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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风抬起头终于转了过来,“大侠怎么忽然问这个?”为什么独独提到了彼岸花?
彼岸收回了视线,那总是淡无波澜的眸子,不知飘向哪方,霍青风抓不住,也猜不透。他觉得,这个男人也许想讲一个故事,可他是个寡言之人,也许从来没有跟谁讲过故事,所以他在酝酿着的同时,已经失去了细说的兴趣。
静静地等待着身边的这个男人开口,霍青风没有催促,直到一轮明月升空而已,这个时候的月光太柔和,几乎感觉不到,照亮不了大地,映潋不了万物。
然而,就是这般的月光,却将身边的人照映得越来越遥远,远到明明十指相扣牵紧一起,却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霍青风睁大着双眼,陷入了自己挖的陷阱里无法自拔。
彼岸收回视线,侧首相看的时候,便是一张柔美念雅的脸一副泫然欲泣的面容,隐去的记忆仿佛在回荡,找不到淹没的起因,只记得那纯净的美丽。
“……那是一朵,艳红娇美的两生花。”彼岸几乎是喃着溢着声音,飘荡入霍青风耳里,像编织着浮华的旖旎,找不到自己。
那是,一朵可以湮灭一切的,彼岸花。
抓着胸口,霍青风笑着,就像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地,独独照不暖自己。
彼岸的故事就像呼吸在天空中的,那么辽阔又那么的抽象,那个故事,并不长,也不全面。因为,彼岸自己也记不清了,他说,是时间过得太久了,他说,是被湮去了,仿佛在说明,那么美好的一个故事,根本就不应该发生,明明感动着彼此,却不应该存在的。
霍青风只记得,自己紧紧地抓着这个男人的手,艰涩地说了一句:“会的,你会找到那个人的。”那一朵彼岸花。
敛下眸,用来掩饰眼中的自己。
彼岸低垂着双眼,看着这个小了自己一截的人,仿佛在出神,又仿佛在思索。
在屋檐下的阿义,只看到夜色中照映得并不光明的小院中,两边是盛开着百花的花卉,中间立着两道身影,都垂首,却两手相扣,面对面而立。
那样的氛围,那样的旖旎美丽。
他甚至都忘了去想,两名男子那样子有多不正常。
静谧的时光而逝,彼岸腾出的手轻轻地落在根前这人的头上,然后将人拉进怀中,这人是如此脆弱,仿佛一松手便消失不见了,什么都不在乎的彼岸也变得小心翼翼的了。
“不找。”他说,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说,但他觉得,如果不说些什么,这个人,会受伤的,他不喜欢看到这个人不快乐的模样,“不找的。”
被拉进了结实的怀中,霍青风抬起头,后头摩擦过彼岸的下巴,他垂底,而霍青风仰首。
“为什么不找?”
他不是说,此次来人间一遭,就是为了寻那一朵双生花吗?找那个静美娇艳的人。
“不找。”彼岸将人圈紧了,“不找的。”他还是那一句,仿佛感知到怀中人方才失去的力气一点一点回来,才幽幽地开口,“在你百岁之前,不找。”
剩下的短短几十年里,陪着这个人,其他什么事,都不做。
即便,对他来说,那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不知该不该值得高兴,霍青风没有说服自己去介意与不介意,便什么都不说,侧脸贴着这个男人。也许他还不懂得情为何物,但至少,他愿意陪自己一世,这一世对他而言,可能不过眨眼光阴,可对自己而言,那便是一世了。
人,只有一世。
自己赚多了半世,不会再有下一个机会了。
也许,是想明白了,伸出双手,环上这个男人劲瘦而结实的腰,将脸埋在里头,声音闷闷的,却很坚定,“回陵安城之后,我们便成亲,我要给你个名份。”待百年之后,你我的名字都在族谱上,我的碑上,有你的名字。
霍青风承认自己很自私,在情爱面前,没有人是大方的。
他也不例外。
彼岸还不懂这些,所以他答应得很干脆,“好。”只要这个人不介意,他便不会有异意,对他而言,以怎样的方式陪在这个人身边,都是一样的,他没有世俗的三纲五常悖德观,只知道自己若想做,便做了。
这一夜,同样悠然而激荡。
在京中的日子,若是没有某些人来破来气氛,一切都还算美好的,即便最好的目的是为了救人。未央与霍青风等人的关系变得亲密起来,尽管他一再小心行事,国师光临某某客栈之事还是被传开了,为了避免没有必要的麻烦,未央后几日都未有出现。到是傅容,在未央不出现时,几乎一整日都待在客栈里,明明他身为大将军的身份并不比未央低调,赖着已经到了赶都赶不走的阶段了。
安傅容的话,霍青风没有原谅他,他这是在赎罪。
每回看到傅容,霍青风都一额的汗。
此时,屋里阿义进来,“少爷,傅爷来了。”在外不方便,不能唤将军,都唤一声傅爷。
只是,这傅爷的称呼其实也同样招摇。
一听说人又来了,霍青风第一时间手脚僵动,这不怪他,是本能反应。对于傅容的存在,一直是霍青风的矛盾,他自己并不想表达什么对那人的观念的,奈何霍麒的记念与感情太过强烈,总能形响到他的心情。
“……”本来还在收拾着明天回程装备的霍青风往桌面一趴,“怎么又来了。”
彼岸在一边,“不想见?”其实彼岸也不想见,更不想让霍青风见那人,
摇头,“不是不想,只是……”还是有些害怕罢了。
见霍青风那模样,彼岸转首向还守在屋中的阿义摆手,那意思阿义琢磨好一会儿才明白,于是点首,“那阿义便将人请到厅堂里稍等。”
望着阿义退了出去,霍青风趴在桌面,侧过头来,倒是有些好奇的,大侠似乎并不喜欢傅容,为啥没有直接赶人呢?
彼岸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却没有说话,他没有什么好收拾的,随时可以出发,这会儿就靠坐在已经不烧火的榻上,选择闭目养神。
心中叹了一口气,这男人是太相信自己还是根本就不会吃醋呢?
抓了抓头,好吧,想要这油盐不进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的男人有点情绪表示,那比登天还难,霍青风打算以后都不管这个了,弄得自己反倒不高兴,太亏了。
在去见客之前,霍青风还兜到狐水的房间,那三兄弟最近几乎都黏在一起,霍青风好奇他们的关系难道一直都这么好时,彼岸当时解释过狐水需要靠兄弟的妖力恢复,所以常时间在一起并非霍青风想的那样之后,他了然了。
“青风哥哥!”狐小七每次见到霍青风,即便才一两个时辰,他仍会热情到活像几年没见似的,直接扑人腿下抱大腿,如果条件允许,他大多数是直接扑人怀里去的。
特别喜欢这变身前毛绒绒,形身后圆滚滚的小家伙,霍青风笑着摸着小家伙的脑袋,“七儿的行囊可都收拾好了?”比起他和彼岸大侠,这一家三兄弟的东西更多。
“嗯!都好拾好了!”狐小七笑得两眼弯弯的,就像个座财童子,特别的可人。
挠挠小家伙,霍青风转向另外的狐兄弟俩,“已经多雇了辆马车,东西都可以先装上,明早就启程。”路途遥远,已经在京城里耽搁了不少的时间,虽然霍青风还日夜忙碌在京城里搭起的生意,但陵安城里的才是本业,他若再不回去,霍家估计就要完了。
狐水现今已经恢复了有四五程了,脸色仍不好,却也很精神,点了点头,“好,我们这边也都打包好了的,随时可以启程。”
“那,狐二好好照顾你大哥,我先去一下小客厅。”霍青风也不多久留,谈了几句连坐都未有坐下。听到他说要离开,仍抱着他大腿的小包子仰着脑袋,“七儿也要去!”
“好,走吧。”霍青风这会儿笑了笑,将人拉开了些,小家伙倒聪明,马上撒手然后改握着霍青风拉他的手,任其牵着走出门,还不望回头冲屋里的大哥二哥大声嚷:“那七儿和青风哥哥去玩儿了。”
若是平时的狐水定是要扑过去将人拉回来的,太黏人会招嫌的,奈何他现在妖力不够,等他真冲过去了,人都走远了。
“这么黏人,怎么是好?”
看着被牵着还蹦蹦跳跳的弟弟,狐水开始重新渡势。
狐二并不以为然,“大哥,七儿喜欢青风哥就喜欢呗,咱们家下一次移迁还不和在何时,不打紧的。”他想得没那么远,所以才敢如此说。而狐水看了一眼笑得清朗的二弟,没再说什么。
来到小堂厅,傅容并未有座下,而是立在一墙下,风手而立,仰望着墙上挂着的画,并不是什么名字,在这种客栈晨,挂的都是附庸风雅的赝品罢了。听到屋外脚步声,这才转过身来,正好看到牵着个粉雕玉琢孩童跨过门槛的霍青风,略有些意外此次陪同他的不是那个一身妖艳大红的男子。
“傅公子。”霍青风牵着小包子入内,对上了视线也只是低了一下头,不是他无礼,是这人先前说了在他面前毋须多礼,做不来熟稔,霍青风只能客气。
知道不能强迫人,傅容并没再坚持,回点了首,“可有打扰到你?”
这话,也真不客气,霍青风都想翻白眼说大大的有了,只不过再不必客气也不能那么直白,到时一恼之下若来了杀身之祸就不好了。管他们以前关系有多好,现在对方是杀伐一生的将军,而自己是霍青风,并非霍麒。
“倒不会。”拉着安静听话的小家伙坐到一边,还做请了对方,两人相面而坐,阿义已经重新上了热茶,又退了出去,安静地守在门外,等着唤使。
“是了,明日,我们要回程了。”霍青风手捏着小家伙那肉呼呼的小手在玩,小家伙也满是趣意回捏着霍青风。
将一大一小的举动看在眼里,傅容见怪不见,“这么急?为何不多待一阵?”尽管事先收到风声他们可能近期就要离京了,所以他才来得这么勤,却不想明日就要走,“多待一阵吧,这里复杂,就住到我府上好了。”
微笑着摇首,“家里有生意,我不回去不行。”已经耽搁太久了,“多谢傅公子的好意。”
眸一敛,藏起了那一份受伤,还是那刚毅而锐利的眼神,“麒是真要与我生份了,都唤傅公子了,当年……”当年,可是笑得恬美唤他阿容的。
时光荏苒,已经,回不去了。
莞尔而笑,“是了,青风有个不情之请。”
傅容闻罢,心起了心中的感伤,望了过来,便闻霍青风又道:“未央……国师,也许在人前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权重高不可攀之人,但是,青风以为,不过是孑然一身独自漂泊在外的可怜人。所以,若能帮,希望看在青风的份上,多帮帮于他。”
待在京中的时日越长,关于未央的传言就越多,许多都是并不好听的,虽然勾引帝王做着苟且之事叫天下人非议,但最让霍青风担忧的却不是这个。
也许,霍青风的担忧,傅容更早就看清,也或许真的看在霍麒的份上,这件事,傅容答应得很干脆,“麒放心,我定会护他周全。”
张了张嘴,霍青风欲言又止。看傅容的神情与语态,霍青风心中的不安又蔓延了,也许,事情可能比他预料的还要糟糕,不然身为朝中重臣的傅容又因为答得这么快?
至少,常人也会说其是堂堂国师谁能奈何之类的云云才是。
不待霍青风多纠结,傅容将话题扯开了,聊了一些别的事情,看似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气氛倒也不似一开始那般僵硬诡异。狐小七倒很乖,除了捏玩霍青风的手,就只是扯他的袖子在玩,也不出声打搅。
将人送到走,霍青风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傅容离去前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也许霍麒还在,估计是又要误解了,又要自作多情地去胡思乱想了。
轻轻一摆袖,霍青风牵着跟了出来的狐小七,“走吧,咱们回去。”管他街上人来人往,不过擦肩之缘摆了,即便与那傅容,也不过如此。
“嗯!”狐小七终于可以出声了,声音特别的清脆响亮,“青风哥哥,一会七儿要吃蜜汁鸡腿……”
“好。”
声音,自客栈的别小院传出。
离京当日时候很早,城门才开不久,昨日依依不舍的那位傅将军没有出现,倒是好几日不见的未央却出现了,就守在他们必经的南城门,一身素衣却怎么也掩藏不了那惊人的美貌,噙着如花般的笑容,见到马车驶来,双眼也不移一下。
“你怎么来了?”霍青风跳下马车,刚出了城门,因时辰太早,人倒还不多,对于路边这一行人,没有人太留意。
见霍青风跳下来,未央上前几步,将手中提着的篮子递了过去,“给,路上食用,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
很高兴地接过,“谢谢。”瞥了一眼盖了一块素布的篮子,并没有打开去看,也不问里头是些什么,提着倒不是很沉,可能不是水果之类的东西。
将篮子交给跟着过来的阿义,霍青风对着未央笑,“我们就已经够早的了,你怎的比我们还早?宫门开了?”宫门一般比城门开得早,霍青风也就只是这么一说。
点首,“还好,平时起得亦早,就出来散散步,想到你们今日要启程了,便过来看看,正好遇上了,也巧。”未央的声音姝妖温柔,听着就像乐子,叫人忍不住想让其再多说几句了。
看了一眼被露霜打湿了的衣袂,这哪是刚好巧遇上?等了很久了吧。
自袖袋里掏了掏,“这个你拿着,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也别嫌弃。”霍青风也特别喜欢赠人家东西,送彼岸大侠的都是玉器,而赠未央的,却不一样,上次送了个瓶子,这回还送瓶子。
未央含笑,伸出那十分纤姌的手接过,白皙几乎看到不纹路的手握在瓶子上,居然同样的白皙相融似一体,看得霍青风都有些忍不住想捏一捏了。
“多谢。”未央只垂眼看了看手中之物,嘴角含着笑,双眼有些弯下,又看向那边的两辆马车,都纷纷上了夹台上往这里好奇,因他的视线,狐水下了马车,狐二被留在马车上看着想下来的狐小七。
对于狐水来说,即便他有些不太喜欢这总是笑眯眯且长得比狐一族还要美艳的男子,但人家确实救过自己的性命,这份恩情即便是承了霍青风的,却也不能不当一回事。
“未央公子安好。”狐水这只狐狸比较有性格,喜欢的平时黏得就跟小朋友似的,不喜欢的,就直接出手,不然就躲得远远的,就像对絑华,打不过他就躲。
然而,眼前这位虽然也同样不喜欢,却不能装作看不见的,更加不可能出手,硬着头皮来问安了,这种心情让他很不自然。
未央还是笑着,“狐公子安好,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托福。”狐水不善于与这样的人交道,一两句之后就不想再开口了。
见状,霍青风只能无奈,转而向未央,“若得空,陵安城,上次的诺言必定会履行不食言。”
点头,“好,有机会必定会去的。”说着,自袖里取出了……一块布?递塞霍青风的手中,“这个,你拿着,以后会用得着。”
低头看了看,霍青风点首,然后将东西郑重地放进怀中。
“保重。”
这个人,貌美,厉害,神秘。
未央嫣然一笑,“后会有期。”
在旁边的狐水,不自然地朝含笑中的未央一鞠,“那我们走了,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天狐一族,只要我们能办到的,必定义不容辞。”
好话他不会说,但会做。
“客气。”未央再次点首,望着二人返回马车上,霍青风就坐于夹台上,朝他挥手,“未央,一定要来啊!”
未央伸着那手,长袖滑花,露了那条白皙得有些透明的手臂,朝这边挥着,霍青风隐约看到,那白皙的地方,似乎有别的颜色。
“其实,真是个好人。”对于他们这一伙人的出现,没有表现出惊讶,连他们提出的每一个请求都含笑答应,并且还伤了身子都未有一句怨言不满。
这样的,霍青风头一次见,很难形容。
也许神秘了些,也许偶尔还叫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可他觉得,他还是挺喜欢未央那类朋友的。
直到看不见那一点,霍青风才转进马车厢里。马车里,彼岸依然坐得笔直,仿佛方才车外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也漠不关心。
霍青风就坐彼岸对面,马车的宽度让二人的腿间空出了条小道,但距离并不远。
“大侠,你说未央是不是好人?”
彼岸与他对视,“何为好人?”
“就是……”霍青风被反问得挠首了,“就像……未央那样的,是好人。”这世间,好与坏之间,还有别的存在,就像黑与白之间,还有灰。
“如此,那便是好人。”彼岸说,在他的观念里,也无好坏之分,只有喜欢与否。
“好吧,也就是这么一回事。”霍青风说,然后撇头看到台阶处的那个篮子,伸手拽拎了过来,“嗯?”他发出了一声疑惑,引来了彼岸的视线。
“这……好像比刚才要沉。”霍青风接收大侠的视线,赶紧解释,“不知未央给的什么。”边说边揭开了那块素布。
霍青风:“……”
二人看着篮子,霍青风一脸的囧样,“这……”他可以解释,真的。“刚才还很沉的,怎么会没有东西呢?”而且,越来越沉来者。
瞧霍青风那囧囧的模样,彼岸觉得有趣的同时,衣袖一扫,霍青风再次低首时,惊愕住了,怎么又有东西了?而且,“这些是什么?”
“仙枣,纹细核小,味道甘美,即便妖仙两界也不多见。”如今这里却有一篮子。
眨了眨眼,再用力地眨了眼,“你说……仙枣?仙的,枣而不只是名字?”
“是名字,就叫仙枣,也是你认为的,仙的灶,凡见难寻几回。”
“可是,这里却有一篮子哦,整整一篮哦!”霍青风凌乱了,“吃了它,会怎样?”会不会马上就得道升天做神仙了?
事实证明,霍青风想岔了,并不是叫仙字的,都能飞天成仙的。
“妖者用之,长修百年:伤者食之,三日痊愈;凡人得之,强三魂七魄,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霍青风猛地瞪大了双眼,“真的能长生不老你没坑我?”大侠啊,这事不能拿来开玩笑的,他会当真的!
彼岸点头,“能。”
“……咔嚓,咔嚓……”
彼岸:“……”
看着对面啃得面目都狰狞的人,彼岸只能无语,连个表情都没有。
三两下啃掉一个之后,霍青风咽了又咽,这才重重地吐着气开口,“咱也不是贪生怕死啊,但是,能长生不老,当然也不能错过,是不是?嘿嘿。”
彼岸:“……”
要他点头还是摇首?
“只会叫人看起来不死,百年之后仍会尘土而归。”意思就是,只是能让人看起来很年轻不老罢了,但并不是真的长生。
“哦,也没关系,只要不老就行了。”霍青风倒是很看得开,他原本也只担心的是二人若真在一块了,自己渐渐老去时,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如果吃一个这小小的果子就能不老,他愿意再付出十年寿命也不悔的。
世人都痴,但霍青风觉得自己还未痴,只是‘不痴’了才会如此这般。
拾起一只递给彼岸,“大侠也尝一个,挺甘甜美味的,而且很爽脆。”讨好地眯着眼笑,彼岸看他,这才低头,顺着手就咬了一口,直接含到了他的手,而霍青风僵着,本来弯弯的双眼一睁,耳根,红了。
像触电般抽回了手,还抹了抹衣,侧头向外,“那个什么,是很好吃吧?”
同样的果子,彼岸吃就不像霍青风那样‘咔嚓咔嚓’的,声音很细,动作很优雅,直至咽下,才应声,“嗯。”对他而言,所谓味美,那并不存在,不过他倒是喜欢品尝这个人做的东西。
即便体会不到人类所言的那种美味之极的感觉,却也有着喜欢。
“是吧?那就多吃几个,蛮多的。”霍青风笑着,提着篮子都举了过去,而彼岸霍难得的一次推开了,在霍青风就露出不解时开口:“我食之,只浪费,并无用处。”
“哦……不管用处有没有啊,好吃就行了呗。”霍青风倒是笑了,执意递过去。
彼岸只再拿了一颗,然后道:“你留着,日后有用。”
这人三天两头生病受伤,这些仙枣,对他有大用处,还能保命。
“嗯,好吧。”霍青风也抓了一个来啃,将素布盖了回去,放于一边,“等午间休息,我给狐水他们送一些去,他们比较适合。”特别是狐水现在妖力迟迟未有恢复。
听言,彼岸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淡淡的,里头隐藏着什么东西。霍青风眨了眨,带着疑惑,“怎么了?”难道自己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举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也没有啊。
彼岸并没有说话,一颗仙枣对于这人来说也许还不意味着什么,但对于妖与仙来说,这是可经引发战祸的东西,连清心寡欲的仙们都垂涎之物,更别说靠着清寡苦修的妖们来说,那就是一蹴而就的神物,那是求之不得之物啊。
然而,这个人类,只食了一颗,只求‘不老’,然后,大大方方地分给身边的人,还牵挂着他人的伤。
“此物,哪日你命悬之时,可救你一命。”一颗一次,这一篮看似不少,却也就二十来个,他分人了,还能剩多少?何况,以那只狐的伤,单食一颗是不够的。
霍青风扬起笑脸,“这真是好消息,往后我可以更嚣张也不怕了。说来,一直忙着,上次那帮绑匪我还没有时间找他们算帐呢,这次回去,等事情都办得差不多后,不找他们晦气还以为我好欺负!”
彼岸:“……”
这次,他不是无语,只是……
也罢,自己在,必保他一世,那些仙枣同于无,至多也只是有来辅佐罢了。
对于自身,彼岸大侠还是惟我独尊的自信的。
在絮絮叨叨中,时间飞穿而过,午修的时候,三只狐狸见到那仙枣,双眼都直了,有些不敢相信他们也可以食用,就连狐小七也呆住了,“青风哥哥,听说这种果子非常非常非常好吃的!”
好吧,小球儿在意的是味道。
仙枣的样子很好认,紫色的造果,一眼就认出来的。
所以修行的人与妖第一必修之课就是认知这些对修行有助功的仙草仙物。
所以,狐小七知晓倒并不奇怪,而不知情的霍青风倒觉得有意思,拍拍小家伙的脑袋,“你还真是吃货啊。”只要是吃的他都上心得很,这么稀罕的东西他都一眼认得出来。
本来是想着要不要也让阿义尝尝,不过想想之后,霍青风难得的‘吝啬’了一回。这东西有没有‘副作用’还不清楚,他对这果也不够了解熟悉,若真的是不老,那阿义到时活得并不比别人快乐还有可能给他带去痛苦,那就真不好了。
毕竟,不是修行之人,一直不老,会被当作妖怪的。
对于霍青风的这举动,彼岸不置可否,旁的三只狐狸也猜不透,而阿义只觉少爷得了些稀奇的果子,给了几位贵客食用,是件极为寻常之事。
“话说,这东西对你的伤是不是真有用啊?现在有没有觉得好些了?”休息过后,霍青风瞧着可能是心理作用,脸色看起来有了些血色的狐水,“如果不够,再多吃些吧,还有蛮多的。”
大的两只狐狸都再次睁大了双眼,倒是小包子头一仰,“青风哥哥七儿要!”只吃了一个,根本不够,狐小七双眼一眼黏着那篮子,垂涎不止三尺了。
“好,再给你两颗,够吗?”霍青风边笑边抓了两颗大的递了过去,却让狐水给截当了,“青风不必惯他,这么好的东西不是食嘴点心。”将枣又塞回了霍青风的手中,“是好东西青风就该好好珍惜,还有,往后莫拿出来示人了,免得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
“呃……好吧,我往后小心便是。”被数落了,霍青风一脸做错事认错的模样,一点架子都没有,看得本是满脸不甘,想要抗议的狐小七都不敢再说了。连青风哥哥都得认错了,那他就更加不敢闹了。
虽然受教了,不过霍青风还是再塞了两颗到狐水的手中,“不可当点心,但你需要医治,这个你也没得推了吧?好了,别说了,你自己不在意,但不赶紧恢复谁来保护你那一窝子的弟弟妹妹?”
这回,轮到狐水被说教,狐小七满脸都是神奇地盯着高大的二人,觉得大人的世界可真是奇怪呢。
捏了捏小家伙的小脸,趁两只狐狸不注意,往他手里塞了两颗,在那双水汪汪的眼惊大时,还挤了个眼,然后小家伙伸出白白嫩嫩肉呼呼的小手掩嘴,然后一大一小笑得就像一只大狐狸和一只小狐狸。
好吧,小的那只是,大的那只不是,山寨的。
当然,这么明显的举动,不管是彼岸还是两只狐狸可都看到了,彼岸无所谓,就算这人将一篮子的枣分了给别人他都不会觉得好奇的,至于狐水,只能又感动,又无奈,最后还是笑了,柔媚的脸上因这个笑而更加姝艳了。
上了马车,两车再次出发,这次狐小七非要跟霍青风同一车,另两只狐狸没办法就由着他了,霍青风倒是不介意的,拉着小家伙上了马车,看到彼岸大侠的脸色……呃,大侠应该不会跟他计较这个的吧?
“那个……人多点热闹。”霍青风一边解释,一边拉着小家伙坐在彼岸的对面,抓了抓头,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