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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运河行船,一天行进也不过五六十里,这已是非常快的速度,这已经比走陆路快了许多。
在这年头是没有什么高速公路的,所修筑的官道都是坑坑洼洼,马车行动非常不便,穿州过省之中也没有什么桥梁,但凡遇到一条河流,要么是直接淌水过河,如果遇到那种深的河流,就只能是乘船而行,至于山峦遍布之地,更是上坡下坡中不断盘行,一天下来就会把人走的精疲力竭。
到了驿站内,纪宁还未等入住,便得到消息,说是驿站的房间数量不够,需要另行安排一些家仆和船夫到船上,或者是去找一些民客栈歇宿。雨灵很委屈道:“少爷,如果没地方住的话,就让奴婢去船上吧!”
雨灵是不愿离开纪宁的,但她也知道跟纪宁黏在一块不合礼法。
纪宁此时还在想之前那女子的事情,他心想:“那女子现如今很可能是无处落榻,我若不加理会,她很难躲过官府的追捕吧。”
另外,纪宁还在担心纳兰吹雪夜晚的歇宿问题。
“留下来吧。”纪宁道,“跟我一间房,不过自己在外屋睡,天也冷了,别着凉!”
“知道啦!”雨灵好像就等着纪宁说这一句,一路小跑先进房,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她要先做的不是去收拾自己的铺盖,而是为纪宁准备沐浴的水,之后她会帮纪宁沐浴,还会为纪宁准备替换的衣服,然后为纪宁暖热被窝……
雨灵所做的,比一个小妻子还要用心。
“永宁,今晚难得天色不错,又不太冷,不如到一起小酌几杯?”韩玉先进自己房间简单收拾完,过来对纪宁说道。
很显然唐解等人也都受到邀请,而且也答应了韩玉的请求。
之前几天,因为急忙行船,纪宁白天都在船舱里读书,基本不参加五个人的集体活动,他也知道这样对几位老友不是很好。纪宁道:“待我先回去准备一下!”
之后纪宁进房,跟雨灵交待完毕,让她先在自己的房间歇宿,他半夜回来准备熬夜读书,晚上就在书桌前睡觉,不打算去扰雨灵的清梦。
……
……
纪宁当晚便在跟唐解等四人一起饮酒,谈论了一些诗词文章的事情,到最后多喝了几杯,也就直接进房歇宿,连书卷都未打开。
此时同在大运河上,赵元容一行也不过才比纪宁多走了两天的行程,赵元容最初急着赶回到京城,但在她知道京城发生了一些事情后,她的行程反而放缓。
“公主,已经调查清楚,那份甲骨文祭文的确不是出自称号大学士沈康之手,或者写此祭文的人,另有其人!此人的造诣,或者是在沈康之上,因为之前调查了甲骨文祭文的一些行文逻辑,便知道此物所书写的技法十分之高超。现如今近乎没有人能模仿出来!”赵元容的女侍从将所得到的情报汇报上来。
赵元容满脸谨慎之色道:“不是沈大学士,会是谁?难道金陵城中还有比沈大学士学问造诣更深之人?”
“回公主,我们调查到,之前所出售的甲骨文祭文,最后成交的价格定在了十万两,刨除黑市所收取的份额之外,剩余的几万两银子到现在没人去取,看来出售此甲骨文祭文的人应该对银钱不是很看重,他的主要目的很可能就是要搅乱京城的局势。现如今大永朝有如此造诣的学者,绝对是文庙和朝廷中首屈一指的,但似乎无人能达到如此的造诣,或者……”
女侍从欲言又止。
赵元容问道:“或者什么?”
“或者,书写此祭文的人,很有可能是利用的上古流传的甲骨文祭文拓片,再经过某种特殊的技法所书写,本身在书卷中所蕴藏的不是浩然正气的文气,而是一种类似于奸邪的邪气。此人的目的,有可能是要危害到陛下和朝廷国祚的安稳!”女侍从分析道。
“嗯。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本宫记着了,再去探查关于那份祭文北上京城的情况,绝不能让这份祭文到京城,无论是用什么办法,都要在路上截断它!”
赵元容语气有些坚毅说道。
“是,公主!”女侍从领命之后,从房间离开,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
……
此时李璟派人护送甲骨文祭文,与七娘队伍一行也已经到了大运河一段。
原本七娘是想走陆路,但考虑到甲骨文祭文的特殊性,李璟执意让甲骨文祭文走相对平坦的运河,也是怕在路上出现什么问题。
从金陵城北上京城,一路要走一个月左右,除非是快马而行,七娘本来也是想用快马来送祭文到京城,也是为了抢在朱楚河之前早一步将祭文送回京城,能在太子面前立下大功,但因李璟的阻挠,七娘也只能按部就班去做一些事,到此时她已经有些恼火。
“……不用什么事都去请示什么李知府,他在京城这种地方,还算个官?只要太子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他连个屁都不是。现在朱楚河多半已经临近京城,如果被他到了京城,在太子面前告我一状,那时无论我做的有多好,功劳也会被朱楚河所抹杀!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七娘道。
“七娘,还是多小心一些,就怕不但文仁公主和五皇子的人不想让您将东西送到京城,连朱楚河的人也会在路上为您找麻烦!”手下人提醒道。
“没事,他当我七娘是好相与的吗?哈哈,朱楚河也不过是个贪财好色的小人而已,之前他想染指圣坛派来协助太子的使者,被圣坛的女子所逃脱,这会圣坛在江湖中的地位,远远超过其他小的宗派,朱楚河在这一点上就会得罪圣坛,为太子所不容。”七娘道,“还有,他想对我动手动脚,可惜他却不知这世上有一种幻术……令他可以在********的同时,却还什么都没发生。可怜他这小人,还以为得到了一切,其实什么都没得到,只是他的南柯一梦罢了!”
“七娘?”属下人有些惊讶看着七娘,根本不明白七娘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