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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炎夏更甚。
好多庄稼都被烤黄。
凤倾城坐在马车内,也是汗流浃背,饶是君羽玥不停给她扇扇子,也感觉热的不行。
君羽玥瞧着,心疼的紧。
“倾城,要不,在这附近找个好一些的庄子,你留在这,等我事儿办好,回来找你?”
凤倾城摇头,“我们如今最好拧成一条绳,别分开!”
若是敌人知道他们分开了,集中对付一方,不妙。
而且,若是知道一方被伤,或者被害,势必分寸大乱,完全失去了先机。
“可我见你这样……”君羽玥说着,拿了手绢给凤倾城把额头上的汗水拭去。
“我这样怎么了?我好歹还坐在马车内,还有你堂堂摄政王瓜果凉水伺候着,你看外面的影卫,他们也是人,一路走来,在烈日暴晒下赶路,没有得到命令不能喝水,不能休息,就算是停下来休息,他们也不能放松,夜晚睡觉,也要全神戒备,而我,做在马车内,虽然热,但那是因为我怀孕了,不然我早就出去骑马了!”
整天窝在马车内,实在闷。
君羽玥轻轻把凤倾城拥入怀中,沉沉道,“倾城,为了我,委屈你了!”
从来不知道,女子怀孕生子会这般难熬。
一路走来,虽然她没有呕吐难熬,胃口却奇好,吃下去的东西,一顿几乎是她以前是三顿,时不时还要吃些点心。
身子已经显怀,却并不显胖,反而比以前丰腴美丽了。
整整一个绝色动人。
凤倾城忽地笑了起来,拍打了君羽玥几下,才笑道,“你这个人呐,怎么说你好呢!”
歪着头想了想,凤倾城才继续说道,“人家要上楼,你立即准备了梯子,人家委屈,你立即送上了肩膀,你这般,真的会把我宠坏的!”
“我愿意!”
君羽玥下巴抵在凤倾城头上,“倾城,我愿意把你宠坏!”
“一直以来,我就想着,如果有那么一天,若是遇上一个女子,我心仪她,我一定会好好宠她,把世间一切最美好的东西都给她!”
“还记得当初,我问慕白,要怎么留住一个女子的心,慕白说,你爱她宠她由着她,她说往东,绝不往西,她说星星,绝对不给月亮,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富养着,让她觉得,这个世上,除了你,再也不会有人对她那般好,就留住她了!”
凤倾城恍然记得。
当初在摄政王府,她的矫情。
就因为被蔑视,她一恼之下,借着他的手惩罚了狗眼看人低的暗五等人。
更记得,他们在床上的默契。
那种极致的欢愉,渗入骨髓的愉悦,至今还记忆犹新。
更别说,在西郊别院的两情相悦,心灵身体的契合。
凤倾城忽地想起,她似乎从未向君羽玥告白过,也不曾对他许下什么山盟海誓的誓言。
身子往君羽玥怀中靠,坏坏的问,“羽玥,你想我吗?”
君羽玥低头,便看见凤倾城眸子里的*,和淡淡的坏意。
抬手敲凤倾城的额头,极轻极轻。
“坏东西,如此温香软玉在怀,怎能不想,想的身子都疼了,可我舍不得!”
“更害怕,情动时忍不住伤了你,伤了孩子!”
所以,他会忍住。
直到她平安生下孩子,满月之后。
如此甜言蜜语,从君羽玥口中说出来。
似乎格外动听。
抬手勾住君羽玥脖子,“如果我说可以呢?”
“那也不可以!”君羽玥说着,低头轻吻凤倾城红唇,缠绵缱绻。
再抬头,君羽玥见凤倾城双面绯红,眸子内水润盈盈。
再次低头吻住凤倾城红唇,“倾城,你真是一个诱人的小妖精!”
凤倾城闻言,痴痴笑了起来,越发的妩媚蚀骨,轻轻一推,把君羽玥推倒在马车上,翻身而上,伸手勾住君羽玥下巴,“那王爷大人,你被身为妖精的我,诱惑了吗?”
“三魂七魄,身心都被诱惑了,此生再不醒悟!”
“咯咯咯!”凤倾城笑的开怀,抬手压住君羽玥薄唇,啧啧啧感叹,“这张嘴啊,真真会说甜言蜜语!”
“也亏得我自制力强,没被你这甜言蜜语哄得找不着东南西北,若是一般姑娘,被你这么一红,怕是恨不得为你生,为你死!”
君羽玥微恼,抓住凤倾城的手,轻咬一口,“也就是你,我才愿意说,一般姑娘,有多远滚多远!”
“哎呀,这句话,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呢?”凤倾城说着,眉头微蹙,从君羽玥身上爬起身,明显不乐意了。
君羽玥错愕。
他那里说错惹到她了吗?
就听得凤倾城阴阳怪气说道,“一般姑娘你不愿意,敢情若是绝色美人,你就愿意了!”
“天地良心,就是绝色美人,除了你凤倾城,谁还入得了我的眼?”
“哼,谁知道呢?”凤倾城冷哼一声,扭开头,背对君羽玥。
身子抖个不停。
君羽玥瞧着,以为凤倾城生气,或者哭了。
着急的不行。
“倾城,我发誓,我真发誓,这辈子,我绝对不再多看别的女子,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去哄,你别气了,我错了还不成!”
凤倾城抖的越发厉害了。
君羽玥饶是不识情懂爱,也察觉了不对劲。
用力扳过凤倾城身子,只见凤倾城笑歪了嘴,一时间君羽玥愣在那里,气也不是,恼也不是。
看了凤倾城好一会,才低头在凤倾城红唇上用力咬了一口,“你这坏东西,下次可不能这么捉弄我了!”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马车内,传出凤倾城爽快,嚣张,肆意的大笑声。
众人都在猜测,君羽玥说了什么,把凤倾城逗得这么开怀?
就连后面马车正在练武的茉舞,墨涵,也眉头蹙起。
“娘她怎么了,捡到金子了吗?”墨涵嘀咕。
“不可能,娘视金钱为粪土,绝对不是捡到金子了!”茉舞道。
墨涵泄气,坐在马车上,“哎,也不知道娘肚子里,是弟弟还是妹妹!”
茉舞闻言,也泄气下来,瘫坐在墨涵身边,“墨涵,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弟弟吧!”
“为什么?”
“妹妹太喜欢哭了!”
凤茉舞气,“放屁,我都不哭的!”
“因为你是姐姐,所以才不哭的啊!”凤墨涵说的一本正经。
凤茉舞闻言,仔细想了想,觉得凤墨涵说的有理。
“也是哦!”
龙无忧瞧着淡笑,君昂也笑。
另外一辆马车内。
花袭人摇着折扇,邱海音苦着脸,全是着急。
马车虽然一直在奔跑,但,邱海音还是觉得太慢,太慢。
快到都县郡的时候。
那种死亡的气息,渐渐的浓重起来。
马车停下。
舒慕白蹙眉。
龙无忧走出马车,看着都县郡方向灰蒙蒙的天。
前方,凤倾城和君羽玥并肩而立,眉头也蹙起。
虽然一路走来,买下不少药材,后面也拉了几大马车,还带来了许多石灰,艾草。
但是,看着前方灰蒙蒙的天,凤倾城和君羽玥心情有些沉重。
想来,都县郡的疫情已经非常严重了。
“羽玥,可想好对策了?”凤倾城问。
“已经有了大概,不过,我怕不够周全!”君羽玥说着,手背到身后,眸子眯起,眼神严肃。
凤倾城沉思片刻,淡淡开口,“瘟疫,是所有疫病的统称,由病毒,细菌,几十次和其它有毒微生物引起的多种疾病,病发时,人体发热,溃烂,神情萎靡。
要断其疫,先断其根!”
“必须找到瘟疫发生的根源,而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一定要用烈火焚烧掉,而他们居住的地方,能烧掉的烧掉,不能烧掉的,也要用石灰杀毒!”
“更要关注他们的用水,水源是传播疫病最主要的原因!”
“我们还要做最后一步打算,会不会,被人下毒。才导致的这场瘟疫!”
如果是下毒,导致的瘟疫。
那么敌人争对的,就不是这些平民百姓,而是他们。
君羽玥听了凤倾城这话,恍然大悟,“倾城,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凤倾城问。
君羽玥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把凤倾城拥入怀中,“倾城,你真是我的福星!”
本来有许多地方,他想不透彻,如今,凤倾城一说,他顿时柳暗花明。
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也想明白了。
松开懵然的凤倾城,君羽玥唤来舒慕白,“慕白,你医术了的,去疫区调查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我一个人?”舒慕白问。
君羽玥点头,“是啊,你一个人!”
“不,我跟他一起去!”
闻声快去,龙无忧一袭紫衣,带着银色面具,迈步走来,身侧还跟着墨涵茉舞,君昂,两只闪电貂。
“你?”君羽玥问。
如果龙无忧愿意去,以龙无忧的医术,那是最好不过了。
“是,我跟舒慕白一起去!”
两娃其实也想去历练一番,不过,一直忍着没有说。
在都县郡边缘一条清澈见底小溪边扎营,影卫们更是使出十八般武艺,拾整着晚饭。
添香,袭人,邱海音正在缝制凤倾城所说的口罩。
五十人已经被点名,明日一早随君羽玥前去疫区,而舒慕白和龙无忧已经先一步去了疫区。
凤倾城和君羽玥正在商量处置瘟疫的事儿。
“羽玥,我随你一起去吧!”
君羽玥摇头,“不可,你怀着孩子呢!”
“可是羽玥,虽然处理朝政上,你比我厉害,但是,处置这些疫病,你未必比得上我,而且,这里离都县郡有些距离,一旦发生了什么,你就是想返回来救急也来不及!”
这何尝不是敌人的设置好的陷进。
若是君羽玥在意她,肯定不会让她进入疫区,人马定会分成两拨。
不管袭击那一拨,都会事半功倍。
若是她随君羽玥进入疫区,若是染上瘟疫,更是随了他们的意。
可她凤倾城,向来不会随意屈就任何人。
“可是倾城,墨涵茉舞,昂儿都是孩子……”
“他们,你完全不必担忧,墨涵茉舞,会照顾好自己,更会照顾好君昂,而且你别忘了,还有两只闪电貂!”
君羽玥凝眉,“闪电貂?”
“是啊,闪电貂,世人皆知闪电貂有毒,但,并不知道,闪电貂的血液是解毒圣药,当初墨涵茉舞中毒,也是喝了两闪电貂的血,才一次次闯了过来!”
凤倾城的种种设想,君羽玥思虑许久。
“若是我不同意?”
“我依旧会去的!”凤倾城道。
君羽玥叹息,“呦不过你,那准备准备,一起进城吧!”
凤倾城笑。
第二日一早,添香,花袭人,邱海音三人熬了一夜,把缝好的口罩分给影卫。
“都别嫌弃丑,嫌弃难看,嫌弃闷热,都带上,预防瘟疫的!”
影卫们见三个姑娘手指上,全是伤。
默默的带上了口罩。
出发,进入都县郡。
大街上,偶尔有人走动,也有人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倒下去,身上还无溃烂,却高烧不止。
凤倾城要下马车,添香立即说道,“小姐,我去!”
添香带着口罩下了马车,走到那倒下的人面前,弯腰,伸手试探他的体温,滚烫惊人。
“小姐,体热!”
凤倾城刚想开口,一个中年男子快速的跑来。
匍匐跪在地上,“下官都县郡县主邱元德见过摄政王!”
君羽玥骑在大马上,沉声,“起来说话!”
“谢摄政王!”邱元德起身,却不敢抬头看君羽玥。
“邱县主,面对瘟疫,你可有良方?”
“回摄政王,下官把感染了瘟疫的,和没有感染的区分开来,又派了大夫前去看诊,不过……”
邱元德暗恨自己能力不够,救不了那些无辜丧命的百姓。
君羽玥本想再问几句,又想起马车内的凤倾城和三娃,“邱大人,本王下榻之处可准备妥当?”
“回摄政王,下官已经准备妥当,摄政王请随下官来!”
进入下榻的县衙,一行人各自住下,邱海音看着邱元德,眼眶红红,邱元德拍拍邱海音的手背。
以眼神示意邱海音做的很好。
“爹爹……”
“海音啊,不必自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有你这样子的女儿,爹爹很欣慰!”
“那爹爹,女儿先去看看娘!”
邱元德点头,“去吧,是爹爹无能,不能好好护你们母女!”
“爹爹快别这么说,女儿和娘亲很幸福的!”邱海音说着,勉强一笑。
邱元德摆摆手,“不是要去看你娘么,快去吧!”
邱海音点头,快步走开。
凤倾城走在前面,添香撑伞,凤倾城手中折扇轻摇,在拐角处见到这一幕,赞道,“邱大人,你有一个好女儿!”
邱元德闻言回头,见到凤倾城。
忽地想起,先前摄政王君羽玥扶凤倾城下马车时的样子,又见凤倾城端庄大气,神采飞扬。
不敢懈怠。
“下官邱元德,见过凤姑娘!”
“邱大人不必多礼,我听说邱大人就海音姑娘这么一个女儿?”
“回凤姑娘,是!”
凤倾城笑,“邱大人,海音姑娘可是个好姑娘!”
“谢凤姑娘夸奖,海音一直很懂事!”
“的确懂事,邱大人,摄政王身边一直缺一个贴心伺候懂事的女子,而我瞧着,海音姑娘能当此大任,若是离开之时,我要带海音姑娘一起,邱大人可会愿意?”
邱元德闻言大惊失色。
扑通跪地,“凤姑娘,下官就这么一个女儿,下官舍不得!”
“为何?”
邱元德咬牙,“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再者,一入侯门深似海,里面的勾心斗角,且是海音能够周旋的。
凤倾城笑了起来。
这邱大人胆子倒是大,敢对她说什么‘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有点意思。
“那为何,我刚刚听到有人议论,邱大人打算把海音送给摄政王呢?”凤倾城挑眉问。
她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宰相,肚子里能撑船。
对那些喜欢碎嘴的丫鬟,可以容忍。
邱元德闻言,震惊,连忙磕头,“凤姑娘,是下官的错,是下官没有管教好府中仆婢,下官罪该万死!”
“那邱大人知道要怎么做了么?”
“回凤姑娘,下官知道了!”
凤倾城摆手,“那邱大人去忙吧,我等着邱大人的好消息!”
“是!”
邱元德拜别凤倾城,立即来到凤倾城暂住的院子,见到两个丫鬟,不做活,却聚在一起闲言碎语,怒不可恕。
“大胆贱婢,不好好做活,再次闲言碎语,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两个丫鬟见一贯温润的邱元德忽然发火,愣在原地,直到被家丁拖住,往外拉,才回过神,大声高呼,“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邱元德气坏了。
因为他是过继在老夫人名下的继子,在这个府中,多少奴婢都看不起他,就连他的妻女,也遭受了不少白眼。
尤其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更是个个嚣张跋扈。
衙门花园里。
添香还是有些忍不住,“小姐,你刚刚这招,真是高,添香佩服!”
凤倾城笑,“佩服什么?”
如果不是磕磕碰碰长期存在,邱元德也不会那么大怒。
“小姐何必明知故问!”
凤倾城摇头,“我可没有明知故问,就是怕这隔墙有耳啊!”
添香震惊。
凤倾城淡笑不语。
走了一圈,凤倾城带着添香去看墨涵茉舞和君昂。
三娃一路走来没有好好睡一觉,吃一顿,这会子,吃饱了,沐浴更衣之后,倒床上沉沉睡去。
花袭人坐在床边,不停的给他们扇扇子。
而门口,两个丫鬟坐在那,嗑着瓜子,笑眯眯的聊天,声音不大,却偶尔笑了起来,悠然自得很。
凤倾城和添香站在拱门处,凤倾城小声问添香,“以前在京城,你们也这样子吗?”
“才不是呢!”
不管什么人,来者是客,她们都会遵守奴婢的本分。
更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坐在那嗑瓜子。
“不过看来,这个衙门府,除了邱大人和海音姑娘,其他人并不把我们当一回事!”凤倾城道。
美丽的眸子眯了起来。
“小姐,我过去收拾她们!”
“不必!”凤倾城抬手阻止。
心思微转,“添香,我们回去,准备礼物,去拜见老太太!”
添香讶异,却还是跟着照做。
邱老太太院子。
“老太太,凤姑娘求见!”
正躺在竹椅子上,眯眼小憩的邱老太太闻言,睁开了眼眸,冰冷刺骨,瞬间敛去。
“快请凤姑娘进来!”
凤倾城在丫鬟带领下,走进邱老太太的屋子。
邱老太太也在丫鬟的搀扶下,步伐蹒跚的走出来。
“晚辈凤倾城见过邱老夫人!”
“哎呦,姑娘可别多礼,折煞我这个老婆子了!”邱老太太说着,虚扶凤倾城,却还是接受了凤倾城的行礼。
凤倾城笑的越发的开心,“邱老夫人,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还望老夫人收下!”
从添香手中接了锦盒递给邱老夫人。
邱老夫人接过锦盒,打开一看,一尊极品暖玉玉观音。
“凤姑娘真是客气了!”说着,还用手去摸了摸那极品玉观音。
“接下来几日,还要在府中打搅,还望老夫人海涵呐!”
“看凤姑娘说的,你们是京城来的贵客,是都县郡百姓的福星,快别说这些见外的话!”
凤倾城后来又和邱老夫人说了一会子话,客客气气的,倒也融洽。
凤倾城离开之后。
邱老夫人才双眸静静的看着手中的暖玉观音。
不愧是摄政王的女人,这么快就把这府中的门道看了出来,这么快,就送了一尊玉观音过来。
哼。
冷哼一声,把玉观音拿起,仔细打量,然后才对身边的丫鬟说道,“摆起来吧!”
“是!”
回到院子,凤倾城特别开心。
心情也极好。
翌日。君羽玥从外面走进来,身上有些湿润,明显刚刚沐浴过。
“你去过疫区了?”凤倾城问。
君羽玥点头,“去过了,情况,比我想象的还糟糕!”
“死人无数,就那么丢在一个挖出来的大坑内,臭气熏天,惨不忍睹!”
凤倾城闻言,蹙眉,“没有人掩埋吗?”
“没有,很多人,一家子全死光了!”
这是天灾,亦是*。
“那些尸体,你可下命令焚烧了?”
“下令了,可,本地官员都说,焚烧是对死者最大的不敬!”君羽玥说着,眉头蹙起,坐在凳子上。
凤倾城倒了茶水,递给君羽玥,又给君羽玥按摩太阳穴。
“倾城,我觉得,似乎有人在阻止我,彻底解决这场瘟疫!”
“我已经找到根源了!”
君羽玥诧异,抬头看凤倾城,拉着凤倾城坐到他怀中,“和我说说!”
“犹记得,我们来时,只有邱大人一人去迎接我们,说明了什么,说明邱大人并无太多实权,连最起码调动几个人,都调动不了!”
“你是说,这背后,有人牵制了邱大人?”
凤倾城点头,“羽玥,让人仔细调查这个邱府,昨日,我和添香在花园漫步,居然差一点没有察觉,这邱府还有高手!”
“多厉害?”
“应该,比我高一点,比你低!”凤倾城道。
“若是对上手,你可有把握胜?”君羽玥问。
“没怀孕之前可以,现在的话,添香给我打下手可以,我自己一个人,机会不大!”凤倾城实话实说。
君羽玥一听就急了,“不行,倾城,我得派人保护你,或者,我在外面找个院子,咱们搬出去!”
“不必,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邱家,目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自从怀孕来,凤倾城总觉得,她的第六感,特别强。
很多事情,感觉都特别准。
“可是倾城,我不放心……”
“傻子,你是关心则乱,有句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何尝不是邱大人一片苦心!”
“怎么说?”
君羽玥问,他特别喜欢听凤倾城的见解,和他的不一样,可很多时候,结果却不谋而合。
“外面死了那么多人,可邱府里,可没有死掉一个,而且,按道理,整个都县郡都有了瘟疫,人人自危,可邱府的丫鬟,居然还能悠闲的嗑瓜子聊天,说明什么?”
“你的意思?”
凤倾城俯身在君羽玥耳边,低语几句。
君羽玥点头,“我肯定办好这事!”
夜深沉。
一抹黑影在邱府内流窜,快速的让人察觉不到,就已经消失。
那黑影直接来到邱府厨房,见四处无人,跳下了邱府的水井,再上来时,手中的瓶子已经装满了水。
起身,准备快速离去。
却被发现。
“谁?”
紧接着,“有刺客,抓刺客!”
那黑影快速跑走,另外一个地方,也有黑影跑来,交汇处,先前黑影隐匿,后黑影快速朝邱府外跑。
有几高手快速追了出去。
邱府中。
敲锣打鼓声,“有刺客,抓刺客……”
黑影跳入凤倾城屋中,凤倾城立即上前,快速接过了瓶子,随手放到一边的架子上一个大瓶子内!
黑影脱下衣裳,露出脸,居然是君羽玥。
两人快速钻入床上。
杂乱脚步声走来,“摄政王,有刺客入府,属下奉命前来捉拿刺客,请摄政王开门!”
声落一秒,“摄政王,得罪了!”
一脚踹开了大门。
“啊……”
大床上,凤倾城尖叫出声,香肩微露。
随即呜咽哭泣,“王爷,倾城怕……”
“别怕,别怕,我在呢,我在呢!”君羽玥哄道,明知道凤倾城的做戏,他瞧着还是心疼的紧。
拉了一边衣裳给凤倾城穿上,“倾城放心,我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说完,怒气腾腾。
下床,全身只着亵裤。
显然,刚刚,屋子内……
本应该热浪翻滚,鸳鸯交颈,红罗帐摇曳,娇喘吟哦。
却被生生打断,还吓坏了他的女人,而那女人,很明显还怀着孩子。
可见摄政王君羽玥有多生气。
一下子就拔出了挂在床头的宝剑,剑指来人,“刚刚,是谁踹的门?”
立在最前面的人立即低头,“王爷,是小的,小的该死!”
“你的确该死,而且罪该万死!”
君羽玥阴沉沉说完,刺向那人,狠辣无情。
那人闪躲不及,被君羽玥刺中一剑。
随他前来的人,自知理亏,一个个往后退,眼睁睁看着君羽玥暴怒中的凌厉杀招。
直到那人被君羽玥一剑划断了脖子,一脚踢飞出屋子,重重落在地上断气,才回过神。
而屋子里,凤倾城哭声更甚。
“呜呜,王爷,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滚……”君羽玥怒吼一声,提剑又奔回了屋子,抱着床上女子,柔声轻哄。
“别哭了,别哭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呜呜,王爷,倾城被那么多人看了身子,再无颜苟且于世,王爷,你要为倾城做主!”
前一刻不活了,下一刻,就要做主。
而那些人,想要离去,才发现已经被包围。
邱大人满头大汗跑来。
见此阵仗,心思微转,想起海音先去提醒。
“爹爹,转机便是此刻!”
邱元德扑通跪地,“下官教导无方,属下冒犯了王爷,冒犯了凤姑娘,还请王爷降罪!”
“邱元德,你说,冒犯本王,冒犯本王爱妃,将如何处置?”
邱元德声音颤抖,“回王爷,五马分尸不为过!”
“好,那邱元德,若是本王今夜全杀了这些人,可否应该?”
“应该!”
君羽玥点头,“除邱元德一人,其他人,一个不许跨出这个院门!”
“杀!”
手扬,房门被关。
屋内,呜咽低泣不停。
屋外,杀戮开始,影卫个个武艺高强,又因为他们的主子被冒犯,未来主母亦然,更是怒火腾腾,杀招更是狠辣。
邱元德就那么匍匐跪在地上,任由身后惨叫声,鲜血弥漫,都不曾抬头。
心中蓦地明白,海音说得对。
他们一家三口的转机,活命机会,就在此刻。
而。
那些追着黑影出去的人,依旧遇到了围堵。
来人不多,三十,却把这一百来人杀得措手不及,拼死抵抗,其中有一个人武艺高强,但,五个同样的高手围攻他,渐渐也落了下风,最后死亡。
一百来人,一个人都没有逃离活口。
系数殒命在都县郡的郊区外。
而尸体,更是被化尸水化去,除了一滩黑血,再无……
仿佛世间,这些人,本就没有存在过一般。
邱府。
邱老夫人在得知侍卫冒犯了摄政王君羽玥和凤倾城后,脸色大变。
立即唤来人询问,得知有刺客入府,他们怀疑其人便是摄政王,只是,追过去,踢开门,才发现摄政王和凤倾城正在床上恩爱。
邱老夫人闻言大惊。
“怎么会这样子?”
比较年纪大了,邱老夫人一下子还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跌坐在床上。
一个劲问,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就拿摄政王君羽玥和凤倾城房事来说,可浩瀚王朝又没有明令规定,有孕期间不能房事?
而且,按照君羽玥的冷酷无情来说,心爱的女子被人窥探,定会发火,大肆杀人,为心爱的的人出气,维护自己的尊严,并不太过。
可一切会不会太巧合了?
“老爷呢?”
“回老夫人,老爷,已经认罪!”
邱老夫人大气,“没用的东西,扶不上墙的烂泥,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过继了这么个窝囊废!”
如果邱元德不认罪,她还能散播谣言,说君羽玥滥杀无辜,可邱元德无知的认了罪,那就坐实了这些人的冒犯之名。
邱老夫人只觉得眉心一阵巨疼。
天亮时分。
以邱元德为首,身后马车内,堆叠的尸体,两侧君羽玥的影卫。
邱元德敲锣打鼓,念着这些人的罪名,朝衙门外走去,扬言要拉去焚烧。
“混账!”
邱老夫人怒骂一声,在丫鬟搀扶下走来。
来到邱元德面前,扬手一巴掌,“没用的东西!”
“娘,这些人昨夜冒犯了摄政王,摄政王说,要儿子在大街上,高声念他们的罪名,才会饶恕了咱们邱家!”
邱元德越说头越低。
邱老夫人闻言,扬手又要一巴掌下去。
“看来,邱老夫人对本王的处置,很有意见!”
邱老夫人闻言,看去。
只见一个白衣谪仙般的男子,扶着一个白衣女子,那女子,比起那日去她那里憔悴了不少,面色惨白,眼眶泛红,眸子内,泪水盈盈!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绝色的容颜,惹人怜惜。
“老妇不敢!”
“是吗?”君羽玥挑眉,声音冷了几冷,“那为何老夫人见到本王,却不下跪?”
邱老夫人震惊,却见边上影卫,早已经跪下,就连她的继子,邱元德也跪在了地上。
没来由的膝盖一软,“老妇见过摄政王!”
“邱老夫人,你可知罪,认罪?”
邱老夫人错愕。
“老妇不明白?”
“这些人是邱府的内侍卫,不属于衙门,但,昨晚,他们闯入本王屋子,吓坏了本王的爱妃,害的本王爱妃动了胎气,邱大人已经认罪,难道邱老夫人你没罪?”
有罪,何止有罪,追究起来,还是大罪。
“老妇有罪!”
“既然邱老夫人已经认罪,来人,把铜锣给邱老夫人拿上来!”
君羽玥声落,立即有影卫送上铜锣,敲锣棒槌。
递给邱老夫人。
邱老夫人颤抖着手去接。
这一辈子,她还没有受过这中侮辱,但,如今,已经骑虎难下。
只要邱元德认罪,她连带的也有罪。
“邱老夫人,前面请吧!”
邱老夫人还未来得及想明白,邱元德已经起身,用力敲了一下铜锣,大喊自己的罪状。
邱老夫人闻言,脸色惨白,死死捏住铜锣绳子和棒槌,才不把它们丢在地上,去袭击君羽玥。
用力敲在铜锣上,学着邱元德的话,朝衙门外走去。
大街上。
那些许久不曾开门的店家都开了门,看着大街的一幕。
尤其是邱老夫人带头,邱元德尾随,母子二人一边敲锣,一边数自己的罪名。
惹来多少人侧目,指指点点。
很多人开始忐忑不安,连邱老夫人都妥协了,这摄政王怕是来真的了。
焚烧那些侍卫的尸体很成功,成功的让凤倾城和君羽玥心中乐开了花,面上一人冷酷无情,一人委屈,一副我受了极大的委屈般。
有了一拨人的焚烧,后面焚烧尸体的事儿也顺利许多。
倒下煤油,点火,哧哧哧燃烧。
舒慕白和龙无忧也带了好消息回来。
“怎么样?”君羽玥问。
“先是一个村子的人喝了村中溪水,然后开始发热,最后身子开始溃烂,我们严着那小溪而下,发现许多挨着小溪的村子,几乎死绝了!”
君羽玥怒,“然后?”
“初步断定,是有人下毒!”龙无忧道。
“看出来是什么毒了吗?”
“暂时无,不过,我很奇怪,城里为什么也有人中了这毒!”龙无忧凝眉。
“传染!”
龙无忧闻声看去,见凤倾城慢吞吞的从外面走进来。
“有的细菌和毒一样,也是可以从空气,或者接触中感染上!”凤倾城说着,拿出一个瓶子递给龙无忧,“你看看,这里面的水,可能解毒?”
龙无忧接过,打开盖子,嗅了嗅。
“咦,这个?”
“从邱府水井里打的!”凤倾城说着,找了位置坐下,才继续说道,“派人去看过,那些没有中毒的人家,水井里,都有这种淡淡的药草味!”
舒慕白咻地站起身,“那还愣着做什么,舀了水,去救人啊?”
凤倾城叹息。
君羽玥才开口道,“一开始发热,喝了这水,还有效果,若是到了后面,身体开始溃烂,这水喝了,不止没效果,溃烂反而越发严重!”
屋子内,众人陷入沉思。
这几日下来,死掉的人已经焚烧掉,很多东西,都撒了石灰,吃的,喝的,都改善,但依旧还有人不停死亡。
而那些因为发热喝了水的人,明明已经有了好转,却在几日之后,身子瞬间溃烂,到身亡。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但,那些死去的人,却痛苦至极。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呢?”凤倾城低低呢喃。
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按道理说,舒慕白,龙无忧的医术,那也是数一数二,绝对中高手中的高手。
但是,却有些束手无策。
所有人都在苦思冥想,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不想了,我先去睡会!”凤倾城说着,起身,走到内间,倒在床上眯眼。
睡梦中,凤倾城依旧绞尽脑汁想着这事!
半梦半醒之间,凤倾城忽地睁开眼,大喊一声,“我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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