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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国随便走到哪里都能冰封其方圆十里,冻死路人无数的冰山丞相冷若枫非但是个面瘫,还是个连颜色都分不清的色盲!
这事除了与其从小一起长大的几个竹马竹马以外,连夏雨晴都是在后来的一系列因缘巧合之下才偶然得知。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冷若枫这个色盲的眼中也并不是什么颜色都是黑白的,至少有一种颜色他是辨认得出来的,那就是……大红色。而这件事情,连冷若枫的父母乃至与其从小一起长大的风霆烨等人都不知道。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起冷若枫小时候干过的一件糗事。那时候他不过三四岁,因着自家外公与爹爹教育理念的不合,爹爹最终屈服在了外公的强权之下,将冷若枫暂时的送到了外公处呆了一段时间,也就是那个时候一只原本有些呆萌的小菜包就酱紫慢慢进化成了面瘫的豆沙包。究其原委,都是色盲惹的祸啊!
冷若枫从小就对颜色不甚敏感,多数情况下,形形色色的世界在他眼中根本不是寻常人那般五彩缤纷,而是有些冰冷的黑白。一开始冷若枫的外公乃至于家中任何人都没有发觉,直至……
那日,冷若枫跟着自家外公修习完功课,便安安分分的转身回了自己房间,结果路过后院的某一处角落时,忽的眼前一亮,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个挂在院子里的……
那些个浣衣的丫头们刚提着洗好的衣裳回到院子里,便见不远处的衣裳遮掩之下,若隐若现出一道小小的人影,正将他的魔爪伸向……
“啊……来人啊,来人啊,有采花贼在偷肚兜!”
伴随着一道惊天动地的尖叫声,砰地一声,被吓了一跳的某人身形一晃,就这么从梯子上面跌了下来,直接摔进了前方飘飞杂乱的衣裳之内,不多时便与那些个衣裳纠缠成了一团。
边上的护卫们听到动静慌忙冲进了院子里面,就着那些丫头所指的方向,朝着家伙慢慢逼近。
地上圆滚滚的一小团动了动,令边上的众人都不由得提起了心,其中一个比较胆大的走在最前头,对着那小鼓包大喊了一句:“谁,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小圆包再次动了动,在所有人屏息以待之下,哗啦一声被里面之人快速掀开。
所有人吓得后退了一步,倒抽了口冷气,定睛望去,便见一粉雕玉琢的娃娃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众人,手中还抓着那块凄凉的大红肚兜。
“……”整个庭院死寂了几秒,尔后响起了一阵更为凄厉的尖叫。
“孙孙孙……孙少爷!”
这事最后闹得太大,理所当然的惊动了冷若枫的外公外婆。
正值壮年精神奕奕的冷外公当即两步做三步赶到了后院,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一张面瘫脸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这小子没事偷人肚兜做什么?”思想较为保守的冷外公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孙儿竟然是个随便偷人女孩子肚兜的变态色魔。怒火冲冠之下,冷外公的脑中倏地掠过一抹深思。
哼,一定是冷家那小子的基因不好!果然,当初就不该让他的宝贝女儿嫁给那么个衣冠禽兽!瞧瞧这生出来的都是个什么样的孩子,还好被他领了过来亲自教养,这要是再过几年,这孩子可就真的毁了!
冷外公气得吹胡子瞪眼,远在丞相府中的冷老爹喷嚏打个不停,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因为自家熊孩子平白躺枪,在岳父大人心里的本就不甚美好的形象再一次的大打折扣。
“老爷老爷,消消气消消气,先问清楚。枫儿平时那么乖,怎么会忽然之间变成这样,一定有原因的。而且枫儿这么小,指不定压根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呢。”冷外婆看着冷外公雷霆大怒,连忙上前打圆场,心里对于这个平时分外乖巧的小外孙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来,也是吃惊不已。
“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就敢这么折腾,由此可见这孩子心地不纯!”
“……”冷外婆无语了下,知道和震怒的男人多说无益,转头看向自己的宝贝外孙问道:“枫儿你知道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吗?”
年纪尚小的冷若枫见一向疼爱自己的外公外婆如此震怒,不解的歪了歪头,举着手中还紧握着的肚兜道:“颜色……不一样。”
“嗯?”冷外婆怔了怔,有些疑惑,“女孩子的肚兜不是粉的就是红的,有什么不一样?”
“肚兜?”
闻言,冷外公与冷外婆对视了一眼,冷外婆率先回过神来,蹲下身子看着自家外孙天真无邪的小眼神试探的问道:“枫儿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冷若枫木木的愣了下,尔后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冷外婆松了口气,想要告诉冷若枫这个是女孩子的私密之物,不能随便乱碰,又怕伤到小孩子脆弱的心灵,更担心因此而污染了自家小孙儿那干净澄澈,好似一张白纸的性情,犹豫了半天,所有的话语汇成了一句:“枫儿既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那为什么要抓它?”
冷若枫跟在冷外公身边不短时间,年纪虽小,却是比起同龄人多了几分的稳重。以这孩子的性情合该是不会去碰这种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是以冷外婆才会如此惊讶。
冷若枫咬着唇,不明白外公外婆今天会这么啰嗦,他刚刚明明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了。
耐着性子,冷若枫拧了拧眉有些不悦的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颜色不一样。”
“额……”
冷外公冷外婆再次从冷若枫的口中听到这句话又是一怔,短暂的错愕过后两人带着冷若枫回了书房,在一阵死缠烂打,小心试探的询问之后二老终于发现了异样。
他们家唯一的小外孙竟然是个……色盲!而且还是个只看得清大红色的色盲!
知道真相的两位老人当场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冷外公短暂的伤感过后,再一次将矛头指向了冷若枫他老爹,他家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哪个人分不清颜色的先例,所以一定不是他们女儿的原因,那就只能是那个冷小子!果然,自己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把女儿嫁给他啊!
于是,冷老爹就酱紫再一次无辜的躺枪了。
冷外公看着自家乖孙儿那可怜无助,实际上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小眼神,心下一软,叹息一声,对着冷若枫叮嘱了一句:“枫儿,你分不清颜色这件事情除了我们几人以外,不能随随便便告诉别人,知道吗?”
“为什么?”当时还懵里懵懂的冷若枫一脸疑惑的问道。
冷外公绷着一张脸道:“因为这是枫儿的一个弱点,要是让一些坏人知道了枫儿的弱点,加以利用,枫儿可能就有危险了。而且这种事情说出去很可能被人笑话的,枫儿想让人笑话吗?”
冷外公耐心的解释让冷若枫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尔后……
“那要是有人问起怎么办?”
冷外公沉默了片刻,续道:“要是有人问起,枫儿便装作不高兴的模样,让人问不出口。等枫儿长大了,要是还有人敢问,枫儿便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就像外公这样,枫儿看看外公想做什么事情,有谁敢说三道四的说个不字?”
冷若枫蓦地抬头看向冷外公那张面瘫脸,沉思片刻,双眸蓦地一亮,小孩子单纯的脑袋里面就酱紫自觉的出现了一个等式。
不想被人笑话=像外公一样强=要跟外公一样成天绷着张脸,吓得别人不敢对自己说三道四。
那一瞬冷若枫觉得自己小脑袋里的小灯泡倏地一下亮了!
就酱紫,稚嫩的冷小包子就这么被冷外公连同自己出众的脑部能力给误导了,成功走上了一条把面瘫进行到底的不归路。
不久之后,冷夫人与冷老爹去把冷若枫接回去之时,从二老的口中得知冷若枫分不清颜色这一真相也是吓了一跳。心想着怪不得之前就觉着这孩子哪里怪怪的。而暴露了冷若枫这一致命弱点的那件糗事却因着二老顾及自己小外孙的“清誉”而给隐瞒了下来,是以连冷若枫的爹娘都不知道冷若枫虽是个色盲却对红色敏感。
两夫妻的惊讶不过一瞬,反正以他们的身世家底,就算儿子辨别不出颜色,以后也不愁讨不到媳妇。
两人将冷若枫接回家之后便发现他们的小儿子时常绷着一张脸闷闷不乐,夫妻两还道自家儿子还在为了自己是个色盲这件事而伤心,心疼儿子的两人便轮流化身知心哥哥姐姐对着儿子百般开导,却没想到他们越说冷若枫便越不高兴。
久而久之,两人也便识趣的不在孩子面前再提此事了,反正小孩子都是一时热度,他们不提,说不准孩子哪天就忘了这回事了。可事实证明这两人还是太天真了!
随着冷若枫渐渐长大,两夫妻终于发现自己当初软萌可爱,乖巧听话的宝贝儿子竟然在他们没有一点点防备之下,就这么长成了一只面瘫冰山!
色盲的话不愁讨不到媳妇,但是面瘫冰山的话动不动就能把人女孩子冻个半死,有极大的可能讨不到媳妇啊!
想到这一点的冷夫人当下便制定了拯救面瘫儿子的计划书一二三,可惜为时已晚,那个时候的冷若枫面部表情细胞早已坏死大半,彻底的面部瘫痪了,阿门……
接下来的几年,冷夫人一脸幽怨却又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从小冰山变成了大冰山,内里未变,气势倒是强了不少,基本上冷气一开便再没有哪个女孩子敢靠近他儿子方圆十米远。每想到这,冷夫人便忍不住想要落下一把辛酸泪,脑内小人苦逼的挥舞着小手帕呐喊着,儿媳妇儿你究竟在哪呢!
然而,令冷夫人没想到的是,就在她等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一颗心死了活,活了死无数次,对于自家儿子可能要一辈子打光棍这件事情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之时,她家儿子竟然带了个妹纸回来。噢漏,妹纸妹纸,那真的是只活的妹纸啊!
她活了这么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在她家这个令她操碎了心的儿子身边逮到一只活的妹纸啊!尤其是在看到这个妹纸丝毫不畏惧自己儿子身上滚滚翻涌的寒气,仿若完全把那当成了夏日清凉的冷气一般享受不已,死缠烂打后,冷夫人那颗因为儿子而碎掉的心一下子愈合了。
儿媳妇儿媳妇儿媳妇,这绝逼就是自己盼望了大半辈子的儿媳妇啊!想通这一点的冷夫人看向那个老是出现在冷若枫身边的红衣女子的目光都冒出了仿若猥琐大叔见到绝世美女的森森绿光。
那个时候的冷若枫还不知道自己的一时兴起给了自家娘亲多大的震撼,更不清楚这个让自己有些迷惘的女人今后将带给自己怎样的意外之喜。
冷若枫永远不会忘记,初次见到夏暮云之时,那人身上清一色的大红于其整个灰暗的世界中是如何惹眼。那一刻,冷若枫忽的觉得呼吸一窒,一向清冷的心脏处有股太过炽热的暖流缓缓流过,那个时候的他只不过将这一感觉当成那人穿了一身太过炽烈的大红色的缘故。
就为了那一丝的异样,在看到夏明琪对那个女人动手之时,他几乎是本能的便挡在了那人的面前,为她拦下了那亮晃晃的银针,更在看清针上染了毒后产生了那一点点的恼怒。只不过,他面瘫惯了,自然不会将这一情绪直白的表现出来。
之后,那人落落大方的对着他们表达了谢意,不同其他人的空许承诺,直接丢下一块玉佩,告诉他们若有需要可直接上公主府去找她,尔后便如她匆匆而来那般匆匆离去。
接下来的时间,冷若枫跟着夏雨晴等人一直呆在夏国,而夏暮云又是夏国的公主,是以不可避免的,两人便这般凑巧的遇上了多次。
冷若枫看着夏暮云不拘一格,分外仗义的行事作风,看着其粗中有细的识破夏雨晴的身份,看着她毫不畏惧的与风霆烨对峙,看着她在自己简简单单的一次示好之下羞得满脸通红,更看着她堂而皇之的离宫出走,跟着自己回了烨国。
虽然长这么大都还不曾尝试过儿女私情,但直觉告诉冷若枫,这个女人好像……喜欢他!他不明白夏暮云为什么会看上自己,明明之前娘亲找来的那些女孩子每次看到自己都还好,但是只要一靠近自己,就会被自己吓跑,可这个女人……无论自己身上的冷气再大,她也不曾退缩过。她究竟……看上了自己什么?
自打变成面瘫以后,冷若枫第一次觉得自己遇上了棘手的问题,而最要命的是他在疑惑之中竟还存在着一丝丝的期待。
冷若枫不知道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有在几个好友面前才会收敛一些冷意的自己为何会纵容这个喜欢穿着各种各样红衣服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可当他回过神来之时,这个女人已经入了他的眼,并且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眼里。
只可惜那个时候的他还未察觉这一点,只是单纯的觉得或许有这个女人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于是,就出现了冷夫人激动不已的一幕,夏暮云基本上天天都跑到冷若枫的身边报道,而她家儿子虽然有的时候被缠得烦了大放冷气,却竟然从来没有开口拒绝,让那女孩子别再缠着他,这就是个好兆头啊!
儿媳妇儿媳妇儿媳妇……想儿媳妇想疯了的冷夫人再次激动了,在心中暗暗替夏暮云打了无数次的气,未来儿媳妇你要争气啊!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丈母娘我看好你啊!
日子就酱紫在两人磕磕绊绊,丈母娘看媳妇越看越喜欢的情况下一天天的过去了。
而最后真正打破这一僵局的还是夏雨晴。
那日纠缠了冷若枫许久,冷若枫却始终无动于衷,不予回应的夏暮云风风火火的冲进了皇宫,对着夏雨晴大吐苦水。之后夏暮云就这么不可避免的被夏雨晴带沟里了,然后悲剧就酱紫产生了!
冷若枫连着几日不曾看到夏暮云,一开始还没觉着怎么样,久了却发现心里滋生出了一种陌生的情感。令其不管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脑中都会不自觉的冒出这么个人,后来,他才明白这情感……名为思念。
冷若枫耐着性子等了几日,终于有些坐立不安了起来,直至那一刻,冷若枫才发现自己原来也有那么焦躁的一面。冷若枫等来等去,没等回来夏暮云,反而等回来了夏暮云即将回国的消息。于是,冰山丞相脑中最后的一点理智被这个重磅消息直接给压断了。
冷若枫当下便冷着一张脸冲到了夏暮云暂居的驿馆,一路上只想着为什么原本天天围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想走了,难不成是发现自己太无趣,打算放弃了?时隔多年,冷若枫再一次发挥了其过人的脑补能力,心中只不住的想着绝不能让夏暮云就这么走了。着急的他浑然没有想过之前也有不少女人如狂蜂浪蝶一般努力接近他,却被他的冷淡吓跑,那时候的他根本毫无感觉,从来都没有哪个女人让他这般在意,这究竟是为什么?
不等冷若枫想清楚,他便已经到了夏暮云所在的地方,再一次见到了夏暮云。见到夏暮云的那一刻,这位EQ绝逼还停留在婴幼儿时期,对于感情根本是一根筋的伪面瘫真闷骚冰山大人在心里做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决定。
既然想留住这个女人那不如就这么……生米煮成熟饭吧!囧rz……
于是,作为行动派的某人就这么冷着一张脸,一句话都没有解释,直接将人扑倒在了床上。
某方面还很单蠢的冷若枫只顾着冷着一张脸,无比认真仔细的埋头苦干,全然没有发现被自己压在身下之人脸上的表情从初见时的惊喜,变成了被忽然扑倒的错愕,最后变成了回过神来的极度羞涩以及不知所措。
于是,急着用行动证明一切,直接从一垒跨越到本垒的某人,就这么可悲的为他的心急付出了代价,直接被身下之人反射性的一踹一抽给撂到了地上。
冷若枫那时候专注于给身下之人脱衣服的浪子行为,一时不察,只来得及避开重点部位。只可惜,他顾得上下面顾不上上面,硬生生的就那么被夏暮云使尽全力的一拳打个正着,掉到了床下。
砰的一声巨响,屋内旖旎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了起来。
“……”
“……”
夏暮云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床下缩成一团的男人,惊觉自己闯了大祸,惊叫一声,转身就跑。留下捂着发疼的脸颊从地上慢慢的爬起的冷若枫,一脸无言。
冷若枫看着夏暮云远去的背影,那双一贯没有什么情绪的眸子竟是闪烁着几分的失落与疑惑。
接下来好几日,冷若枫都不曾再见到夏暮云,冷若枫只道自己的一时鲁莽吓到了夏暮云,既懊悔又失落。
当然身为一个时刻端着冰山架子的面瘫来说,他是不可能把懊悔失落这一类的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于是,冷府众人便有幸看到他们家的少爷敌我不分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放了好几天的冷气。
那几日,他们家的少爷周围的方圆十米都是绝对的真空地带,一不小心踩进里面就会被其无差别的冻成冰雕。
就在一帮人伸向水深火热之中,痛不欲生之际,救他们脱离苦海的救世主终于出现了!
冷若枫没想到夏暮云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是以那样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
“额……”
“……”
夏暮云踏进冷若枫的房间之时,冷若枫脸上的淤青还未消散。夏暮云看着某人脸上自己制造出来的伤痕,即将出口的话就这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而冷若枫更不是那种会主动搭话的人。所以,不可避免的,两人之间的氛围就这么冷凝了下来。
最后,终究是夏暮云耐不住性子,咬着红唇,嘟囔了一声:“死就死吧,拼了!”
话音未落,夏暮云已然主动扑了过去,转而将冷若枫扑倒在了床上。
“额……”夏暮云刚一扑到冷若枫的身上,便见冷若枫难得的瞪大了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盯着自己,下意识的有些心虚,“你别这么盯着我!不对,不能这么说。”
夏暮云忽的想起方才过来之时在心中暗暗下定的决心,她是来压人的,决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对方。
夏暮云调整了下心绪,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一些:“咳咳,冷若枫,你认命吧。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人了,想跑也跑不掉。唔,你也别叫,你就算是叫破喉咙今天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夏暮云越说越像想要欺辱娘家妇男的女霸王,偏偏她还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这么说也没什么错。
冷若枫看着夏暮云那明明紧张到了极点却又有些自鸣得意的模样,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却又忽然之间觉得这个一贯有些霸道的女人其实也是有些可爱的。
这般一想,冷若枫心里的恶劣因子忽然间活跃了起来,看着夏暮云道:“前几日不还将我踹下床,这会怎么这般主动了?”
果不其然,听到冷若枫的话,夏暮云脸上的得意蓦地一僵,面上的尴尬一闪而过,却还死鸭子嘴硬道:“我那是……那是不习惯有人压着我,现在这样压着你正好!”
冷若枫看着夏暮云强词夺理的别扭模样,一向冷硬的唇角微微上扬,没有情绪的双眸竟也难得出现了几分潋滟光芒,令其整张脸都褪去了平日的冷淡,多了几分柔和,直接将夏暮云给看呆了。
“所以,今儿个你是来以身相许的?”
“……”夏暮云还沉迷在冷若枫倾城一笑中,根本没有发现某只想开荤想疯了的伪冰山真闷骚已经彻底的黑化了。
冷若枫见夏暮云不回答,眼底流光一闪,续又问了一句:“你知道该怎么做?”
夏暮云脸色爆红,恼羞成怒的瞪了冷若枫一眼:“我当然……”
冷若枫看着身上之人白皙的脸上那抹淡淡的红色,以及那一瞪于眼尾衍生出来的媚意,平静的双眸忽的出现了几分明显的波动。
夏暮云还没来得及说完便只觉得一阵的天旋地转,在回过神来之际,自己已经反被压在了地上,怔怔的望着冷若枫。
“是你勾引我的。”
“!”我勒个去,老娘什么时候勾引你了?咳咳,好吧,虽说确实是自己主动扑上去的,可她那是想压他啊,现在这样反被压是怎么回事?!
“这次可别再像上次那样了。”
“……”夏暮云脸色再次爆红,知道冷若枫的意思是别再像上次那样在关键时刻把他踹下去。
冷若枫看着脸红的好似一只虾米的夏暮云,眼底浮上了几分的笑意,俯身同她交换了一个吻。直把其吻得眼神迷离,脸上的嫣红也越发深刻之后,才算是放过了她的唇,转而将手伸到了身下之人的腰带之上。
夏暮云觉察到了放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浑身蓦地一激灵,却还谨记着不能动手,只通红着一张脸握住冷若枫的手腕道:“你你你你……”
“怎么了?”临到最后关头又被打断,冷若枫的脸上已然浮上了几分的不悦,双眸紧盯着夏暮云,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这次可是这个女人主动来找自己的,临了了又要喊停,难不成是想戏耍自己?
夏暮云轻咳了声,紧盯着冷若枫的眼睛道:“你你你你……你之前是不是跟别的女人……这个过,不然……怎么会这么……这么……”
夏暮云说着却是自己脸红了,但双眸却还紧盯着冷若枫,固执的想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冷若枫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看着夏暮云那倔强的眉眼,却是越发的觉得好笑了起来。
“三公主觉得舒服?”
“……”夏暮云愣住,尔后脸色再次爆红了起来,那上方的热度都快冒出滚滚白烟了。为毛她总觉得今天的冷若枫跟以前的有点不一样,还有,美男计神马的太犯规了!
“没有。”
“什么?”冷若枫的突然出声令只顾着害羞的夏暮云有些措手不及。
“没有别的女人,只有你。”
夏暮云双眸骤然一缩,脸更加的红了:“可是……”
“书上看来的。”
书上看来的?这个男人竟然会看那种书,还是说他是特意为了自己去看的?这个认知让夏暮云的脸色越发的红润了起来。
冷若枫看着夏暮云那红通通的脸,似是明白了什么,轻声道:“既然舒服,我们继续。”
那略带了几分得意的跃跃欲试,让夏暮云浑身一颤,果然……果然不是她的错觉,今天的冷若枫真的跟平时不太一样。
夏暮云若有所觉的抬起头来,便见冷若枫仍旧瘫着一张脸,但那双一贯清冷平静,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面这个时候竟然闪烁着犹若饿狼一般的森森绿光,好似孩子找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那深邃而露骨的目光好似恨不得就这么将她立即拆吞入腹。
夏暮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惊觉自己好像无意间惹到了不该惹的东西,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当天晚上接下来的时间里,冷若枫很好的身体力行着告诉了夏暮云唤醒一只沉睡的野兽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而也是在那大红帐内,热浪翻滚之下,冷若枫看着夏暮云那难得处于弱势,艳若桃李的模样,心下忽的一动。
一直盘旋在心中的那点疑惑终于在这一瞬化为了了然。原来,一开始吸引自己的便不是这人身上的那一身大红衣裳,而是这个由内而外都好似一团火焰炽热惹眼的人。
所以那个时候他才会失了分寸,本能的上前为她挡去那几枚毒针,所以他才会纵容这个不算熟悉的女人成日穿着惹眼的大红色衣裳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纠缠不休,所以他才能容忍着这个女人扑到自己的身上,对自己上下其手,原来只是因为这个人是她而已。
冷若枫在那炽热得让其陌生的热浪之中想通了这一切,心情愉快。而夏暮云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第二天一早,夏暮云再次醒来之时,感觉到了浑身仿若重组过一般的疼痛感后,默默咬着被单低咒,果然男人都是床上动物,明明平时都是禁欲系,一到了床上完全就是两种人!啊啊啊,太鄙视他!
冷若枫浑然不知夏暮云心中已然问候了自己无数遍,那时的他心情舒爽得周身冰冷的气息都不可避免的柔和了几分。不只因为雏儿开荤的餍足,更因为在他眼中,只要两人有了夫妻之实,这个女人便是自己的了,只属于自己,谁也抢不走!
然而,他到底还是太天真了。俗话说得好,光说不练假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又说又练才是真把式!冷若枫自以为两人有了夫妻之实便算是两情相悦,定下一辈子,却不想夏暮云还是要走。
冷若枫此人智商或许很高,但情商与智商绝逼是成反比的。说好听点是闷骚,说不好听就是迟钝,而且是迟钝的人神共愤。
所以在冷若枫关了自己整整一夜,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终于忍不住向自己家“阅历丰富”的爹爹虚心取经去了。
“爹,孩儿想问爹爹一个问题。”
“嗯?”
“爹爹和娘当初是一见面就上床了吗?”
“噗……”
可怜的冷老爹当场被自家儿子的惊人之语给吓尿,在对着冷若枫一阵旁敲侧击,搞清事情真相之后,一方面恨铁不成钢,对于自家儿子都跟人女孩子有了夫妻之实却还搞不定对方,害得人女孩子准备离家出走这点报以鄙视的态度,一方面又森森的感到愧疚,觉得自家儿子之所以在儿女之情方面这般迟钝,自己这个爹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冷若枫在冷老爹填鸭式的紧急恶补之下,终于明白了感情这种东西,不知要用行动表示,还需要一定的语言升华。
冷若枫得到提示醍醐灌顶,当下就想着直奔夏暮云所在地方,弥补自己这一致命的疏忽,却没想到刚走出房门不久便被自家娘亲逮进了房中。
冷夫人为冷若枫换上那一身喜服之时,冷若枫是知道的。即便冷夫人一再强调那件衣裳是蓝色的,但冷若枫却比任何人都知道穿在自己身上的那件以上是大红的,就像那人身上时常穿着那种,而且极有很大的可能是……喜服。
冷若枫当时有一瞬的犹豫,但在冷夫人期待的眼神之下,他到底没说什么,动身去了夏暮云的府邸。一方面当然是因为不忍心辜负冷夫人的期待,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想借由这次的机会试探一下对方对自己的真实感觉,试探对方是否真的有意跟自己过一辈子。
不得不说,冷若枫虽然在情感上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但在人心算计之上,他的腹黑程度绝逼不比风霆烨差多少,不然他怎么可能这般年轻便坐上了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位,而且稳如磐石。
试探的结果很让冷若枫满意,这个女人是很愿意跟自己过完后半辈子。可真到了试探完,在看到夏暮云失落的表情后,他又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了,所以他才会话锋一转,快刀斩乱麻的告诉夏暮云:“我想娶你,你嫁给我吧。”
不出意料的夏暮云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讶异,但出人意料的是,她拒绝了。
“你想娶我,可是我不嫁。”
“……”
冷若枫怔愣了片刻,在反应过来夏暮云说了什么之后,脸色倏地沉了下来,任谁好不容易开窍下定决心跟喜欢的女人提亲,却被对方毫不犹豫的拒绝都会觉得生气的吧。
然而不等冷若枫真正动怒,夏暮云便淡笑着补充了一句:“这一次,我是真的有事要走。所以,你若真有诚意的话,在我两个小皇侄周岁的时候,备好这些东西去娶我怎么样?”
这一次?也就是说上一次并不是真的想走?冷若枫乱糟糟的脑袋里忽的冒出这么个想法,等不及他深究,夏暮云却已经抢夺了先机,俯身主动吻住了他的唇。
冷若枫猝不及防,完全无法做出反应。近距离的看着夏暮云那张妍丽秀美之中夹杂着一丝坚强的脸,看着其眼中明显的戏谑以及一点点恳求的不安。
冷若枫在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伸手扶住那人的头,将其整个人揽进怀里,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嗯,一定去。”
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罢了,他一定会尽快去将她接回,让她彻彻底底的成为自己的女人。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冷若枫没有想到的是,晏庭芳的出现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原本准备过个一两个月便到夏国提亲,八抬大轿迎娶夏暮云的计划,因着夏雨晴与风霆烨等人的离国而一拖再拖,拖到最后他得到的不是那人等不及杀回来质问自己的情形,而是那人怀了自己孩子并且被幽禁的消息!
接到夏国传来的情报之时,冷若枫只觉得脑袋一懵,好似被人迎头打了一记闷棍,脑子一片空白。片刻之后,脑中只无限死循环着一个信息。
她有了身孕,怀了孩子,他们的孩子!
冷若枫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想的,等他回过神来之际,他已经抢过了边上之人的骏马,丢下他所该背负的责任,抛下他所有的顾虑,冲向了夏暮云所在的方向。
那个时候的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想见她想见她想见她……为什么有了孩子却不告诉自己?为什么有了孩子却不乖乖的待在自己的身边?为什么……
无数的疑问在自己的脑中盘旋,可冷若枫却知道这事不能全怪夏暮云。自己这个连那个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还那么傻傻的看着她带着孩子离开自己视线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她?
孩子……她竟然有了自己的孩子,属于他们两个的孩子!
只要想到这一点,冷若枫便觉得有什么滚烫的液体从自己的心底流淌了出来,几乎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焚烧了他所有引以为傲的冷静。
夏暮云,你赢了!你成功让我失去了所有的自制力,让我成了你的裙下之臣,所以……你要负责。
怀揣着这份复杂而又激昂的心绪,冷若枫高高的扬起了手中的鞭子,目光坚定而执着的望着夏暮云所在的方向。
再次见到夏暮云之时,是在一个幽暗的深夜。月光似水的撒在那个站在窗边默默哭泣的女人身上,晶莹的泪珠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的从她的脸颊滑落,最终在她依旧尖细的下巴处汇成了一汪,悠然掉落。
好不容易不动声色解决掉那些个碍眼的护卫,转身准备救人的冷若枫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双眸骤然收紧,一股子酸酸的情绪毫无征兆的从心底涌现了出来。
冷若枫从来没有见过夏暮云哭过,即便是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她的泪水也永远只停留在眼眶之中,从不曾像现在这样,克制不住的从眼眶里面的不停跌落。
这个女人总是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藏在心底,而将自己坚强的一面展现给世人。久而久之,他竟是忘了,忘了她不过只是个女人,一个会笑会哭,会伤心会落寞,同样需要人保护,同样需要人关心的女人。
短暂的僵硬过后,冷若枫似是再也看不下去一般,抬步走了过去。
在清楚的看到夏暮云眼中的错愕以及难以置信之后,冷若枫心里那种酸酸的的感觉再一次涌了出来。
如果……如果我还不来的话,你是不是还会每日深夜站在这窗口之下独自饮泣,于黑暗之中默默的舔舐自己的伤口?还好,我来了,而一切都还不算太迟。
冷若枫将夏暮云整个揽在了怀里,为她提供一个坚实的港湾,任她在自己的怀中低声抽泣,听着她对自己说谢谢,这些天来缺了一角的心好似在一瞬之间忽然之间被完全填满。
他知道夏暮云的是在感谢自己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没有辜负她的苦等。而他何尝不需要感谢她?感谢她为他们的未来所做的努力,感谢她这将近半年的苦等。
怀中之人微凸的肚子几不可查的顶着自己,令他有些不适,却不排斥。只因他知道那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生命的延续。到那个地方之前他心中已经无数次想过见到怀有身孕的夏暮云的场景,但真正目睹一切才明白,有些东西即便你再怎么去设想,都无法描绘出其真正的美好。
冷若枫当然也同样设想过真正见到自己这个未来孩子的情景,只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那么快。刚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个孩子不久,这个孩子便即将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我……我好像……好像要生了。”
听到夏暮云说这话之时,冷若枫的脑中有一瞬的空白,一张冰山脸都不受控制的出现了条条的裂痕,只傻愣愣的回了一句:“要生了?”
他想要安慰怀中之人,却发现自己所有的冷静早已消散殆尽,本就不多的言语只能汇成一句句单调的劝慰:“云儿,不怕,没事的没事的。”
只有冷若枫知道,这话既是在安慰夏暮云也是在安慰自己。谁能够想到,在朝堂之上面对着那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尚且镇定自若,气定神闲的冷丞相,竟也有如此惊慌失措的一刻。
接下来的情形,用夏雨晴的话说那根本就是乱成了一锅粥。几个人一方面要应付那些个紧随而来的追兵,一方面还要与那恶劣的环境搏斗,力图让夏暮云平安生下孩子。
冷若枫坐在夏暮云的身边,紧握着夏暮云的手,亲眼看着殷红的鲜血从她的身下不停的流出,看着她眼眶发红的咬牙坚持,看着那张本就白皙的脸变得越发的苍白,看着她最终力竭晕倒,身子也渐渐变得有些微凉,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冷若枫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痛恨自己无法在这种关键时刻为其分担,如果手下的这个人就这么去了,那他……他甚至都不敢多想下去。
好在……好在……最后她还是坚持了下来,在生死徘徊的关口回到了他的身边,生下了属于他们的孩子。
夏暮云生下孩子复又晕过去的那一刹,冷若枫甚至都来不及看那个怀中之人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只紧紧的抱住了怀中还存着几分声息,虚弱睡去的女子,那种失而复得的心绪令一贯冷情的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些泪目。心中亦暗下决心,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将怀中这人让给别的什么人了,阎王爷也不行!
又是一年落英纷飞的季节,冷若枫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悠悠飘落的大红木棉花,兀自出着神。
“在想什么?”伴随着一声熟悉的轻唤,一双手忽的从伸手揽住了他的腰身。
冷若枫听到那人的声音,面上的表情未改,眼底却是多了几分的柔和,伸手拉过身后之人抱着自己腰身的手,转而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在想当年要是知道你已经怀了我的孩子,绝不会让你就那么离开。”
夏暮云一怔,脸上却是浮上了几分的微红:“就算你不放我离开我还是会走的。”
看清冷若枫微拧的眉眼间透露出来的疑惑,夏暮云补充道:“那个时候,皇兄刚刚成为太子不久,又恰逢父皇生病,将国家大事尽数丢给了皇兄打理。在旁人眼中虽是万分的恩宠,但皇兄刚刚成为太子不久,根基本就不稳,朝中信服他的人多,不信服的也多,再加上柔嘉皇贵妃在其中捣乱,兴风作浪。皇兄一时之间腹背受敌,我那二皇兄是个什么货色你也不是不知道,谨守本分,保护好自己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对皇兄有什么助益,反倒是我,当年母后留下来的那些旧部多跟我有联络,我回去还能帮上忙。”
听完夏暮云的解释,冷若枫的眼中这才划过一丝的了然。不过,夏暮云虽然说得很是轻描淡写,但他却知道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皇权自古便与朝堂挂钩,皇权倾覆,朝堂反戈往往只是一瞬之间,那个时候她还怀着身孕,却不得不掺和进那一趟的浑水之中,想想却是不由得有些心疼。
夏暮云似是体会到了冷若枫心绪的震荡,笑了笑,乖巧的将身子整个倚在了冷若枫的怀里。
两人就这么并肩站着,看着窗外飘飞的木棉花,一时无言。
许久,却是冷若枫先开了口:“懿儿呢?”
冷若枫口中的懿儿,便是当初夏暮云为他生下的那个女儿。冷夫人与冷老爷起的名字,唤如懿,取事事如意,平平安安之意。
“跟着婆婆在外面玩,瞧,在那呢。”夏暮云随手一指。
冷若枫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正见庭院的另一头,冷夫人正牵着一个约三四岁,梳着娃娃头,分外可爱的小萝莉往院子里走去。那和睦的场面让冷若枫的双眸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
夏暮云看着冷夫人与孩子玩耍的高兴模样,像是想起了什么,小脸微红。犹豫了片刻,竟是伸手扯了扯冷若枫的衣袖。
冷若枫有些疑惑的收回视线看她:“怎么了?”
夏暮云轻咳了一声,红着一张脸道:“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冷若枫怔住,沉默片刻后,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行。”
“为什么?!”夏暮云激动的抬头看他。
“你的身体……”冷若枫拧了拧眉,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夏暮云。当年生如懿的时候难产,眼前之人生死一线的事情他至今都还心有余悸。即便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夏暮云的身子也一直没能调养回来。多亏了冷夫人这些年的不懈努力,不停调养,最近才算是好些了,他怎么还能让她再冒一次险?
夏暮云怔了怔,这才明白冷若枫担心着什么,可是……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保证这次绝不会像上次那样啦。再不济不是还有苏神医在吗?不会有事的……”顶着冷若枫近乎责备的目光,夏暮云一脸哀怨道,“而且,你看看我大皇兄和小皇妹都一下子生了两个,现在小皇妹第三个孩子都要出来了,我们才生了一个,我还想要一个孩子嘛!婆婆和公公那么喜欢孩子,要是再生一个他们也会高兴的。”
夏暮云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的失落也也越来越明显。
冷若枫看着她这幅模样,到底还是没能狠下心肠。其实苏清砚早就告诉过他,夏暮云的身子这么多年的调养,已经没什么大碍。是他心里一直有个阴影,害怕重蹈覆辙,所以这么多年鲜少碰她,即便是碰了,也会很小心的做好保护措施,防止其再有了身孕。不过既然她这么期待,那……
夏暮云还在失落,忽的觉得身子一倾,下一秒整个身子都腾空了起来,让她禁不住倒抽了口冷气,反射性的伸手揽住了冷若枫的脖子,一脸讶异的看向冷若枫。
冷若枫看着夏暮云那惊讶到了极点的模样,冷硬的唇角禁不住微微上扬,令其整张脸都在一瞬之间变得柔和了起来。
夏暮云再次因这难得一见的美景给看呆了,直至某人磁性而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是云儿自己诱惑我的,必须负起责任。”
夏暮云愣了下,恼羞成怒的瞪了冷若枫一眼,她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把这么一个表里不一的货看成正人君子,这些年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被压进床榻的那一瞬,夏暮云满脸通红的听到冷若枫沙哑着声音告诉自己:“最后一个,下不为例。”
夏暮云愣了好一会才算是明白过来冷若枫说的是什么,欣喜的主动伸手抱住了对方的脖子亲了他一口。而不久之后,她便为着自己这一充满诱惑性的举动付出了代价。
青天白日,丞相府主卧房紧闭的房门之内热浪滚滚,无比热烈的进行着造小人的伟大事件。
房外院子里面仿若烈火一般炽烈的木棉花却在威风的吹拂之下缓缓掉落,落到了愉快戏耍的爷孙二人头上,小孩子发出一阵犹如银铃一般欣喜的声音,而一旁的中年妇人则一脸温和的看着这一幕,目露笑意。
真是令人艳羡的幸福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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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更新估计就得是考完试后了,亲们记得想我哇么么哒(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