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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掘地三尺
晚上毛小灵回到房间，罗京生已经给毛毛洗完澡哄睡着了。毛小灵脱了衣服爬进热气腾腾的浴缸，往身上抹了把乳液，罗京生就进来拿浴球给他擦身体。
毛小灵抹了把手，又往脑袋上倒洗发水，边揉头发边说：“我说，那个吕锋肯定喜欢平安。平安那傻乎劲，竟然还说他是直男，哈哈哈。”
罗京生坐在浴缸外头的小板凳上，闻言只是说：“把腿抬起来。”
毛小灵抬起左脚让自家男人抓着擦拭，“我觉得那个吕锋还挺带感的，今晚我看他就很乖。”
罗京生：“右脚。”
毛小灵总算把眼珠子转向他男人，不满道：“哎，你给点反应啊――平安都带男人回来了！”
罗京生瞥他一眼，“平安都怀孕了，你现在纠结他带男人回来，这不是应该的么？”擦了擦手，“头伸过来。”
毛小灵换了个坐躺的方向，背朝罗京生，“可是很明显这男人不是平安肚子里那孩子他爸啊，这就等于找后爸懂吗，我们作为平安的好朋友，要给他把关。嗳，说真的，你觉得那男的怎么样？”
罗京生揉搓着他脑袋，搓出一团团泡沫，“闭上眼睛。”脑袋里想着晚上饭后在厨房的情景。
那时候毛小灵带着平安上楼去了，吕锋没回房间，就在厨房帮罗京生收拾碗筷。罗京生围着围裙洗碗，吕锋擦完桌子就靠厨房门口盯着看。
罗京生：“……看来你很喜欢厨房？”
吕锋抱着胸，笑道：“我和平安在一起都是我进厨房。”
罗京生挑了挑眉，带着塑料手套竖了个大拇指：“不错，有我的风范。”
吕锋：“听说你是医生，专门给平安他们这样的接生？”
罗京生冲着碗，“嗯，也接女性的。我做这行七年多了，不敢说最好，也算小有研究。”回头看了吕锋一眼，“我媳妇也是这样的，你也看到了，他现在肚子里怀着第二个。如果你担心平安，明天我带你去我诊所。”
吕锋眼里透着执拗的严厉：“他是我很重要的人，我希望我下次来，能看到他父子平安。”
罗京生收敛表情沉默和他对视了几秒，忽然耸了耸肩，轻松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无论是作为一个医生，还是一个朋友，我都会尽力照顾平安。”
吕锋没回答，只是走近拿起冲刷干净的碗筷，问：“消毒柜在哪？”
“哎，搓好了吧，可以冲了。”毛小灵叫嚷着。
罗京生拿起喷头，试了试水温，仔细给他冲干净，等冲完之后，毛小灵甩了甩一头短毛，骂他：“跟你说话真不得劲，一点都没有八卦之心。”
罗京生忽然咧嘴笑了，“平安这样的，有人喜欢是正常的。这人虽然喜欢平安，但是平安的想法还是最重要的。你怎么不知道平安是不是在等孩子他亲爸？”
毛小灵手掌一拍激起一阵水花，怒道：“肚子都这么大了孩子他爸都不出现，那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常乐在毛小灵离开之后就去找吕锋，吕锋已经洗完澡躺床上看电视了，看常乐进来就笑：“和你朋友聊好了？”
常乐条件反射差点就想问你难道听到什么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摸摸脑袋笑道：“今天怎么这么早上床了？”
吕锋拍了拍床，“怎么，想和哥一起看电视？难道一个人睡不着？来吧。”
之前住常乐房子的时候晚上俩人都是在客厅看电视聊天之后再分头睡觉，今天到新地方，都有些不习惯。再加上常乐被毛小灵扔下了那么一个重磅炸弹，真把常乐弄懵了。他左想右想都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又拗不过毛小灵头头是道的分析，所以他就急着奔过来想找好哥们看看情况。其实真的看情况，也好像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啊。
常乐盯着吕锋看。吕锋笑容很爽朗干脆，完全一副好哥俩的态度，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常乐走过去坐到床头，俩人肩并肩靠着看电视，“怎么样，我这将来的居住环境你满意吗？”
吕锋扯扯嘴角：“环境还不错。”
常乐：“那我这俩朋友呢？”
吕锋“唔”了一下，“还可以，明天再看看。”
常乐推了他一下，“说真的，他们都是很好的人。看他们一家人，我觉得很幸福很温馨。这种感觉不会骗人，你也相信他们吧。”
吕锋抱胸，“嗯，反正我已经记下他们的地址和电话号码。跑不了。”
常乐扯着枕头又要打，侧头看到吕锋看过来的眼神，那眼神似笑非笑，瞳孔放大，有自己的影子。俩人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以前经常这样打闹，这是第一次觉得好像靠太近了，他忽然觉得有些别扭，便站起来准备走，回头对吕锋说：“我困了睡觉了，你也早点睡，明天我们去b市逛逛。”
这一夜，常乐躺在陌生的床上翻来覆去想着这段时间和吕锋的日常，想来想去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俩人就算没有赤诚相见过，也差不多经常只裹一条浴巾就在客厅乱晃。到最后常乐把思绪一理，觉得毛小灵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硬要把没有的说成有害他白担心。这么总结过后，他就心安理得睡着了。倒是在隔壁房的吕锋枕着手臂想了一宿，晚上常乐表情的细微变化可逃不过他这个侦查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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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临，浮名山庄别墅内，乔津天一天的工作告一段落，接到乔津吕的电话，“哥！我那个画展选上了！3月份的展出，你记得一定要来啊！”
乔津天捏捏眉心，被这聒噪的弟弟弄得一阵头晕，“展出？”
“是啊，之前你才答应过我的。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我爸妈都不管我，我就只能靠你啦哥～”
乔津天深吸一口气，“三月几号？”
“3月17日，b市席浮兰画展中心！”乔津吕兴冲冲地说。
“记下了，我明天看下行程。到时候没什么要紧事就去。”
挂了电话，乔津天喝口茶，沉思片刻，打通一个电话，“查得怎么样？那些电话号码的主人都是谁？”
电话对面的人道：“黄翔的通话记录对象，都是些商店快餐小卖部的电话，剩余的私人手机号码有些不存在，初步估计是已经注销，有些是长期关机状态。”
“长期关机状态那几个手机号码是哪里的？”乔津天心跳陡然加快。
“是非常分散的几个号码，分别在h市，m市以及z市。这三个号码我们已经在查询手机持有人信息，一旦有消息，会立刻通知。另外那些商店快餐的电话，都聚集在b市某个城区范围内。”
乔津天：“那可以就近监视？”
“虽然缩小到一定范围，但是那依然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地域。如果没法近一步缩小范围，监视难度还是非常大。”
乔津天皱眉，声音一如既往地沉静：“从这两方面继续探查，特别是b市，多派遣人手，给我挖地三尺地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