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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九临不知道那一瞬间自己是什么感觉,似乎是一夜之间寒风吹了落雪,而他还是没有内力的时候,只着单衣,踏雪而行。
凉意一直从脚底凉透全身。
就像是全身上下每一个关窍、每一个毛孔、每一条经脉、每一滴血……都被寒风刮过,结起薄薄的霜,然后落上了雪。
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你……当真喜欢他?”
慕安言轻轻笑了,他道:“当真。”
毫不留情地揭开真相,金疮药被洒在伤口上,不长,却深。搅碎了丹田,一丝一毫的内力都没有留下。
力量逐渐从夏九临身上流失,他神色苍白,只感觉慕安言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落到了他的脖颈、锁骨、胸口、腰腹。
带着一种奇异的痒意,搔过心口,带起一丝明明早该熄灭的希望:“那你……可喜欢过我?”
慕安言熟练地为他止血,同时冰冷无情地道:“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过。”
夏九临沉默了一会儿,才低低地笑了起来:“……你狠。”
“多谢夸奖。”
“你今日若是不杀了我,日后定会后悔。”
“你当朕傻么,皇叔?”慕安言用那把匕首将药粉磨平,取出一边的纱巾,抬头眼里含笑地看着他,神色却傲慢到了极致:“朕要的,可是这大好的天下,怎么能因为图这一时爽快,就杀了你呢。”
打击一顿夏九临,慕安言心情很好地回去了。
一出地道,就看见红烛软账,一只忠犬正直愣愣地戳在那儿等着他回来。
慕安言心里一下子就软了。
鬼一还是有些束手束脚,红着一张娃娃脸,让慕安言总是有一种猥·亵未成年的罪恶感——但是却意外的很享受。
他听着鬼一结结巴巴地说着诸多事宜,眯了眯眼,走过去一把就把对方推倒在了宽敞的龙床上。
慕安言毫不客气地拉开鬼一的衣带,自己身上仅着的单衣一瞬敞开,染红的衣衫落到地上,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落在了鬼一的脸上。
慕安言一边抚摸着身下人矫健修长的身躯,又忍不住捏了一把他自己一直没有的硬邦邦的两块胸肌,开口笑道:“……朕今日不想玩这个了。”
鬼一整个人都要硬成了一块石头,脸红得直到了脖子根,一瞬不瞬地看着慕安言修长的脖颈,不敢乱看一分。
看着自己选的这块木头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慕安言忍不住有点牙痒,干脆撂下了狠话:“这次是最后一次……”
看着鬼一徒然变了的脸色,慕安言心情很好地又补上后半句:“若是以后,再让朕自己费心思想这些在床榻之事上的花招,朕就换人。”
鬼一紧张起来,严阵以待的模样像极了是他的心思第一次被慕安言揭穿了的时候的那样。
慕安言对这句话的效果很满意,他一向都懒得动弹,尤其在性这种东西上,还是比较喜欢纯粹的享受。
——虽然上别人也确实有很大的快·感没错,但是到底比不上他自己懒洋洋只要躺着享受就好的那种心理上的刺激。
不过他的这只小忠犬……实在是有点听话过头了。
慕安言眯着眼睛,一只手慢慢地把身下人身上所有的衣物皆数褪去,同时想着到底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未来很多年的小忠犬放肆一点。
然后,他就直接用还没来得及擦干净血迹的匕首把自己的衣裳划了个破破烂烂,从上面割了几条布条,唇角一勾,就从鬼一身上爬了下来。
硬邦邦的忠犬无措地爬起来,神色慌张,茫然道:“主、主子?”
慕安言自顾自把自己一只手绑在床柱上,躺着摆好姿势,同时眼角一挑,开口道:“看好了,以后与朕,就这么玩。”
同时他用脚尖点了点鬼一紧绷的大腿肌肉,低声笑道:“朕希望你能放肆一点——”
鬼一简直从头到脚都红了起来,活像是只被煮熟的虾子,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却是盯着慕安言猛看,细心观摩学习。
慕安言第一次玩这种情趣paly,心里觉得刺激极了,在鬼一面前,他可以说是放飞自我放飞得很彻底。
“这次你怎么做都可以……”然后慕安言猛地拔高了声音,眼圈一瞬间就红了起来,做出一副张皇失措却任在暴怒之中的模样:“该死的畜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鬼一觉得自己丝毫已经摸索到了什么关窍,他看见慕安言这副模样,再忍耐不住,直愣愣地压了上去。
然后慕安言就连着三天没能下得来床。
彻底打开了鬼一某个奇怪开关的慕安言:“……”
我错了,真的。一天到晚这么多花样,铁打得肾都受不住了,但是鬼一却硬是每次都能玩出新花样——
都不带重复的。
总是勾得他不知不觉就已经上了床,甚至是即兴发挥,御花园、御书房、皇后寝宫,甚至连秋千树顶上都玩了一个遍。
就连上朝的时候都——
慕安言掩面长叹,觉得自己简直被玩得惨不忍睹。
在北陵皇位被撸掉的消息传来后,慕安言自觉自己已经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
于是他直言拒绝了鬼一的求欢,转而扎头到了繁多的政务当中。
晚上他又举着蜡烛去看了夏九临。
伤口愈合的速度很快,哪怕夏九临被搅碎丹田废了内力,但是毕竟曾经是习武之人。
不过哪怕是习武之人,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能到处走动,这顽强的生命力也让慕安言忍不住惊讶。
“伤成这幅模样,皇叔的属下还能耐得住气,当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呐。”
照日常任务嘲讽一遍,慕安言就准备走人。
夏九临却忽然出声,道:“陛下想要天机楼么?”
天机楼,一个神秘莫测的江湖组织。而江湖这种东西,世世代代的皇帝都想铲除,以武犯禁这种事情,发生的已经不止一次。
而那些所谓江湖人的行侠仗义,很多时候就是不分青红皂白杀人全家、客栈里打一架断人生路,简直恶劣至极。
妈的,就算你误打误撞做对了,不走正规渠道,特么也是犯法!将朝堂视为无物,简直就是老虎头上拔毛啊,是个皇帝就接受不了。
慕安言在一统天下之后,最先开刀的,肯定就是江湖,这种不在编制体内的玩意儿。
所以夏九临这句话,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慕安言又转了回来,似笑非笑地道:“哦?”
夏九临气息微弱,双眼却是明亮,他道:“难道陛下不心动?”
慕安言微微一笑:“当然心动,不过皇叔现在可是阶下囚,还是直接把办法告诉朕吧。”
“……”夏九临苦笑一声,无奈地道:“陛下有必要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么?”
慕安言只是带着笑意看他,两人对峙许久,最终还是夏九临先败下阵来:“普空寺,后面有一片桃林,你午夜子时前去,手持一柄宫灯,会有人来接你。”
慕安言榨干了夏九临的使用价值,心满意足地离开,转头就给他派了一个七老八十又聋又哑,眼睛还不大好使的宫婢。
当天晚上就派了人去一探虚实,出乎意料,夏九临居然没有一丝隐瞒。
不过慕安言也没有放松警惕,他要来了四国现任官员的详细资料,对着这一叠黑历史啧啧赞叹。
无论多完美的人都会犯那么一两个大错,慕安言手里有了这些他国本国官员的把柄,心里简直了开了花儿。
能智取,谁会脑残地发动战争,生灵涂炭一开始就不是他想看到的,不过如果能达到目的,他倒也不是太排斥。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一份份密函从夜里的京都遣送出去,如落花一样,不知道落到了哪里。
慕安言心情很好,当天晚上又和鬼一纵欲……第二天再次没有上朝。
慕安言趴在龙床上捶着枕头:失策,失策,实在是太过失策!!竟然又让鬼一得逞了!
于是鬼一就被派到南陵去了。
西陵虽然没有扣下人质,但是却是因为西陵根本没有派人来。
东陵西陵一向关系很好,慕安言御笔一挥,就明目张胆地派了使臣,暗中埋伏十万精兵化整为零潜入西陵,准备先把这块最香的骨头啃下来。
西陵人多俊男美女,能歌善舞,类似于江南的风土人情。总的来说,西陵人不擅长作战。
然而西陵多水,国人几乎人人善水,而东陵都是土地上长出来的汉子,哪怕有水军,也不敌西陵。
所以慕安言很干脆地就准备先占土地了,至于水——
虽然有点不道德,不过慕安言准备往里面倒入农肥,这样了还能忍得住待在水里的,那都是铁打的真汉子啊!!
——所谓农肥,就是人的排泄物,慕安言下旨专门挑了新鲜的,十万大军,虽说不是每天都要长时间如厕,但是也相差不远……
反正在那十万勇士回来时,每个人都是臭的。
后世为慕安言立传,就有一章是记载了他智取西陵这件事情,鉴于这个办法实在是有点难以言喻……就只写了这么一段:
曾,陵文帝为东陵皇时,智取西陵国。陵文帝派一使者上挟西陵皇,暗调十万大军潜伏入其内,静待时机。
成日,西陵皇被困西陵皇宫,宫中哭叫声三日不绝,西陵百姓纷纷跳水求生。
东陵将军上下十万,善水者缪缪,传诏入京,陵文帝曰:以农肥投之水。
大喜,投之,奇臭无比,西陵被逼上岸。至此,西陵并入东陵国度,成陵文帝智取第一国。
后,大军回国,十万将军上下皆臭,百姓避之。西陵余味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