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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队了一会儿,轮到白娇他们玩过山车。
工作人员让白娇把眼镜摘下放好,她乖乖照做。坐她旁边的李博问她:“紧张吗?”
她以笑代答。
这是白娇第一次玩过山车呀呀呀呀呀!
与选择坐在车尾的白娇相比,蒋纯勇敢得多,蹭蹭蹭地抢了第一排座位。贺明有些脚软地紧跟上去。
“叔叔,你年纪太大了,能把位置让给我吗?”因为腿短所以慢了一步的小男孩面无表情地跟贺明说。
贺明扬手,打发他。
小男孩努力劝说:“你受不了就别逞强,看你脸色苍白的。我怕你突发心脏病一命呜呼。就像《名侦探柯南》里第一集云霄飞车里的死者一样。”
贺明:“那死者是被谋杀的,不是被吓死的。上一边去。”
大白天的咒他死?熊孩子!
小男孩牵着一个小女孩,悻悻地坐到第二排去。
蒋纯见贺明脸色的确不好,遂跟他确认到底要不要紧,贺明强笑:“你放心,我会是你的亲密队友。”
蒋纯:“不是猪队友就行了。”
贺明:“……”
他脸色真的很差?赶紧抹了把脸。
这款过山车是吊脚的,脚下空荡荡,待会还有三圈360度大旋转。一列过山车坐得满满,乘客们几乎一个一种气场,有期待的,有兴奋的,有祈祷的,有临时想下车的,有还在犹豫要不要害怕的。
直至工作人员扬扬手,表示一切准备就绪,列车缓缓启动,爬坡,便谁都闭上嘴了。
过山车爬到坡顶,为了营造紧张气氛,总要惯例地顿个几秒,然后一个冷不防,直接高速俯冲70度!继而展开一段漫长又快速的惊险旅程。
白娇全程闭眼,不敢看。风阻的原因,她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觉座位的安全扣好像不安全,要松了似的,而她随时会被甩出去掉下去。耳边尽是乘客们狂叫狂喊狂欢的声音,她不知道旁边的李博什么反应,反正她也分不清哪是李博的声音,哪是别人的了。见大家喊得这么起劲,她也跟着狂喊,犹如一场释放。
而蒋纯:“……”
因为她旁边的贺明不但非间歇性大叫,还带内容的:“救--!命--!呀--!太--!快--!了--!我--!擦--!蒋--!纯--!喜--!欢--!你--!呀--!”
分贝太高,爆破音,希望其他乘客听不见。:)
五分钟后,过山车拖着一车惊魂未定的人返回起点。工作人员帮他们逐一解扣。
贺明几乎是爬出座位的,他跌扶到栏杆上,二话不说就往下吐。蒋纯于心不忍,在他身边侍候着。
二排的小男孩经过贺明身后时,拍了拍他手臂,贺明无力回头,小男孩冲他比了个[弱]的手势。他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小男孩跟身边的小女孩说:“你看这大叔,明明坐不了还死撑,原来是要过山车表白,挺拼的。不过你看他吐得五颜六色,活该。我们不学,走,再去排一次队,这回要坐头排的!”
说着,他牵着小女孩潇洒地走了。
贺明:“……”
熊孩子站住!你父母什么部门的?什么职位的?有种说出来,他让表弟炒你们鱿鱼!
白娇扶着拦杆缓缓走下楼梯。
李博跟在她旁边,“还好吧?”
白娇虚弱地笑了笑,不想说话,怕一说话就像贺明一样吐出来了。她不太舒服,头晕脚轻,又忘了把眼镜戴上,终于在最后一级楼梯摔了一跤,脚扭了。
李博随即上前扶了她一把。白娇脚痛,也没逞强,任由他扶。而蒋纯也不闲,扶着吐完的贺明追上他俩。
卓义赶到时,正见他们四人像老弱病残般离开过山车地盘。
他见白娇走路一拐一拐,心痛怜惜,但看到她被李博扶着时,又来气了。
卓义走到白娇跟前,热嘲冷讽:“这么有兴致玩过山车?一把年纪还装年轻,拐脚了吧?活该!”
旁边的贺明听见,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这个表弟跟刚才的熊孩子是一伙的,那么想叫他炒掉同伴的父母,是不可能哒。
李博听卓义与白娇说话的语气怪异,但不清楚他俩有什么摩擦,便礼貌地跟卓义打了声招呼,“卓总你好。”
卓义瞪向李博,“你哪个部门的?”
李博:“我是产业园二期建筑工程师李博。”
卓义对他打量了一圈,“嗯”了声。
这时白娇抬眼,看卓义就他一人,身边没有跟着谁,不禁追问:“外婆呢?”
卓义:“外婆生气,回酒店了!”
他下了摩天轮,本能地冲去过山车那处,但半途折返回去,找外婆。他先找到喜吱吱,喜吱吱红着眼说外婆回酒店了。他也不关心喜吱吱红眼的原因,给酒店打了通电话,让工作人员上房间查看,确定外婆回房间了,他才赶过来过山车。
白娇:“她生什么气?”
卓义:“问你自己!一声不哼跑了,还跟别人玩过山车,不知道她心里多不痛快吗?”
白娇:“……那我回酒店吧。”
李博:“我扶你回去?”
卓义立即拒绝:“不用了。蒋秘书,你扶。”
贺明紧握扶着自己的蒋纯的手,“蒋秘书,不要离开我。我心有余悸呀!”
蒋纯没理会贺明,倒想起在旋转木马那一幕--白娇跑了卓义不但不追,还跟初恋玩去了!她想替白娇出一口气,便说:“我要扶贺先生呢。李工,麻烦你扶扶白娇。至于卓总不能走,他要留在这里继续与民同乐。”
与你妹的初恋同乐去!
卓义:“……”
很好,回去减薪降职!
李博不明白他们耍什么,只知伤者要紧。他扶着白娇往酒店走,“我先扶你到医务室,再回房间。”
白娇:“谢谢你。”
李博:“不客气,要背吗?”
白娇:“能走,不用。”
四个老弱病残走了后,剩下卓义风中凌乱。他身后传来过山车疾风而驰的飞梭声以及玩客们的狂欢声,“啊--!”跟他形成两个不同的次元。
白娇扭伤的脚在医务室经过简单处理后,没有大碍。医生让她多休息别乱跑乱动,所以她一回到房间,就瘫躺到床上不动了。
原本在房间看电视吃薯片的外婆送走李博,关上门,追问外孙女:“那男的是谁?”
白娇:“工作伙伴。”
外婆:“又叫伙伴?一个战略,一个工作,哪个亲一些?”
白娇本想反驳,但想起什么,便无力道:“当然是老公亲。”
外婆轻笑,“老公亲?那你还能头也不回地跑了,把老公留给情敌?你真行。”
白娇:“不然呢?跟她们撕吗?你愿意看到?”
外婆认真说:“不愿意。冷处理挺好,不要像你妈。”
白娇拉过被单,盖住脑袋,“别说了。”
外婆看看时间,十二点多了,“我出去买些吃的,给你带饭回来。”
被单下传来闷声:“谢了。”
门开门关之后,隔音一流的房间便寂静下来。折腾了一天,白娇也累,便这样盖着脑袋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
她揭走被子,正要撑着两边坐起来时,发现身侧有个脑袋。黑发的,不是外婆。
白娇忍着尖叫的冲动,判断了一下,再伸手推那个脑袋,“喂!喂!”
趴在床边睡得正酣的卓义被她“喂喂”的吵醒,分不清东南西北,不满地低吼:“干什么?!”
白娇皱眉,他还好意思问干什么?“回你自己房间睡!”
卓义坐直身子,没理会白娇喊什么,也不应话,只管给自己揉额头。他也累也困,睡得正好被人半路吵醒,头痛欲裂,难受。
他那副蒙松的样子,有点憨。
白娇不吵他了,扫视一圈房间,外婆不在,她自行下床。
卓义醒透了,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你要干嘛?”
白娇:“上厕所。”
卓义:“我扶你?”
白娇:“不用。外婆去哪了?”
卓义:“去玩呗。”
外婆把他放进来后,就跟蒋纯去继续潇洒了。
白娇在洗手间解决三急时,卓义在外面敲门,“喂,饿吗?我叫酒店送餐。”
“饿!”她就是饿醒的。
仿佛三天没吃饭,卓义点了很多菜,中西餐均有,丰盛。
两人也不装,该怎么吃就怎么吃,直至饭菜所剩无几,才算吃饱。
安静地歇了一会,酒店人员来清理一番把盘收走,卓义喝了口水,看向白娇:“你跟李博很熟?”
“还行。”白娇坐到老虎椅上,抄过电视遥控,打开电视机看节目,“你走吧,我一个人没事。”
卓义不走,继续说他所想:“我看你对他挺特别。”
白娇瞥了瞥他,没说话。
卓义走近两步,“你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就跟他热情。”
白娇:“我怎么对他热情?”
卓义:“就是……说话,笑。”
正好调到一档感兴趣的旅游节目,白娇索性不回话,无聊。
卓义见她没反应,也没生气,“你对人能热情些殷勤些吗?”
白娇:“我不是服务员。”
卓义:“……”他看向电视机,又问:“你要看节目?不去玩了?我陪你?”
白娇:“不了。”
脚扭了怎么玩?脑残!
卓义:“你还生气?”
白娇:“生什么气?”
卓义:“我把总统套房让给筱雪喜吱吱。”
白娇:“你高兴就好。”
卓义:“我才不高兴。我原意是跟你和外婆一起住的,谁知道你耍性子,我一个人住那房间有病啊!”
这段时间他与白娇同睡一卧室,已经不太习惯自己一个人睡一个房间了。
见白娇不说话不看他,卓义意识到刚才语气差以及说错话,便壮胆般脱口而出:“我今晚跟你睡。”
在白娇随即投来的凝视下,他补充说明:“同一个房间。”
白娇反对:“不行!”
卓义:“没得不行!外婆说的。况且这里是我花钱包下来的,我爱睡哪睡哪!”
她若耍冷漠,他就耍无赖。看谁赢!
以他对白娇欺善怕恶吃硬不吃软的认知,他坚定自己的立场,死活不走!
不出所料,白娇不跟流氓一般见识,专心看节目,当他透明。
卓义趁机溜进洗手间,给蒋纯拔电话,再让她再手机给外婆接听,“外婆,娇娇不生气了。我今晚跟她睡。你睡哪?你跟蒋纯睡好了,我安排。好好,谢谢外婆!”
电话挂掉后,外婆跟蒋纯说:“小纯,今晚我跟你睡。”
蒋纯:“没问题。”
外婆:“不过你最好让我试试驾驶的滋味,否则我深夜放帅哥进来。”
就像她放卓义一样。:)
蒋纯冒汗:“外婆,这赛车有年龄规定,你不能驾驶!”
外婆:“你晚上最好别睡太熟,另外记得穿衣服。”
蒋纯:“别……”
名为“极速飞驰”的赛车游乐项目的赛场上,黑色的6号赛车正以时速20米的速度靠边前进,不知已被多少辆赛车超越。而车上一老一嫩表示情绪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