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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这屈白山果然是异象遮天,山顶之上的天色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风云际会,裹着铅色的云成螺旋状,有如被大手搅动过,最诡异的是,只有这屈白山上空的一片天呈异象,再往周围,就是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不可谓不惊奇。
苏平任贤两人站在山脚,看向山顶一阵啧啧称奇,稍加休息后,两人拾级而上,朝着山顶进发,据说,那古祭坛,是在山顶。
一路上遇到不少人,大多都是气场不凡的修士,也有一些不露修行气息的普通人,每个人看向别人都是顾忌和怀疑,互相保持着距离,默然朝着山顶进发。
周围树木葱茂,有风穿行于过道,有鸟兽声叫,一切都是那般和谐,如果不是头顶上方有那异象,苏平怎么也不相信,神兵天阙会在这个地方降世。
思考间,两人走到半山腰,突然听到有道清脆的贩卖叫声:“凉茶,卖凉茶啦,一文钱一碗。”
这个时候还未入夏,凉茶自然不好卖,苏平有些疑惑,转头看去,卖茶的是一个年纪大概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挑着扁担,两头担有放着瓷碗的箩筐,里面放着坛子。
小姑娘身上的衣服洗得发白,脸色蜡黄,显然是营养不良,苏平动了恻隐之心,掏出身上银子,正欲递过去,又想到自己还要买馒头吃,便从中拿出一点,最后系上钱袋,递给小姑娘道:“下山去吧,过些时间,这山上怕是要有大动静,恐会波及与你。”
小姑娘怯生生地看着苏平,摇摇头,道:“我不能收你的钱,我卖凉茶。”
见这小姑娘把手束在后面,执拗的模样,苏平哑然失笑,开口道:“那好吧,你这些茶我都买了,钱你拿着,下山去吧。”
小姑娘正欲说话,不远处一个粗膀子大汉看向这边道:“卖茶的,跟我上山去,不知道那神剑什么时候出世,如果让老子等时间长了,那不渴死了?”
苏平微微皱眉。
小姑娘看向苏平道:“大哥哥,谢谢你,不过全卖给你的话,你也喝不完,就浪费了,我还是挑上山去卖吧。”说着,跟着先前说话的人上山。
苏平看着小姑娘上山时有些吃力的背影,轻叹口气。
任贤走过来,笑道:“没想到苏兄还是性情中人。”
苏平又换上冰冷的神情,也不回话,自顾自地走上山。
任贤无奈摊手,紧跟上去。
约莫一炷香功夫,两人终于到了屈白山的山顶,此时这山顶上的祭坛几乎站满了人,一个个都是气场十足的模样,百余好手,齐站于此,气势上就很唬人了。
苏平环视一圈,果然见到了那个白鬼冯玉山,身后只跟着三名铁甲卫兵,其余的应该被安扎在山脚以接应。
冯玉山此时正眯着眼睛小憩,似是感受到苏平那凌烈的目光,徐徐睁开眼,看向苏平的方向。
苏平赶忙扭过头去,心中惊骇,这冯玉山境界如此之高,自己偷看都能被其察觉到。
冯玉山见到苏平那有些熟悉的侧脸,微微皱眉,印象中,似乎在哪里见过此人,在他思考间,远处突然有喧闹声传来,转头看去,原来是靠南方向,有人不知什么原因打斗起来。
等他再回过头来,发现那个面熟的年轻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冯玉山环视一圈,人堆中很难寻找那年轻人,便又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时间一点点晃过,直到入夜,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此时众人大多都是席地而坐,准备打坐到天明,也有不嫌麻烦的,下了山,准备第二天早上再上山。
苏平找了个地方,和任贤一道坐下,静等着。
就这般,一直等了三日,期间那个卖茶的小姑娘在山顶来往,凉茶倒也卖得很快。
第四日午时,屈白山整个山体突然一颤,所有人都猛地站起身,环视周围,神色惊疑,同时又在猜测,莫不是天阙现世?
这时,脚下祭坛抖动越来越剧烈,突然,祭坛中心竟然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从中散发一股极强的剑意。
“这股洪荒剑意,没错了!肯定是天阙!”人群中有声音传出,顿时点燃了气氛,所有人都目光火热地盯着祭坛上的裂缝。
冯玉山看向裂缝微微皱眉,脸色古怪。
祭坛上的裂缝越来越多,像是龟纹蔓延开来,周围人赶忙退后几步。
“咦?这是什么?”人群外围,有人讶然出声。
“怎么会有结界?”紧接着,又有人道。
说话间,祭坛周围突然显现出光幕,把祭坛上所有人都围在里面,像是一圈墙。
冯玉山转过身,走到光幕前,端量一番,冷笑着。
人群中,半数人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惊疑。
也有人还不明白其中蹊跷,仍目光火热地盯着祭坛中心裂开的缝隙。
几个呼吸功夫,祭坛中心几步地的区域突然坍塌下来,隐隐间,有光亮从深坑中闪射出来。
有人忍不住,往前走几步,瞧过去。
越来越多的人走过去,似乎并不担心脚下已经有裂纹的地面会突然塌陷。
苏平和任贤都远远地站在外围,冷眼看过去。
“是天阙!”有人吼道。
话音还未落下,深坑中突然蹿出一道剑影,七尺见长,色泽纯白,散发着极强的洪荒气息。
“不对,那不是天阙。”苏平心中暗道,看着深坑中蹿出的剑影,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冯玉山见到那剑影,先是一愣,尔后再次冷笑。
而其他人则是目中放光,疯狂地扑向半空中的白色剑影,生怕落入别人之手。
无数只手,从四面八方伸向剑影。
离剑影最近的幸运儿第一个触碰到剑影,还没抓住就兴奋吼道:“是我的了!是我…”
话说一半,剑影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笼罩当场,所有人都遮住眼睛,不敢直视。
下一刻,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站在远处的苏平眼中一窒,他清楚地看到先前抓向剑影的人,手臂直接被绞成碎肉,飞溅开来,像是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