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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景天从黑暗里转醒就意识到不好,尤其是他的手脚甚至脖子都被戴上了镣铐。
床的墙壁和天花板贴着光滑的镜子,地面铺着绒软的欧式复古地毯,夸张的大床打造成中世纪贵族风格,巴洛克式的床柱雕饰着精致繁复的花纹。
他打量着锁住他的镣铐,金灿灿的,甚至划上了荆棘与玫瑰——这是迹部家的族徽。
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迈进一抹颀长高大的身影,紫灰色发色和黑色的眼睛,是遗传自迹部家的标志,不像他不伦不类的银发紫眸,在这个家族里就是个异类和笑话。
“哥哥。”他毫不惊讶走进来的人会是他。如果是昨天之前,也许他会震惊到目眦欲裂,可是他所有的吃惊,都用在了昨天那场荒诞的舞会。
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让他感到惊讶的事情了吧。他忍不住自嘲地笑笑。
青年不急不缓走过来,行走之间犹如一头饱食一顿后慵懒地绕着猎物散步的狮子。迹部景天就像只可怜的猎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达死期。当他在床边坐下,床微微下陷的一瞬,迹部景天不可抑止地轻轻弹动一下,面上却还维持着冷漠的表情,仿佛条件反射暴露情绪的不是自己。
衬衫的袖口上挽,露出的手腕覆盖着结实有力的肌肉。修长的手指看似细瘦,但力道沉稳不容反抗,迹部景天的下巴被捏住抬起。青年狭长的丹凤眼微眯,流露出丝丝扣扣的危险。
“怎么?不惊讶?”
迹部景天冷笑:“还有什么好惊讶的?我筹谋这么久,在你眼里,不过是看一场闹剧。成王败寇,落到你手里,我也没什么要说的。”
迹部景吾眯眼,突然笑了。“亲爱的弟弟,你是认命了?”
迹部景天讥笑地斜睨他一眼。认命?呵,他的命从来就操纵在对方手中,胜了就胜了,何必这样来羞辱他?
他的哥哥,从小到大就是个发光体,走到哪里,只有别人仰视的分。被哥哥的光芒淹没在阴影之中,他骨子里流着的迹部家不安分的血,致使他试图夺过属于他的一切。
他们不是双胞胎吗?为什么一个人要在天上,一个人却在泥里?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到他的努力?为什么他连成为自己的机会都没有,永远都是“迹部景吾的弟弟”?
他要的不多。他们是双胞胎啊,一人一半多公平,不是吗?
可笑他自以为多年谋划即将成功,却一朝被这人打到泥潭里。
泥鳅就是泥鳅,长了须也成不了龙。
青年忽然倾过身,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耳语:“你这穷途末路又拼命挣扎的表情,真让我想把你干死在这。”
他的哥哥,从来不对他说“本大爷”。但他现在注意不到这些细节了,满耳朵都是对方的话语撞击在耳鼓上,余音荡来荡去。大脑不听从使唤地迅速地就分析了那句话,可他几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他难以维持冰冷的表情,傻了般看着青年。
迹部景吾同他眼神交织,眼神暧昧缠绵,浓得要将人溺毙的温柔只会让他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他的哥哥,对着他吹着气,将声音压到一个低沉嘶哑的调子一字一句说:“天天,我想上你。”
他以为再也不会有什么能让他震惊,可迹部景吾,从来就是打破他所有的“以为”的。
话音一落,他盯着那颗妖孽的泪痣,情不自禁颤抖起来。
这些年困扰他的那些事情,刹那间都得到了解答。怪不得那人知道他的行踪,知道他的住址,知道他换的每一个号码……所有的一切,只要那人是迹部景吾,一切迎刃而解。
他自以为躲避得当,实则把自己毫无保留赤果果地晾晒在阳光下。
国三那年起,迹部景天因为受不了父母对哥哥的溺爱,对自己忽视,从家里搬出来,拒绝了家里的接济。为了省钱,过惯了少爷生活的人去挤公交。
万圣节那天,车上许多戴着面具或化着妆的人,拥挤得连挪动一下也困难。迹部景天被挤在一下小角落,身后贴上一抹炽热的身体。
那人一手制住他的双手,牢牢扣在身后,另一手贴着他的臀部,沿着弧线细细勾画。
在意识到被猥.亵的第一秒,他立刻发动回击,可那人轻松地卸了他的力道,还将他整个身体都纳入了怀抱。
迹部景天回头想看看是谁,一扭头,只看到一张小丑面具,黑色的眼眶下还流着鲜红的血。
那人轻声笑了下,得寸进尺地将手指钻入裤缝,隔着内裤滑入股缝,若有似无地摩擦着那道入口。
迹部景天内心惊恐不已,他从进入青春期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敏感到可怕,连和人肢体接触都不敢,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撩拨?几乎是同时,那里不知羞耻地有想要将手指吞入地迹象。
他故作镇定地问:“你想要什么?”
那人冰冷的面具贴着他的侧脸,从面具下传出来的声音嘶哑低沉,说出下.流的话语:“我想在这里,操.哭你。”
臀部的位置被硬.物抵着,那人随着车子的震动和拐弯,模仿着性.交的频率,在他的臀.瓣处摩擦着。
迹部景天不可告人的秘密被发现,他的身体不听从理智的控制,当身前被掌握,舒.爽.感从每一个细胞蔓延出去,又聚成一股激流冲进大脑,小家伙一刹那绷直了身体,被轻轻撸.动几下指甲刮着摩擦铃.口,瞬间就交代了。
那人低声笑着:“好快,敏感的小家伙。”他将手抽离,取出手卷温柔地替迹部景天擦拭裤裆里的痕迹,末了轻轻捏了下白嫩嫩的肉,“这次先放过你。”
迹部景天刚从灭顶的快.感里回来,车子停了下来。他寻找着戴着小丑面具的人,车子里还是挤挤攘攘,隔着人头,他看到车门外,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对他挥了挥手告别。
面具上的脸咧着诡异的笑,似乎是对他的嘲弄。
他瞪圆了紫色的眼睛:“是你!?”
迹部笑得俊美妖娆,动作迅疾地将他扑在床上,坐在他腰上,居高临下俯视他,口中用正常的带着低调华贵的语调说着不堪的话语:“天天,你自.慰时射.精的表情真美,美得我想干.死你,然后将你和我的精.液一起涂满你全身……”
“变.态!”迹部景天不再怀疑,他不敢想象,这些话是从高高在上的这人嘴里吐出,而且还不止一次。
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有需要,迹部景天解决完生理需要,洗完澡刚躺倒床上就接到那人的电话。暧昧喑哑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说着戏弄的语言,他甚至听到那人一边描述着他自.慰的动作神情,一边低低喘息,最后发出一声低吼。他听得耳朵发烫,连身体也微微颤抖,僵硬地挂上电话。
迹部毫不在意他的出言不逊,压着他慢条斯理地解衬衫的扣子,精瘦的身体缓缓展露出来。眼角的泪痣灼灼,仿佛也沾染上情.色的意味,眼神火热地望着身下的人:“怎么样?想要吗?”
迹部景天抿着唇,一动不动漠然看着他,然而身体已经因为熟悉了那人的靠近而一点点发热。
是的,这个卑鄙的家伙,曾经多次将他拦在黑暗里,或是下了迷.药绑上黑色眼罩,脱.光他的衣服,一下一下撞进他的身体。迹部景天一边痛恨自己敏感的身体,一边沉沦地在他身下不受控制,勾着那人的腰,要他再用力一点,进去一点。
食髓知味的身体已经自动自发地缠住迹部的腰,他被吻得七荤八素,突然获得空气,意识一清醒,骤然惊得小景天都软了。
“迹部景吾,我认输。我不和你抢势力,你放开我,我离开日本就是。没必要再玩这种兄弟相.奸的戏码,脏。”
迹部蹙眉:“你嫌脏?”
迹部景天回视:“怎么?难道你干自己的兄弟还上瘾了?”
“我是上瘾了。”迹部盯着他,像要看进他的心里,“从我第一次梦遗开始,我就想把你像现在这样,囚在床上,任我为所欲为。你一定不知道,从国一开始,每次和你在一起,我有多想把认真完成作业的你撕碎衣衫压倒在地毯上,做得你高.潮得表情破碎,哭天喊地只能任我侵入。”
迹部景天被这一番言语打击得脑子一懵,然而迹部还在继续用语言侵犯他。
“我辛苦忍了两年,而你却从家里搬出去,想要离开我。”迹部眼角烧红,血色的腥红蔓延到那颗泪痣上,“所以,我只能出手了。”
他不肯接受这番言辞,冷嗤一声:“可笑。你故意戴着面具来接近我,引诱我爱上你,最后还恶意引我进了你的圈套一无所有,这些都只是你自己的权力心作祟,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迹部景天不止一次怀疑自己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那人如影随形地窥伺监视他的生活,不断骚扰猥.亵着他,甚至最后屈身雌伏在那人身下。可是他就是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一个连脸都看不到的人。
在那人面前,他不需要一点点伪装,愤怒的、淫.荡的、自卑的,他需要戴起面具去面对外面的人,可在那人面前,通通不需要。
那个人足够了解他,知道他被忽视的痛苦,知道他冷漠之下的怯懦,知道他敏感得淫.荡的身体……
他迹部景天,竟然在一个痴.汉面前,寻到了归宿一样的安宁。
可是这个人骗了他,一边说着要助他得到迹部家的权力,一边设下圈套让他输得一无所有。甚至,最后对他开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