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情势

寐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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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皇帝对皇后有情,很深,言溯看得出来。天冰寒,言溯上次跪了一夜,差点发烧,身子不好的皇后,跪不过几个时辰。她摇头,不能劝,固执的人最听不进话。

    踏入寂静的弘德殿,见圣上在浓浓熏香中,认真批改着奏章。言溯张口想劝来着,还是按下了,走上高台,站在龙案边上,帮着皇帝整理成山的奏章。

    皇帝一停不停地沉浸在朝政上,整整作业了大半个夜晚。

    等皇帝终于想休息下时,言溯刚张嘴,想要说张后的身体时,却见岳崖急匆匆从殿外跑来,拎着下摆,他踏入弘德殿时差点绊了脚。

    “圣上,皇后娘娘昏倒了!”岳崖喊着。

    腾地一声,皇帝差点跳起来,“什么?”他脸色极差地从丹陛上跑下来,“你说什么?”

    “圣上,娘娘不堪风寒,昏倒了。”冷汗从岳崖的额头滚下,他焦急道,“已经送回元坤宫了。”

    “太医呢?太医去哪儿了?”高臻大吼一声,疾步跨出弘德殿,朝元坤殿跑去。脸上懊悔着急不言以表。

    言溯轻叹,“这下,后宫终于不平静了。”

    等她到元坤宫时,已然听见太医的说辞了。

    高臻坐在雕花床柜边上,面色阴沉。太医沉稳地说,皇后心病已久,需要安养,不宜劳心劳神。

    言溯站在层层薄如虫翼的纱帘后,窗外的轻风吹起朱红色的纱帘,那朱砂红好似染红了中央的两人。她瞧见高臻自责的神色,说着让张后好好休息。张后拉住高臻的手,泣沥不止,高臻拍拍她的手。

    少年夫妻,十多年,他利用她身后的背景,一步步坐稳了这皇位,他可以废太子,但不能废后。高臻守着张后,陪她轻声细语的讲话,一直将张后哄睡着。

    “容乌,信白,好好照顾皇后。”皇帝轻声道。

    “是。”

    高臻缓缓退出了空荡的卧房。走到外边,一眼瞧见恭敬等待的言溯,他点头,“宫中情况如何?”

    言溯一震,立刻道,“岳崖公公即刻封锁消息,但我预料贤妃娘娘,贵妃娘娘都会知道。”她抬头觑了觑皇帝,语速奇快,“太子也会知道。”

    一夜未睡的皇帝闭了闭眼,“拟旨,中宫身体不佳,歇元坤宫修养,责令汪贤妃,沈贵妃暂代中宫职责,掌六宫之权,直至中宫病愈。”说完这话,皇帝似是撑不住,疲惫地缓缓步行走回弘德殿。一夕之间,背脊垮了好多。

    言溯转了转眼珠,颔首诺道,“尊令。”

    始时起,后宫前朝,开始蠢蠢欲动。

    作为旁观者,作为正五品尚宫,她直接负责弘德殿出纳文移应属之书,简单来说,便是帮助皇帝,整理上千书籍选案。她对这些日子后宫的动静,牢牢看在眼中,不动声色。

    “后宫不宁,朝廷不安。”直到后宫传出了水花声,她冷静地提议。虽说,有试探皇帝的意思,但皇帝是不闻不问,埋头处理棘手的军事朝政。跟了高臻这么久,她大约明白,皇帝不愿管了,或是特意想要这平稳的局面变得混乱些,好浑水摸鱼。

    既如此,言溯不再试探。

    皇后病了没几天,皇帝终是召见太子。他们谈了什么,言溯并不知道,只见太子出来时,面色阴郁,没有不快。

    站在回廊的拐角处,言溯开心地笑了。

    初见阴鸷的太子时,看着她像踩着一只苍蝇,现在自己变成泥菩萨了。言溯唇边含蓄的微笑,在阴暗处,像是长大的血红大口,越来越阴诡,愉快,讥嘲。

    相信未来的时间中,满朝的焦点全会在太子枢,张后,汪贤妃,沈贵妃,及四皇子宣王身上。至于她言溯,一个外族王女,相信暂时会忽略了。根据韩暇的判断,汪贤妃与宣王的野心,一直瞄准太子的位置,汪贤妃后宫中如此嚣张,敢于与皇后打擂台,相信有点底蕴的,他们铁定会上蹿下跳。

    “她们的瞄准点,言溯,你信不信,一定在侧妃的位置上。”韩暇犀利道,她认真地用小楷,写下宫中贵人的名字,以及性格。“如今宣王妃是苏氏,她是户部尚书的嫡长女。”她写下正妃苏氏。

    言溯靠在一旁,看着她的字,想了想,“那位苏****苏尚书的长女?”

    在她第一天到大邺时,一个劲儿地为难她的苏尚书。原来长女是皇子妃。

    韩暇着了件女官朝服,耀光透过雕花木门,射在她的云纹长袖上,映着她的脸。有种不同的感受,十分严肃。她道,“不,这只是表面。”她抬头,眯着眼看向言溯,“他有一个弟弟名叫苏泽通,任宕州知州,他尚主,是平衍长公主。”

    言溯抿唇,这家人不简单啊。与皇室联姻,能做到这份上的,在大邺太少了。

    “是啊。”韩暇叹道,“苏家一直很低调,但不能否认他们与崔家,是前朝并列的文流世家。”她的口气中,没有对世家的嫉妒,只是感叹,更有坚定。

    这坚定是什么,言溯暂时不想去想。

    韩暇没察觉言溯的表情,她阴晴不定道,“之前我于你说过,汪氏是跟随太祖打天下的门阀。贤妃之父是后军都督府的右都督,受封成阳侯。其兄世子汪彬,是河南巡抚,兼任左都御史。”韩暇说得很细,很慢。“其长侄汪旻任礼部主客郎中,次侄汪杳更是出色,十四岁在校武场上披露风头,受圣上称赞,获扬鹰卫指挥佥事。”

    韩暇冷笑一声,“一家门文武双全,怪不得汪贤妃如此胆大妄为,凭这家世,加上宣王才华不输于太子,完全有竞争皇权的机会!”

    这句话,终于透露出了阴毒的嫉妒。

    她简直将人家祖宗十八辈子给扒出来了。按照她对世家关系的了解,言溯猜测,她是将人家家里旮旯墙角中的关系扒拉出吗。这么细致。

    韩暇无视言溯的惊悚,她阴沉沉地滔滔不绝。“这家世,呵,可以媲美沈家与陈家了。”

    言溯心一动。

    现在为止,她只听见汪贤妃与宣王的权利,对另外几个皇子完全没印象。特别是沈贵妃家,听韩暇的意思,比汪家强大几许,沈贵妃也有皇子,为何她在宫中存在感很低呢?言溯进宫也有几年了,对沈贵妃不甚了解。

    她问韩暇。

    “沈家啊。”好友的面色古怪,她无奈道,“说来沈家也是从太祖一辈留下的世族,不像汪家是屠夫发家,沈家是一直伫立的世家,在乱世中尤然,他们遗自前朝。是真正的百年世族,其族系可追溯到魏晋时期,家中藏品无数,族人多数是隽逸风流,饮酒作乐,自有一番高旷姿态。”

    言溯点头。

    她听子齐说过,沈贵妃生子七皇子嘉王,不喜朝政,只放纵山水,好文雅,聚众畅谈诗情文义。是个坦荡自然的人物。生子如此,沈贵妃自然没什么话好说,只能淡然看待世事。好在沈家百年,想必对皇家肮脏早已厌倦。

    如此,不失为一种洒脱风飒。

    也曾悄悄见过一面沈贵妃,与汪贤妃的放诞,张后的贤淑不同,一见贵妃,仿佛一阵轻缓的风吹过眼前,周身也变得宁静了,置身于鸟语花香的山谷中。言溯想,若是她烦躁时,也会喜欢与沈贵妃待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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