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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少将,听我口令!”夜视镜下,利用微型通讯器传达指令的隆天佑冷静凝肃,面无惧色。
孟毅磊和其余十人特种兵前后出声,不算齐整,但都立刻回复:“是!”
各就各位,八分钟后,隆天佑骤然一声令下,十多人破窗、破门、破顶如弹齐发,猝然闯入房间。这是一个接近信号源——董凌薇的地方,一时,枪声互斗、肉搏嘶杀,场面血腥,混乱不堪。
罗本军人出身,不是个吃素的头儿,他手下的人也早有准备,最终的慌乱过后,回防破剿的反击即刻开始。
外头的一切,惊动了内屋的人。
隆楠已停下诉说,凌薇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几个熟悉的音节钻入耳内,惊讶与惊喜同时蹦跃。
“义父,是小天!他们找来了。”凌薇声音发颤,有着异常的兴奋。
欣慰的笑,隆楠低声道:“拜托了丫头……”
凌薇一震,伸胳膊过去拽了他。隆楠又是一笑,宠爱的捏捏她不肯放开的细白手指,柔滑的触感,年轻的彰显着不同与他的青春。外头的人声越来越接近门口,迫在眉睫的相见。
“终归有一别,丫头,好好活着!”他眸中深不可测,毫不犹豫扳开她的指头,凌薇恍惚中松了手,再侧头看他时,却只余风卷窗头,人去楼独空。
门“砰”声打开,许多人闯了进来,凌薇收回心思,不慌不忙从地板立起,眼角斜留点点水泽,不仔细分辨是看不出刚刚的情绪波动的。
凌薇恢复严肃的姿态,视线扫到门口挤着的众人,她淡定的太过自然,一时间面色各异的众人不敢进入屋内。
凌薇初初一观,无人死亡,但各有受伤挂彩的人员,她叹气寻求对方同意:“罗本,他们是我的朋友,请允许他们进来可好?”
罗本早在进来的那刻,全方位扫荡了屋子,博士已不见踪影,他心中有了数。凌薇跟他开口要求,他便成人之美。努努嘴,往凌薇那儿暗自挤挤眼,转向他的手下拍了拍手,众人会意纷纷退出屋门。
留下的人,诧异的是大多数,好奇的人只有隆天佑和孟毅磊。
眼睛盯着特种兵看了半会儿,凌薇琢磨着怎么开口将义父的意思告诉隆天
佑,又要把带给隆天佑的悲痛降到最低一级。顺着董凌薇视线来回一转的孟毅磊,非常不绅士的翻了记大白眼。可见关心则乱,这么多外人在场,他们三人之间的谈话当然不可能展开了。
几乎是立刻的,孟毅磊挥手让士兵们候在外面等待。
“现在可以了,说吧,怎么回事?”孟毅磊抢在隆天佑之前开了话腔。
天佑已靠近凌薇,揽了她的双肩,仔仔细细检查她的身体,是否有受伤的部位,或是其他的他所不知道的内情。
没有理会孟毅磊的问话,凌薇对隆天佑宽心温煦的笑,反握住他的双手,语气定定而柔和:“小天,有件事我要对你说……”
见她停下来,隆天佑拿眼询问她。凌薇再笑不出来,收敛的面容肃穆严谨,她从衣服内侧摸出一个盒子,递到隆天佑面前。
隆天佑微笑接过,手和眼触到它的一刹,笑容停滞了。有那么一秒他以为他会跌倒地面,可他撑住了自己的行为。理智告诉他,一切也许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小天,义父他老人家,让人留下了它,找机会交给你,这是——他的遗物。”凌薇说不出那两个字,只能宛转相告于他。明明义父还好好活着,她决不会愿意说那些不吉之话,诅咒他的平安康健。
原来,一切只是他的自以为是:“父亲曾经拿着它对我说过,他说:‘如果有朝一日你见到了它,那么我便是坦然面对了死亡,它就是我给你的遗物’。”
他定定地盯着它,眼眸清冽无双,仿如世间的运转停留在了当下。三年前如平常出门的告别,竟成了永久的别离,谁都不会这般轻易接受这个结果,他亦如此。
一个重物生生掉到了地板上,碰撞的响声惊动了在场的三人,是孟毅磊的枪落了下来,正好打破了三人间的平衡:“……你们是在说,要找的人已经不在了?”
凌薇看过去,往孟毅磊所立之处,轻轻点了点头。孟毅磊拢紧双眉,一时郁闷之气,难以抒发,只得坐到一旁的沙发上,默然不言。找了半天,原来那人已经不在世间。
三言二语无法安慰伤心之人,陪着他度过最低落的时刻,给予他活着的理由。董凌薇和孟毅磊一同相伴与他,长久的彼此皆忘了时间的分秒滴走。
回程路走的很顺,三人再次面对面畅言交谈的时候,董凌薇没有顾虑的拿出了隆楠的研究成果。她简单而扼要地说了药剂的使用和疗效,同时观察着两人的反应,一个沉静的笑,一个欣喜的低吼,几乎与她所想的相差无几。
欣慰笑容浮在她脸上,放心将药剂和调配的构成要素一并交予他们两人,之后的事她不会再过问,她相信他们能做出对人类最佳的决定。放松身体半躺下来,凌薇透过狭小的窗口,凝注空中浓重的云层,凌薇更多的时候为义父隆楠的成果而高兴,那于心底默默流转的激荡无与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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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见到她,隔着超清液晶屏,她莹玉般的肌色,灵活的双眼,巧言机敏,勇谋皆佳,只是在他面前她无从展现的机会。所以,她才逃离了他吗?从此便以为他再不可掌握她的一切了吗?齐瑜讥诮的笑,喃呢自语。
直到屏幕消失,无法见到她的身影,齐瑜明白他派去的人被隔离在了似人兽领地高层会议之外。这并不意外,待五分钟后,齐瑜吐字轻轻,仿佛是与她近在咫尺的说着话。
“尽可能接近董凌薇。”
对方弹动超微通讯器,作为对他的回复。
齐瑜继续:“保证弹药的安全性,完成歼灭异型的任务后,想办法留下,待在她身边。”
再次传来弹动音,这次稍慢了几秒。
“怎么?”
过了片刻,传来一串字符:塔特上尉找我。元帅,稍后联系!
“去吧!”齐瑜率先切断通讯。
靠入双人椅背,发硬的手指渐渐摊开。经过那翻变动与封锁,几天时间,人类帝国天翻地覆,最终归由他一人撑控手心。
齐瑜没有获取果实后的愉悦,不过只是他报复的开端首棋,心中算计着闭了眼。总有让你回来的办法,我的天使!他带动椅子旋了半个圈,面对全透明的落地窗,眼睛里的暗紫无止尽的深黑一片,就这般静静地盯着不知名的远处,长时间的发怔。
发怔的人不止他一人,GU星另一边的似人兽领地,空旷的校场,一人一兽静静对视,久久盯凝后默默错开视线,一人瞥到了别处。
凌薇打破沉默:“我不同意你亲自去。”
那兽走近她,将坐着的她扑到地面,伸舌舔/向她的脸蛋,粘湿的触感令凌薇簇了眉,自由的左手用力推他:“别来这招。”
兽听话的移开脸,身体却全数压到了她的数个关节上,制衡的恰当好处又不会让她不适。凌薇见他久不动弹,怒道:“走开,你想热死我啊!”
“你担心我?”他凑近她一些。
微微一怔,她重声回复:“这还用说吗?”她盯了他变身后的金眸,清澈的水晶色泽纯粹天然,好看的移不开她的视线。
变身成兽的他低低哼声,就像是人类哈哈一笑,他俯视着她,发音极缓:“只想快点结束。薇薇,到那时……”
听不清他后面的话语说了什么,因为他微厚的兽唇已然压下,温情无垠地亲吻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