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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先生,你认识这两人?”
莫少天面无表情地越过他们走进厢内。
“黑帮老大”会意笑了笑:“原来是莫先生的人,刚才都是误会,山田、中川,把人放了。”
那两个彪形大汉喝了一声,收回手和武器。
黎延和白简这才狼狈的直起身。莫少天手一挥,冷声道:“回去,别给我丢人现眼!”
经过刚才的阵仗,黎延也没有和他理论的力气,拖着犹在惊吓中不明真相的白简离开了这家日料店。
“森川先生,抱歉,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员工让您见笑了。”莫少天鞠了个深躬,才端坐下来。
名叫森川的男人毫不在意地朗笑几声,为他斟茶。浓浓茶香四溢,森川抿了一口,用生硬的中文道:“刚才那个男孩子,倒有点意思,唱歌的吧?”
“哪个?”莫少天皱眉回忆了一下,刚才他只看到许沐凡了,旁边那人压根就没留意是谁,不过他也不可能认识独秀新签的艺人。
“呵呵,不是那个跟你说话的,另外一个,莫先生,算我欠你个人情,帮我打听打听他。”
森川似笑非笑的眉眼带着一点邪气,又抿了一口热茶。
黎延扶着醉了的兔子等了好一会才招到车。
白简到底年纪轻见识少,上到出租车时还在哆嗦,又因为酒醉不甚清醒,缺乏安全感似的像八爪鱼一样纠着许沐凡不放。
黎延只能带他回自己租的小屋。拖着醉鬼上五层楼的感觉十分要命,还好白简长得瘦瘦的,不然非累死他不可。
“只是一杯清酒而已,居然能醉成这个样子!”黎延喘着气道,把他放平在沙发上。
白简也清醒了一点,睁开眼,恢复成笑嘻嘻的样子看着许沐凡,撒娇着:“沐凡哥……”
黎延忍不住扶额,刚才这家伙还在车上怕得抽泣呢,一会儿的功夫就好了,真像个没烦恼的大孩子。
“沐凡哥……”白简又不清不楚地嘟囔什么,自顾自地解开纽扣,露出白皙的胸膛。
着实又让黎延吓了一跳,连忙移开眼,生怕自己看了不该看的。可是他多虑了,白简喃喃着:“我要洗澡……管家,帮我放满热水……”
“管家个头,这里是许家!”黎延头疼不已,使劲地摇晃着不清醒的白简。
“唔……唔?”白简总算是恢复意识了,眼睛渐渐清明,“欸我在哪儿呀?”
“这是我家,你醉了,我只能把你带回来,既然醒了自己去洗个澡吧。”黎延将他扶起,又想起自己以前买的生活用品还有剩余,便去取了来塞到他怀里,指着卫生间道,“这里肯定比不上你家,但洗一洗总是好的。”
“谢、谢沐凡哥。”白简大着舌头,摇摇晃晃地走进去。
黎延替他关好门,听着里面一阵鸡飞狗跳,才响起哗哗啦啦的水流声,不由得松了口气,开始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本来在紧密的新人培训中,他都快把莫少天这个“河蟹主”忘了,更不要说莫少走之前跟他说的“一个月”之约,要不是刚才偶遇到那个男人,他想不起来自己已经把自己卖掉的事实。如今算来,这一个月的时间也快到了,那就意味着……
黎延倒在客厅的小沙发上,痛苦地抱住头。他自然没忘却要复仇的事,然而过了一个月的太平生活,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那般冲动答应被……不过如果他当初没答应,这一个月的太平也肯定是不存在的。
“砰砰”的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打断了黎延的思路。
茫然地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11点半,谁会这么晚来拜访呢?
两声敲门声后便停了,就在他以为只是个恶作剧时,咚的一声巨响,听上去像是有人在踢门。
黎延连忙从沙发站起来,鞋也来不及穿,赤着脚去开门。
拉开门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莫少天。此刻他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满身酒气。
“莫、莫总?”黎延吃惊道,心中警铃大作。
莫少一脚踏进来,在黎延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将他抱住。
浓浓的酒气溢满了鼻腔,黎延反射性地要挣扎,却听到莫少低低道:“刚才在居酒屋,我就想狠狠地作这件事情……”
黎延听得寒毛竖起,想用力挣脱他,却发现醉酒的莫少天力气大得惊人,混乱中手乱摸到他紧实的小腹,乖乖,硬硬的几大块腹肌。
莫少天轻轻松松压下他的挣扎,头一偏,准确地吻了上去。这个吻夹杂着浓烈的酒气,几欲令黎延作呕,又因被抱得过紧,他觉得呼吸困难得不行,于是狠狠地咬了下去。
“唔!”莫少天吃痛地松开,凶狠地盯着眼前不乖顺的许沐凡。
刚才单方面的意乱河蟹变得烟消云散,安静的两人,准确的说是莫少天终于注意到卫生间传来的哗啦啦的水流声,让他半醉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谁?”莫少天的眼神变得很可怕,捏着黎延的手咯咯作响。
黎延疼得眼泪控制不住地飙出。
“说!你带了哪个野男人回来!”莫少天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无论许沐凡此刻的表情多么可怜,都无法唤起他的同情心。
“还是野女人?!”
“不是的!他是跟我一块吃饭的朋友,他醉了,我就送他回来……”黎延急忙否认,战战兢兢地解释道,生怕他会突然发狂,他不能不顾及到卫生间里的白简。
“朋友?”莫少天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沉默了一阵,冷笑道:“要不是我今天过来,你是不是准备瞒着我包养小白脸?”
黎延简直不知他的脑回路怎么构造的,气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龌龊?”
莫少天脸色飕地沉了下去,大手一伸掐着他的脸,直把许沐凡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好啊,一个月不见胆子大了不少嘛,敢说我龌龊?呵呵,那我就做点龌龊的事,给你里面的小白脸看看,你这白莲花怎么被我河蟹的……”
莫少天狠狠地咬在许沐凡脖颈上,用力到渗出腥甜的血。
黎延觉得被咬的地方又痛又辣,然而此刻哗啦啦的水声听到耳里却像烧开的水,才是真正激醒他的关键。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白简看到,他若是看到了,一定会嫌弃自己的。正这么想着,那水声竟然开始变得逐渐变小——白简快出来了!
莫少天也注意到了,邪气地笑道:“你的小白脸就要看到你如何被河蟹了。”
黎延又痛又急,可是无论他如何扭动身体,都无法摆脱莫少天的桎梏。
情急之余,看到离自己脑袋不远处的木头矮椅。
“你的小白脸就要出来了,让他好好看看你的河蟹样子……”
话没说完,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那把矮椅砸在了莫少天头上。
黎延喘着出气,听见卫生间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便片刻也不敢耽搁,赶紧从莫少天身下站起身来。许沐凡这个小小的一室一厅根本藏不下这么个大活人,黎延瞥了一眼仍敞开着的门口,咬了咬牙,费力地将昏迷的莫少天拉起来,往门的方向拖去。
刚拖到门外,就听见卫生间门锁的声音响起,黎延一惊,赶紧把家门关上,就这么把昏迷的莫少天关在了门外。
白简出来时脸红扑扑的,看到衣服被撕成片片的许沐凡吓了一跳:“沐凡哥,你怎么了?”
黎延下意识地拿手挡着,还好光线较暗,看不清上面的痕迹。咳了两声,尴尬道:“没什么,刚才觉得太热了……小、小简,你先去我屋里睡吧,我洗了澡再睡。”
“哦。”白简也困得很了,加上酒的后劲,没什么精力再去思考许沐凡的话多么不符合逻辑,只乖乖地往卧室走去。
黎延手心一直在冒汗,听到房间很快传来白简平稳的呼吸声后,才脸色一沉,犹豫了片刻,蹑手蹑脚地打开大门口。谨慎地拉开一条缝隙,看到衣衫不整的莫少天安静地躺在那里,落魄的样子让黎延忍不住扬起嘴角,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这才放心地把门拉开。
但笑过后却是渐渐感到无措和后怕。他,一个小小的许沐凡,居然砸了莫少天。
回过神来的黎延半蹲下,颤抖地捧起莫少天脑袋——刚才情急拿椅子砸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砸伤哪里。还好触手以及的后脑勺并没有什么滑液,只微微有点肿。
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把人放在这里吧,黎延可以想象他醒来后雷霆震怒的样子。
略思索片刻,突然想起莫少天的车应该在楼下的,这么晚过来,司机肯定不在车上。
黎延当机立断作出一个决定,奋力扛起莫少天,艰难地把他抗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