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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公子一走,四下的暗卫便撤了,元旭慢慢地从树林里走出来,看到的便是歌兮将裤腿挽到大腿根,白玉般的*浸泡在溪水里,头上摘掉了斗笠,倒是插了一片荷叶当帽子,整个人古怪又俏皮。
元旭本来因为伊公子而不悦,但看到歌兮,这股躁郁便悄然消退了。
他干脆蹚着浅浅的小溪过去,竟一下捉住了歌兮的脚踝,歌兮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他看着歌兮水盈盈的双眸,冷哼了一声,“下次再敢在男人面前脱袜子,孤就砍了你的双腿!”
歌兮偏了头去看他,瞪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模样,看得元旭心底一阵细微的酥痒。
“砍了我的双腿……”
歌兮抬起一只脚轻轻踩在与元旭的胸口上,饱满的脚趾一颗一颗都涂着粉红色的丹蔻,粉嫩得让人不禁想去摸一摸捏一捏。
谁知道她忽然间发力,竟然将不曾防备的元旭踢了出去,元旭狼狈地倒退几步,才堪堪稳住了身体,身上的衣衫却被激起的水花给淋了个湿透。
“你要是敢砍我的腿,我便先砍了你的四肢,把你做成一只人彘!”
歌兮站在石块上冲元旭呲牙,又摘下自己头上的荷叶,包了一块小小的鹅卵石,冲着元旭砸过去,元旭也不闪不躲,伸手便抓住了那颗“暗器”,那边的罪魁祸首早就桃之夭夭,走时还不忘带上那一篓子的小鱼,元旭站在小溪里看着那个逃得飞快的身影,不由地露出一个笑,“小刺猬,鬼精灵。”
月上柳梢头,楚王元沂的府上。
元沂在书房里写着策论,白月光紧紧得铺了满地碎银,窗外的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元沂写得有些累了,便放下毛笔。靠着椅背假寐一会。
迷蒙之间,他感觉到有一双微凉的手抚上了自己的额头,在太阳穴的位置缓缓揉按了起来,那双手很是柔软,柔软得他都有些沉醉其中。
但是……
元沂睁开眼,眼底一片清冷,“出去。”
那双手的主人一怔,显然没有料到元沂竟是这种反应,当下带着十二万分的委屈说道,“殿下。柔儿只是想替您做点事情……”
那个柔儿的手还大胆地搭在元沂的肩膀。说话的时候还故意压低了上半身。胸前的柔软若有若无地蹭到元沂的耳朵。
元沂心底的怒气一点一点累积,他的手一动,带动了木椅,也撞到了柔儿。那女子发出一声惊呼,顺势倒在了元沂的脚边。
这是元沂才看到这个摆明是来向他自荐枕席的女子只穿了一身水绿色的轻纱,轻透到能看到最里的绣着牡丹的肚兜,以及她那饱满的胸脯。
“还不出去吗?!”
元沂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怒气,这已经是这个月内的第二次了,上次是更衣的时候,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忽然间就从衣架后走出来,这次又来了这么一个女人。
柔儿却没有因为元沂的喝斥而离开,反而是将脸上的柔媚一收。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地上,“殿下,柔儿是宫里头的乐伎,皇上将柔儿赐给了您,其实柔儿也知道。柔儿对您而说不过是个玩意,但是,柔儿是心甘情愿的,您还记三月前在宫里头西侧的废园里,在那棵大树下,您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在树下吹箫,您可知道,那时候柔儿因为受了排挤跑到废园里暗自垂泪,柔儿躲在树身背后,就那么偷偷地看着殿下您……”
“您可知道,从那时起柔儿心中就有了您的影子……柔儿也知道,柔儿与您是天壤之别云泥之分,您多看柔儿一眼都是奢求,所以在府上的这些日子,柔儿恪守本分,不敢越雷池一步,也不敢同那些同来的姐妹们一般向您献媚,就怕您厌弃了柔儿,将柔儿赶出府去,那时柔儿就连您的面都见不着了……”
这女子掩面而泣,脸上的粉黛也被泪水冲刷了个干净,却是露出原本秀丽的五官,比起先前的浓妆艳抹来,竟是平添了别样的风情。
元沂听着她这些动情的话,却是丝毫没有动容,他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他所有情绪。
柔儿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倾诉里,“以前柔儿总是弹一些伤春悲秋的曲子,总是感叹那些故事里的情情爱爱,可轮到了自己的时候,终于明白,有些情一旦动了,就怎么也收不回来,会时时刻刻想着心悦的人,会妒忌一切可以接近您的女子,会不甘心您连我的名字都记不得……所以今天,柔儿不知廉耻地来勾|引您,不求名分,只求……”
她咬了唇瓣,露出羞怯挣扎的神情,她伏在地上,“求殿下怜惜……”
元沂看了她许久,柔儿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满是期许地看下他,“殿下……”
“你去了那座废园?”元沂突然发话,声音冷得将柔儿刚冒出来的那点涟漪打了个烟消云散。
“谁准许你去的!”
柔儿不知道元沂这声突兀的呵斥是什么意思,明明齐王元沂是那么安静温润的人,当下酝酿好的情绪和台词被一下子打乱,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柔儿……那里也没有禁军守着……柔儿……”
她哪里知道她所去的废园正是七年前元沂第一次见到歌兮的地方,当时他沿着宫中的地道一直走到了废园的那棵大树下,就躲在树洞里看那个小小的女孩子抱着膝盖痛苦,边哭还边骂着,贼老天贼老天……
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歌兮也失踪了,在歌兮不见的这七个年头里,元沂时常回去废园里走一走,那个地方慢慢地成为他心中的一处秘密,现在这个柔儿说她也去过废园,就这好比自己的地盘突然来了一个入侵者,谁又会对一个入侵者产生好感?
更何况,哪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分明是这个女人窥探了他的行踪,这就是居心叵测!
“来人!”
元沂忽然大声喊,因为柔儿买通了守夜的奴仆的原因,外面一个人也没有,气得元沂猛捶了轮椅的扶手大喝,“人都死光了吗?!!”
连连叫了好几声,他的管家才带着人慌慌张张跑进来,“殿……殿下……”
管家从来没有见过元沂发这么大的火,慌忙跪下,元沂指着那个柔儿说道,“这个女人,明天本王不想再在府中看见她!”
柔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奋力一搏居然落了个这样的下场,气急攻心下眼睛一翻晕了过去,管家为难地看了看她,“殿下,这个女子是皇上赐下的……”
“同样的话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
元沂的声音透着一股巨大的压力,管家不敢再提异议,赶紧让人拖了那女子出了书房。
“还有,”
元沂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今晚守夜的人,也全部逐出府。”
管家打了个激灵,忙应道,“是。”
夜里,元沂很晚很晚才入睡,脑海里有很多画面闪过,甚至他还想起两年前在宫里的宴饮上,皇上从派去伺候他的内侍口中得知元沂还未经人事,大笑之余就趁着元沂醉酒让一个胡姬伺候了他……
那个妖娆的胡姬身上涂满了催|情的香液,元沂只觉得自己又热又渴,身体里生出一种陌生又奇异的yu望,昏昏沉沉间,他似乎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在他身体上跳动,他不自觉地跟着她起伏,两人紧密地贴合在了一起……
可是醒来之后,那种半梦半醒之间的快乐荡然无存,换而之的是一种巨大的羞耻感,元沂猛地推开了那个胡姬,在净室里的澡桶里足足呆上了一整天。
从那以后,皇上兴致来了就会送他一两个美人,他却再也没有碰过。
他并不是没有yu望,只不过那些女人他连看都不想看。
因为他知道,这些口口声声说着心悦自己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真心的,她们只是看中了自己身后的那些权势和富贵,谁又会真心对待一个身体残缺,连敦伦……都无法掌控主导的男人呢?
元沂想着,有些厌烦地摇了摇头,逼迫自己入睡。
梦里,他是健全的,赤着双足大步奔跑在草地里,元沂肆无忌惮地大笑着,叫喊着,跑着跑着,前方出现了一个纤细的声音,元沂的心好像不受控制地砰砰剧烈跳动了起来。
元沂,你过来呀。
少女的脸隐在朦胧的水汽里,只有眉心痣艳丽得无比清晰。
元沂有些犹豫又有些期盼地朝他走过去,她一把抓住他的手,两人紧紧牵着手,在四野里欢快地跑着……
不知怎么,两人就贴|合在了一起,手握着手,脸贴着脸,元沂胡乱地亲吻她,亲手脱|下她身上那些碍事的衣服……
“啊!”
元沂忽然大声一叫,在外守夜的内侍猛地惊醒,“殿下,可是要水?”
元沂怔怔的,浑身都汗湿了,梦中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还在,手里似乎还有那少女曼体的细腻美妙的触感,下|身有些湿黏黏的。
这是……梦|遗。
而且梦中的那个女孩子。
“歌兮……”
元沂闭上眼睛,嘴里轻轻地念出这个名字……
ps:
那啥啊,和谐啊,不敢写太那什么……
乃门要纯洁一点,乃门知道吗……
作者顶锅盖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