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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魅灵之体的缘故,谢思静对别人的情绪格外敏感,察觉到秦宇话里的意思,她淡淡地说:“有那么难以接受吗?莫非你以为我就是天生的怪胎?我生成这副模样,无非是魅灵之体异于常人罢了。”
听到她的话,秦宇跌坐在地,一脸骇然之色。她果真是魅灵之体,未来的幽冥四主之一,那个行事乖张、全然不把人命当回事的魅主!
魅主最喜欢做的事情是灭族,传闻中,她要杀一人,必然要把那人的全族都诛灭。坊间广为流传的一种说法是,魅主嗜好灭人全族,是从她诛杀自己的族人开始的。
魔修同样是人,他们有人的情感,一样尊敬长辈、爱护后代……魅主却完全没有人性,能把同族之人杀的只剩下自己!因此即便是在杀人不眨眼的魔修眼中,魅主都是一个罔顾人伦的怪物。
谢思静皱起眉头,承诺道:“你不必怕我,哥哥说你对他有救命之恩。我曾答应过哥哥,假若在擂台上遇到你,绝对不会伤害你。”
非但不会伤害秦宇,她还会主动认输,这都是她答应谢嘉音的。
按照她的本意,秦宇在随缘谷中救了哥哥,她也给了秦宇地图,他们之间两清了。但哥哥却觉得秦宇对他有救命之恩,是无论如何都还不清的。
谢思静这般放低语气和秦宇说话,秦宇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最后是谢嘉音上台,把秦宇带离了擂台。
圣天殿前的道场并不为内门弟子独有,外门弟子也能前来观看宗门大比,谢嘉音才会出现在此地。
谢嘉音无法进入内门,只好先把秦宇带到了仙客来酒楼。秦宇全程都失魂落魄的,等到包厢里只剩两人之时,秦宇突然抓住谢嘉音的双手,紧张地问:“谢氏族人还好吗?”
秦宇被吓的双手冰凉,谢嘉音还以为碰到了冰块呢。
不知秦宇为何会有此一问,谢嘉音疑惑地说:“我们离开风涛国的时候,族人都很好。”
秦宇的身体这才慢慢回暖,没死就好!
由于他的加入,剧情早就变了,不是吗?或许在原书之中,谢嘉音死于随缘谷,谢思静因为哥哥的死才会憎恶玄天宗,因此而入魔?
由于《界主霸世录》里面并没有提到过魅主的哥哥,秦宇只能漫天想象。
看到秦宇恢复正常,谢嘉音便要告别离开。
秦宇拽住他,打开一张符箓,布置结界,确定没人能够监听之后,对他叮嘱道:“小心谢思静!”
谢嘉音也是谢氏族人的其中之一,如果谢思静日后灭了谢氏族人,可能谢嘉音也会死于她的手中?
只是兄妹两人感情实在是太好了,秦宇不曾往这方面多想。
谢嘉音不解地问:“小静怎么了?”
秦宇一时有些为难,总不能直接跟他说,在我看过的书里,你妹妹将会成为一个大魔头吧?
秦宇随口扯了一个谎:“你妹妹相貌怪异,想必受到不少冷言冷语。年少坎坷,偏她如今又是实力滔天,我担心她的心理会扭曲,犯下大错……”
谢嘉音温和一笑,朗声道:“原来秦兄是担心这个,我就说嘛,秦兄自己便是归一之体,怎么会因为得知小静的魅灵之体吓到说不出话呢!
秦兄无需担忧,小静从小就非常善良,连一只蝼蚁都不舍得伤害。有一次天降大雨,打坏了一只麻雀的巢穴,小静就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麻雀旁边……”
说这些话的谢嘉音,显然是忘记了,谢思静是如何轻描淡写地秒杀上千只妖兽了。
秦宇慢慢被谢嘉音说服了,或许真的是他杞人忧天?
会长给的这本《界主霸世录》,原本就是bug百出。这些年来,他频频遭遇超出原书解释的事情,那么在魅灵之体的记载方面会出错好像也不奇怪?
秦宇思量道:有可能魅灵之体并非只有魅主一个?而是两个吧。谢思静是谢思静,魅主是魅主,除去两人恰巧都是魅灵之体之外,她们并无关联。
谢嘉音又道:“再说了,小静对我言听计从,有我监督小静,她能出什么岔子呢?还是说秦兄怀疑我的为人?”
秦宇连忙道:“谢兄光风霁月,我信你!”
担忧解开,秦宇俏皮一笑,轻快地说:“倒是谢兄你,明明年纪比我大,唤我一声弟弟便是,我担不起秦兄之称啊。”
谢嘉音摆手,拒绝道:“我又哪里担得起谢兄之称,师叔祖叫我一声小徒孙吧。”
一番调侃之下,两人相视而笑。
符派弟子精舍中,谢思静把玩着一套阵法,明明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低级阵法,在她手中却是有如万千光华在流转。
她曾在谢嘉音身上放下神识种,以她目前的修为,只能控制一颗神识种,她选择把它放在谢嘉音身上。被她种下神识种的人,只要不超过一定的距离,都会时刻在她的神识监察之下。
秦宇自作聪明地摆出了隔绝神识探查的阵法,却没有想到,谢思静的神识早就跟着谢嘉音,一起潜入阵法之中了!
布置阵法,不过多此一举。
此时,听到秦宇和谢嘉音的谈话,谢思静神色渐渐凝重。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在口头上得罪了她,被她百般作弄的倒霉鬼秦宇,居然是世上最了解她的人。
就连和她形影不离的哥哥,都不如秦宇对她了解透彻。
相貌怪异、冷言冷语、年少坎坷、实力滔天,短短十六字,正是她的真实写照。不过最后“犯下大错”那四个字,她却是不肯认了。
什么叫“错”?那些因她相貌怪异就随意谩骂,甚至拳打脚踢的族人,才是错!她只是拿回他们欠她的罢了。
欠债便要还,天经地义。
如今这笔账还欠着,没人替她主持公道,她才会亲自收债。仅此而已,她何错之有呢?
在魅灵之体没有觉醒的时候,她是不忍心伤害蝼蚁,但不代表她不想杀人!她珍惜蝼蚁的性命,是因为蝼蚁从不曾伤害她。而那些族人呢,他们全都该死!
谢思静唯一感到疑惑的便是,她对谢氏族人做的手脚堪称天|衣无缝。如今天魔丝尚未起效,谢氏族人还都活得好好的,秦宇是如何知道,她会对谢氏族人下手呢?
腊月廿一日,宗门大比正式进入白热化阶段,留在擂台上的五千人,各个都是天才中的天才,精英中的精英。随便拎出一个,放到世俗界,都是震慑一方的存在。
其中格外引人注目的,共有十人。
清派晏清泉,上一届宗门大比的第一,如今丹田虽毁,对道法的掌控却越发精进。她所交手的敌人之中,截止到目前为止,竟没有一个能在她手中走过一招。
剑派牧奕,六年前宗门大比第一,剑法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能够在对手尚未出招之时,便先一步洞察对方的动向,制敌在先,兵不血刃。
灵派尚少宁,九年前宗门大比第一,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传承,精通上古结印之法,招式诡谲,令人防不胜防。
剑派青晚,十二年前宗门大比第一,一手剑阵使得出神入化,进可攻退可守,兼备攻击和防御两方面,被称为没有破绽的完美剑客。又因为热衷于战斗,人送外号女修罗。
剑派殷子晗,领悟杀戮真意,手中一把御虚剑,在施展《破空剑经》时,威力巨大,甚至能对虚空造成伤害。由于出手狠辣,他的对手大多身受重伤、四肢残缺,久而久之,遇上殷子晗,绝大部分弟子都会自发地认输。
即使他们能够服食灵丹妙药,让残肢再生,但何必浪费那个时间和精力呢,还不如直接认输来的痛快!
灵派唐钰,人称快手唐钰的他,所施展的灵印并不如尚少宁那般罕见,他的优势在于一个快字!同样的时间内,别人只能结出一道灵印,唐钰却能叠加数十道灵印。如此一来,尽管只是最常见的灵印,在叠加之后,威力颇为惊人。
符派谢思静,作为传说中的魅灵之体,堪称本次宗门大比杀出的一匹黑马。历年来,从未有外门弟子取得如她一般的成绩。她那堪比元婴期的战力,可谓是见神杀神,遇鬼杀鬼。
器派西门浩,凭借手中的灵器星云图,轻松击败对手,至今没有人能探出星云图的底线。
排在最后的两位,相对前面八位来说,则显得不那么具有统治力。
体派美纪子,明明是少女一样娇俏的面容和纤细的身形,体内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用古武在此次大比上杀出一条血路。她被称为三十年来,最引人瞩目的体修。
灵派秦宇,能够在短时间内凭空绘制出顶级阵法大千极壁,宛如乌龟壳一般,极难打破。凭借顽强的抗打击能力,他成为对手眼中棘手的存在。
他的这种棘手,和殷子晗是完全不同的,大家会被殷子晗吓得不战而退,面对秦宇时却没人害怕。秦宇防御固然厉害,不过攻击一般般,只能媲美寻常金丹期修士。
遇上实力超然的修士时,秦宇的大多是鏖战许久,才堪堪获胜。他在别人眼里,并不算是一位可怕的对手。更多是看在他的资质和未来的潜力上,才勉强把他算作前十的一个,排在了最后一位。
毕竟是归一之体的单灵根天才啊,前途不可限量!
曾有人断言,今年的宗门大比第一,必然会是这十人当中的一个。
在宗门大比进行的如火如荼之时,外围也开了盘口,赌今年的第一会是谁。如晏清泉之流,赔率极低,购买者却众多。而那种听都没听过的名字,赔率往往高的可怕,仍旧无人问津。
一处摊位前,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盯着一排名字思索。只见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四处打量,迟迟拿不定主意。
摊主调侃道:“陶然,你一向运气好,买个第一还需要想吗?靠你的直觉呗,你压谁,跟着你压的人绝对很多!”
陶然狡黠一笑:“老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运气是不错,但也不是百压百中。
你忘记上次我和你打赌,玄天宗那年会招收几位单灵根修士了吗?我当时不就因为错估了秦宇的选择输了嘛!还有去年的宗门小比,我赌灵派前五必定有秦宇,结果秦宇第一关就被唐钰秒了。
我算是发现了,只要涉及到秦宇的事,我的运气就不灵啦!我现在一看到秦宇的名字就觉得头皮发麻。”
听他说的有趣,摊主便道:“那你干脆压秦宇第一呗。”
“我倒是想,但直觉告诉我,晏清泉和谢思静的攻击,都能够打破大千极壁。”陶然思忖片刻,打定了主意,“晏清泉,还压晏清泉!我看了那么多次比试,就没一个人是她的一合之将。”
陶然买了晏清泉第一,那些想跟在陶然身后捞一笔的人,纷纷下注。一时之间,过半的人,都跟风买了晏清泉。
由于是抽签制,被公认为最强的十人,并没有全部进入前十之中。
腊月廿三日,上上一届的宗门第一牧弈对上了新秀谢思静。大多数围观者都以为那将会是一场艰难的大战,然而事实却是,谢思静赢的不费吹灰之力!
牧弈引以为傲的洞察,在谢思静面前没有发挥丝毫的功效,反而被谢思静占尽了先机。牧弈第一次体会到了,别人面对他的时候,那种无力感。
不管你想要采取怎样的攻击,都被对手提前看破,并先一步反击。无论如何出招,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想要取胜,无异于痴人说梦。
寻常修士觉得这场比试出人预料,落在元神期真君的眼中,却是理所当然。
明功点评道:“牧弈之所以能够预测到对手的招式,无非是因为他高超的幻术。别人和他对战时,同时身处两重战斗中,一处是现实,一处是牧弈编织的幻境。
幻境快现实一步,牧弈在幻境中已经看过了对手的应招,才能在现实中‘预料’到对手的下一步攻击。他之所以被传的神乎其神,无非是因为他的幻境太过高超,那些和他对战的人没有意识到罢了。”
她是剑派之主,精通剑道,牧弈的任何手段,在她眼中都无所遁形。
明心恍然道:“谢思静的幻术,早已到了‘直指本心’的境界,也难怪牧弈会败在她的手中了。”
魅灵之体,是幻术一道天生的宠儿。牧弈所编织的幻境,在谢思静眼中,便如班门弄斧一般。但谢思静没有破坏牧弈的幻境,她只是将计就计,反过来用幻境对付牧弈,这才轻描淡写地获胜。
如果牧弈只用剑道对敌,谁胜谁负,恐怕还是两说。
明功附和道:“正是如此,牧弈今日落败,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早该遇到这样的教训了,幻术对于剑修来说,本就是小道。剑修能信任的,只有手中之剑!”
本派系的弟子落败了,她非但不生气,还觉得遇上这样的教训是好事,可见是真正的宗师心态。
腊月廿五日,灵派尚少宁遭遇剑派青晚,两人同是曾经的宗门大比第一。
尚少宁轻笑道:“青晚师姐,我有点感谢师父的胡闹了。如果不是他不守规矩,非要让我参加大比,我怎么有机会再和你切磋呢?”
青晚冷然道:“废话少说,出招便是。”她一袭青衣,五官并不美,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时,便如一把利剑一般,泛着森然的寒光。
她的剑阵已然杀到面前,尚少宁却是不疾不徐地出手,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是在刀尖上跳舞那般惊险,堪堪避过。最危险的时候,尚少宁的脖颈距离青晚的剑阵只有一毫厘!
与惊险万分的对局,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尚少宁脸上的笑意。他始终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一边结印,一边和青晚漫天胡侃。
“十二年前,我败在青晚师姐手上。九年前,当我再想和青晚师姐比试的时候,青晚师姐却因为是上一届的第一,不再参加比试了。
那时我可真是沮丧,明明成了宗门大比的第一,我都不开心。”嘴上说着不开心,他的脸上却是笑嘻嘻的,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
青晚从头到尾,都没有在口头上理会过尚少宁,而是全神贯注地操控着剑阵。七把灵剑,在她的驾驭之下,时而如游龙,时而如猛虎,让人看的叹为观止。
台下的人自忖对上青晚的剑阵,恐怕连一盏茶的功夫都坚持不下来,但看似险象环生的尚少宁,却始终没有露出败迹。
非但如此,尚少宁不经意间的一个灵印,更是把青晚逼得频频变招,不得不在攻击和防御之间频繁切换,耗费了大量灵力。
短短时间内,青晚便因为过量的灵力消耗而娇|喘吁吁,尚少宁却是气定神闲。任谁都能看出,只要拖下去,尚少宁必胜无疑。
灵修之主看得讶叹连连:“金光印、化血印、红砂印……”
宗主明德赞道:“水珩,你教出个好徒儿,居然年纪轻轻,就掌握了十绝印。”
尚少宁那一个个诡谲的灵印,正是上古灵印——十绝印。从他的使用来看,他非但运用熟练,还能切换自如,显然已经领悟颇深了。
水珩摇头叹道:“这小子,连我都是第一次见到他用十绝印。”尚少宁真是古灵精怪,连他这个师父都瞒得死死的,倘若不是对上青晚,恐怕还不会拿出来呢!
水珩知道,十二年前,败给青晚,始终是天子骄子的尚少宁心头的一根刺。六年前,尚少宁在仙缘大会上取得传承神殿的密匙,随后进入传承神殿,得到十绝印的传承。
苦修数年,终于有机会一雪前耻!
正当水珩在心里脑补尚少宁卧薪尝胆的小剧场之时,台上,青晚因为灵力耗尽而摔倒。在她即将倒地的那一刻,尚少宁快如鬼魅般行至她的身旁,将她揽在怀里。
紧接着,尚少宁说出了一句差点气死水珩的话,“我认输。”
“谢谢你扶住我,但我只是灵力耗尽的那一刻有些脱力,现在已经好了。”青晚挣开他的怀抱,看着眼前这位俊逸的蓝袍少年,不解地问:“输的明明是我,你为什么要认输?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我并不认同你这样做。”
尚少宁耸耸肩,无所谓地道:“那干脆就算平局吧。”
他冲青晚眨眨眼睛,用传音入密的方式道:“青晚师姐,我听说你很不认同往年的第一参加大比。既然如此,我们算平局,一起退场,对新生代弟子,更加公平吧?”
台下的人,不知道尚少宁说了什么,他们只见到原本一脸不认可的青晚,居然赞同地说:“我也认输,的确是平局。”
两人相携离开,只留下惊愕的众人,和气的火冒三丈的水珩。
当天晚上,怒火冲天的水珩,险些把灵派给拆了。尚少宁却很光棍,任由水珩罚他。
唐钰在旁劝架:“师父,灵派还有我和秦宇在擂台上,我们还有希望,您别罚尚师弟了!”师父最疼三师弟,今晚罚了,明天保准悔的肠子都青了。
水珩重重地一拍桌子,骂道:“我把他看做是灵派的希望,他呢,他心里有没有灵派,有没有我这个师父?”
尚少宁嬉皮笑脸地说:“师父,其实我们不赔呀,我和青晚师姐约好了论道呢。等我把青晚师姐娶回来,给咱们灵派增加一个战力!”
水珩一口水喷出来,他先是摸摸尚少宁的脑门,又摸摸自己的,自语道:“都没发烧啊,我怎么出现幻觉了?”
唐钰同样是一脸震惊,谁能想到玩世不恭的尚少宁,居然看上了那个只会打打杀杀的女修罗青晚呢!
水珩还在求证刚才的事情是不是他的幻觉,为此甚至不惜捏出一个时光回溯技能。尚少宁翻个白眼,“师父,你还罚不罚了?不罚我走了。”
在时光回溯里确定刚才的事情是真的之后,水珩和唐钰二脸懵逼地看着尚少宁离开。许久之后,水珩才道:“天哪,他才多大,就开始想着道侣的事情了?”
唐钰望天:“再过一个月就要加冠了,在世俗界,确实该找媳妇了。”
一千五百岁才开始寻找道侣的水珩,忽然觉得膝盖上插满了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