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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主意实在太好了,进可攻,退可守。鬼子想快速突破浦口一带防线,必定要花点力气了。”邓光龙听完何晓峰的计策后,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拍大腿,抢在巫剑雄之前就肯定了何晓峰说的计策。
“主意虽好,但是要真做到,光凭第83军2个非整编师的兵力,还是有些捉襟见肘,毕竟,浦口战线还是太长了。”巫剑雄比较保守,军事风格与邓光龙正好相反。
“我说剑雄啊,你就是死脑筋,人家小峰刚才不是说的很清楚么,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我们打仗不能总是筑好工事,等敌人冲上来,硬碰硬,这种打法虽然豪气,但是损失也是最大的。”邓光龙思维比较活泛,很快就吸收了,何晓峰带有现代气息的战争观念。
“钧座、师座,如此说来,我们可以这么进行安排了?”郑贺昌也是旁听者,他打心底一百二十分的佩服何晓峰,实在想不通,这家伙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总是能出其不意掩其不备。
“各位长官,实际上,我也没提出多大多有建设性的建议,只是根据鬼子的这张布防图,在结合现在我军的实际情况来考虑的,如果我军现在实力是全盛时期,用这个办法就显得小家子气了,就算我敢提出来,各位长官也会怒斥我的。”何晓峰解释道。
“怎么会,你的军事判断很敏锐,见解也相当独特,这一点不可多得。要是党国多一些像你这样的将领,小鬼子那敢在中华大地上嚣张肆虐。只可惜,党国中的酒囊饭袋、关系户太多了,不仅阻了提拔国之栋梁,也误了国家前途。”邓光龙有些感叹,不过,这里就他军职最高,说说这话,其他人也只能听听而已。
“老邓,别伤怀了。现在,我们要集中精力关注,把第6师团、第16师团、第114师团,山田支队及国崎支队的鬼子们弄迷糊。”巫剑雄拍了下挚友的肩膀,安慰道。
“你说的对,我们确实不该考虑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邓光龙见过大世面,很快就扭转调整了心态,在属下面前这么失落,可不是个好统帅。
“报告。”一名传令官夹着电报本,跑了进来。
“什么事?”邓光龙知道是找他的,直接回问道。
“最高统帅部急电。”传令官将电报本递给邓光龙,自从上一次,唐生智坑了他一把后,邓光龙就交代下去,所有紧急电文一律第一时间亲自过目。
“什么?”邓光龙逐字逐行的看完电文,惊叹道。
“钧座,发生什么事了?”何晓峰关注着邓光龙眼神不对,敏锐的发现一丝慌乱,越过巫剑雄、郑贺昌直接问道。
还好,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也没有怪何晓峰抢话。
“你看看。”邓光龙把电文交给了巫剑雄。
巫剑雄也逐字逐行的看完,“哎。”叹了一口气,就没说话,顺手将电文给了郑贺昌和何晓峰。
两人很好奇,脑袋挤在一处,看完电文。
“这不是要第83军刚从火坑爬出去又跳回火坑么?”郑贺昌有些按捺不住了。
这时候,何晓峰也在纳闷,怪不得巫剑雄看后,只是摇头叹息,半句话都没说。
原来,电报上写了一句话即像命令,又像求助的话。“致第83军邓光龙将军,若你部立于浦口防线巩固,请尽快为第72军及第88师打通后撤路线,该部现被困清凉山一带,介石,敬上。”
何晓峰明白了,电文来自最高统帅部,可内容却是蒋中正亲笔签署的私文。
“第88师?”何晓峰回顾下记忆中的历史,第88师不正是当初直属蒋中正的第2警卫师么?一支全副德械装备的88师,竟然没能撤出来。
“钧座,可猜到委员长下这个电文,有几个意思?”何晓峰想了几个可能性,但都被他否定掉了,只好求助于邓光龙,他的见识肯定高过自己。
“蒋委员长这是在丢卒保车,第83军与第72军在他心里的份量不同,人家是嫡系中的王牌嫡系,我们只是中央军外围,没法比。”邓光龙感觉整个人都苍老许多,为民国政府战斗多年,真不知道换来了什么。
“只怕没这么单纯吧,第72军是孙元良掌管,而他又是第88师师长,这个电文的意思不正是要我们去救出他吗?我认为,蒋委员长是要孙元良活着。”巫剑雄记起当初断后撤退时,确实没见到第72军溃退的部队。
“什么,孙元良?那个‘飞’将军。”刚才光说第72军和第88师的事,何晓峰并没有联想到孙元良身上,“这草包也值得救?”
郑贺昌有些奇怪的看着何晓峰,“晓峰,莫非你认识孙元良?”
“这个……”何晓峰意识到说漏嘴,哧溜一下就脱口而出,“不认识。”
“孙元良是党国的特例,想当年,北伐战争时,他不受军令约束,不战而逃,当初,差一点就被蒋委员长下令枪毙,以正军法。要不是薛将军等人用性命担保孙元良,哪里会有这小子现在第72军军长的风光。我估计第74军俞济时也可能向蒋委员长求过情,毕竟孙元良曾是他的部下。”邓光龙讲诉了一段过去,大致也想明白了。
“那我们救还是不救?”郑贺昌还是没听明白钧座的意思。
“如果救,我军必定损失惨重,如果不救,必定会受到蒋委员长的排斥,两难啊。”巫剑雄补充了一句。
“那就救吧。”何晓峰果断的答道,“从现在全国形势上看,救出孙元良更占道理,我们现在急需蒋委员长的后勤支援,如果,这时候冷落委员长的命令,以后第83军的情况就会举步维艰,处处受到刁难,不为其他就为了能够让第83军的兄弟们更好的杀鬼子,安心的杀鬼子,这个条件怎么都要答应。”
“可是,第83军一旦渡江回清凉山,再想回撤可就难了。更何况,我们刚才说的计策就无法执行下去,兵力本就匮乏,这么一折腾,哪里还有精力去牵制日寇的几个师团。”郑贺昌说出心中的焦虑。
“如果常规情况下,势必让大部队渡江,与围困孙元良的日寇展开战斗,但我们不知道被围困的有多少人马,如果鬼子们也不肯定围困多少,我们贸然出现,那就等同往虎嘴里送肥肉,来多少吃多少。我认为把此次任务定义成小范围的营救行动比较合适,而主线任务还是按照刚才我们所说那样布置。”何晓峰站起来这么一说,邓光龙也觉得有理。
确实,这时候,每一步不慎的决定,都会导致生与死的结局。
“晓峰,你有什么好的想法?”邓光龙认定何晓峰已经考虑清楚了。
“我的想法是,先请蒋委员长发放一批军需物质给第83军,必须让所有弟兄们,冬天里能吃饱饭,穿暖衣。再请蒋委员长调拨一批德械武器给第83军,现在这些是防守住鬼子北渡的关键。最后,我带一队弟兄去营救孙元良。”何晓峰先提条件后办事的风格,邓光龙倒是很欣赏,不吃亏的主一向都是走到哪儿吃到哪儿。“请钧座、师座放心,这次行动的目标是孙元良,只要救出他就可以了。只是可惜了第72军的兄弟们,人数太多,这个都是命了。”
“哎,也只好如此了。剑雄,我现在要求你全力配合何团长,要枪给枪,要人给人。”邓光龙的将军气息,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这里先感谢钧座、师座的大力支持。晓峰一定不辜负二位的期望,把飞将军活着带回来。”何晓峰向着在场所有人,敬了一个军礼。“同时,我也提前预祝第83军此次的行动必定旗开得胜。”
这话听在邓光龙的耳朵里,心里有些不忍,“晓峰啊,尽力而为,不要太过勉强,就算可能失去蒋委员长的支持,我更不希望失去你,千军易得,一将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