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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玉佩
一般人家,凡是稍微有点些家底的,都会在孩子出生之日就请人测了灵根,断定孩子是否合适去修仙。这个法子虽然不是很精确,却也大体可以帮助父母早日为子女的将来早做打算。
钟家也在钟任仇出生时请了人来测他的灵根,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钟家的嫡子嫡孙竟然是个比普通人还普通的“无灵根”。钟晖邦觉得失了面子,抱着一丝渺茫的希冀,陆续往家里请来了数位仙友来给儿子测灵根,但得出的结果都非常的一致。
要知道,就算是杂灵根的人,若是碰上了难得的机遇,或是得了高人指点,也是能在修道路上多走远些。但是像钟任仇这样的无灵根,那则是板上钉钉的与修道无缘了。
可毕竟能成功封神的修仙之人,数百年也不见一个,大多数人只是白白浪费了许多年,到头来还是要按着凡人的路数走一遭。
所以,就算有了灵根,能否成功筑基甚至走的更远,还要凭着个人的资质。就拿钟晖邦来说,他在刚诞生时就被测出了惊人罕见的双灵根,而且还是相辅相生的金水双灵根,但随着他年龄的增加,金灵根却后继乏力,无论怎么他补充灵气,都只能眼睁睁看着金灵根毫无长进。
都知“金生水”,对于金水双灵根来说原是喜事,可也正因为这样,钟晖邦发现自己的金灵根无法支撑水灵根,只好早早放弃了修行,转而跟着父亲学着打理钟家事物。
有人有灵根却不能修道,他们与那些无灵根的人相比并未多了一只眼睛,或是多了一张嘴巴,但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偏生觉得自己有的别人没有,就是高人一等。
钟晖邦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子,借着打理钟家铺子的借口,并不常回家。钟任仇虽然有祖父和母亲护着,却并没怎么受到父亲的关注,再加上钟任仇因为是无灵根,就算顶着钟家大爷的名号也没少受到旁人的取笑侮辱,慢慢地就养成了这么个暴躁的性格,一言不合就敢抄起石头砸的那些敢讥笑他的人哭爹喊娘、连连告饶。
钟家老爷子不忍心责怪他,又害怕钟任仇受了别人的欺负后却无法自保,便请了好几个习武的师傅教他拳脚功夫。钟任仇也学的认真,小小年纪从不懒床,天未亮就练剑使棍。往往是晌午刚跟师傅学了新招式,下午就在那些嘲笑他、骂他“废物”的人身上“活学活用”,让他们哭着承认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废物”。
沈氏虽然心疼儿子每日都带着一身伤,却也不能阻止他,反而还要日日夸奖钟任仇功夫有了精进,再趁着他疲倦的睡着后,偷偷给他揉散了淤青。
钟任仇六岁之时,一位姓潘的京官带着儿子和女儿来拜见钟家老爷子。那潘家的一双儿女看着纯真无邪,却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主。他们开始还与钟任仇虚情假意,哄骗着钟任仇身边的小厮丫头们,待后来支开了旁人后,仗着他们姐弟俩已经拜了师学了些仙术,竟非要跟无灵根的钟任仇“切磋切磋”。
钟任仇虽学了些拳脚功夫,但双拳难敌四手,他又无仙术功法护体,却硬挺挺的咬着牙,就算伤敌八百,自伤一千,他也要找准时机就往那两人身上反扑。等钟家大爷被人找到之时,气息已是进多出少了,大夫赶来后都连连摇头。
但钟任仇却奇迹般的在榻上躺了几日之后,就又能活蹦乱跳了,喜的沈氏直念“阿弥陀佛”,钟老妇人也说是老天保佑,舍不得收了她的金孙孙。
那姓潘的姐弟俩虽然有稀薄的灵气护体,却也被凶狠发飙的钟任仇伤得不轻。钟任仇听着这消息高兴的不行,拽着母亲的袖子问她自己厉不厉害。
儿子重伤痊愈,沈氏喜极而泣,见儿子傻乎乎的小模样,破涕为笑道:“那是自然,小仇必是天神大将,怎的不厉害!”
钟任仇一头扎进母亲的怀抱,撒着娇、腆着脸的问母亲要赏。
“这块玉佩是我族人未亡之前我就一直佩戴着的,”沈氏摘下自己的贴身玉佩,将红绳系在了钟任仇的脖子上,说道,“这玉佩应该是我的父母亲送予我的,也是我为数不多的从沈家带来的东西。现在娘把这个送给你,愿吾儿能一生平安多福。”
母亲提起自己的族人黯然神伤,钟任仇抬起小手擦了擦沈氏面颊上的泪珠,随后握紧了那玉佩道:“娘,我就是你的亲人!”
......
钟任仇把那玉佩握在手心,感受着它凉爽的温度,他眼眸闪了闪,对着元敬之的语气已经不是刚才的愤怒和戏谑。钟任仇真挚的感谢道:“敬之哥,谢谢你。”
元敬之嘴角微扬,说道:“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找到了这块玉佩。我知道你一直为自己弄丢了这玉佩而自责,如今物归原主,你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钟任仇心神一动,问道:“找?敬之哥你特意帮我寻这玉佩来着?”
元敬之望向他的眼眸,并不答话,反而握着他的手,指指那玉佩道:“除了这块之外,我倒是从未见过有人把贴身的玉佩雕琢成刚出生的小男孩儿的模样的。”
那白色玉佩上似乎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孩,把小小的、肉肉的身体蜷缩成一个圈,侧躺在圆形的玉佩底边上。那小孩肉嘟嘟的小脸看着是可爱的紧,但诡异的是,那小孩儿的眼睛一睁一闭:紧紧闭着的那一只眼睛,似乎能看见他眼皮上的褶皱,而另一只睁开的眼睛则瞪大极大,眼珠子上还有一点猩红。
“你怎知道这是个男孩?”钟任仇下意识的用大拇指搓了搓那一点猩红,他指了指那玉佩上的小孩的双腿间,“他这小胖腿遮着呢,怎能辨出男女?”
“唔,我猜的。”
钟任仇不信,说道:“敬之哥必是有什么根据吧。”
元敬之轻笑一声,道:“我在你这里呆的时间太久了,怕是有人会急着寻我了。”说着就站起身来,伸手把那小圆木盒子底朝天的翻过来,用手指点点上面,道:“这盒子的底部只要碰了水,就可以与我传音,你何时有空了,就传音给我,到时我再告诉你我的‘根据’罢。”
虽不怎么关心元家的家务事,但钟任仇也算稍微知道一些,所以,纵使他心中疑惑,却没有再挽留元敬之,跟着起身把他送出了铺子,还特意让他走了铺子开在小巷里的后门。
元敬之走远了几步,又不放心似得回过头来,用手比划了个圆盘。
知道这是示意让自己日后用那小圆盒传音给他,钟任仇点了点头,目送元敬之走出了小巷,才转身回了铺子。
等在一旁的孙掌柜低声问道:“大爷,这元家二爷可信?”
钟任仇攥了攥胸口的玉佩,有些迷茫道:“我也不知......”
......
元敬之走出了巷子,并未直接回了元家,而是掩了面容进了不远处的一家小酒馆。
那小酒馆地方不大,仅有两层,元敬之穿过了人声鼎沸的一楼,由小二领着去了二楼的雅间。
小二躬着腰说道:“客官,我们小馆子新聘了酒师,别的不敢说,石榴酒绝对是咱们颂城的一绝,您要不要尝尝鲜?”
元敬之道:“我只要小半壶的豆涛绿。”
“豆涛绿?”从未有客官只喝小半壶酒的,而且小酒馆里可没有这名为豆涛绿的酒。小二刚要张嘴,突然想起自家掌柜的吩咐,连忙又躬了躬腰,压低声音道:“客官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找掌柜帮您取了酒。”
“那便最好。”
元敬之的雅间在离着楼梯最远的角落里,他等了没多久,门就被敲了两下,元敬之道了一声“进来。”雅间的门却没有打开,而连着左边另一个雅间的墙面豁然打开,一个穿着山谷褐色长袍的,体型圆胖,面容和善的中年男子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
“可有打听到那姓苗的是何许人也?”
那胖掌柜拱手道:“那苗姓女子并非颂城本地人,她祖籍是筐城,父母健在,家中还有长兄长姐。十六年前钟晖邦行商队,途径筐城,与那女子露/水/情/缘。后来他怀了孩子,被父母赶出家门,独身一人来了颂城投靠钟晖邦。钟晖邦原先不敢把她安置在颂城,只在远郊买了宅子给那母子俩居住。直到前些年钟家老爷子病重,才把他们接了过来。”
“也就是说,她早就与家人断了联系?”
“苗笙是庶出,修行上又比不得苗家嫡出的儿子女儿,苗家老爷本就对她不管不问。她闹出了未婚先孕的事以后,又被人给传了出去,苗家老爷面上挂不住,就索性把她赶了出去。苗笙与苗家人日后应该是不曾往来的。”
“苗笙一个小门小户庶出的女儿,在钟晖邦身边蛰伏十几年。钟祖执刚一过世,她就闹着进了钟家大门......”元敬之敲了敲桌子,问道,“查苗笙的时候,可遇到过阻碍?”
胖掌柜擦了擦额头,低头道:“确实不易。而且人数之多,应该不会只有钟家的派的人,还有别的势力也在帮着苗笙母子遮掩。”
“别的势力,”元敬之眯了眯眼睛,“这场戏的台子搭的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