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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新侠县武凤山,武凤山下有个武凤村,是个仅有十几户的小村落,依靠武凤山而生,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武凤村的村民,靠的是山上打猎,砍柴为生,民风纯朴,村民都很善良,过着与世无欺的生活。
小村子面水背山,门前有条清澈的小溪流,清可见底,一尾尾在阳光映照下几乎透明的小鱼儿,快活的游来游去。
小溪旁有几名村妇正洗着自家的衣裳,边洗边闲聊着,也算是在忙碌的日常生活中,偷得这半刻的闲。
“你们都听说了吗?咱们村的程猎户前两天带了个姑娘回来。”刘大妈前后瞧瞧,正主不在,便无顾忌的扯着嗓门说道。
“咱们村里村外的就这么些人,村子里来了陌生人咋会不知道道呢,我还瞧过一眼,那姑娘长得可俊俏,配程猎户倒是恰恰好。”正替丈夫洗衣的胡大姐回首。
“可不是,前两年程猎户刚来咱们村时,咱们村可不就盯着他瞧了小半年,”直到确定他这个外来人是没有危险的,平时虽与村里的人来往不多,可该出手时,程猎户还是会爽快的出手出力。
“说起来也怪,程猎户长得好,肯干,身手也不错,又年经力壮的,一看就不是咱们乡下村里人,怎么就在咱们村里安了家呢。”排在胡大姐身后洗衣的陈二娘也是很不明白,“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说得倒是在理,”刘大妈原是有私心的,自家还有一闺女,早就满十六了,当父母的哪个不想女儿能嫁得好,后半辈子有个好的归依,谁知道人家来了两年,今年她家慧儿都十八了,再不出嫁可就不好选了。
刘大妈就是瞧在程默这孩子实诚,不管是看着,还是实在里都是个好的,才想着把他招为婿的,谁知道,刘家明里暗里的表示,程默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时有婉言相拒,有时,更是直接当作没有听明白。
他们也不好太直接的要程默娶了他家的女儿,毕竟是女儿家家的,总是要多些矜持,否则,以后嫁到程家,万一小俩口闹点小矛盾什么的,女儿岂不是要低人一等。
这可万万使不得,农家妇与男人干的活计虽不一样,可是都一样的劳累,要操劳家里家外的,还要生孩子带孩子管着一家老小,有时倒是羡慕起男人的起松。
好在,村子里的男人都是好男人,多半是愿意替妻子分担些忧的。
程默领回的女子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比程默更不像村里人,瞧着,倒像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
村里人明着暗着问了一番下来,只得到程默两个字——表妹。
那姑娘是程默的表妹,是一家人,虽说是兄妹吧,可,谁都想得到,万一人家就愿意亲上加亲呢。
这不正是大好的机会嘛。
程默越是想要撇清两人的关系,在旁人来看,更是暖昧不明。
“刘大妈,我瞧葛二叔的二儿子就不错,要不你就把慧儿许给人家,葛家三个壮丁,嫁过去不愁少了吃穿,总比守着程默不明不白的妥些,女人的青春哪里经得起这样耗。”胡大姐瞧得清看得明,知道刘慧儿跟程默是不可能有结果的,还不如早早的另嫁如意郎君。
这程默虽说是顶好的,可,再好那也是别人家的事,轮不到自己头上,何必为了别人,浪费自个儿的大好时光。
陈二娘倒是挺认同胡大姐的意见,“刘嫂,还别说,小胡说得可在理,葛家咱们是知根知底的,”葛家可是早早就是武凤村的人了,不像程默一样是外来的,“程家的底细咱们是什么都不了底,要是程猎户今儿个冒出一个表妹,明儿个再冒出一个表姐,就算慧儿真的嫁给了程猎户,也未必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何苦呢,原就是平常人家出身,想要过大富大贵的生活也只是在梦里想想,是绝计不可能的。
陈二娘与胡大姐的话让刘大妈好一番思量,越想越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要不是这个表妹,她家慧儿还可以再等程默开窍,可,现在人家表妹出现了,还登堂入了室,结果不明,可不能真耽搁了女儿。
“这样,小胡,你去跑一趟,探探葛家的意思。”刘大妈央求。
“放心吧,我一会就去。”胡大姐拍着胸膛保证。
三位妇人继续洗衣,直至洗完,陆续离开。
离小溪不远的柳树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将方才三位妇人说的道一字不落的全都听入了耳。
其中女子万般歉然,神情却没有半点愧意的道,“怎么办?表哥,表妹可是一来就坏了你的大好姻缘。”
没看出来,男人在武凤村的人缘还真不错,来了没多久,就有人打算把闺女许给他了。
程默,人如其名,真是沉默,能不开口,绝对别想从他的口中再榨出半个字,他若是想说了,也是在喝完酒之后,把平时没有说出的话,全都一股脑倒了出来,不倒干净绝不罢休。
所以,程默若无必要是绝对不会喝酒的,一旦喝了酒,他连自己说过什么话都不记得,万一说了不该说的那就是罪该万死。
程默面无表情的看了“表妹”一眼,“我这辈子绝不娶妻,也不曾误导过别人。”
言下之意,刘大妈那也不过是自己的意愿,与他无关。
人家爱等,他能有什么办法。
“真不娶妻?”女子不信,“表哥,你当真甘愿在武凤村做一辈子的猎户,且是个单身猎户?”
“有何不可?”乐得轻松自在。
“可曾想过老来凄凉。”
“未必有老。”
女子无言半晌,好吧,或许是过去的生活,把程默给吓坏了,对他影响太多,以至于,他对生活已经不存在太多的自信。
她可不一样,只要活着,她依旧想好好的活着,当然,若是程默觉得眼下的生活是最合适他的,她也无话可说,唯有祝福。
“表哥,依我看,这猎户的活计是适合你,但,村里的生活可不适合你。”
程默微怔,不明所以。
“为何?”
“你瞧啊,这里的男人女人,不管是老的小的,都很热情,善良又纯朴,你已经过惯了险恶的生活,这样的暖意,你是不会适应的。”如她一样,五年过去了,她早就不是过去的傅清临。
不过是同一具躯体,早就不是相同的灵魂,不,连这副躯体,也与当年大不相同。
这五年来,发生过太多的事情,她早就想不明白,有许多事甚至记不起来了,以往的傅清临有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本事,现在的傅清临早就没有了这些本事,她有的,是五年来特殊的经历,有的是有些模糊的记忆,很多事,她想记,也未必能记得。
五年,可以发生很多的事情,当年,她被带到大神教,大神教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神无邪无故失踪,白大总管死得不明不白,大神教被左护法拿下霸权,可就在左护法刚要大兴大神教,朝廷便来剿灭,在经过半年的追击中,大神教落败,七零八落的回到发源地。
阿临也没有幸免,被一起带回去,在那里,生活了四年多的时间,那四年多,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已经不愿意去想。
是程默——,不,程默的原名不是程默,他,曾大神教的右护法,因与左护法斗法中,是落于下方的那一个,于是,下场也没能比她好到哪里去。
是程默这在四年里与她相依为命,他们不是亲兄妹,可,已胜似亲兄妹,一次次的从死亡的边缘把彼此救起,光是这份情意,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比。
她似程默为兄,不可替代。程默亦视她如妹,同样无可替代,二年前,程默逃出来了,他选择在武凤村住下,在此扎根,而后想方设法的要把她救出来,就在上个月,终于如了愿。
她脱离了大力神教,她拥有了久盼的自由。
这些年,在大力神教非人的折下,身体倒是好了不少,不像以前那么柔弱,这也做不了,那也做不了的。
她被带到大神教发源地,被喂过各种草药,这副躯体不算百毒不侵,可是,寻常的毒药是奈何不了她的。
后遗症就是她的记忆力下降,再也无法做到过目不忘,如此也好,有许多事,其实不需要记得那么牢。
程默教过她三年武,一点一滴,如今,寻常百姓,哪怕是五大三粗的壮汉,三五个,是不在话下的。
“你呢?”程默目光如墨,“还想回到以前的生活?”
阿临目光一黯,以前的生活,她是傅家的小姐,是公孙家的夫人,无论是哪一个身份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什么也不愁。
她知道,那一年,朝廷要板倒大神教,是公孙笑从中起得作用,那一次,朝廷也很成功的板倒了大神教,将大神教赶离大陈的国土,同时,也查出了幕后黑手,正是当今二皇子,二皇子允下承诺,只要大神教助他登上皇位,往后,大神教便是大陈的国教,大神教教主更是当朝国师,大神教可以在大陈国土上推行教义,如此诱惑,谁会不上当。
听说,最后是神无邪与白修衣有了矛盾,两人斗了起来,斗得你死我活的,才一起失了踪。
可是谁也没有亲眼瞧见,谁也不能确认这到底是不是事实。
当初,公孙笑伤重,并没有出现在板倒大神教的退伍之中,阿临就这么被带走了。
是啊——
当初,他们已经说好了,男婚女嫁,合不相干,如今,他们也已经没有关系。
“回啊,回到亲人身边去,表哥,你也随我一道吧,若是没有意外,我的家人应该还在塞北。”傅家在那儿安家了,就算换了皇帝,想要傅家重回朝廷,傅家人,也不会再愿意回去。
稍一不小心,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他们还是继续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生活着比较妥当些。
塞北的生活物质的确是不怎么样,更比不上京里,可,那儿天高皇帝远啊,这就是最好的条件。
当初,他们都说好的,一置确认的了。
她一路打听过,并没有听说过傅家回归朝廷了。
“不了,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程默不想离开武凤村,小小的村落更适合他,若跟阿临回了傅家,偌大的傅家,也未必有清静的日子,他的前半生,烦烦扰扰的够了,后半生,就在这山边,安安静静的度过。
人未老,心已老!
“可,你放心让我一个人去塞北吗?”阿临犹如妹妹一般的撒着娇,许久不曾这样做过,以往有诸位哥哥姐姐在,她是最小,最无忧无虑的那一个,“一路上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样的意外呢,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你能应付,”程默言简意骇,“没有什么是你不能应付的。”
这五年来,她都应付的很好,否则,傅清临早在当年大神教巨变时,就已经成为一具死尸,教内谁都知道她是抚远侯的妻子,更是被教主与白总管费尽心力夺回来的。
这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当大神教发生巨变时,所有的原由都放在了阿临的身上,怪她给大神教带来恶运。
如果不是她,教主与白总管不会大费周章得罪了抚远侯,更不可能得罪朝廷,让好事变成了坏事。
她明明就没什么才能,居然能被教主如此看中,此女必定不简单,甚至出现了有妖法一说。
阿临的下场很惨,这么多年来,过得步步维艰,大神教余众,也唯有他们俩是是最惨烈的。
所幸,一切的不幸都已经过去,他们又可以重新生活。
阿临很聪明,懂得审时度势,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些年,也少了不少的麻烦,纵使有人故意找他们麻烦,也被她一一化解。
她有能耐,只是不愿使,在大神教的这几年,可算是全都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