就是这样的!
就是的!
她一直将他当成孩子,自然便难以接受她居然对他动了情,而昨晚上的事情,还不是他一厢情愿强迫的!
她怎么会不生气?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的!
“少爷……”
金熙扶住了门框,稳住了自己的身子,苍白的脸上泛着笑容,“荣叔,我该高兴的!不,我高兴!我真的很高兴!原来不是我自己一个人一厢情愿!原来她也动了情!荣叔,我很高兴,很高兴的!”
“嗯。”金荣想劝什么,可是最终也只是轻轻地应了这个字。
原本这般做只是不想让事情无法挽回。
这般的结果,本来是好事。
可是……
他还是不知道他这般做究竟对不对!
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
卧室之内,一片死寂。
齐倾呆呆地坐着,狰狞的面容有了缓和,只是却仍是苍白的可怕。
许久,忽然一声厉喝。
床头那玉枕被狠狠地摔了出去,随着一声刺耳的声响,碎了一片。
她颤抖着,从里到外,从心到眼瞳。
她不愿意承认不愿意不愿意——
都是因为中了药,都是因为中了药,都是因为他给她下了药!
只是因为这样!
就是因为这样——
“啊——”
自欺欺人并未让她好过,歇斯底里之后,有的只是无尽的茫然。
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
终究还是……
齐倾,不就是一个孩子!
不就是一个有点热血便当深情的孩子,不就是一个连脑髓都没有长全的孩子!
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金成业,你满意了是不是?!你开心了对不对?!你将我愚弄于鼓掌之中,如今,你的好儿子又将会把我困死在这里!你高兴了对不对?!”
齐倾,你该死!
……
韩磊走进了书房,看着坐在角落处的金熙,原本便轻蹙者的眉头皱了更紧。
“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
金熙抬起头,窗外的夕阳照在他的身上,却只是让他仿佛笼罩住了一股阴暗,“抱歉,老师,学生恐怕会让你失望了。”
韩磊凝视了他半晌,上前:“你可知道为什么她不肯正视对你的感情?”
“荣叔找过你?”
“他很担心你。”韩磊道,轻轻地叹了口气,“金熙,你该庆幸你有这般一个忠心的仆人。”
“他是我的长辈。”金熙道。
“若他真如你所吩咐的做。”韩磊继续道:“你们恐怕真的没有未来了。”
“我很卑鄙是吗?”
“说实话。”韩磊道,“我很高兴你会想到这样的方法。”
金熙勾了勾嘴角,自嘲无比。
“有时候,男人的卑鄙也可以成为优点。”韩磊继续道,“当然,必须应用得当。”
“那我这是用的得当了?”
“可你的对象错了。”韩磊道,“齐倾不是寻常女子,她的骄傲不会容忍她一直信任的人这般对待她,所以,你很幸运。”说完,又补充道:“不仅仅是因为金荣忽然改变了主意,更是因为齐倾对你动了情,女子,便是再强大再能干,只要是动了情,便可容忍许多不能容忍之事。”
“可是她并不愿意承认!”金熙咬着牙道,“我不明白为什么?”
“这答案只有你自己才能去弄明白。”韩磊道。
金熙眸子微睁。
“不过你只有一晚上的时间。”韩磊继续道,“明日一大早我便出发,你若是不跟来,我们师徒情分便就此了结。”说完,转身离开。
金熙站起身来,“老师!”
韩磊转身。
“谢谢!”金熙道。
韩磊叹了口气,“我并不是再逼你二选一,或许她之所以这般抗拒是因为在她的心里一直将你当成了孩子,你是她一手养大,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却对你动了情,别说是她了,便是寻常的女子,也难免难以接受。”
金熙眼中一亮。
“所以离开或许是最好的办法。”韩磊继续道:“离开一段时间,割裂了她对你的记忆,让她对你的记忆不再只有你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而是一个男人,她的男人。”
“离开?”金熙低喃着,他一直最不想的便是离开她与她分离见不着她,可是现在……
离开,是最好的办法吗?
韩磊没有再说,转身走了出去。
“韩夫子,谢谢。”金荣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韩磊苦笑,“当老师当到这份上,我看我韩磊还真的算是前无古人了。”
“韩夫子。”金荣却道:“您不仅仅是少爷的老师,更是形同父亲。”
韩磊一怔。
“小人谢过夫子。”
韩磊叹了口气,“罢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父亲之名我还是担的起的!”
只是希望这傻小子真的舍得!
有舍才能有得!
……
夜,如期而至,从不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情而减缓脚步。
金熙在寝室外徘徊了许久,他知道他走了之后,她发了一顿脾气,砸了不少的东西,这是她第一次这般放任着自己的情绪。
随后,起身,更衣梳洗,吃食,一切如常。
如今,已然就寝。
屋内的灯火连平日里引路的都灭了,漆黑一片。
金熙看着,又过了许久,方才鼓起了勇气去推门。
没有锁住。
他缓步走到了床边,掀开了那垂落的床帘,缓缓地躺了上去,伸手隔着被褥将床上的人儿搂入怀中,在她的耳边低语,“我知道你醒着的。”
齐倾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齐倾。”金熙继续低声呢喃,“对不起,虽然说这话没有多大的意义,可我除了这个,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弥补,对不起。”
静默会儿,方才继续,“还好,我没有让你承受那般的屈辱,虽然还是伤害了你,但是至少没让我们开始于屈辱,齐倾……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般的厌恶,这般的抗拒……或许是因为我不够优秀,配不上你,又或者真的如老师所说的,是因为我是你看着长大的,若不是有着夫妻之名,你便如同我的母亲,而我是你的儿子,这般怎么会不抗拒?对不起,让你陷入了这种难堪之中,对不起,齐倾,对不起。”
齐倾闭上了眼睛。
“我明日便跟老师出发了。”金熙继续道,“我不想走,我怕我走了回来之后便见不到你了,可是,我不能不走!不管是因为什么让你这般抗拒我,我离开都是最好的办法,给我自己时间成长成足以与你匹配的,给你时间忘却我是你养大的孩子……”
他将她抱得更紧,“答应我好吗?我回来之时一定还可以见到你!即便到时候你仍是不接受我不满意我也可以!但是我求你等等我!在这里,我们的家里等我!至少等我回来!齐倾,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他等着她的回答,只是久久也无法等到,便如同怀中的人真的已经睡了一般。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金熙道,笑着,“齐倾,我可当你答应了的,答应了,便不许反悔,我的阿倾一向一言九鼎。”
“滚!”
等到回应了,却是不怎么好的。
不过金熙却笑了,松开了手,但不是滚,而是掀开了被褥钻了进去,搂住了她柔软的身子。
齐倾怒极转身。
金熙翻身压了过去。
黑暗中,两对眼睛直直对着。
“别动。”金熙低喃,声音有些嘶哑,低下了头,“别动,阿倾……我才……我怕会控制不了自己……”
她没动。
金熙却很想她动,食髓知味,他想她,很想很想!“阿倾……”动情,却也失望,腻在了她身上好一会儿,这才翻身,继续楼着人,“阿倾……”
“别这般叫我!”齐倾厌恶地开口。
金熙笑了,“好,好,你不喜欢我便不叫,以后还是叫你齐倾,跟你叫我金熙一样。”
齐倾闭上了眼睛。
“不许反悔,知道吗?”金熙知道她答应了,便是还是在抗拒,可至少她还愿意让他亲近,还愿意给他机会,“等我,齐倾,等我。”
原来退一步真的可以海阔天空,齐倾,我给你时间,我给你时间,你也给我机会好吗?
第二天一早,金熙滚了,如齐倾所愿。
而齐倾也如他所愿,没趁着他不在不要他走了。
一晃四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