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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城子,冯昌国收到了冯占海转发的冯玉祥命令,马上派人把命令交给刘永义,要求刘永义按命令行事,可是刘永义不承认这个命令,说这个命令是冯昌国伪造的。
为了促使冯昌国屈服,警告之后,刘永义命令开炮,三门迫击炮一起开火,打了足足三十发,把三顶无人帐蓬打成碎片,马克沁也“哒哒哒哒”了好长时间,打得地面尘土飞扬。
冯昌国的手下动摇了,劝说冯昌国与刘永义谈判:刘永义冯占海都是同盟军,只要条件合适,投靠刘永义也未尝不可。
冯昌国派了一个营长来与刘永义谈判,打听投奔的条件,条件很优厚:冯昌国的部队改编为第四旅,冯昌国为旅长、少将,其余营长全部升为团长、上校
冯昌国手下对这个条件很满意,劝说冯昌国接受这个条件,迫于手下的压力,冯昌国只得答应。
刘永义洋洋得意地给冯玉祥发电:经过劝说,冯昌国团长答应加入警卫师接受改编,整个过程没有开火,没有死伤。
冯玉祥回电,大骂刘永义“伪造命令,残害友军”,并且给了刘永义轻轻一棒子:撤销刘永义的警卫师师长职务,降为代理师长,军衔也降低一级,成了上校。
刘永义回电:冯昌国的军衔是少将,自己降为上校之后很难指挥冯昌国,希望依然保留少将军衔。
冯玉祥回电:少将军衔不能保留,但是可以代理,刘永义现在是代理师长,代理少将。
“代理少将?少将还有代理的?冯先生真幽默!”把冯玉祥的命令给手下看,刘永义说道。
刘永义从冯昌国的部队中抽出三百人,二百人给了瘳运年,一百人给了张庆多,同时从其他部队抽出四百人补充冯昌国。
“冯旅长军校毕业,练兵有方,所以这样安排,相信冯旅长很快会把他们训练成精兵的。”刘永义解释道。
虽然收编冯昌国没有交火没有死伤,但是在蒋介石的授意下,媒体依然利用这件事大作文章,大报小报鼓足腮帮子大骂冯玉祥:名为抗日实为助日,冯昌国团长奋战日寇一个多月,部队损失惨重,退入察哈尔得不到帮助也就罢了,居然还遭到围攻,“才脱日寇虎口又落冯逆毒手”,被打死打伤一千多人,国人哀痛日寇称快。
对报纸的发难,刘永义早想好对策,他在沽源搞了一个记者招待会,让冯昌国和他的手下出席,向大家介绍改编的经过,再三强调改编时没有交火,没有伤亡。
“真的没有死伤?”记者问道。
“真的没有死伤,少数官兵擅自开火,很快就被制止了,没有打到任何人,而且这些官兵事后也遭到了严惩,这件事,刘永义刘师长始终坚持以理服人。”冯昌国说道。
“你原本要投冯占海冯总指挥,现在投了刘永义刘师长,你对参加警卫师满意吗?”
“相当满意,在热河我们与日军打了很多仗,由于战法不当连战连败,大家越打越没信心,参加警卫师后刘师长办了培训班,教了我们很多很多新的战法,这些战法很好很实用,大家的信心于是又回来了,现在正加紧训练,很快会打回去,收复大好河山。”
刘永义的记者招待会相当成功,招待会后,报纸的鼓噪声弱下去了,很快消失了。
刘永义对黑城子事件非常满意:轻轻松松就扩充了五百精兵,太赚了。
刘永义还想继续吃部队,吃一千吃一万,让自己当上军长当上司令,可是黑城子事件之后人人都对刘永义起了戒心,总是远远躲着刘永义,刘永义再找不到下手机会,只好另想办法。
刘永义召集军官开会,要求大家挑选人才,挑选那些很会交朋友的人。
军官们挑选起来,挑了二百多人,刘永义亲自面试,淘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集中起来培训,刘永义亲自授课,教授大家交朋友拜把子的诀窍。
“别人不会无缘无故跟你交朋友,要么你有钱能蹭点吃喝,要么你有力能帮忙打架,要么你有来头能帮忙攀上高枝,要么你祖宗厉害觉得你也很厉害,等等等等,所以,进了部队后一定要展示自己的能耐,有钱的经常请人吃喝,有力的经常挽着袖子,大冬天也挽着,有来头的要经常说自己的大官亲戚大官朋友,跟大官同姓的吹吹自己的厉害祖宗,姓郭的要说自己是郭子仪之后,姓薛的要说自己是薛仁贵之后,姓蒋的要说自己是委员长八竿子打得着的亲戚。”刘永义教授道。
刘永义的“交朋友培训班”一共培训了三天,随后刘永义宣布结业,学生各奔东西投奔各路汉奸:张海鹏、李守信、金玉辉,等等。
“现在各路汉奸都在招兵买马,你们去应召,当了汉奸之后努力跟身边人交朋友拜把子,然后跟他们讲忠义讲岳飞,鼓动他们反戈一击参加同盟军:带回三个人的,班长;带回十个人的,排长;带回三十个人的,连长。交朋友拜把子的时候不要什么人都交都拜,要选择那些身高体壮的、拿着好枪的,尤其拿着机枪拿着大炮的,交回一群白面鬼,不但没有班长排长,还要揍你一顿板子。”刘永义教训道。
“能不能投奔自己人?当汉奸很丢人的,父母抬不起头的。”有人问道。
“不行!不能投奔自己人,那样成了挖自己墙角了。你们只能投奔汉奸,你们不是当汉奸,而是当卧底,没有丢人只有光荣,放心,我会给你们写证明,有了这些证明,日后就不会有人骂你们汉奸了,只会赞扬你们勇敢机智,潜伏敌营瓦解敌军,功劳千秋万代。”
学生们普遍希望装有钱人,交朋友既容易又享受,刘永义于是给学生发钱,每人二十块。
“用钱的方法不是很好,尽量用其它方法。”刘永义一边发钱一边很心疼地说道。
吕二豹没有进入“交朋友训练班”,他站在外边听着,越听越觉得有道理,最后干脆搬了小凳子参加进来,训练班结束后他去找刘永义,自告奋勇要去当卧底,拉回一支大部队。
“你不合适,你经常在我身边,认识你的人太多了,很容易暴露的。”
“可以用苦肉计呀,你狠狠打我一顿,然后我生气了,就叛变当汉奸了。”
“理由呢?打人总要理由吧。”
“这个……我劝你当汉奸,你不同意,就打我了。”
“这么简单呀,能骗到人才有鬼呢,看看我的计策吧:你看上了于大侠,我也看上了于大侠,于是我们成情敌了,一次你喝酒喝多了,想非礼于大侠,被我撞见了,狠狠打了你一顿,打得你屎尿直流。”
“这个计策好,这个计策一定能骗到人,马上安排吧。”
“这个计策虽然好,可是时间不好,‘交朋友训练班’刚刚结束,这个节骨眼上来这么一出,鬼才会相信,算了,啥也不搞了,直接去卧底吧,去那些不认识你的地方,热河省的省主席张海鹏,你到那里当卧底吧,把他的人拉一群出来,没暴露就什么也不说,运气不好暴露了,就把刚才我的那套话说出去,时间往前推一些。”
“好的,就这么办。”
刘永义给吕二豹起了一个名字“吕江帆”,吕家世代在黄河打渔为生,所以刘永义给吕二豹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喂,不要说自己是吕布之后,不光彩,交不到朋友,要说自己是吕洞宾之后,这样就光彩了,就能交到朋友了。”刘永义说道。
于霞也旁听了刘永义的课,也非常受启发,她也来找刘永义,也自告奋勇要当卧底。
“你也想当卧底,怎么当?到金玉辉那里去当?”
“去其它地方呀,我可以女扮男装混进部队,然后交朋友拜把子。”
“女扮男装?《木兰从军》看多了吧,你就是褁上十层,别人也认得你是女的,别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了,好好练你的大炮吧,练好了大炮,不用交朋友拜把子,他们主动就来投奔你。”
很多部队躲着刘永义,但是也有很多部队接近刘永义,刘永义把自己的经历添油加醋编成了书,交给众多说书人去说,然后刘永义名扬冀察,好汉们纷纷来投。
20日,两伙人先后来找刘永义,他们是两支抗日武装的代表,来找刘永义谈收编的事情,他们希望参加同盟军,最好参加警卫师。
刘永义跟两伙代表商谈,商谈之后很不愿意收编:两支抗日武装都是惯匪,当土匪当了十多年,抗日才抗了三个月。
刘永义很讨厌土匪,一直主张消灭土匪而非改编土匪,可是现在情况不同:冯玉祥要求来者不拒,只要是抗日队伍,不管原来面目如何统统都要收编。
怎么办呢?刘永义皱起了眉头。
突然,刘永义脑子里冒出一个主意,一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