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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末期,皇帝昏庸、朝政*,加上夷狄侵扰,中洲各地处处狼烟。时东楚太上皇在此地村落躬耕教书,本也过着平静的生活。可乱世不饶人,一股流窜的官军到此,烧杀抢掠,强夺妇女,将其所在的村落烧光,正要将太上皇等男丁坑杀之时,夜中赤龙山忽然风雨大作,山坳里泥石滚滚,犹如赤龙,吞没了一百官军,太上皇侥幸得生,但妻女全数被杀,悲恸之下一刀斩了官军头目,与其余几个男丁揭竿起义。
后来前朝土崩瓦解,太上皇率领的楚军打入前朝都城,斩杀昏君奸佞,并娶了前朝皇女为妻,建立了东楚政权。
而前朝残余势力被东楚打压得节节败退,直至退到太荒山脚下,军中哗变,一个郡王之子杀了残军统帅夺得军权,并让东楚饮恨太荒山,后来这位郡王之子因其祖母是匈奴女,不被前朝遗臣认可,便改国号为西秦,定都西都,自此中州一分为二,开启了两朝时代。
总而言之,赤龙山便是东楚龙兴之地,太上皇为感念赤龙山山神护佑,每三年的暮春三月,便要带着太子去赤龙山脚下躬耕,以教其勿忘贫苦。
皇帝自继位以来也去过两次了,往年因后位空悬,也只带了一个宠妃前去,但妃嫔乃是妾,并没有涉足龙兴之地的资格。
而皇后就不同了,帝后同耕乃是太上皇在时便有的先例,只不过因卫将离是西秦人,去东楚的龙兴之地未免尴尬。前朝后宫都觉得待三年后,皇后建立威望再商议也不迟,是以便无人向卫将离说起此事。
“……朕做太子时宫内有人作弄巫蛊之术,朕也是如你这般缠绵病榻,待与父皇去了趟赤龙山,祭拜了山神,在那里的圣田耕作过后便百病全消了。”
卫将离想起十来岁中出去看社戏,村口的巫婆也是烧了符水忽悠广大善良淳朴的百姓一些“天上神仙水一口百病消”云云,骗完了钱后让她打了闷棍。
而且皇帝这分明是缺乏锻炼,耕耕地活动活动身子骨就好了。
当然现在年纪大了人也成熟了,自然是不能打耿直指出的,何况皇帝虽有点医闹的毛病,但人还不错。
卫将离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儿肯定不少人反对,一时有点担心皇帝的参政积极性,便道:“陛下,我才刚嫁来两个月,想必朝中对我出身西秦还颇有担忧,如此冒犯龙兴之地,怕是不合适。”
皇帝又说道:“你既嫁来东楚便是东楚之人,再者帝后同祭才是循礼法之正,至少儒家礼道一脉是不会反对的。”
翁昭容听了,心中暗暗有些担心,祭地一事乃国之重礼,如此一来等同奠定了卫将离国母地位,只怕不止要招惹后妃眼红,还会引起太后及权臣的不满。
在翁昭容斟酌言辞时,卫将离一脸平静地问道:“陛下当真觉得合适?”
“有何不可?”
卫将离便抿唇笑了:“陛下是天,天意如此,妾便却之不恭了。”
皇帝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立马就上朝去商议此事了。
翁昭容略带羡慕,道:“陛下虽然凡事考虑得少了些,但对娘娘倒是极好。”
“你真觉得他蠢吗?”
听见卫将离这么一句,翁昭容疑惑道:“此事一个不慎便要落个宠妻失德的名头,娘娘有别的看法?”
卫将离摆了摆手,让宫女们都离开,才徐徐道:“你这是妇人和后妃的看法,凡事患得患失,唯恐行差踏错得罪了掌权之人。你可听见他刚刚那一句‘儒家礼道一脉必然不会反对’?”
翁昭容“啊”了一声,惊道:“陛下要借祭地一事看清朝中泾渭?”
卫将离一边点头一边道:“东楚国君明年便要至而立之年了,这个年岁,国家大权还操持在母家和权臣手里,他比谁都急。带一个西秦人去龙兴之地,今日朝中必有争议……争是个好字,争中明是非曲直,争中亦见君王威仪,若此事让他争成了,就是他一扫昏君之名的前兆了。”
比之卫将离眼中越亮,翁昭容眼中微暗:“我倒真以为他动了情。”
卫将离想了想,道:“我反而觉得他倒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他只是关心人的同时无意地想把两边的事都做好,可能在你们看来像是被利用了一样,有些伤人。”
翁昭容一脸古怪道:“您不介意自己被利用?”
卫将离:“倒不如说他肯这么做,我心里反而更轻松。虽然我是个例,但我还是建议你就接受现实吧,嫁谁都一样,不如自己练好金钟罩铁布衫,生活就是这么残暴。”
翁昭容:“……”
翁昭容面无表情道:“看来娘娘有胃口了,月蕊,药拿来,拿三碗。”
卫将离:“……”
……
皇帝要携皇后赴赤龙山祭地一事传开,六宫为之一震。
“陛下当真如此看中一个西秦女吗?!西秦可是手染我朝百万男儿之血的虎狼之国,怎能让她染指龙兴之地?!”
“我父亲来了家书,说朝中炸了锅了,先前太上皇拿八十万石粮养他国之虎一事就已是惹怒了世家一系,这次……”
“陛下太过荒唐!比纳了任素雪还荒唐!”
“你低声些,勿让慧充仪的耳目听到了……”
“啧。”
这两日六宫之中出身世家的妃嫔住所处瓷器的碎片成车地往外运,反倒是那些主位宫里的,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
就连两三日要出来走动的太后也专注礼佛去了,上面的人没动静,朝中的风向慢慢就变了。
首先是一些年轻的儒家礼道之人说东楚南部洪水频频,乃是因帝王主天,国母主地,近年来国母未曾祭地,故而地势不稳,是以此事必然要成行。
世家一脉立刻驳斥说便是祭地也不能是与东楚有血仇的西秦之人。
这观点一开始还站得住脚,可不知是谁嘴快,说既然一定要有人祭地,那不如让地位最高的江贵妃去代皇后祭地。
这话直接拖了江贵妃下水,本来站背后煽风点火的江氏一族被拎到台前,不得不为了避嫌表示支持帝后同耕。
儒家尤其重视礼法,正妻与妾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语,一些大儒出身的中立派老臣当殿骂得世家一脉抬不起头。
这时点燃导火索的皇帝终于出声了,大意是说——你们是不是忘了了咱们已给了人八十万石粮,正是两国摒弃前嫌建交的契机,这时候你们为皇后是否有资格祭地一事吵成这样,岂不成了重金买了马骨,又当众把马骨弃之如敝履的蠢事吗?
多年未听皇帝说过一句像样人话的重臣们顿时醍醐灌顶,因为皇后国籍问题这一小节吵来吵去,险些忘了太上皇定下的两国休兵的大局。
相形之下,皇帝的眼界倒是震惊了不少人。
今年的新科士子意外地看到了皇帝不似传言中昏庸,那颗尚未被官场之道侵蚀的济民之心顿时小鹿乱撞。
于是这事便算是定下来了,二十日后,随着卫将离脸色越发红润,祭地的日子也到了。
“……我来时还想着后半辈子就只能住在深宫里数地板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出来放风了,心情爽朗啊……雾草谁截我糊!”
赤龙山离楚京有百里之遥,路上无聊,皇帝便怀着一颗少女心准备在路上和卫将离培养一下感情,没想到刚爬上皇后的车驾就看到皇后叼着一根梨膏糖,坐姿二五八万地撺撮着三个侍女围成一桌搓麻将。
——一定是他开门的方式不对。
重新关上,皇帝坐在车边望了会儿天,不多时车门打开,卫将离伸出半个脑袋问道:“陛下有事?”
皇帝道:“无事,只是想着一路颠簸,怕你有所不适。”
卫将离道:“没有不适,就是想骑马。”
皇帝道:“你想多了。”
卫将离叹道:“我就这点爱好了。”
皇帝道:“马会咬人,不能骑。”
卫将离顿时同情道:“陛下被马咬过吗?”
至今因为被马咬过而不会骑马的皇帝道:“你又想多了,待到前面的苏禾镇,朕找个身体健壮的婢仆让你骑。”
这就是封建地主阶级对劳动人民的刻意奴役了,卫将离流氓习气一上来,脱口就道:“婢仆哪儿经得住我折腾,骑您行吗?”
皇帝瞬间沉默,卫将离这才后知后觉她跟眼前这人已经结婚快三个月了。
这句话就有点变味,气氛顿时十分尴尬。
皇帝沉默了一阵,道:“是朕想污了吗?”
卫将离点了点头,阿弥陀佛了一声,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陛下也想多了。”
说着卫将离把车门一关,皇帝看着车门,虽然面上一本正经,但也控制不住思想越来越污。
旁边的老奴十分识趣道:“陛下若有意,今夜恰好是苏禾镇杏望节,便撤了那驱散令,带着娘娘出来与民同乐可好?”
和许多其他地方达到镇子一样,苏禾镇有其特有的杏望节,通俗点说就是联姻大会,加上科举落第的士子要途径此地回南方,便是当地少女觅得夫婿的好机会。
皇帝当然不是去猎艳的,他已经受够了明明已经结婚了却每天过得比苦海高僧还素的日子。
趁着节日,牵牵手,谈谈人生,没准今晚就有肉吃了。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