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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月亮,好像特别圆。”康秀望着天上的月亮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圆滚滚的月亮。”
凌晨零点零一分,康秀终于睡醒了,打开窗户让冷风灌进来、
“好冷。”被冻醒的卡尔特躺在床上裹紧被子。
康秀把窗户重新关上,她不知道从哪找来了食物和红酒,正一口一口吃着。
“时间过的真快,我只是睡了一觉,就只剩下七天时间了。”康秀悠悠的说,“我打算离开这里了,你有没有什么……”
“康秀,你说这个世界会毁灭吗?”卡尔特掀开身上的被子。
“会,我都这么努力了,如果它不毁灭……”康秀看向卡尔特,忽然不说了。
金黄色的头发,牛奶般的皮肤,月光从白嫩的脖颈上下滑,因为寒冷的皮肤变的紧绷,迷人的锁骨,柔嫩的胸脯,平坦的小腹……
“我会很没面子的。”康秀接着说。
“你已经厌倦了吗?”卡尔特重新裹上被子,“真是让人无法理解的女人。”
“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康秀问道,“在世界毁灭之前,你还有没有其他心愿。”
卡尔特点点头,但他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在伊甸园吗?”
“不是,是在我们还没长大的时候。”卡尔特转起一件衣服穿上。
在房间一角,有一架古典钢琴。卡尔特把面板打开,轻轻碰了碰琴键。
清澈如流水般的声音,这是一架保养的很好的钢琴。
“你还记得怎么弹钢琴吗?”卡尔特问。
“记得。”康秀说,“要我弹吗?”
卡尔特摇摇头,自己在钢琴前坐下,敲击琴键。
流畅的,略带忧郁的曲子,银色的月光倾泻而下,笼罩在两人身上。暗淡的银光和音乐的环绕,是让人放松的,昏昏欲睡的氛围,康秀回忆起了过去。
那是在很久之前了,久的记忆都发黄了,渡上了一层老电影的色调。
在草坪中央,有一个房顶尖尖的,有点像教堂那样的琴房,一个小女孩认真的盯着谱子,很努力的想弹好每一个音节,但她弹的磕磕碰碰的。
一个金发小男孩跑了过来,他穿着短裤和衬衫,全身脏兮兮的,但他笑的很开心。
“原来森林后面还有房子啊!”小男孩抿了抿头上的汗,推开门。
“呦。”坐在钢琴前的小女孩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端正的小脸,表情看起来很严肃,没想到会主动和小男孩的招呼。
“你在学习弹钢琴吗?”小男孩主动问道。
“是的,可是我怎么也弹不好。”小女孩有些失落的说。
“那你能不能谈谈让我听听。”小男孩提议道。
小女孩紧张的弹了一段。
小男孩跳上椅子,站在小女孩身边炫耀的弹了一段。
“你怎么做到的?”小女孩很惊讶,“你明明看上去比我还要小。”
“你刚才太紧张了。”小男孩说,“我爸爸说,弹钢琴是为了享受音乐,如果心里很紧张的话,就会听不见钢琴的声音,弹不好了。”
“你明天还会过来吗?”
时光飞逝,爬山虎长满了尖角房子的外墙。小女孩和小男孩都长大的一些。
小男孩在说着一些学校里的趣事,逗的小女孩哈哈大笑。
“你不上学吗?”小男孩问道。
小女孩眼神暗淡一下说道,“因为其他人都说我很聪明,上学太浪费时间了。”
“我不信,我要考考你。”小男孩不服气的说。
光阴流转,四季飞逝,小女孩和小男孩都十多岁了。
小女孩的钢琴已经弹的十分好了。
“康秀,你对执行者和繁衍者了解多少。”
“嗯,执行者是屠龙的,繁衍者是执行者的老婆。”小女孩歪头思考了一下。
“我有一个同学叫高加图,他一出生就是执行者。”
“我也是啊,执行者很了不起吗?”小女孩说道。
“唉?”
“卡尔特你是不是还没分化啊?”小女孩并不怎么在意,“算了,我们来玩四手连弹吧?你说的不错,弹钢琴的时候要享受音乐的节拍,让心灵随着节拍一起舞蹈,不要刻意在乎指法和对错,我现在已经越听越好了。”
“康秀你这么喜欢弹钢琴是相当演奏家吗?”男孩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他已经长大了,知道不能和女生挤在一起了。
“不是,我以前只是觉得弹钢琴很优雅才想学的。是你让我觉得弹钢琴很快乐的。”
春天的风,夏天的阳光,秋天的黄叶,冬天的雪。
下雨了,连续不断的阴雨绵绵。
女孩又长大了一些,身段上已经凸显出少女的窈窕。
很长时间了,男孩一直都没有过来玩了,难道他不会再过来了?
在一天傍晚,细雨绵绵的黄昏,全身湿漉漉的男孩推开了门。
“你去哪了,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理我了呢?”女孩急切的问。
男孩低着头,似乎在哭。女孩走过来,想抓住男孩的肩膀,却在碰到的瞬间抬起了手。
“繁衍者?”
“没错,我是繁衍者。”男孩抬起头,天蓝色的眼睛水汪汪的。
“很可笑吧?很可爱是不是?大家,所有人都觉得我是执行者,但我是繁衍者!难道我不优秀吗?”男孩吼道。
女孩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能安慰男孩。
“对不起,让你等了很长时间。我今天来是告别的,我要去伊甸园了,以后不会再过来了。”
“我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因为我也要离开了。”
“你要去哪里。”
“我不是说过吗?我比一般的执行者要优秀,你也不要太羡慕执行者了。”女孩明亮的眼睛有些阴暗。“我的工作就是对付执行者。”
“好了。”
男孩忽然睁开眼睛,女孩捏着他的下巴,在他嘴唇上留下一吻。
“不要太失落了,我向你保证,以后有人欺负你了,我就杀了他。”女孩坚定的望着他的眼睛。
“原来是这样吗?”从回忆中抽身,康秀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口红酒在银色的月光下流淌,“我们以前就认识啊。”
“可是我变了,我忘记了原来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