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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倾城脚步一顿,话语很是温和的笑问:“想留住我?”
孟莜沫此时情绪有点激动,并不是想要留住他,而是明白那手势,再明显不过正是他在宣布主权。即使在这里,他还是那么不可一世,还是那么阴暗。
在认识萧亦泽以前,她总觉得夜倾城就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不会对她过分要求,放纵她去干任何事。只要她不去招惹其他男人,即使伤了他最好的兄弟,他都会笑着摸摸她的头原谅她。所以上一世,她才会无条件甘愿给他卖命。但是在这个世界,她不再是他的下司了。
而且她都已经表明自己会和萧亦泽成婚,他为何还要拿枪指着萧亦泽的头。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动我的人,我不会看在是故人的份上而手上留情,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孟莜沫声音清脆,不容置疑。身子微微前倾护着萧亦泽,那样的一副母鸡护鸡崽子的模样看的夜倾城掩在斗笠下的脸越发的冷沉。
夜倾城轻哼一声,“只是一个动作,沫没必要如此激动。”
话落上了马车,调转马头,走时又多看了一眼萧亦泽,说道:“想要护住自己的女人,首先得自己强大起来,没用的人只会眼睁睁看着失去,你这小白脸还是小心点,沫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他跟孟莜沫做了几年的情侣,连她的嘴都没有亲上。就眼前这样一个男人,文弱书生样子,还能妄想得到孟莜沫。简直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不知道沫的脾气有多大。
萧亦泽眸光沉了下来,“不用夜兄操心,孟莜沫早晚会是月曦国的太子妃。”
孟莜沫冷冷的看着马车缓缓驶出街道,皱着眉头,心情很是不爽。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爱上萧亦泽后心里就一直在膈应夜倾城,要么就是潜意识里心偏向萧亦泽而怕夜倾城的出现,要么就是对比之下受不了夜倾城那样的伪君子模样。
只是前世她被他所救,为了报答恩情,他做任何事,她都无话可说,更是一心维护。
但是一旦触及到了她的身体,被他绑上床想要轻薄之内的,她从来不会手软放过他,即使是上司,一样打的皮青脸肿下不了床。那个时候的她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想着不能将自己最后保留的东西也给了这男人。
但后来每到萧亦泽这里时,她心里却没有面对夜倾城那样的反感,倒还有一种心底油然而生的雀跃,甚至还有一份期待。
所以她既然认定了萧亦泽,以后会跟着过一辈子,即使萧亦泽死了,她守寡。她也不会再多看夜倾城一眼了。
这个世界,她是丞相府的嫡女小小姐,再不是夜倾城的部下,也不是夜倾城面上的情侣,她也不需要再怕夜倾城。
萧亦泽看孟莜沫久久沉思,一直皱着眉,他也缓缓蹙眉。“你与夜倾城……”
“萧亦泽。”孟莜沫忽然打断他的话,抬眼认真的看着萧亦泽问道:“你会对我好一辈子吗?”
“会。”萧亦泽立马回答,他从见她第一眼就已经装进了心里,一辈子太短,他想对她好生生世世。
“好,那就不用问了,相信我就是。拿着,你回去吧。”孟莜沫递上伞,笑了笑,却还是散不去她眼中的阴霾。
萧亦泽眉头越皱越深,孟莜沫终还是不忍,玩笑般说道:“他曾经被我打的下不了床,你很幸运,所以他那是嫉妒,懂吗?”
萧亦泽终于笑了,在孟莜沫眼里仿佛是孩子般的得意,孟莜沫也心情好了点。
随后孟莜沫进了丞相府,刚一进去,脸上顿时不再掩饰的怒气腾腾。
萧亦泽站在原地默了好一会,跪着的官兵已经汗流浃背,大热天的跪在街道上,简直跟跪在火坑上一样。
“太子,可要小的驾车送太子回府?”领头的官兵受不住,又问道。
萧亦泽仍旧没有理会,转身往太子府走去。
官兵懊恼不已,不明白今天是咋回事,怎么出来巡个逻,好不容易遇见个大人物,却对他不理不睬的。
但是看见太子打着一把枚红色姑娘家的伞,还一点不自觉,很想上去提醒这样有*份,最终还是放弃了。
萧亦泽刚走出丞相府的街道路过一家商铺时,就听见里面小声的恭维声,他斜眼看去,一眼就看见了大红色衣袍。
是女皇和凤君邪进了商铺,刚刚他的确感觉到后面有人盯着,也知道是女皇和凤君邪,但当时他一心扑在孟莜沫身上,倒不怎么在意。这会看见,心里立马留了个心眼,为何女皇与凤君邪想要去清云院?又为何看待孟莜沫的态度如此不同?很多疑点也在萧亦泽心里慢慢清晰,他淡淡的睨了一眼,并没有上前询问,径直走向太子府。
凤君邪在门缝里见萧亦泽走了,立马高兴的小声喊道:“娘,走了,走了。”
凤姚缓步走出,对着一众懵逼的脸轻咳了一声,“本皇是不想徒增麻烦,所以避了一下太子,现在就走。”
商铺里的人都一副惊愕懵逼的样子,在他们心里女皇是高高在上的人,是他们无比崇敬的人。没想到女皇其实跟一般女子一个人,更有甚者还不及一般女子的淑雅。
太子刚一走出街道,女皇就领着君邪太子躲进了商铺,还立马对着一众吃惊的人做嘘声,极像一个顽皮的孩子。
众人半响才回神,跪下恭送女皇。
凤姚实际觉的这样偷窥萧亦泽和孟莜沫有*份,但却还是不觉得尴尬,桃花眼瞪了一眼凤君邪,“发现你没?”
凤君邪立马头一仰,保证道:“绝对没发现,直接从这商铺面前走了,这会估计都快回府了。”
凤姚走出商铺撑起伞,“走,去天人间会会你女人。”
凤君邪立马精神抖擞,想着娘出手,定要将那冷傲的女人弄到手,嘿嘿一笑,就跟在凤姚的屁股后面。
走了好远,凤姚才说道:“让银释查查夜倾城,看看他平时都跟谁走动,还有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凤姚比划了一个手枪形。
凤君邪正色的点头,能让小沫发怒的定不是一般人,虽然他也会让小沫发怒,但那种怒火容易平歇,而夜倾城那个手势,简直都快气炸了小沫,定是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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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孟莜沫怒气腾腾的回府,一路上碰见的丫鬟与仆人都惊讶小小姐竟然回来了,但却不敢走上前见礼。
孟莜沫一路进了清云院,满院子的丫鬟仆人愣了一愣,才上前行礼。
孟莜沫冷眸撇了一眼。“苍雨回来了没?”
香莲连忙道:“回小姐,苍雨还未回。”
孟莜沫几步走向主屋,一脚踢开走进,声音冷冷道:“苍雨回来让她来见我。”
香莲本来就觉得苍雨又抢了她大丫鬟的位子而心里不甘,这会见小姐一副怒气腾腾的样子,还喊着要见苍雨,定是苍雨又惹小姐不高兴了,她大丫鬟的位子又要回来了。立马心情愉悦的应道:“是。”
孟莜沫进了主屋就往浴室跑,一边走一边骂道。“真是日了狗了,哪都能撞见故人,老天爷眼瞎啊!几个人死了还能撞在一起穿越,真他妈的打游击呢!”
三下五除二就将自己剥了个精光,泡在浴室里,感觉到四边涌来的温和水温,继续咒骂:“他大爷,我真是眼瞎上辈子才跟你混了一辈子,这辈子*的还跟你碰个正面。真*的心也瞎了,起初还对你恋恋不舍的,我*到底哪抽了?还想着你?槽!”
骂了几句,孟莜沫还有点意犹未尽,总觉得自己真是愚笨了一辈子,尤其是想起夜倾城那个手势,他就觉得心里浮躁不安,就怕夜倾城会搞出什么大事来。
过了好久,孟莜沫才平复心里的浮躁,但面上还是微怒。
“小姐,奴婢回来了。”苍雨的声音在外室想起。
孟莜沫起身就随意穿了件宽松的白色丝质软袍,头发披散了下来,快步走出浴室,就领着苍雨走出主屋。
满院子的丫鬟仆人都等着孟莜沫吩咐事情,所以此时都还候在院子内。
“香莲。”孟莜沫喊道。
香莲心下一喜,连忙上前跪下,听孟莜沫吩咐。
“去把我所有入账值钱的东西都搬进左边殿房,我一会要审核一下,走了这几天,若是丢个什么东西,你们可都有责任。”孟莜沫冷冷的吩咐。
香莲本来忍着乐的笑脸一僵,身子微颤,“是,小姐。”
“苍雨,你跟我来右边殿房。”
苍雨跟着孟莜沫进了右边殿房,孟莜沫就直接着手制作烟花,苍雨打下手。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小小姐回府的消息已经走遍了整个丞相府。
孟子墨刚一回丞相府,就听见说小小姐回来了,黑着脸就来了清云院。
“小姐,丞相爷来了。”香莲喘着气在外面喊道。
孟莜沫闻声皱了皱眉,随即往外走去。
香莲累了个半死,一直将仓库里面的东西清点后搬进左殿房,东西多还重,几个丫鬟都累的不行。
孟子墨看见丫鬟们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皱眉问向孟莜沫。“这是在干什么?”
“搬我的财产,我得心里有个数。”孟莜沫直视孟子墨,心里也在狐疑他来的意图。
这个爹好像不怎么关心她,平时也不会来看她一眼,她这一回府,他就来了?
孟子墨点了点头,见孟莜沫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皱眉道:“既然回府了就不要再往外跑了,这几日你就在清云院多看点书,好好准备四日后的词赋比赛。”
孟莜沫冷笑,挑眉看向孟子墨。“你这是想要禁足我?”
“若再不禁足,京城中各国的贵人越来越多,你跑出去又闯祸,为父没有那么多精力替你摆平。”孟子墨威严道。
孟莜沫皱眉,过两日就是七夕节,她还想着给萧亦泽一个大惊喜呢,这要是禁足,她还怎么弄烟花?“你真的要禁足我?”
“为父是你爹,即使再不懂礼节,也该换一声爹,哪有你这样对着爹称呼你的?”孟子墨不悦。
“好啊,爹,你尽管禁足,我不出去了。”孟莜沫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右偏殿。
*的让她给尊重,他怎么还一脸的唯我是尊。想要得到别人尊重,首先学会尊重别人。
不就出个府嘛,她还不需要得到丞相的许可了,她就不信以她这具身体以前的经历,没有翻过墙!
丞相顿时怒了,但想起自己手头上棘手的事情,便也没有多逗留清云院,立即回了书房。
孟莜沫一边做着各种烟花,实验,加料,一边又认真的想着,要是她有轻功就好了,还需要翻墙?像离渊一样,一个纵身就出丞相府了。
忽然,她猛地抬头,眼中瞬间一亮,将手头按分量加料的事情交给了苍雨就回了卧室。
立马铺上宣纸,磨好墨汁,在纸上涂涂画画,弄了两个时辰,直到弄得她胳膊脖子酸痛难忍才停下手。
看着满手一沓厚厚的宣纸,她才满意的笑了笑。
萧亦泽一定想不到还有一个更好玩的惊喜等着他。那一天,她要让他做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孟莜沫抱着宣纸畅想着,嘴角忍不住溢开一抹温柔的笑意。
“离渊。”孟莜沫喊了一声。
离渊应声而下。
“主子。”
“多找几个工匠,完成这图纸上的东西,明日我会抽时间去看看。”话落,掏出怀里的银子递给离渊。“这是八十九俩银子,作为定金,明日我会再送上百两银票,告诉工匠,今晚加工都必须完成。”
离渊接过图纸,他虽然看不懂,但还是忍不住震惊。主子竟然会弄这么多小玩意?
孟莜沫待离渊退下后才传了晚膳,此时外面已经暗下来了,想来吃了晚膳不久后蓝蔻也该来了。
晚膳时,香莲捧着账本朗声读着,孟莜沫大口大口的吃饭。
“苍狼白玉三对,金炳玉簪两对,套装首饰盒一百件,凤吟金步摇十二对,琉璃灯盏四件、天蚕锦缎五十匹……”数不甚数。
孟莜沫听着,中途差点喷饭,想着这身体真的赚了,那么多好东西竟然全在这里!
香莲读完,静等着孟莜沫吩咐。
“好了,下去吧,将左偏殿门锁好了,你们累了一天也早早去歇息吧。”
“是,小姐。”香莲的确是累了,连忙退了下去。
孟莜沫又支退了左右所有的丫鬟和仆人,到院子里伸展胳膊腿,假意做运动。
“小姐,您来看看这样对不对。”苍雨灰头土脸的拿着一个纸卷筒走了出来。
孟莜沫一愣,倒是遣退了所有人,竟忘了还有个帮她做烟花的苍雨。
孟莜沫拿在手上看了两眼,满眼赞赏,“不错,你还有这方面的天赋,适合做这个发家致富。”
苍雨微囧,“小姐,奴婢都是您的人了。”
孟莜沫笑着点点头,“你也下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苍雨垂着头正要走,发觉院子里此时一个人都没了,便道:“小姐,奴婢给您守夜。”
“不用了,你看我这样子还需要守夜?明天你还要忙上一天呢,还是快点去养精蓄锐吧。”孟莜沫将苍雨往后院推去。
苍雨没想到孟莜沫会直接上手推她去休息,心里一暖,也不好拒绝,就进了屋子睡下了。
孟莜沫拍了拍手,满意的在院子里左右晃荡,终于遣散了所有的人,这水可是放的明目张胆了,就看蓝蔻能一次性拿多少东西出去。
她又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太极,见还没有一点动静,又打了一套长拳。
忽然一阵诡异的风从院子东面吹来,是一阵迷香。
孟莜沫假装后退几步歪斜在一张大椅上,屏息等着来人。
不久,几个黑影一跃而进,都是从东面翻墙飞进。
此时孟莜沫所有的死士不在身边,就连暗卫都是被安放在院子外,谁能晓得院子里已经进了人。
领头的一个黑衣人一身冷然气息,虽然蒙着黑面纱,但孟莜沫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是蓝蔻。
蓝蔻往孟莜沫身边走了几步,身边的女子就上前道:“大长老,人都迷晕了。”
“嗯,动手。”
几位女子立即分散开来悄声开各个殿房的锁,孟莜沫觉得那是在浪费时间,就梦呓咕哝道:“左偏殿房。”
蓝蔻一愣,看向孟莜沫。
一个女子拔剑就上前,被蓝蔻拦住了。“去开左边殿房。”
女子立即往左边殿房走去,与此同时,几位黑衣人都走向左边殿房。
蓝蔻轻脚走向孟莜沫,小声提醒道:“院子里还藏了两人。”
孟莜沫差点惊叫出声,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向蓝蔻。
眼尖的看着一个黑衣人发现了她,提剑就走了过来,孟莜沫立即做晕倒势睡下。
蓝蔻拦住那拔剑冲上来的黑衣人,小声道:“先把东西搬走。”
殿门打开,里面的东西赫然呈现在黑衣人的面前,大家也只是愣了片刻,就立马一人一个箱子往府外运去。
孟莜沫听见声音,嘴角微微扬起,这东西一旦卖出去,她就是百万富翁了。
直到殿中东西不多时,蓝蔻才又移动步子走到孟莜沫身边,“那两人在你身后的房檐上,小心点。”
孟莜沫这会再淡定不了了,站起来就大声喊道:“抓小偷啊,有小偷。”
蓝蔻不敢相信的一愣,孟莜沫又立即小声催促道:“快跑啊!”
蓝蔻立即对着黑衣人比划了一个奇怪的手势,黑衣人们立马抱紧了手上的东西,快速撤退。
孟莜沫惊的大张着嘴,这些黑衣人显然都是女子,还能这么有秩序的撤退,果然蓝蔻还是有能力的。
此时苍雨已经迷迷糊糊爬起来了,快步跑到了前院,“小姐,哪里有小偷。”
“在屋檐上。”孟莜沫立即指向屋檐。
苍雨迷糊的眼睛还没有看见孟莜沫身边的蓝蔻,就直接上了屋檐。
本来就中了迷药,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就被屋檐上的一股内力嘭的击落在地。
“靠,是谁,看戏看够了吧!出来。”孟莜沫朝着屋顶喊道,她怎么就没有感觉到那里有人?难不成还是两个高手?
忽然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翩翩降落,邪笑的盯着一声黑衣的蓝蔻,“这就是有事?原来是来偷东西啊!还跟这东西的主人串通一气,想干嘛?中饱私囊,还是扶贫济民?”
蓝蔻一惊,没想到凤君邪会在这里,顿时转过身子。
可惜凤君邪却不放过她,“大晚上的关我在外面说自己有事,这就是你的事情?好大的事情啊!”
冷冷邪魅讽刺的声音说的蓝蔻身子一怔。
孟莜沫察觉到,立马捂住胸口,“凤君邪,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我清云院打伤我丫鬟就算了,还伤我?”敢跟我的人叫板,看我不狠狠阴你一把。
凤君邪顿步,惊诧的看着孟莜沫,他可是连她碰都没碰下。
忽然,孟莜沫只觉得后脖颈一麻,顿时一阵晕厥涌了上来,倒在一个柔软的怀里,闭上眼前看见一个枚红色的身影擦过她的肩膀。
“娘?”凤君邪诧异的看着凤姚,小沫再无理取闹,也只是跟他玩玩,怎么娘就一掌披晕了她?
“云阁大长老,我不会伤孟莜沫,这会暗卫都还未来,你最好速速离去!”凤姚冷声道。
蓝蔻不敢轻举妄动,她知道前面两人的身手加起来她绝对敌不过,如今阁主还在两人的手里,她却无能为力,心下悔恨不已,不应该一时间让所有人撤退。
“蔻儿,你先走吧,相信我,我们不会对小沫怎么样的。”凤君邪不知道娘想干什么,但是他是真的不会对小沫做什么。
“放了主子。”蓝蔻依旧冷声固执。
“放了她交给你?你要带她去哪?回云山?”女皇冷冷一笑,“看在儿子的份上我不动手,尽快离去!”
“快走吧,我发誓,绝对不会动小沫一根毫毛的。”凤君邪也急了,只希望蓝蔻快点离去。
“你们与孟莜沫到底什么关系?”蓝蔻冷冷问道。
“我是她娘。”凤姚将孟莜沫打横抱起,对着蓝蔻冷笑道:“所以没有理由会伤她,还有既然你是她属下,就该听从命令。让你偷了东西就撤退,你还想在此地逗留不成?”
话落,抱着孟莜沫往主殿房走去。
蓝蔻震惊的立在原地,女皇是阁主的娘?还知道了孟莜沫就是云阁阁主的身份,那么老阁主的儿媳妇竟然就是女皇?
直到凤姚抱着孟莜沫进了主殿,蓝蔻还处在惊悚中。
“蔻儿快走,一会暗卫该发现这边的异样了。”风君邪推了一把蓝蔻。
蓝蔻回神,今晚的消息实在太过震惊,她必须回去整理一下。
既然阁主是女皇的女儿,想来应该是无碍的。
想清楚后,最后看了一眼凤君邪,便飞身而上,顷刻间消失。
凤君邪望着黑夜看了许久,才走进主殿。
“娘,小沫身体会不会有问题?”风君邪走进问道。
凤姚放下孟莜沫的手腕,皱眉道:“得尽快了。”
“难道小沫身体承受不住了?”凤君邪心下一紧,紧张的问道。
“不是。”凤姚紧紧锁着眉。
“那是什么?”凤君邪焦急问道。
“沫儿动情了,身体里的密印触情生变,南疆蛊术结合云阁的玉女经才种下的密印,如今她动情,蛊虫要苏醒了。不止初一十五会让她难受,若不快点解开,夜夜都会缠着她无法入眠。”凤姚话语凝重,八位内力上乘之人,哪能那么容易找齐?
“又是萧亦泽那个混小子,早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他,小沫也不会提前蛊虫苏醒。”凤君邪紧攥着手,愤愤道。
凤姚抿着唇,秀眉紧锁,没有多说。
“我去找子恒了,这段时间把沫儿看紧点,不要让她再与萧亦泽亲近。”话落,凤姚熟轻熟路的扭开琉璃灯盏,进了浴室。
小门落下,凤君邪叹了一口气,娘也是苦命之人。
若不是当年孟子墨算计他的爹,他爹也不会被关在冰城数年。
娘找了这么多年,只知道爹在月曦国,却不知道在哪里。若不是留了奶奶的密扎,知道了这个密室,他可能也找不到。
轻轻叹息一声,凤君邪上前扯开被褥给孟莜沫盖上,正要往外走去,就听见主屋外传来一阵人的脚步声。
心里也很疑惑,这丞相府的暗卫何时警觉性如此之差了?都过了一炷香才反应过来清云院出了问题,若是真有刺客刺杀小沫,那岂不是小沫早命归黄泉了?
想到这凤君邪脸色一沉,飞身上了房梁,屏息等着看丞相府的人如何处理清云院失窃之事。
院子中顿时一片灯火通明,一个身着华服的贵妇人带着一批人快步走进。
“这是怎么回事?”贵妇人怒问,看见一边晕倒的苍雨,又吩咐道:“给本夫人弄醒她。”
身后立马走出一个暗卫模样的男子,对着苍雨就是一巴掌。
苍雨闷哼一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来不及看清是谁打的她,一个翻身退后数丈远,用内力自己疗伤。
那贵妇人明显不知道苍雨会有武功,而且还不弱,顿时惊吓一跳,后退一步,喝道:“大胆,小小丫鬟竟然如此无礼,来人,给本夫人抓起来。”
苍雨警惕的看着左右涌上来的暗卫,心下无比担忧孟莜沫在哪里,这会有没有大碍?她刚刚晕过去的时候被一个内力深厚的人打下来了,小姐那时就在院子里,可是为何现在不在?而这丞相府的二夫人却在这里?
见暗卫上来就要抓起她,苍雨心下衡量了一下,并没有动武,任由暗卫扣住胳膊。
二夫人得意的扬了一下头,问向苍雨:“小小姐遭人刺杀了,你可有看见是什么人?”
遭人刺杀?苍雨呼吸一滞,不相信的说道:“不可能,小姐一直在院子里,外面有暗卫,刺客怎么会进来的?”她心里也大骇,明知道有两个内力深厚的人,但是她却不愿意相信孟莜沫真的遭人刺杀了。
“暗卫?”二夫人冷哼一声,扫了一眼院子中的暗卫。
暗卫头领立即跪下扣手道:“夫人,属下并没有看到有刺客进来,刺客的功力应该在属下之上。”
苍雨睁大了眼,眼中一片血红,“不可能,你们就在院子外,若是院子里有一点动静你们就会发现的,我住在后院都能听见小姐喊抓小偷,你们就隔着一道门怎么可能听不见?”
苍雨激怒,并没有动武,但一边的暗卫还是有点扣不住她。
二夫人躲在暗卫后面,咬牙道:“你家小姐恐怕已经死了,你现在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不会的,小姐不可能死,那些人只是来偷东西,并没有要伤人性命。”苍雨挣脱掉暗卫的手,不相信的说道。小姐只是喊了抓小偷,她那时虽然迷糊,但也分得清是刺客还是窃贼,那房檐上站着的人根本没有杀气,所以定不是来杀小姐的。
二夫人一听是小偷,微微皱眉,悄声问一遍的暗卫:“到底是小偷还是刺客。”
暗卫也有点慌了,他们明明看见的是一批黑衣人,虽然身子偏小,但都持剑跃进的清云院,若不是刺杀小小姐的,他们想不到那些黑衣人来清云院能干什么。
但是此刻听小丫鬟一说是小偷,他们心下也不由的相信了。
二夫人见暗卫神色慌张,没有回答,顿时怒了。“不是说有刺客吗?”
苍雨听见二夫人如此说,立马明白了,吸了口气,冷声道:“二夫人,你这是想要害死小小姐吗?既然暗卫知道清云院进了刺客,为何不出来抵挡,现在才出来,你居心何在?”
二夫人脸色顿时暗了,“大胆,一个小丫鬟也该跟本夫人如此说话,抓进地牢严刑拷打,本夫人想要知道清云院到底在这丫鬟手里丢了多少东西!”
一旁的暗卫立马上前抓起苍雨。
苍雨冷冷道:“人在做天在看,二夫人看大夫人走了,想要借机上位做上大夫人的位子,可惜小小姐命大,定不会有事,一旦小小姐回来了,定要你的命。”
二夫人上前就要给苍雨一耳巴子,忽然一个迷糊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
“吵吵吵,吵什么吵?”孟莜沫捶着脖子从主屋缓缓走出,秀眉深深皱着。
真是倒霉,不知道是哪个坏家伙,竟然敢劈晕她,要是让她查出来了,定要让那人好受。
“小姐。”苍雨激动的喊道。
孟莜沫抬头看了一眼苍雨,有点蒙圈,怎么大半夜的院子里聚集了这么多人?那位华服妇人是谁?
咦,苍雨脸怎么是肿的?
孟莜沫心下一沉,顾不上脖颈上传来的闷痛,上前一步就将苍雨拉了过来,“真是活腻了是不是?本小姐的丫鬟也敢押着?”
冷眸一挑,直直看向那几位暗卫。
暗卫立即垂下头,心里知道小小姐可不是好惹的,一旦胡闹起来,他们都可能会没命。
“你这是怎么回事?”孟莜沫轻手触了触苍雨半边鼓起的脸颊,皱眉问道。
“小姐。”苍雨激动的眼睛都花了,看着孟莜沫抿着嘴,却止不住的颤抖。
孟莜沫又环顾了一下周围,看向那贵妇人,贵妇人脸已经吓白了,处近一看,原来是丞相的二夫人。
“二夫人?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我院子里干什么?”孟莜沫问向二夫人。
“听说有刺客,本夫人带着暗卫来救小姐。”二夫人极力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
“胡说,暗卫就在院子外,明明小姐喊抓小偷的时候就能听见,为何一直不来?是你想要害死小姐,早早就将暗卫撤下去了!”苍雨挂着眼泪,但还是板着脸说道。
孟莜沫眸光一冷,“是谁伤的本小姐的丫鬟?给本小姐站出来!”
真是无法无天了,这些暗卫都是死的吗?大夫人才走多久?二夫人就独揽大权了?这些暗卫也能直接倒戈?
“小姐,是属下。”一个暗卫颤颤巍巍跪在地上。
孟莜沫咬牙上去就是一脚,见暗卫硬挺着,又踢了一脚,“告诉你们,本小姐的人只有本小姐能收拾,你们还都没有资格!苍雨,交给你,看你怎么处置。”
苍雨哽咽的点了点头,拉着暗卫就是两拳,还专门用了内力,打的暗卫顿时口吐鲜血。
二夫人吓了一大跳,半响才讨好的笑着说道:“既然小小姐无恙了,那本夫人也放心了,就先回去了。”话落,不等孟莜沫说话,直接往回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
孟莜沫几步上前逮住二夫人的后领口,直接拖倒在地上。敢害她,看她有几条命。
“既然二夫人这么担心我,那本小姐倒要让你好好关心一下,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片好心。”孟莜沫灿烂的笑着,笑的二夫人后脊只发凉。
“不……不……不用了,小姐无碍本夫人就放心了。”二夫人半卧在地上,颤抖的回答道。
若是栽在了小小姐的手上,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二夫人此时悔恨不已,没有调查清楚那批黑衣人是来刺杀还是偷东西,就自个儿心下确定是刺杀小小姐的。认定只要暗卫不出面保护,小小姐必定会命归黄泉。却没有想到那批人不但没有伤小小姐,还被她弄巧成拙全部放走了。现在悔恨已经来不及了,只怕小小姐会整她,让她在这府里待不下去。
“不用了?怎么能不用了呢?”孟莜沫牵起唇角,笑的异常灿烂。
“小小姐,您……您想干什么?”二夫人缩着身子,不敢看向孟莜沫的脸。
旁边的暗卫看着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小小姐他们也惹不起。
虽然他们如今在府里已经听命与二夫人,但他们以往都是听命于大夫人,小小姐是大夫人的女儿,他们看在大夫人的面子上也不会在此时对立小小姐。
孟莜沫忽然转身,看向左殿房,冷声道:“今日本小姐查账,值钱东西可都在左殿房,可是此时为何殿里已经空无一物了?”
苍雨一惊,连忙上去查看,顿时瞪大了眼睛,“小姐,东西都没见了。”
二夫人此时已经被吓得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匍匐在地上,惊恐的喊道:“小小姐,院子里进了窃贼,不关我的事啊!”
孟莜沫转过头看见二夫人泪眼婆娑的样子,蹙了蹙眉,这女人还不知道她最讨厌女人的眼泪吧!
“我很好奇,既然暗卫就在清云院外,我的那些值钱东西又怎么会丢?”孟莜沫凌厉的目光扫向暗卫们,暗卫都垂下头,“好啊,你们都是哑巴还是只知道吃的废物?”
暗卫刷的齐齐下跪,领头暗卫连忙道:“小小姐,是属下失职,还请小小姐处罚。”
“请小小姐处罚!”后面的暗卫立即附声。
“既然如此,你们自己去丞相那去请罪吧,本小姐院子里失窃,丢的东西全是大件,让丞相自己看着办!养着你们这群废物到底有何用处!”孟莜沫冷声说完,一把拎起二夫人,“还有你,二夫人,我娘不在府中,你仗着夫人之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要忘了,本小姐还没有嫁给太子,如今还是丞相府里的嫡女,任何事情本小姐都可以做主,包括现在清云院失窃,你半夜闯入清云院,本小姐可以现在就将你处死。”
二夫人颤抖着身子,神色悲戚的望着孟莜沫,脚已经软了,若不是孟莜沫拎着,早就摔倒在地上了。
暗卫们也垂着头,自认自己听信了二夫人的话,犯了大错,不敢有怨言。
孟莜沫见二夫人的眼泪都快流到她手背上了,一把将二夫人扔开。
二夫人闷叫了一声,祈求道:“小小姐,再怎么说我也是您半个娘,您不能杀我。”
“恶心!”孟莜沫啐了句,看向领头的暗卫,冷声道:“二夫人交给你了,做的让本小姐满意了本小姐自会给爹说好话,让爹放过你们,若是不满意……哼!应该知道后果。”
“是。”暗卫头领立即应声。
“你要干什么?我是你的娘,你不能把我交给一个下人……啊……”二夫人正在祈求,孟莜沫一拳头轮了过来。
“老娘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还往枪口上撞,槽!”孟莜沫咒骂了句,转眼见苍雨一脸惊悚,冷哼一声又道:“二夫人偷盗本小姐的钱财,人赃俱获,还不肯承认,关押地牢。”
暗卫头领立马领会意思,上前一把将二夫人提起前往地牢。
二夫人被孟莜沫狠狠一拳打的晕头转向,一时间连吭一声都做不到。
苍雨见暗卫下去了,心里也有点悚,还没见过小姐这么一面,自称老娘,那不是乡野村妇口中的脏话吗?
“苍雨,列个账本给丞相报过去,说明白是清云院外暗卫不机警,今夜丢失的东西必须要全数给我赔偿回来。还有,我因为丢了那些珍贵的东西,寝食难安,若没有亲眼看见东西全回来了,我就绝食不出主殿,也不准有人来看我!”话落往主殿房走去。
“小姐。”苍雨立马跟上,纠结了半响才问道:“那些东西去哪里了?”
她总觉得那些东西不像是窃贼偷走的,倒像是小姐使了什么计谋才一会功夫全消失了。
孟莜沫斜着看了一眼苍雨,“我不是说了是二夫人吗?等丞相查出来,让二夫人交出来就是了。”
“可是,小姐,那些东西都很是珍贵,二夫人犯傻也不会偷那些东西,再说偷出去又该怎么变卖呢?”苍雨怎么也不会相信是二夫人偷的,以二夫人那样懦弱的性子,只会得了权势在人面前嚣张,怎么敢偷小姐的东西?
“别忘了还有个拍卖水锡。”孟莜沫敲了一下苍雨,明日那些东西可都会在拍卖水锡,东西进去,出来的只能是银钱。即使丞相派人查探,以拍卖水锡的能力,绝对不会被官兵或者探子查出什么来,她大可以放心。
苍雨还是怀疑,二夫人何时会变得如此聪明机灵?偷了东西会拿去拍卖水锡?以她的性子,根本不可能!
见孟莜沫不耐烦的进了主屋,便也住嘴不问了,立马进了后院叫醒其他丫鬟,清云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们还都能睡得着!
孟莜沫走进主屋,懊恼的正要睡下,忽然瞧见琉璃灯盏上的灯芯折了,她记得那琉璃灯盏没有转回原位,灯芯是立不起来的。奶奶做了这个琉璃灯盏,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进浴室,或者是防止有人进密室。怎么她明明转好了位子,这会位子却不对劲了?
想着也站起身查探,忽然感觉房梁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吸气声。
孟莜沫顿时警惕的看上去。“谁,有本事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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