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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个未接电话和信息全部都来自同一个人——夏池!
蓝若琳微微一愣,然后,就点开信息收件箱。
“若琳!你在哪里!你还好吗!偿”
“若琳!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回答我好吗!撄”
“若琳!如果那个姓虞的敢对你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就算我死,我也一定会杀了他的!”
“若琳!对不起!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你!你怎么样了!求你了,给我回电话!”
……
十数条短信,哪怕只是一些简单的文字,蓝若琳仍然可以无比清晰的感觉到发信之人的心急如焚和痛苦折磨。
蓝若琳看着看着,忽然仰头靠在身后的墙上,然后,心情无比复杂的闭上眼睛。
往事,如同一部怀旧的电影,在脑子里回放了起来。
那一年,她十五岁,还在念初三。
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是校庆五十周年的晚会活动了,为此,表演社团的成员精心编排了一场舞台剧,准备到时候参演。
可是,做为这场表演的核心人员,蓝若琳却怎么也进入不了状态,完全表演应有效果,每每面对那个瘦瘦小小,无论是质还是长相,都和故事中男主角相差甚远的男生,蓝若琳不是说着说着忽然就笑出了声,便是刚说了一半忽然就忘了词。
排演了那么多次,她硬是连一次完整的台词都没有说出过来。
眼看参选时间已经不多了,为了找达到理想的效果,每天晚上自习结束,蓝若琳都会独自留下,趁着教室里没人,便偷偷摸摸的拿事先准备好的,动画片《网球王子》的主角越前马龙的图片挂在墙上,把图片里的动画人物当成和自己搭戏的男生排演。
在那个年代,动画片《网球王子》的主角越前马龙几乎是所有女孩子的梦中情人,蓝若琳自然也不例外,每每面对自己喜欢的漫画人物时,心里总是莫名的会有种热血沸腾的感动。
在努力试过几次后,蓝若琳终于成功将图片里的漫画人物想象成了跟自己搭戏的男生,然后,双手交握放于胸前,深吸一口气,这才满含深情的缓缓的开口,将台词成功的完整说了出来。
虽然还有些生硬,但是只要多练飞几次,应该能达到自己理想的效果。第一次,成功的说完整句台词的最后一个字,蓝若琳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教室的门口忽然有人噗的笑了出来。
蓝若琳一惊回头,然后,就看到有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有着一双温和漂亮的浅褐色眸子的帅气男生,看他穿的校服,应该学校里高中部的学长。
那个帅气的学长笔挺的站在哪儿,满脸好奇的看着对着墙上挂着的漫画声情并茂的说话的少女,弯着嘴角,想笑,又害怕让蓝若琳感到难堪,因此,温润的唇瓣紧紧的抿着,憋了好一会儿,这才伸手指了指天花板上亮着的灯光,不好意思的道:“我只是看到这间教室里的灯光还亮着才过来看看,不是故意打搅你表演!”
一想到刚才自己对着着漫画排演的样子被人看到,蓝若琳脸色登时爆红,几乎想都不想,伸手一把包起放在桌上的书本,挡了发烧的脸飞快的逃出了教室,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那次以后,那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有着一双温和漂亮的浅褐色眸子,叫做夏池的学长,便开始和蓝若琳在学校的各个地方不断的偶遇。
学校餐厅,夏池打好饭菜,每次都会在蓝若琳的对面坐下。
图书馆,夏池总会微笑着递过来一瓶水。
放学之后,夏池总是推着自行车默默的候着,等着她出来,然后默默的跟上……
渐渐的,学校里便有了初中部的蓝若琳和高中部的学长夏池恋爱谣言流传开来。
甚至,在学校的网页上,两人竟被评为学校最养眼的年度情侣。
虽然,这位学长丝毫不掩饰对蓝若琳的喜欢,但是那时蓝若琳毕竟才十五岁,那样无忧无虑年纪,对爱情的理解还不是太明白,而且,即将面临中考,她也不想把心思放在其他的地方。
所以,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接受这位比自己大三岁的学长……可是,后来,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一个月后,最后她竟然还是接受了跟夏池交往,直到很多年后的今天,蓝若琳想起这件事,仍然觉得有点不可思义。
因为,她答应跟他交往的原因,竟然是因为……
一颗棒棒糖!
那个时候,蓝若琳辛辛苦苦准备了一个多月的节目,最后还是被校方刷了下来,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酷爱表演的蓝若琳难过极了,然后,就一个人躲进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偷偷的哭了起来。
当时,也不知道夏池是怎么找到躲在树林里的蓝若琳,他默默的陪着蓝若琳哭了一会儿,忽然从书包里翻出一拿出颗棒棒糖,剥了好一把塞进她手中:“据乖科学家研究,甜味会让人快乐!如果你心里不好受,就吃颗糖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手里的那颗棒棒糖,蓝若琳忽然有种触目惊心般的似曾有过的感觉,莫名的,心里忽然就感动了起来,然后,就将那颗棒棒糖放进了嘴里。
一丝丝清凉舒爽的甜味儿慢慢的渗进味蕾,竟让蓝若琳有种莫名幸福的感觉,从心里某个看不见的地方满满的溢了出来。
把棒棒放进嘴里的那一时刻,蓝若琳竟然感动得连鼻子都是酸酸的一下子好想哭,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对着身边的男孩脱品而出:“以后长大了,我就嫁给你吧,这样,我就天天能吃你给我买的棒棒糖了!”
嘴里忽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蓝若琳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好半天回不神来,为什么自己嘴里会莫名其妙的跳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么说,若琳,你是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夏池倒是没有看出来蓝若琳满脸的疑惑,完全的沉浸在蓝若琳刚才说的那句话给他带来的激动之中。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
蓝若琳一脸尴尬,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刚才怎么忽然就说出那样的话来,刚要解释,夏池忽然用力掐住她的胳膊,满脸激动的温柔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还小嘛,而且,你马上就要中考了,你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在其他的地方!没关系的,我可以等你中考完以后,我们再确定关系也不迟啊!”
蓝若琳一脸为难,可,看着夏池那双温润眸子里如同朝暾般鄙薄欲出的真挚目光,最终,竟没忍心拒绝。
后来,中考结束,蓝若琳进入高中部,两人的关系也就自然而然的确定了下来。
一年后,蓝若琳的父亲忽遇遭遇车祸,什么都没来得及给蓝若琳交待,就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去世了。
父亲的忽然去世,蓝家的产业面临破产,无数的债主纷纷找上门来,曾经的那些分外热情的亲戚朋友,忽然间就和蓝家断绝的联系。
一夜之间,蓝若琳从无忧无虑的公主忽然变成了人人躲避的瘟神,所有的压力和失去亲人的绝望痛苦,让十六岁的少女几乎喘不过气来。
每每回蓝若琳回想起那段难熬的日子,就觉得一言难尽,当时的自己竟然没有被压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所以说,自己还真有那么点无坚不摧的强大潜质,这些年为了生活即使过得再艰辛,她一个人总能坚持下去,所以说自己是只打不死的小强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夸张啊。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那些上门讨债的人,蓝若琳筋疲力尽,难受之余,只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好好的哭上一场,于是,就发短信约好夏池在树林里见面,那时候,可以给她一个能依靠的肩膀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可是,让蓝若琳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雷雨交加的晚上,她在约好的树林里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最后仍然没有看到夏池的身影,却等来了夏池的母亲向海韵!
这位以前总是对她和颜悦色,几天前,父亲还在时,还口口声声叫着她儿媳妇向阿姨,此时见面却忽然变了脸,她嘴里说出的那些恶毒之极的侮辱的话,甚至都让蓝若琳都怀疑,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优雅大方,和蔼可亲的长辈。
“蓝若琳!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没脸没皮,不知羞耻,勾搭我儿子!本来,我还想着我们家夏池年纪还小,随便跟你玩玩也就算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恶毒,竟然怂恿我的儿子去学什么医!蓝若琳啊蓝若琳啊!我的儿子可是夏正文的儿子,将来他可是要继承整个夏氏集团的人啊!你竟然怂恿他去学医,他爸爸都快被他活活气死了!你说,你这么恶毒,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居心啊!真不知道,你爸爸活着的时候有没有教你什么叫着不知廉耻!有你这么个不要脸下贱女儿,就算你那个死鬼老爸没有出车祸,恐怖也要被你活活气死!你勾搭我们家夏池,不就是为了嫁进夏家吗!我告诉你,你就别做梦了!我儿子娶谁都行,但是,我绝不会允许她娶你这个恶毒的丫头!你这么喜欢勾搭男人,你去酒吧,夜总会啊!看在你年轻的份上,总分有些有钱老男人愿意给你钱花的!以后,都别再来缠着我们家夏池了!”
纵然很多年的今天,蓝若琳回忆起那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向海韵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时那张脸上高不可攀的冰冷神情,及,那种极尽侮辱的恶毒语气。
是!没了爸爸的支撑,蓝家面临破产,她不再让人羡慕妒忌的公主,不再是衣食无忧的千金大小姐,但是,她仍然有她自己的底线。
向海韶韵她可以对她蓝若琳不屑一顾,但,这并不代表她蓝若琳就可以任由别人随意的侮辱贱踏,尤其让她最不能容忍的是,她这些极尽侮辱的恶毒语言,还涉及到她最爱,最尊敬的爸爸。
所以,那晚之后,蓝若琳便换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封存了扣扣,及任何一种夏池可以联系到自己的社交帐号,从此,便如失踪了一般消失了,让他再也找不到自己。
从无忧无虑的公主,到无依无靠的可怜虫,这些年来,为了生活,十九岁的少女几乎已经是歇尽全力,根本没有余的时间去想多余的事情。
这些年,她甚至以为自己早已经成功的忘掉了那段往事时,夏池却再次以这种措不及防的方式重新撞入自己的生活。
虽然这些年她一直躲着他,可是,却无法否认,她当初确实非常认真的对待过那段感情。
蓝若琳收回思绪,缓缓睁眼。
看着手机信箱里数十条短信,及未接电话,心情及为复杂的长长一叹。
按理说,夏池的母亲向海韵对自己说的那翻恶毒之极的侮辱言辞,她蓝若琳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动摇自己的决定的,哪怕和夏池再有那么一点点的瓜葛也决无可能。
在南山自然保护区,自己晕迷不醒,差点就成了狼群肚子里的一顿美餐,绝望之极的时候,朦朦胧胧之中,那个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高大身影,那双结实有力的臂膀。
一想到这些,蓝若琳紧紧的抿起了双唇,原本坚定无比的目光忽然变得挣扎犹豫起来,努力平静了好久的心绪,无法阻止的再一次波澜起伏了起来。
就算她一直在逃避,可是,她还是没法否定,那段自己全心全意去对侍的感情。
他躲了这么多年,避了这么多年,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天真无敌的小公主,可是,再次见到那个目光温润,笑容和询的男子时,她的心跳任然没有办法如同她的表面看上去那样的平静。
如果不是夏池,或许,她蓝若琳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就算他们之间早已经注定没有将来,她也应该夏池见上一面,将某些该说清楚的话当面说个清楚。
也许,等他知道自己已经和别人领过证,也算是结过婚的女人之后,他也许就会对自己死心,再也不会在她的面前出现了,她也不用再见到他,便会渐渐的彻底的淡忘曾经的那一切了吧。
这样,也算是她对夏池的一个交待,也算是对自己对自己曾经那段青葱岁月里的美好恋情的交待吧!
盯着紧紧握在手里的手机,目光迟疑,剧烈的挣扎了好半天,蓝若琳终于紧紧抿了一下唇,然后,点开夏池的手机号码的息信对话框,缓缓的打出几个字。
“夏池!有时间,我们就见个面吧!”
……
“伯母!当初,夏池哥说他想到国外去学医,我就放弃了国内的学业,陪着他出国!夏池哥说他要回国,还在那种没前途的医院上班,我就跟他一起回,为的就是能跟夏池哥呆在一起!我爸可是市长啊,我为了夏池哥跑去那种小医院做护士!我为夏池哥做了这么多,可是……夏池哥他却从来没将我放在心上,前几天,我去给他送资料,他……他竟然还叫错了我的名字!”
夏家大厅里,沙发上坐着名身着全球限量版香奈儿连衣裙,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子,满脸委屈的小声哭着。
“哎哟!我们家夏池,就是一个工作狂,一颗心啊,全都放在工作上了,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向海韵嘴角含了抹优雅的笑,伸手拉了那年轻女子的手轻轻拍着,柔声细语的安慰。
“如初啊,你这么漂亮,又是季大市长的千金大小姐,这么好的女孩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只要是个男人,哪有不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子!人轻人呢,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是好事!咱们家夏池,虽然一时冷落了你啊,不过将来过了这股热情劲儿,他自然会注意到你的好了!我们夏家的媳妇的这个位置,迟早都是你的呢!”
季如初闻言,低头羞涩一笑,刚刚展开的紧蹙双眉,忽又紧紧一拧:“对了!伯母,前几天,我看到蓝若琳了!”
“什么?蓝若琳她回来了!”向海韵低呼一声,然后猛的站了起来,想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坐下,紧了一双精心描绘的眉,迟疑的,“就是那个出车祸死了,还欠下一屁股债的蓝氏集团的总裁蓝绍谦的那个女儿?”
“可不是就是她吗?”季如初满脸不屑撇撇嘴,没好气的道,“那丫头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夏池哥刚回国不久,她就出现了!我看啊,她肯定还在打夏池哥的主意呢!当年,也不知道用了什么不要脸的下流手段,让夏池哥对她一直念念不忘!别看那丫头年纪不小,心思深沉着呢,夏池可不是她的对手!前几天,她还夏池哥在大雨里足足等了她一天一夜,我看着别提多心疼了!”
“什么!”向海韵满脸愠怒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柔声细气的声音忽然提高,“那丫头要是敢来勾引咱们家夏池,你让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初,你放心吧!咱们夏家的儿媳妇,可不是什么不三不四,随随便便的野丫头都可以的!如初,你就放心吧,那丫头想进我们夏家,除非我死了!”
季如初满脸得意:“我就知道伯母你对我最好了!”
“少爷,你回来啦!”女佣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然后,就推开了客厅的门。
见夏池从门外走进来,季如初整了整裙子,嘴角勾起一抹大方迷人的笑容,起身走了过去,乖巧的叫了一声:“夏池哥,你回来啦!”
夏池垂头丧气,一脸疲惫的往里走着,季如初叫了好几声,他竟似没有听见一般,竟然直接就从季如初的面前走了过去。
季如初愣怔了了下,眼里旋即泛起了盈盈泪光,不知所措的望着向海韵,委委屈屈小声叫道:“伯母!”
夏池向来注重自己的外表形象,可此时精心修剪过的短发竟然凌乱的搭在额前,向干净清爽的下巴上竟然长出了淡淡的胡茬,满脸疲惫的样子像是整晚都没有睡过,颓废的不成样子。
向海韵审视的目光在夏池身上一扫,满脸不悦的皱起精心描画的双眉,声音一下子就提了上来:“夏池,你这是怎么回事!如初刚才叫你呢,你怎么不说话呢!”
“妈!我累了!”夏池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一脸疲惫的样子,累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将手里的西装外套往沙发上一扔,然后独自上楼。
夏家教向来及为严格,夏池性格温润,对人向来彬彬有礼,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不喜欢,可顾忌到别人的感受和面子,脸上总是会保持着温柔有礼的淡淡微笑,耐着性子应付,也决不会让对方难堪,像今天这样失礼,向海韵还是第一次见到。
夏池不休不眠,不吃不喝的整整找了蓝若琳一天一夜,甚至,还找了做警察的朋友帮忙去找,仍然没有蓝若琳的半点消息。
那个男人将他怀里的蓝若琳强行抢走,硬生生的拖上车的画面,如同噩梦般在脑子反复出现,无情的撕扯着他大脑里的每一根感觉神经,让他头痛欲裂。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没用,沮丧痛苦的情绪如同黑洞般将他整个人迅速吞噬,几乎连脚步都有些不稳,在这种痛苦矛盾的情绪的折磨中,哪怕只是一句应付的话,他也没有这个多余的精力。
“夏池!你这样对爸爸说话是什么态度啊!”向海韵一连叫几声,夏池都没有回头直接上楼,然后,砰的一声紧房门重重甩上。
向海韵满脸诧异的看着消失在雕花的旋转扶梯尽头的夏池背影愣了好一会儿,忽然沉了脸,满脸愠怒的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
“那丫头一出现,夏池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样!那野丫头,都把我儿子教成什么样子,下次要是让我见到那野丫头,我非好好给她点颜色看看!”
一阵手机信息的声音忽然从夏池扔在沙发上的那件西装外套下面响起。
“哎!是夏池哥的手机!”季如初满脸震惊的目光从楼上的收回,几步走过去,从那件西装外套下面翻出夏池的手机,打开信息看了一眼,眼底登时燃起一片熊熊怒火,满脸委屈哭了起来,“是蓝若琳那个丫头给夏池哥发的和短信,伯母,你看啊!她这分明就是在勾相夏池哥嘛!”
“什么?那个野丫头她竟然还敢来勾引我儿子!”向海韵整张脸都扭曲难看了起来,满脸愠怒的盯着收件箱里的短信看了好一会儿,一声促狭的低沉笑声忽然从向海韵的嘴里发出,“都快五年了,这丫头还没放弃,这丫头野心可真是不小啊!看来,我们得好好跟她会会了!如初,你现在就以夏池的名义给那丫头发个短信,约她明天在东方御宴见面!”
季如初发完短信,又将蓝若琳发来的那条短信删除之后,这才将夏池的手机,重新的放回他的外套里。
……
东方御宴。
N城最大,也是最豪华的一座酒楼。
欧式简约的设计装修风格,豪华大厅灯光璀璨,主礼堂更是奢华华丽之极。
蓝若琳站在东方御宴的门外迟疑了半天,重新拿出夏池给自己发来的见面地方,确定自己没来错地方之后,蓝若琳这才迈步朝门口走去。
“喂喂喂!我们这里现在不招服务生小妹,赶紧给我走啊,别挡着客人的路啊!”蓝若琳刚走到门口,一名穿着西装的酒楼工作人员忽然走上来,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我不是来找工作的!”蓝若琳看看随便穿的一件只值几十块钱的衣服,再看看四周那些衣着讲宽究的客人,难怪别人会把自己误会成来找工作的,蓝若琳一阵尴尬,小声解释,“我是来找人的,有人约我在这里面见!”
“找人?在约你在这里面见面!”那名工作人员把蓝若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看着她那身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过两百块的衣服,眼里忽然透出一抹轻视的目光,满脸不屑的笑了一声,“这里面的客人,哪个不是有身位地方的人,谁会认识你这种野丫头!我在这里当了这么多年的经理,你这种女孩子我见得多了,不就是想浑水摸鱼,想借混进去勾搭那些有钱的客人吗?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哪个有钱人看得上你啊!赶紧给我走,否则,我就叫保安了!”
那名工作人员说话的时候,故意提高音量,来来往往的客人,登时,向蓝若琳投来异样的目光,或鄙视,或朝笑,或不屑。
哪有一上来就对人说这种侮辱别人的话的人!
蓝若琳怒了下,还没开口,一个中年女子细声细气的女音忽然从大厅里漫不经心的响了起来:“小赵,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呢!虽然这位蓝小姐一看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名媛千金,可你也不能当着这么多客人说出来啊!”
紧跟着那个声音,身着一袭欧点经典款时尚女装,妆容精致的几乎无可挑剔季如初扶向海韵从大厅里款款的走了出来。
向海韵赞赏的看了眼那名工作人员,嘴里虽然说的全是责备的话,可语气里全然没有责备的意思,嘴角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屑弧度,目光如刺向蓝若琳冷冷望来,居高临下的姿态,亦如几年前那个雷雨交加的晚上。
蓝若琳不由紧紧的蹙了眉。
她早就应该想到了,夏池虽然是夏氏集团的续承人,可他为行事极为低调,向来不喜欢来这种奢侈华丽的地方。
反到是这位向太太,夏池的母亲,这种用恶劣语言侮辱别人的戏码,不是一直都是她的拿手好戏吗?
“若琳学妹,好久不见啦!我这几年一直在国外留学,前不久才回国!这几天,我爸爸刚刚拿到几个投资项目,叫着帮着应酬一下那些投资商,所以也没时间联系你!没办法,谁叫我爸他是市长呢,整这么大一个N市,事情难免会多一点!听说,你连高中都没上完就辍学了,这几年,就一直在剧组里做替身,过得挺不容易吧!”
季如初轻轻拔了下肩上一头精心打理过的卷发,抿着精心描绘的红唇轻轻一笑,声音轻柔好听,却种毫不掩的的对蓝若琳的奚落和嘲笑。
因为夏池,高中的时候,季如初就毫不掩饰对蓝若琳的讨厌,甚至处处争锋相对,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季如初还是这样,哪怕只是抓住一点点机会,也决不放放过羞辱自己的机会。
季如初嘴角带着淡淡的优雅笑意,口口声声的叫着学妹,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句句带着刺,让人怎么只都觉得不舒服。
蓝若琳抿唇听着,一言不发。
那名工作人员见到季如初,登时收起刚才对待蓝若琳的丑恶嘴脸,眉花眼笑,点头哈腰的陪笑起来:“哎哟,不好意思啊季小姐!我看这位小姐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些廉价的地摊货,还以为是来应聘服务生的打工小妹呢!没想到真是季小姐您的朋友呢!”
“我爸可是市长,我怎么会有种的朋友呢,我跟她啊,也只不过是认识罢了!”季如初抿嘴轻笑一下,好像这才忽然想起站在旁边的蓝若琳,转头笑道,“若琳学妹啊,既然来了,不如就进来坐下来一起吃点东西吧!你在剧组做小替身那点收入,只怕难得在这么高级的酒楼吃一顿饭呢!”
季如初话音不落,四周的客人,立即发出一阵嘲笑声。
任谁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羞辱,只怕都会难堪得无地自容吧!
季如初眼底掠过一丝得意之极的笑意,满脸期待的抬起头来,等着看蓝若琳被羞辱的难堪表情。
没想到,蓝若琳竟然毫不介意的抬起头来,平静的脸上没有半点的难堪不自然,反而冲着向海韵和季如初无所谓的笑笑。
“正好我还没吃饭呢!既然学姐这么热情,我要是还虚情假意的推辞,岂不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蓝若琳说完,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直接要了间最大最好最贵的包间,然后,让服务员把东方御宴最贵最好的菜。
“像学姐刚才说的,我这种没名气的剧组小替身,不知道要挣多久的钱才能在这么好的酒楼吃一顿,不趁着学姐请客这么难得的机会多叫点好东西尝尝怎么行呢!”看着满满菜单上满满当当的一大堆菜名,蓝若琳抚着额头想了想,然后,打了个响指,“再给我来两瓶CabernetSauvignon,要1951年的!”
一瓶CabernetSauvignon价值好几万元,两瓶红酒加上这桌子的菜就差不多十多万了。
忽然一下子花了这么多钱,就算她爸爸是市长,只怕也不好交待了!
季如初的脸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刚才的得意顿时消失得荡然无存。
见服务生站在哪儿没动,蓝若琳嘴角含了抹漫不经心的淡淡笑容,看了眼脸色已经难看得无法形容的季如初,伸手指了指:“季小姐刚才说她我吃饭,你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啊!季大小姐可是市长千金,你们还怕她不买起单吗?简直太不给季大小姐面子了!”
十多万一下子就没有了,季如初努力维持的优雅笑容彻底崩掉,嘴角狠狠一抽,全无形象的狠狠跺了跺脚,一把拉着向海韶的胳脯,几乎带了哭腔求助:“伯母,你看这个野丫头,简直气死我了!”
向海韵满脸严厉的看了她一眼,旋即,双眉一竖,踩着高跟鞋噔噔的走过去,从包里抽出一张卡,啪的一声甩在桌子上。
“蓝若琳,你缠着我们家夏池不放,不就是为了钱吗?这张卡里有五十万,你得做多久的替身才挣得到这些钱了,识趣点,拿着这些钱离开N城,再不不要跟我们家夏池见面了!有了这些钱,以后你想勾搭有钱男人,多多少少也算有点抬高身价的资本!”向海韵双手抱胸,扬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蓝若琳,满脸不屑的高傲资态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蓝若琳看看桌上的那张卡,又抬头来看看姿态高傲之极的向海韵,忽然笑了。
这种强势的羞辱人的高傲姿态,和五年前还真是一点没变啊!
可惜,她却已经五年前那个任人欺凌,随意羞辱不懂反击的小丫头了。
“五十万!确实不少呢!这么多钱,我吃方便面得吃多久才能吃完啊,向太太出手可真是大方啊!”蓝若琳拿起那张卡,然后以后抚颌,一脸认真的考虑了好一会儿,抬眸望着向海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呢……向太太,你也知道夏池他有多喜欢我,只要我愿意,花多少钱在我身上他愿意,我为什么拿你这五十万放开夏池这块肥肉呢!说到勾搭男人,我蓝若琳可也不是什么男人都感兴趣的!像夏池这种人长帅,又温柔体贴的极品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以的好男人,我还真是勾搭定了,别人,我还真看不上呢!”
向海韵越是想羞辱自己,她就越是不能让她这就样轻易得逞!
明明知道和夏池早就已经不可能了,可是,为了反击向海韵,蓝若琳故意说出这么翻话来。
果然,向海韵听着听着,脸上那种不可一世的高傲之极的姿态渐渐的便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