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26 品尝孤独

顾盼琼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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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426 品尝孤独    明明知道自己不受欢迎,有时候也会怯生生的厚着脸皮自己找一只空酒瓶,挤过去想和他们一起玩。

    而这时候往往得到的结果是,她只要稍微一靠近,所有孩子的眼睛里都会出现厌恶的神色,然后一哄而散,一起跑到另外一个地方躲开她,重新聚在一起。

    她,永远是被摒弃的那一个。

    所以,她只能扔掉手里的空酒瓶,悄悄躲起来哭,等眼泪哭干了,把脸擦干净才回去。那时候经过一天农活的劳作,爷爷奶奶早睡下了,她就自己一个人搬张小凳子,缩在屋前孤独的看着夜空,静静地流着泪。

    妈妈爸爸,每次她听到别的孩子这样叫自己的父母时,就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叫,很大声,很大声的叫,妈妈,爸爸。最后她只能一个人悄悄地念,仰头流泪望向天空,或是躲在被子里,嘴里一遍一遍地练习,她梦想着能有一天妈妈和爸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给她买新衣服,哪怕一件,这样村子里的孩子就不会嫌她脏,梦想着妈妈和爸爸能够抱抱她,这样她以前就不会羡慕别的小孩子受了委屈的时候有父母的怀抱可以躲,她还梦想着他们能给她带玩具,这样村子里的孩子们就可以带着她玩。

    童年的她所求的不多,却偏偏一个梦想也没有实现,品尝到的永远是酸苦与涩然。

    以前她看过无数次星空,但从来没有认真找过哪颗星最亮,因为她看星星是假,童年里掩饰孤独是真。

    这也是为什么唐珈叶这些年不看星星的原因,事隔这么多年再次看到熟悉的夜空,唐珈叶一时情难自抑,所有关于童年的辛酸回忆全部一骨脑涌了上来。

    唐珈叶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的问题,实际上她是泪汽迷住了眼睛,看不清楚,倘若现在要找的话应该能找得到。

    温贤宁轻轻抬起手臂,“沿着我刚刚说的三星向南偏东寻找,那就是全天最亮的星——天狼星。”

    硬逼回眼中的水汽,唐珈叶果然看到了天空中最亮的天狼星,“很漂亮。”

    “带你看点有意思的,御夫座。”温贤宁又怎么能听不出来她声音中的哽咽,柔声继续向她讲解,“沿猎户座三星向西北望去,可找到另一颗红色亮星毕宿五,金牛座α星,毕宿五附近的几颗小星属于著名的“毕星团”,再继续向北天寻去,可看到由6~7颗小星组成的“昴星团”,它们皆属于金牛座。金牛座的东北,是五边形的御夫座,御夫座主星五车二也是一颗很亮的星。”

    他懂得很多,讲解得也细,唐珈叶欣喜地找到了他说的御夫座,“好好玩,挺象一个……一个人的脑袋,戴一顶帽子,长着一只鼻子,很有趣!”

    听她的声音很开心的样子,温贤宁不自觉地收回目光,凝望着她脸上甜甜的笑,唇角也不由自主上扬起来,继续讲起来,“你看它离你好象很近,可是它离地球却有43光年。”

    一光年就是94600亿千米,43光年就是……唐珈叶发现自己算不过来,星空真的是个奇妙的东西,看着很近,隔得却是遥远的距离。

    “还有个有趣的星座,是双子座,只有北半球冬季星空才能看到,你看,在那儿……”温贤宁手指向那里,比划着,“御夫座主星是一颗很亮的星,顺着参宿七和参宿四的连线向东北望去,可找到两颗亮星,它们是北河三和北河二。沿着北河二和北河三往下,你是不是看到了有趣的东西?”

    唐珈叶留心将周围的几个星座一连,“咦,有点象两个人。”

    “对,就是两个人,是不是象小孩子?”

    “是啊,是两个小孩子,两个手拉手的小孩子,好象在嬉戏玩耍,它们头顶北河三和北河二,真漂亮,很生动!原来这就是双子座。”唐珈叶为这个认知而按捺不住雀跃的心情,“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冬季的星空这么好玩,充满了趣味性和观赏性?”

    温贤宁仰面望着天空,浅淡的笑浮于面孔上,低哑着嗓音说,“我以前不开心的时候最喜欢看双子座,每次我都觉得看到它好开心,因为它们是手拉着手的,我相信只要仔细听,一定能听到它们在天空玩耍的笑声。我想加入,可是我年龄太小,个子矮小,小小的我就想,温贤宁,你快长大,你长大了就能够到天,你就能和它们玩。”

    这是他小时候的梦想?唐珈叶眼中露出笑,原来他也有幼稚的时候,还想要跑到天上去。但是为什么她笑过后会觉得那时候他是因为太孤单才会想到要和星星玩?

    “是不是挺好笑的想法?”温贤宁对她发出的笑不以为意,随即也跟着弯唇笑了起来,“那时候的我真的很孤单,我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我母亲是从小三位置上过来的,她内心深处存有一份恐惧,她害怕这到手的一切会在一夕之间被别的女人抢走,正如她当如从我父亲前妻那里抢走的一样。所以她憎恨小三,一直要求我,要我这个长子做个大人们眼中最完美的孩子,我被送去学钢琴,背那些对于小孩子来说生僻难懂的唐诗宋词和《三字经》,还要学习英语。”

    唐珈叶没有转头,耳朵里静静听着他的讲述,事实上她愿意听他讲这些,虽然这会令人怀疑他是在获得同情,但是她知道他不是,因为他说过他会改,以后说与做要并行,不会再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

    “我讲的这些从来没有对自己以外的人讲过,包括夏嫣然,若若,你……愿意听吗?”他问的低沉而嘶哑,俊脸在暗淡的光线中模糊隐藏起来。

    唐珈叶毫不犹豫地点头,“嗯。”为什么不听?她喜欢听,这些全是他的心声与不为人知的一面,听后会对他有一个更进一步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