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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书,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怂恿沈墨言整垮姚氏,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记着!”
季晓东将手机拿开了一些,一脸的莫名其妙,绷着脸冷冷地问道:“你是谁?燔”
听声音是个女的,但是,骂他女儿‘贱·人’就很不讨喜!
“你又是谁?”那边,姚贝娜的声音也带了几丝疑惑。
“我是季晓东,季如书的爸爸。”季晓东很严肃的说道窠。
“哈!原来是那个贱·人的父亲!”电话那头,姚贝娜冷笑,“你知道你女儿都做了什么好事吗?她不但勾·引别人老公,还被大老板包·养……”
“你胡说!”季晓东气结,立即出言反击。
“我胡说,不是被包·养,就凭她的收入能住得起几千元钱一天的VIP病房?”姚贝娜可是有备而为。
那天,她虽然先离开现场,但是,却并没有走远,将那些同伴们打发走后,便独自一人绕回了街心公园。
她回去后,正好就看到一个年轻男子将昏迷的季如书抱上了车。
后来,她又跟着那辆车一路追到了医院。
直到季如书打好石膏,住进了VIP病房,她才安心地悄然离去。
姚氏宣布破产的那日,她本想去医院找季如书闹,可是,连病房门都进不了,因为沈墨言竟然派了几个人在那里守着,仿佛为了专门对付她一般,她一出现就被那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拽出去了。
沈墨言做事不但快准狠,而且还滴水不漏,让她连钻空子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还是辗转好久才拿到季如书的这个手机号码。
姚家一夜之间从上流社会除名,她心里不止震惊,而且还升起了许多怨恨。
她悄悄问过父亲怎么会这样?
父亲告诉她,姚氏破产,这其间有天鸿集团的暗暗推动,哪怕知道沈墨言是那暗中黑手,可是,却没有证据,拿他也无法。
父亲也很郁闷,暗自研究了很久,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哪里得罪了那个大人物?
当时,姚贝娜吓的脸色煞白,一下便猜到了一切都是她惹的祸,可是,却并没有告诉父亲。
她怕坦白了会被事业心极重的父亲活活打死!
哪怕打这样的***·扰电话,她也只敢在外面打。
要是让姚家的人知晓,她就是那个推进姚氏快速破产的罪魁祸首,那还不被那群人碾死。
姚父只是咒诅埋怨,却并不知晓她就是那罪魁祸首。
姚贝娜近段时间也是过的提心吊胆,狼狈不堪,娘家遭巨变,夫家人的嘴脸都变了,特别是一向都不怎么对盘的婆婆,更是看她不顺眼,时时找茬,处处刁难。
姚贝娜的话让季晓东愣了一下,却也没有再听下去的想法,生气地一下就切断了通话。
拿着手机,他痛心又气恼地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季如书刚单手将围裙解下转过了身,一下便对上了季晓东怒冲冲的脸。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疑惑地问道:“爸,怎么了?”
季晓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将语气放柔和:“小如,你告诉爸爸,住院期间,你花了那人多少钱?我们还给他!”
“还给谁呀?”季如书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一脸的懵懂,“刚刚谁打来的电话?”
纵然搞不清状况,可心底还是有了份警觉。
“小如,有人说你说你被……”季晓东难以启齿,实在无法开口说出‘包·养’二字。
“说我什么啊?”季如书的眉头皱了起来,猜那人肯定跟父亲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那些话且还是针对她的。
季晓东咬牙闭眼,很是痛苦地道:“说……说你被包·养了!”
随即,又苦恼地揪着头发蹲了下去:“都是爸爸没用,是爸爸拖累了你……我该死该死!啪啪!”
说到伤心处,他竟抬手啪啪地自扇耳光。
一下下打的季如书心里发疼发颤,眼泪更是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声音哽咽地道:“
爸爸,你这是干什么?”
说着,便声泪俱下地捉住了父亲自扇的手。
“孩子她爸,别这样!”清脆的耳光也让东方秀很是震惊,忙关了煤气灶,冲过来劝。
“爸,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做那样的事。”季如书泪流满面地解释道。
“那你住院的医药费是怎么回事?”女儿的泪让他心碎,可是想到那人在电话里说的事,他更是心痛。
之前,他就有过这样的猜测,那个开豪车送女儿回家的男人,明明已经做了亲吻那么亲密的举动了,她却否认不是男朋友。
再加上今天电话里神秘女人说的话,他想不相信都难。
他当然相信女儿的品格,但是,当人被逼绝路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上次也是他疏忽,居然没问女儿从哪里筹到那么多钱给他做手术。
后来的化疗费也是,他一直自以为女儿乖巧,是他的骄傲,就一定很有本事。
但是,却疏漏了,有些本事却并不是他想让她发挥的,比如用年轻貌美去换取金钱,换取医疗费。
他宁愿死,也不想女儿因他出卖自己。
“那是……那是一个朋友帮我付的。”季如书结结巴巴地说道,她知道事到如今有些事情瞒不了了,可是,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来。
“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季晓东站起来咄咄逼人地问道,有些事情,哪怕真相伤人,但他也必须要知道。
“男的。”季如书也跟着慢慢站起了身,头却低了下去,声音很小。
“哐当——啪!”
季晓东手里的手机滑落,心痛如刀绞,抬手就给了季如书一个大耳光:“小如,你真让我失望……”
话落,眼睛发红地转身离去。
季如书被打懵了,满眼的不可置信和震惊,从小到大,父亲疼她如珠如宝,连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一下,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给她这样一个大耳光。
目光直愣愣地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门被走出家门的父亲用力带上,她这才从震惊里回神,慌乱地喊了一声:“爸——”
“……”却没有得到回应。
“小如,别难过,你爸他一会就会好的。”东方秀也是懵了,还是季如书的喊叫声将她惊醒。
季如书转过身,脸上还挂着泪珠:“妈,你说爸爸这次是不是真的生我气了?”
“别担心,我去问问他,到底发什么疯?”季晓东生气的出去了,东方秀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丈夫从未对女儿这么生气过,而且,他的身体还那么虚。
越想东方秀就越是担心,摘了围裙,便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还好,季晓东并没有走很远,她下楼后,抬眼就看到了他在小区花团边坐着抽烟。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东方秀走过去,柔声问道。
“没什么,你回去吧!”见她走过来,季晓东立即站了起来,神色不愉地向小区外走去。
“你想到哪里去?不吃饭吗?”东方秀只好耐着性子追过去。
“不吃!”季晓东余气未消地说着,将手里的烟蒂扔了,用脚踩灭。
“干嘛跟孩子生那么大的气?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东方秀不死心,走过来圈住了季晓东的手臂,想要强行将他拽回去,“小如都哭了,可怜极了,你回去安慰一下吧……”
“你烦不烦啦?没什么事,她爱哭我也管不着!”季晓东冷着脸,用力将东方秀的手甩开。
被丈夫冷着脸呵斥,这还是头一遭,东方秀瞬间就委屈地红了眼眶,可却还是不死心,压着情绪,强颜笑着劝道:“跟我回去吧,别让孩子担心。”
“你先回去,我逛逛再回去。”季晓东的心也不是铁打的,妻子的温柔体贴他感受得到,这事与她无关,确实不该迁怒她,便将声音放柔了些。
话落,在东方秀肩头安抚地拍了拍,便越过她直径走出了小区院门。
“不要太久,我饭都做好了。”见劝不过,东方秀只
好随了他。
“知道,你快点上去,替我安慰一下小如……”季晓东挥了挥手,没有回头。
“哎,到底还是心疼女儿的……”东方秀叹息了一声,便转身向楼道走去。
却万万没有想到,楼下这一见,却成了永别。
再见,已是天人永隔。
……
家里,季如书抽泣着将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手指在屏幕上轻盈地滑动,翻查着通话记录,最后一个是个陌生号码,没有犹豫,她就直接拨了过去。
她觉得父亲的变化与这通电话一定脱不了关系,她想要弄清到底是谁打来的?
电话没响两声就接通了。
“你是谁?跟我父亲说了什么?”季如书冷冷的问着。
“季如书,原来是你这个小贱·人!”那边,貌似冷笑了一下。
“是你……”姚贝娜!
季如书一下就听出了电话那头姚贝娜的声音,意外之后,却又觉得合乎情理。
姚氏垮了,以姚贝娜的脑子怎么会猜不到是谁所为。
以她的性子,知道之后,闹到她这里来也不是稀奇事,何况事情还真的跟她脱不了干系。
“季如书,我告诉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整垮我,姚氏虽然倒了,但是,还有范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瞧!”
“你到底对我父亲说了什么?”季如书只想知道这个,别的她根本就不在意。
沈墨言没有搞垮姚氏之前,姚贝娜还不是没打算放过她,她一点也不惧怕她的威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小贱·人,哈哈哈——”姚贝娜却并不告诉她,猖狂得意地笑着将电话挂断了。
“疯子!”季如书对着一片忙音的手机咒骂了一声,扬手用力将手机甩了出去,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膝盖默默流泪。
父亲那么生她的气还是第一次,她猜他的心里一定也很不好受,不然,也不会一声不吭地摔门离去。
姚贝娜那个疯子到底对父亲说了什么?
季如书恨得咬牙捶地,却并没有再去捡起电话打过去问,因为,她知道就算打过去,以姚贝娜的性子,也绝对不会告诉自己。
“小如,你怎么坐在地上?”
季如书才坐在地上捶了两下,东方秀就回来了。
“妈,爸呢?”季如书立即抹泪站起身。
“别管他,我们先吃饭吧,他说心烦想散步。”东方秀说着,走进厨房将做好的饭菜一样样端出来摆上了小餐桌。
季如书抿了下唇,没有做声,父亲还在生她气,心里有点难过,却也不知该说什么?
没能劝回丈夫,东方秀心里也不好受,母女两个闷声吃饭,都显得没什么胃口,没吃两口就收了碗筷。
帮母亲收拾好饭菜后,季如书就一直伸长脖子站在窗口望,希望能看到父亲散完步回家的身影。
其间,东方秀站在身后安慰了两句,劝她别怪季晓东,也不用太担心,那么大个人不会走丢的。
季如书只是抿唇苦涩地笑了笑,没有回应。
随后,东方秀便坐回沙发里看电视了,本来她也想季如书坐下来,可是,女儿跟她父亲一个脾性,倔强起来谁都劝不动,无奈之下,便只好随她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到了晚上八点,可是,季晓东却还是没有回来。
一直站在窗口伸长脖子望的季如书不禁急了,心中十分不安,便转身走到沙发边用座机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但是,一直没人接。
季如书以为父亲生自己气不肯接,便挂断了电话,隔了一会再打,却依旧响了没有人接。
季如书这样连续打了三次,其结果都是一样。
放下电话,季如书心中莫名的不安开始扩大,心思忐忑地对东方秀说:“妈,我们下去找找爸爸吧,这么晚了,他一个人,身体也不好……”
“好!”
<
东方秀没有犹豫,取了外套便跟着季如书一起下楼找人了。
丈夫这么半天没有回来,她其实也很担心。
……
两人一起下了楼,在小区里找了找,没有看到季晓东的身影。
两人刚想分头去小区外面找,却在院门口碰到了一对散步回来的中年夫妻。
“真是可怜啦,一条鲜活的生命就那样没了,太血腥了,今晚估计会做噩梦……”
“叫你别看,你偏要看,自找!”
妻子感叹着血腥,丈夫不满地埋怨着。
两个人的声音并没有特意压低,因此,被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季如书母女听的清清楚楚。
明明是没头没尾,毫不相关的两句对话,可是,季如书却听的心惊胆战,脑子里仿佛有个声音在说:难道是父亲出了什么意外?
她摇了摇头,不自觉地自言自语道:“不,不会的……”
浑身却忍不住怕的发抖。
“小如,你冷吗?”东方秀感受到了她的变化,扭头看着她。
“不冷,我们快去找爸爸吧!”
季如书一刻也不想耽搁了,脚步却突然一顿,转了个方向,快速向那对往小区里面走的夫妻跑了去,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叔叔阿姨,是不是外面出了什么事?”
听到季如书叫他们,那对夫妻骤然间就停下了脚步,一同回头望着她。
妻子嘴快地说道:“是的,太血腥了,一个男子被车撞死了,流了好多血,警察还没赶来。”
“死了?”
听了消息,季如书心口莫名地一抽,语气也带了几分惊诧。
“嗯,死了,听说有人探过那男子的鼻息,确定是当场死亡,可怜啦!”女人很是同情地叹息着。
“在哪里?”季如书着急地问着。
“前面转弯路口。”妻子回道。
“谢谢阿姨!”季如书道谢着,转身就走。
“小姑娘,这么晚了,你还出去看,不怕做噩梦吗?”一直未曾出声的丈夫望着季如书匆忙而去的背影好心询问着。
“没事的,我胆大,不怕!”季如书回头望着他笑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脚步。
母女两个出了小区便直奔那个妻子所说的事发现场。
出了小区,便是一条单行的林荫小道,往前走几百米,才是车辆川流不息的大马路,那个地方是个十字路口,却因在郊区没有红灯,经常容易出事故。
季如书战战兢兢地跟着母亲往哪里赶,远远地就看到了一群人围在马路边上看热闹。
走近后,从人群缝隙隐约能看到一些鲜红刺目的血迹。
她们来的时候,警察已经赶到,还有红灯呜鸣的救护车也来了,季如书千辛万苦挤进人群里去,却只看到了两个白大褂的背影,他们已经将伤者抬上了救护车。
穿着制服的警察则在地上撒石灰粉做记号,保持现场。
还有一个警察拿着笔和本子在问旁观的人,做笔录。
季如书却眼尖地看到了一样东西落在地上,是一个深蓝色的直板手机,她记得那个手机是爸爸生日的时候,自己送的生日礼物。
目光一沉,心脏骤然间停止跳动,地上怎么会有这样东西,爸爸呢?
她焦急地四下搜寻着,想要冲过警察拉起的隔离线,冲进救护车里看一看。
“这位小姐,请不要越线!”警察自然不会让她如愿,出手阻止了她。
“让我过去,我要看我爸爸,车里那人也许是我爸爸!”季如书慌乱地嘶吼着,心痛如刀绞。
“你爸爸叫什么?”拦着她的警察问。
“季晓东!”提到父亲的名字,季如书的眼睛禁不住红了。
警察回头望着身旁的同伴:“是叫这个名字吗?”
身旁的同伴刚将地上的手机用夹子捡起来装进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子里,封好口对问话的人回道:“还没看。”<
说着那人便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伸进了另一个装着皮甲的塑料袋子里。
季如书看到那个皮夹子,直觉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那个黑色皮甲,也是自己送给爸爸的礼物,那是五年前的某一个父亲节,她送给父亲的。
皮甲上有用金色金属拼成的一个英文字——LOVE。
因常用,所以有了磨损,LOVE中间的O字露出了原色,有点黑。
哪怕已经夜晚,可这里的灯光很亮,季如书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孩子他爸,你怎么可以这样丢下我们不管?”季如书的情绪还没来得及爆发,身后,母亲的哭声就响彻了人群,凄凄惨惨,直叫人揪心。
“妈,你先别哭,也许……不是……”季如书忍着悲痛,回身安慰着嚎啕大哭的母亲。
“季晓东——”
下一刻,却被那个取出皮甲拿着身份证念名字的警察打击的摇摇晃晃。
“爸——”
喊声震天,凄厉如鬼嚎,季如书不管不顾冲过警戒线,直往救护车的方向奔了去。
“老公……”
听到噩耗,东方秀直接哭晕倒在了地上。
……
一个星期后——
水县,墓地。
“爸,这是你最喜欢的花生米和老白干。”
一身白衣的季如书将一碟花生米和一瓶白酒摆在了季晓东的墓碑前。
“老公,你怎么这么狠心?”
东方秀则是坐在石阶上抱着墓碑哭。
弟弟季凯威也一脸悲痛地跪在墓碑前,一声不吭地看着墓碑上笑容慈祥的季晓东。
今天是季晓东的头七,母子三人一起来拜祭。
“阿姨,如书,请节哀!”
沈墨言站在三人身后,也是一脸的萧瑟。
“言哥,会议要赶不及了……”阿丘站他身则一脸的着急。
沈墨言上午还有个重要的高层会议,可是,他却因为要陪着季如书一起来拜祭而耽误了不少时间。
水县到京都路程挺远,若是开车要三个多小时。
好在他们有直升机,一个小时就可以跑个来回。
但是,再这样继续耽误下去,就算火箭炮也会来不及。
阿丘又忍不住看了下腕表,时间显示九点过十五分,会议十点开始,真的得抓紧了!
沈墨言没有回头看他,而是,柔声对墓碑前的母子三人柔声说道:“阿姨,如书,凯威我送你们回去吧!”
东方秀摇头:“不,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陪他。”
“……”季如书咬着唇,眼睛已经湿润,并没有回头看沈墨言。
她现在对沈墨言说不出是怎样一种心绪?
对于父亲的死,她一直自责着。
她在清理父亲遗物的时候,在他手机里发现了一条未来得及发出的短信,短信是写给她的。
短信里,季晓东说:女儿,对不起,是爸爸没用,拖累了你……
看到那条短信,她心痛如绞,知道父亲就在临死前还在对她被人包·养的传闻耿耿于怀。
显然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而她,却因怯懦没有将事情及时解释清楚。
其实,有些事情还真不是那么好解释。
她和沈墨言的交往,谁又能说不是一种变相的包·养?
他给了她许多金钱上的帮助,而她,给了他感情上的慰藉,也算是各取所需,合作愉快了!
她那点隐藏在交易下微不足道的感情又算什么呢?
也许早在不知不觉间打包赠送了……
因此,她一直自责是自己间接害死了父亲,若不是她的事情让父亲愧疚,那么,他也不会出那样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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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东方秀却安慰她,这不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命。
父亲的葬礼在水县老家办的,是沈墨言全力操办,他出钱出力将葬礼办的十分隆重。
就在季晓东过世的第二天,沈墨言竟然从国外赶回来了,不但陪着季如书安慰她,还亲力亲为给她父亲办了丧事。
可是,季如书却始终过不了心中那道坎,父亲的死,让她再也无法那么坦然地面对他们之前的感情了。
很多时候,她在有意疏远他。
沈墨言似忽也察觉到了,但是,却并没有说什么,依旧温柔周到地呵护着她。
“言哥,再不走真的要来不及了!”阿丘紧盯着腕表上显示的时间急得冒汗。
沈墨言的眉头皱了一下,却不死心:“如书,我要走了,不跟我说一句话吗?”
葬礼期间季如书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过,甚至有时还故意躲着他。
第一次,沈墨言感到了来自女人的危机,季如书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温顺乖巧,居然,让他有点无法掌控。
时间和金钱,他投入了不少,可是,这个女人,却并没有让他完全得到。
哪怕他们睡过几次,可他并没有觉得两人之间有多么的亲密无间。
“你走吧,我们不需要你送,自己会回去。”季如书没有回头,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叹息,叹息着父亲的故去,叹息着难以前行的感情之路。
季如书开口了,沈墨言只好无奈地应答:“那好吧,我留阿丘在这里……”
“不用!”
不想,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冷冷的拒绝了!
“……”沈墨言的薄唇紧抿了一下,没有再说话,复杂的眸光在季如书身上一扫,便紧握着拳头转身离去。
阿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该跟着沈墨言离去,还是听他吩咐留在这里照看季如书母子三人。
“你跟他一起走吧!”
最后,还是季如书好心说了一句话,这才帮纠结的他做了决定。
“季小姐,保重!”阿丘朝没有回头的季如书严肃地点了下头,然后,快步追着沈墨言而去。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季如书隐忍的眼泪吧嗒一声掉了下来,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回头看一眼。
……
傍晚,水县的老房子里,季如书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一抹残阳发呆。
眼睛哭的红肿的东方秀刚刚起床,一出房门就看到了这一幕,她整个人不禁一怔,感觉这些天自己有点忽略了女儿的情绪。
“小如,你不回京都吗?”女儿对那个姓沈的男人有感情,做为过来人,她看得出来。
可是,她却想不透女儿为什么没有跟着他一起回去。
对这次丈夫的葬礼,她很是感激那个姓沈的小伙子,若不是丈夫亡故,她会很开心女儿能找到这样一位人才相貌都极佳的男子。
其实,内心里她还是很高兴,只是被丈夫的死亡冲淡了许多,也就没那么多心思关注两人之前的事情了。
白天哭了一场,情绪到是发泄了不少。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深知斯人已去,生者节哀这句话的含义。
只是有时情绪来了忍不住。
跟丈夫恩恩爱爱了那么多年,转眼,他就撒手人寰,她不仅不舍,还有许多许多的不习惯。
可是,有什么办法……哪怕再不舍,也已经成了事实,她只有痛苦接受的份!
“暂时不回……”季如书转过身,看着母亲轻轻摇头,“妈,你呢?还会回去继续工作吗?”
“我不会再去京都,那里太令我伤心了,我只想留在这里陪你父亲,以后那里都不想去了……”说着说着,东方秀又忍不住落泪。
“妈,对不起……”东方秀的泪又让季如书感到了深深的自责。
“妈妈跟你说过,这不怪你,一切都是命……”东方秀抹着泪珠儿说道。
“如果不是我……爸爸也不会那么生气,不生气就不会出去散步,不散步
就不会……”季如书激动地有点说不下去。
“小如,不要这样想……”东方秀抹完泪走了过来,伸手轻抚着女儿的长发,眸光温柔地看着她道:“想想你爸爸,他一定也不希望你这么想,这么自责,生前,他最疼爱的就是你,你是他的骄傲,妈妈希望你能一直让他骄傲下去。”
“妈,我真的好难过!”季如书一把抱住了东方秀,将头搁在她肩头默默流起泪来。
“妈妈也难过,可是,有什么办法?已经这样了,我们只有接受……”东方秀轻拍着女儿的背安抚,“小如,你若真不想回去,可以暂时陪妈妈住一段时间,等你手腕好了再回去也行,但是,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往自己身上揽,你爸爸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们只想要你快乐,幸福,知道吗?”
“妈……”季如书感动地叫唤着,眼泪流的更多了。
她的父母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
她一直都知道。
可是,她却什么也没有为他们做……
……
时间过的很快,晃眼又是三个月。
季如书骨折的手腕已经痊愈,不得不从水县老家再次来到京都。
在国外出差的沈墨言想派人去接她,却被她拒绝了。
回到京都的第二天,她就去报社报道。
不想一进报社就被刘文新指派了新任务,他让她去天鸿集团宣传部负责广告跟进,更希望她能好好表现,争取将下半季天鸿集团的单子拿到。
接到这个任务季如书又震惊又纠结,咬着嘴唇问:“主任,你觉得我能胜任这么重要的工作吗?”
刘主任却握紧拳头回了她一句:“加油!我看好你,相信你是最好的选择!”
听了这话,季如书就算想推拒也不好意思,把所有的话都暗自吞回了肚子里,只能乖乖抱着文件夹默默转身离开。
……
日次一大早,季如书就拿着报社的广告策划去天鸿集团报道了。
天鸿集团,宣传部。
“你好!我是齐风报社的季如书。”
季如书敲了两下门,便抱着文件夹走进了宣传部部长林启浩的办公室。
“季小姐是吗?请坐!”
林启浩从文案里抬头,抬手示意她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随即,又伏案工作。
“谢谢!”季如书忐忑地坐下,抬眼偷偷打量着对面西装革覆的俊朗男子,没想到宣传部长这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