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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仙同学,你的人生若没有一段想起来就热泪盈眶的奋斗史,那你这一生就算白活了,曾经的苦,现在的痛,都是将来的笑颜,眉毛上的汗水和眉毛下的泪水你必须选择一样!”林小仙对着门厅的镜子里的自己,紧握双拳,目光炯炯。
“一大清早的,小仙你这孩子抽什么疯。”林爸爸想吃个温馨的早饭怎么这么难。
“她说最近黄老师很忙,学生要定期自我激励。”林妈妈最近没什么胃口,林爸爸很担心,特意让她找同事看了,说是妊娠反应来得迟点。
“最近小仙心情不错。”
“鼻子好了,小脸又美美的,心情当然不错了。”林妈妈轻笑,哪个女孩不爱漂亮。
林小仙的心情当然不错,鼻子好了,上学路上的阳光,都那么温暖,小风,都那么轻柔,汽车尾气,还是那么难闻。重要的是,在她鼻子受伤这段,虽然零交流,可能是出于内疚,凌子轩少有的低眉顺眼,每次下课都主动出去,林小仙上厕所总算是畅通无阻。
午饭后,林小仙回座位取水杯,凌子轩刚要起身让她进来,林小仙哪敢轻易惊动圣驾,忙说:“不用不用,我拿点东西,上课再前回来。”说完拿起水杯走了。
凌子轩对林小仙像个贼兔子的作风越来越不满意,除了上课,从来不安安稳稳呆在座位,尤其像这样又和她们那个小团体混在一起。
林小仙抡起一记铁砂掌打在石焕头上:“你俩别腻了,哥俩好还是双面胶。”
“林爱妃,注意仪态,朕在给田田看手相。”每次石焕称林小仙爱妃,教室那头的凌子轩就有种把石焕大头塞到卫生区水桶里的冲动。
“你是看手相还是趁机摸人家白白嫩嫩的小手。”林小仙鄙视。
“淘气,太淘气了。”石焕拿起何田田的小手,轻轻的摸了两下。
“何田田,你定力如山,小女子拜服,又或者,你脑袋进水了,让他公然吃你豆腐。”小仙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小仙啊,人得大度,小石子陪伴哀家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偶尔想吃点小豆腐也可以理解,哪天哀家得空升你为首领公公。”何田田轻抚石焕的大头。
“我就是心疼中午的红烧肉,舍不得吐,盈盈怎么了。”周韵盈这几天出奇的发蔫,吃完饭就伏在桌子上,像霜打的茄子。
“可能是高沐晨两天没来。”何田田一向心细。
“高沐晨。”林小仙惊讶的喊了一声,周韵盈一听马上坐了起来,连凌子轩都侧目看着林小仙。
“没事,没事,你继续歇着。”林小仙忙跑到周韵盈的座位,把周韵盈的头摁回桌子。
“什么情况呀。”林小仙这回学乖了,小声问何田田。
“你没发现最近盈盈总和高沐晨拌嘴吗。”
“可高沐晨好像没怎么搭理她,再说了,高沐晨才上咱班多长时间。”
“这你就不懂了,微妙的感情有可能就在几分之一秒产生,是不是田田。”石焕握着何田田的两只小手,深情款款。
二人四目相对,情意无限。
良久,何田田对石焕轻启朱唇:
“滚!”
林小仙回到座位,左手托着下巴,拿起笔在草纸上写下高沐晨三个字,一边高深莫测的笑着自言自语:“才子呀,有点意思。”
旁边的凌子轩斜眼看着心里不由得这个气呀,感觉林小仙的笑容前所未有的刺眼,猛地站了起来,哐啷一声踢开身前的桌子,走出教室。
林小仙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适应了凌子轩突如其来的抽风,林小仙一直默默对自己催眠,对待凌子轩要采取“三不”政策,不看、不听、不琢磨。
凌子轩想出去透透气,刚走到一楼,就听见黄老师的声音,
“你说什么,想退学,高沐晨,你两天半没来,刚来就和我说你想退学。”黄老师要疯了,这是十年乃至几十年难遇的学苗,居然想退学。
“不退学也得请长假,我爸病了,没人照顾,我不能扔下他,再说我家的经济条件也很难承担日后的大学费用。”高沐晨也不想这样,大学可以不读,亲爸不能不要。
“那现在的你能干什么,没有学历,没有技术,你能干什么养活你爸。”再优秀的学生也是孩子,太意气用事了,没有文凭,没有经济基础想在社会立足,哪有那么简单。
“我一会还得回家,我就是过来和您说一下,我这几天可能会经常请假。”高沐晨知道没有老师愿意自己的学生半途而废。
“行,你去吧,再好好想想。”黄惜文也想坐下来考虑怎么帮他。
黄惜文一转身看见站在身后的凌子轩。
“你干什么去,要上课了。”
“我肚子疼。”凌子轩暗叫倒霉。
“厕所三楼就有。”
“我头疼。”
“上课前回来。”黄惜文拿凌子轩也没辙。
凌子轩追上前面的高沐晨,“去前面坐一会。”
高沐晨很惊讶,那晚后凌子轩就没和他说过话,甚至没看过他,两人来到教学楼外的花坛边。
“有事?”高沐晨靠在石柱旁,看着坐在石凳上的凌子轩。
“你缺钱?”
“你想施舍我?”高沐晨不想接受那种同情。
“我施舍你?”凌子轩冷哼了一声,从口袋拿出钱包,打开,抽出所有的钱。
“什么意思?”高沐晨只看见一张百元钞和几块零钱。
“什么意思,就是说我比你都穷。”一点零花钱就能滚到几百万,不控制他的经济,凌家寝食难安。
高沐晨无语,一年的进账就有几百亿的凌家二少爷都混到这种境地,他还能说什么
“我没钱,但我可以让你有钱,一年内解决你家目前的经济问题,让你爸衣食无忧。”凌子轩眼神突然变得深沉。
“代价。”高沐晨知道凌子轩绝不是一时兴起助人为乐。
“你,为我所用。”凌子轩需要自己的人,高沐晨虽然文弱,但绝不是胆小懦弱之人。
“能告诉我原因吗。”
“我要自由,要摆脱凌家,这盘棋是早晚要下的,我若不动,永远是死棋。”凌子轩面露阴狠。只要逃不出凌家,幸福对他而言只是书本里的名词,为了远离噩梦,凌子轩从上初中开始研究投资理财,现在自己一年多年的积蓄都被充了公,下面的每一步他都要格外慎重。
“这样的话,我就可能会成为你的棋子,出卖自己的梦想和灵魂,我会认真考虑。”高沐晨需要静下来想一想。
“记下我的电话。”凌子轩知道高沐晨很谨慎,也不再劝。
这时快上课了,几个踢足球的边走边闹,一个闲的蛋疼的白痴对着足球飞起一脚,眼看就砸到高沐晨的头,高沐晨正拿手机存电话号码,身后是石柱子,凌子轩反射性把高沐晨往前一拽,高沐晨没有防备,一个踉跄被凌子轩拉入怀中……
突然两人听到旁边“啊”的一声。
凌子轩转头一看,林小仙两只眼睛瞪得像一千瓦节能灯泡一样,突然转身,大叫“我什么也没看见,老师让你赶紧回教室。”
然后以一百二十迈的速度闪人。
凌子轩这才意识他和高沐晨两人纠缠的姿势非常**,高沐晨两只手伏在他的肩上,自己揪着高沐晨的衣领,鼻尖对着鼻尖,凌子轩急忙松开高沐晨,把他推到一旁。
“这个脑袋里装着大便的白痴,她想什么呢。”凌子轩一边低声咒骂,一边急忙往教室走去。
跌坐在石凳上的高沐晨双手撸了把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林小仙气喘吁吁的跑到三楼,我的耶稣和玉皇大帝呀,原来我们英明神武、玉树临风的凌大人好这口,果真是超凡脱俗,怪不得平常丝毫不近女色,原来人们说的是真的,看美女色迷迷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不看美女的男人根本不是男人,林小仙开始心疼自己的小心脏,突如其来的画面太刺激,差点蹦出来。
凌子轩面色铁青的坐了一下午,他能感觉到,旁边林小仙几次都在努力控制把笑意咽下去,不停写字掩饰抖动的双肩和微睁的鼻孔。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的铃声,林小仙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她必须冲到个无人的地方好好的放声大笑十分钟,憋得时间太长了,内伤不好养啊。
林小仙刚站起来,就看见坐在座位上凌子轩把两条大长腿往桌子上一搭。
“别着急走,我有话说。”凌子轩眼睛直视黑板。
林小仙没吭声,小心翼翼的坐回座位,谁让自己看到不该看到的,电影里通常知道秘密的那个人都是死得最快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两人就这么一言不语的耗到教室里仅剩他们两个人。
“我不关心你在想什么,但你那时看到的只是个意外的巧合。”他在说谎,凌子轩承认这个事实,他心里非常在意林小仙在想什么。
“我那时看到什么了,我都忘了。”林小仙非常懂事。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话听着似乎是凌子轩从牙缝里挤来的。
“好吧,是巧合。”林小仙非常体贴的安慰他。
“不许出去胡说。”女人传播消息的速度比媒体都快。
“不说,我的嘴结构很特别,里面有个拉链,放心。”林小仙的表情相当严肃。
凌子轩狠狠的看了林小仙一眼,站了起来。
林小仙温柔的看着凌子轩,以后可能都是姐妹了,看他这么懊恼真是于心不忍。
“其实,现在的社会接纳力很强,你不用特别担心……”林小仙软言细语。
“你给我闭嘴,告诉你,我不是。”凌子轩几乎是在咆哮,他把林小仙拽起来,两手按在窗台边,把林小仙困在怀中。
“信不信现在我就把你……”
窗外几只鸽子飞过,落日的余晖映在他们的面颊,两人的目光胶着在一起,他看着她如秋菊般清秀的脸庞,聪慧的眼睛,还有让他曾经心疼的俏丽鼻尖,她看着他剑一般的浓眉,深海般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刚毅嘴角。教室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你们俩干什么呢?”黄惜文站在教室门口,一声呐喊。
林小仙六神瞬间归位,急忙推开凌子轩,抓起书包,冲出教室,跑到黄惜文身边时不忘解释:“只是意外的巧合,不用放在心上,再见黄老师。”
凌子轩面不改色,有条不紊的收拾好书包,走到黄惜文身边礼貌的说了声老师再见。
然后,落荒而逃。
林小仙跑的太快了,凌子轩站在校门口四处张望,连个影子都没看见,只好怅然的上了保姆车。
角落里,走出一个男人,带着口罩,望着凌子轩缓缓而去的车尾,眼里布满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