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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主楼顶上的马克沁突然又怒吼起来,接近主楼的日军当场被打倒十多个,其余的慌忙卧倒,找地方隐蔽。
十多个日军冲进了一楼,正与一楼官兵肉搏,二楼的刘永义命令:除了机枪手,所有人拿起武器,下楼,杀敌!
于霞第一个下楼,右手握着盒子枪,在楼梯撞上一个手拿军刀的军官,她举枪就打,连着两枪击中了军官,可是军官仅仅摇晃一下,依然双手抡刀“哇哇”叫着向于霞猛砍过来。
于霞一个侧身闪过军刀,盒子枪顶上军官鼻子开了一枪,这下,军官总算倒了,军刀掉落身边。
“呸!手枪一点都不好使,还是大刀好使。”于霞把手枪插回木盒,伸手抄起军刀,冲到了一楼。
一个日军端着刺刀向她扑来,这个日军的刺杀技术相当不错,一个虚左实右险些刺中于霞,于霞想冲上去砍,均被他的刺刀逼退。
“哒哒哒,哒哒哒。”于霞的身后响起了冲锋枪的声音,子弹击中了日军,他踉跄了一下,步枪掉到地下。
于霞走上前去,对着日军刺了一刀,然后一脚把日军踢倒。
“于大侠,应当用枪,枪比刀好使多了。”刘永义走了过来,背对着于霞,手里端着冲锋枪。
“枪不如刀,刚才用枪,打了两枪坏人都不倒,不是我闪得快,现在就碗大一个疤了。”
“使用不当,枪打中人后,过一段时间坏人才会倒,你应当一边开枪一边后退,留出坏人倒地的时间,我打一个给你看。”刘永义瞄准一个日军,一个点射击中了他,他摇晃了好一阵子,然后倒地。。
一阵短暂的肉搏之后,冲进主楼的日军全被杀死。
刘永义重新安排火力,坚守主楼。
过了好一阵,日军没有进攻,学校周围的枪声稀落下来。
“小日本撤退了?”于霞问道。
“应当是撤退了,我们的马克沁又响了,他们害怕了。”
“现在应当追击,追上他们,消灭他们。”
“我们人太少,只剩六十多个了,离开学校很危险,让他们走吧,杀了他们近百人,赚太多了。”
外边有人喊话,声称是前来增援的大汉义军,刘永义让他们进来。
两个人走进学校,一个叫张庆多,一个叫张有田,都是大汉义军的团长,刘永义把他们升为旅长,送他们每人一挺捷克式,命令他们追击日军。
“他们是日军,战斗力很强,追的时候不要太近,远远放枪吓唬他们就行了,追到天亮就退回来。”刘永义嘱咐道。
遭到袭击时,刘永义向冯玉祥发电求救,现在又发电告捷:已将敌人击退,击毙击伤敌人二百余人,袭击者中有日军,战斗中听到了日语,而且部分死者身上发现了表明日军身份的狗牌。
冯玉祥很快回电,把刘永义大大夸奖一通,然后命令收集所有与日军身份有关的东西:狗牌、武器、军服,尤其是俘虏,他马上带记者过来,报导这次战斗。
此时天已大亮,刘永义带人从学校出来,仔细搜索,找到了二十多个日军狗牌,还有一些武器,不过没有发现军服,日军全部换了便装。
张庆多、张有田带着部队追击田中隆吉,追出三十多里,捡到三十多支枪,还有三个重伤的日军,他们很高兴,把俘虏抬上担架,不料俘虏又叫又咬,他们于是把俘虏五花大绑,由于绑得太紧,回到苏尼特时,三个俘虏全死了,刘永义因而非常遗憾。
19日上午,冯玉祥带了一个慰问团来到苏尼特,其中很多记者,冯玉祥很重视这次战斗,打算大大宣传这次战斗,提升抗日同盟军的威望。
按照冯玉祥的要求,战场基本保留了原样,尸体还在原地放着,已经开始散发臭气,不少人因而掩起了鼻子。
刘永义充当解说员,向慰问团讲解前天晚上的战斗,特别向大家介绍于霞:战斗中与日军肉搏,杀死了两名日军,其中一个还是少尉,并向大家展示了这名少尉的狗牌。
花木兰总是很吸引人的,尤其是年轻漂亮的花木兰,记者们纷纷围了上来,对着于霞拍个不停。
刘永义给每具尸体编了号码,号码就是尸体身上发现的狗牌号码,他拿着狗牌向记者介绍每个日军:名字、番号、军衔。
有记者发问:除了狗牌,还有什么证明这些身着百姓服装的尸体是日军?
“哦,很简单,看脸上的晒痕。”刘永义把尸体的脸翻到一侧,“日本军帽跟我们军帽不一样,日本军帽带有屁帘,会在脸上留下相应晒痕,看,这具尸体的耳朵附近有一条晒痕。”
记者们又是一阵猛拍。
现在已经查明金如花就是金玉辉,记者把金玉辉的照片给刘永义看,问他为什么受骗?
“这个……当时不知道呀,我不是北京人,又不经常看报纸。”
“昨天晚上她指挥了战斗,指挥得如何?”
“指挥得还可以,毕竟当了我的几天学生,不过比我差远了,看,死伤近百人,我们才死伤十个。”
“她现在在哪?逃跑了吗?”
“可能逃跑了,我的马克沁再响之后,她的声音就没有了,一点都没有了,乖得跟死人一样。”
“你打了日军,他们的战斗力如何,很难打吗?”
“战斗力比土匪强很多,非常难打,给我们造成了很大伤亡,不过结果大家看到了,只要上下一心勇敢战斗,再加上指挥得当,我们就能打败日军。”
刘永义又带大家去看缴获的日军武器:掷弹筒、三八大盖、歪把子、王八盒子、军刀、手榴弹。
下午,冯玉祥带着刘永义去拜见德王,虽然刘永义怀疑德王与日军勾结,但毕竟没有确凿证据,冯玉祥于是依然夸奖德王,并向德王赠送了礼物。
冯玉祥又召见了张庆多和张有田,对二人的表现大加夸奖,并宣布:成立警卫师第二旅、第三旅,张庆多和张有田分别担任旅长。
当晚,冯玉祥带来的戏班表演了节目,这些戏班比刘永义的戏班好太多了,看得大家掌声不断。
20日,冯玉祥带着缴获的部分物品返回张家口,戏班则留了下来,要在这里连演三天。
冯玉祥回到张家口后,用缴获物品搞了一个展览会,向大家展示同盟军的抗日成果,大报小报也开始大力报道苏尼特第二次战斗。
蒋介石非常反感冯玉祥的抗日同盟军:根本就是打着抗日旗号东山再起,绝不能让冯玉祥得逞!
在蒋介石授意下,报纸开始否定苏尼特战斗,这个专家出来说:狗牌是伪造的,真正主人一个月前就战死了;那个精英出来说:晒痕也是伪造的,是用化妆搞出来的,脸上发现了化妆粉的痕迹。
蒋介石的嘴巴比冯玉祥大多了,一番唇枪舌剑之后,蒋介石占了上风,苏尼特战斗于是弄虚作假了,成了一场同盟军内部的火并。
田中隆吉带着手下一路狂奔,跑到那日图后清点手下:一半的人没了。
王英比田中隆吉早一步到达那日图,他的大汉义军损失更惨,只剩下五百余人,还不见了金玉辉金格格。
田中隆吉把借来的兵还给朋友,还好,朋友答应帮忙,把这些损失计入长城战斗里头,田中隆吉的脸面依然光彩。
田中隆吉给关东军司令菱刈隆打报告,把失败原因归结为大汉义军内部不稳,他对王英依然十分信任,要求菱刈隆继续支持大汉义军,给钱,给枪。
但是菱刈隆和小矶国昭都对大汉义军失去了信心,他们看上了另外一支土匪:盘踞沽源的刘桂堂,这支土匪来自山东,人多势众,足足一万多人,打败刘永义绰绰有余。
刘桂堂是山东费县人,出道当土匪时同伙一共八人,大家结拜为兄弟,刘桂堂排在第七,因为皮肤黝黑,得到了“刘黑七”的绰号,在山东纵横二十余年,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山东人闻风色变。后来韩复榘派大军进剿,刘黑七大败,率残部逃往河北,掘了韩复榘的祖坟泄愤,后又前往热河,打得热河的汤玉麟丢盔卸甲,汤玉麟被迫与刘黑七讲和,收编刘黑七的部队为“抗日义勇军第二军”,割让包括多伦在内的一大块地盘给刘黑七。
热河战役打响后,刘黑七的番号“抗日义勇军第二军”给自己招来了麻烦,日本人把他的部队列入打击目标,由于一时抽不出兵力,于是命令刚刚投降的东北军17旅消灭刘桂堂,17旅旅长李守信于是率兵进攻刘黑七,虽然17旅只有二千多人,可是毕竟是正规军,武器、训练好太多了,打得一万多人的刘黑七落花流水,死伤二千多人,被迫放弃多伦退到沽源。
李守信仍不罢休,率军继续进攻沽源,不消灭刘黑七誓不罢休,刘黑七见势不妙,派人面见关东军司令菱刈隆要求收编,菱刈隆一盘算:刘桂堂一万多人,虽然战斗力不强,消灭起来也是挺麻烦的事,能够转为日本所用,成为对方的麻烦,再好不过了。
小矶国昭与刘黑七的代表商谈,决定改编刘黑七的部队为“满洲国第三路军”,下辖三个军,并发给枪支一千支、银元三十万,不过这个改编是有条件的,刘黑七必须进入苏尼特消灭刘永义,然后才能得到番号、枪支、银元。
刘黑七的代表与小矶国昭争吵了一阵,小矶国昭答应先发一部分:三百支枪,十万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