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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司怀安注视着,明一湄几乎没办法正常思考。
她勉力回想剧本里的内容,身体努力往后缩,想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不……别碰我……会电到你……”
司怀安噙着笑,那笑容与他平素的样子不同,有几分轻佻,眸中闪动着危险的意味,他举起右手,用诱哄的口吻沉声道:“我们已经做了几次实验,你也清楚,我和别人不一样。这次我们再试一试,只是一个实验。”
“只是实验?”明一湄不安地重复。
“对。”
司怀安为了安她的心,身体稍稍往后退,拉开距离之后,他抬起右手,仅用指尖轻轻朝她眉心点去。
窗户被遮光板挡住,室内一片漆黑。
镜头对准布帘,将男人与女人的身影交错,逐一记录。
蜻蜓点水的触碰,荡开圈圈涟漪。
睁开眼,明一湄眉心渐渐舒展。
“只是试一试。”司怀安笑意更深,见她露出孩子气释然的浅笑,他指尖往下滑,指腹擦过她微湿的肌肤,一路燃起朵朵火苗。
身体不由自主紧绷,神经变得更加敏感。被他碰到的地方,变得很热,明一湄闭上眼,侧过头,这个动作让男人的手落在了她修长脆弱的颈间。
指尖游弋、徘徊,没有再出现往常的刺痛,她越来越放松。
觉察到指下她身体的那根弦已松,男人俯身,用唇替代了手指,吻在她颈侧。
明一湄惊诧睁眼,肩轻轻一晃就被他双掌按住。
“别紧张,这也是实验。”
湿热的触感与指腹的摩挲完全不同。
明一湄僵硬地躺在诊疗床上,睁着眼睛望着斑驳昏暗的天花板。
好热。
他轮流用唇与舌品尝她肌肤的滋味,那种微妙的炙热一点点累积起来,她就像一块巨大的奶油,被他烫得渐渐化了。
男人松开她肩,屈起指节,以指背滑过她光洁的手臂,然后落到她腰间,再一寸寸揉催向上,盖住了高|耸的丰|盈。
女人惊喘,腰肢拱起又落下。
男人动作缓慢而坚定,伴随他催眠般的低语:“放轻松,这只是个实验,如果又发作了,我马上就停下来。”
“嗯……”
男人以唇膜拜她每一寸肌肤,让女人错觉此刻她不是那个卑微内向的自己,而是受人喜爱的,被人珍惜的。
这样的感觉很美好。
逐渐麻痹了她的神经,松懈了防备。
肢体瘫软,落入男人的掌控。敏感的神经如弦,被反复拨弄,奏出媚人的轻喘低吟。
吻落在她逐渐充血硬挺的茱萸上,男人啧啧有声地反复品尝,含住或轻或重地吸吮,再放开来,用舌尖反复戳刺,另一边则落入他修长灵活的指间,被夹着飞快弹弄,挤压拉扯变形,指腹在周围打圈圈,带给她多重的刺激。
酥麻酸胀的异样感觉蹿到全身,女人双目失神,无力地张开了双唇,语不成声,只剩下幼猫般浅浅的娇弱吟啼。
“啊……嗯……”
女人难耐地屈起一腿,男人大手沿着那曲线缓缓爱|抚。
肢体的纠缠,如同一曲亘古的舞,影影绰绰,投在布帘上。
导演王睿看得十分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而站在他身旁一同观看监视机器的副导演压抑着兴奋对他说:“……不愧是铂林影帝,戏感确实不一般。性感的张力,暧昧的不同层次表达,他们用细腻而默契的方式诠释得淋漓尽致!如果换了其他演员来拍,怎么入戏都是个大问题……”
王睿并没有搭话,他注意力始终放在正拍摄的画面当中,偏头轻声给摄影导演下指示,让摄影机调整角度,捕捉更好的画面。
“实验”早已变味,男人的动作越发激烈,他用力扣住女人后脑勺,不让她摇头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唇凶狠地压了上去。
明一湄瞪大眼睛,剧本上不是这么写的!
拍摄之前,导演他们反复给她宽心,会尽量拍出艺术感,压抑而唯美,绝不会有过多的情|色,也不会流于肉|欲。
于是她也催眠自己,就是脱了衣裳跟司怀安配合着摆一些pose,用演技让一切看起来真香那么回事,绝对不会动真格的。
然而司怀安的吻来势汹汹,蛮横地冲破了她虚妄的想象,告诉她这才是现实。
男人与女人。
本能碰撞。
感官的刺激被无限放大,燃起的爱火炽烈狂热,无法阻挡。
咬着牙关不松口,明一湄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乱来,这是在拍戏,你在想什么?司怀安,冷静一点啊!
司怀安用体重将她压入床面,被他死死抱着,从手臂上传来的力道与温度,都在提醒着明一湄,这个男人他是来真的。
她很窘迫,与司怀安拍摄这样的戏,本来就像是在走钢丝,提心吊胆随时怕被人窥破她压抑的情愫,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暧昧关系。明一湄必须一遍又一遍,用理智提醒自己。
一个演员的专业素养,就是要分清私人感情与戏中角色。
能入戏,也要出得了戏。
也许换一个对手戏的搭档,明一湄都能坚持住原则。
然而此刻抱着她,吻住她的人,不是别人。
是司怀安。
眼底掠过一丝挣扎,电光火石间,明一湄心中一软,立即被司怀安抓住机会。他舌尖在她唇间灵活地挑了挑,挑开一条缝,没作任何犹豫迅速探了进去。
明一湄不禁闭上眼,她在黑暗中试图让自己回归到角色当中去,把他当成戏里那个半吊子心理咨询师。但是……这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闻到的是属于司怀安的男性气息,带有一点淡淡的茶香,干净的,清冽的,悠远绵长。
然而他的吻带着浓烈的侵略性,与他清冷俊雅的外表截然不同。
只有靠得近了,近到没有一丝隔阂,才能看清他平静的眸中,藏有狂野的火焰。
司怀安逐渐加深了这个吻,他捧着她的脸,让她无路可退,只能被他一点点拉入情|欲的深渊。她凌乱的发丝,泛红的眼尾,顺从的姿态惹人发狂。
黏腻情|色的吻引发了彼此体内潜藏的热情,明一湄伸出手环住他脖颈,用力插|入他发根,揪着他短硬的发,与他唇舌缠绕舞动。
身体抵在一起,一下又一下摩擦出更多火花,明一湄快要疯了,残余的理智在脑中尖叫,外面还有人在看着你们,快停下来!
禁忌的快感牢牢困住了她,她明知眼前是万丈深渊,还是情难自禁,要与他一同堕入。
司怀安猛地拉她半仰起上身,勾住她双腿,大掌往下,滑过她迷人的腰窝,捧住她浑圆软弹的臀肉,五指陷入、收紧,明一湄轻喘着被他带着往下坐。
这个动作他们曾在公寓的沙发、大床上重复过无数次,她的身体记得即将到来的充实感,体内不由自主地绞紧收缩,同时涌出了大量蜜汁。
带着隐隐的兴奋期待,明一湄扭摆着腰用力往下坐,却遭遇到了一层阻隔。
两人同时停住动作往下看……
听到帘子外王睿满意的一声“cut”,明一湄迅速从他身上滑下,抓起衣裙往身上套,一边系上纽扣一边往外走。她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身体微微发抖,像是高烧初退的病人,大汗淋漓,面色潮红,并且虚弱不堪。
“辛苦了,拍得很好……哎,一湄你上哪儿去?”
朝外指了指,明一湄头昏脑涨地快步走了出去。她闭了闭眼,眼前又浮现出被喊停时的画面。他们两唇舌是一点点分开的,滚烫的呼吸打在彼此脸上,对方瞳孔里映出自己喘息迷离的情态,那种求而不得几近发狂的眼神,让明一湄感到不寒而栗。
她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逃开。
一口气跑到楼外,明一湄撑着一株枝叶繁茂的榕树,胸口翻涌的滞闷感一下子冲了上来,她喉头一松,哇地吐了起来。
吐出来的全是水。
这几天她一直没有好好吃东西,为了硬撑着应付高强度的拍摄,她让小杜弄了葡萄糖水来喝,勉强维持着体力。
现在这根弦一松,就再也控制不住,明一湄吐了半天,她眼眶酸胀,眼泪混合着汗水流了出来,捣着脸,她踉跄挪到树另一侧,在上风处抱着膝盖蹲着,无声落泪。
这样狼狈不堪的自己,真的好糟糕。
为什么会把事情搞成这样?感情弄得一团乱,工作也没办法保持专业的态度去面对。
也许她根本不该接这部戏,从一开始她就做了错误的选择。
活该现在落到这样一个地步。
小杜抱着背包找了出来,看见明一湄蹲在树下的背影,她一边跑过来一边好奇地问:“姐,我听导演他们都在夸你,说你演得特别好,气氛非常棒,拍到了他们想要的画面。帘子拉起来的时候,你跟司先生在里面做什么啊?”
跑到近旁,看清明一湄颤抖的双肩,小杜还没问完的话赶紧全部咽了下去。
“姐,你怎么了?没事吧?啊?”扭头看了看另一边地上那摊秽物,小杜心疼地拧起眉,暗骂自己是个白痴。
一湄姐拍个吻戏都紧张得不行,一看就没什么感情经历,纯洁如一张白纸。这回拍的电影又有那么出格大胆的拍摄内容,对一湄姐来说,这得是多大的牺牲啊!
自己还傻了吧唧的光顾着兴奋好奇,没考虑到一湄姐会不会有什么心理阴影……小杜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过,她红了眼眶,吸吸鼻子,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明一湄。
“姐……”小杜拖长了尾音,犹豫着建议:“要不,咱们去跟靳姐说说?要你拍这种戏,有点儿太勉强了,让公司出面跟王导商量一下,找裸替吧?”
让别的女人□□地贴在司怀安身上,跟他先这样在那样?让别的女人看到司怀安看似清冷实则热情的另一面?
打个寒战,明一湄断然拒绝:“不行!不要裸替。”
小杜:“……可是,姐你能行吗?你都吐了……”
“没事,吐啊吐啊的我就习惯了。”伸手跟小杜要了一瓶水,含在嘴里漱了几下口,明一湄在小杜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揉着发麻的腿慢慢往回走。
她是演员,脆弱彷徨只不过是一时的动摇。
即使她面临着重重困难,然而明一湄不会轻易放弃,坚信自己会演好这个角色,演好这部电影!
拍摄的通层对面几间空屋被布置成了演员的休息室以及化妆间。
王睿在虚掩着的门板上敲了敲,走进来,对着正擦汗的司怀安吹了个口哨。
“怀安,你这身材是怎么练的?平时穿着衣裳看着你挺瘦的,实在是看不出来啊。”
宜家立式穿衣镜里映出了司怀安的上身,他有着块垒分明的腹肌,往下则是标准的人鱼线,若隐若现十分诱人。
司怀安回头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继续擦汗:“我每周都会去游泳,当了艺人之后,还增加了额外的形体训练。”
“给我介绍一下啊,你在哪家健身房,教练叫什么?把他微信给我一个,”王睿低头掏手机,“对了,刚才拍摄感觉怎么样?我瞧着你出来时表情可不太好。”
“……”司怀安并不想跟他说话,很想朝他扔一条狗。
王睿视线往下瞄,笑得有点儿不怀好意:“跟那么个香喷喷的大美人抱在一块儿,这种艳福一般人可是求都求不来。我记得那个谁,叫方念的是吧,我听圈子里不少人都说,他追明一湄挺久了。”
司怀安攥紧了手里的毛巾。
“……哎,我记得当初面试明一湄的时候,就觉得这姑娘长得太漂亮了,有时候啊,长得漂亮也不好,尤其是在这个圈子里,长得越好,招惹的麻烦也就越多。还好这一年多快两年,明一湄这丫头还跟以前一样,眼神干干净净的,没染上圈子里那些不好的习气……”王睿感慨了几句,话锋一转,“怀安,咱们都是男人嘛,有些时候理智是一回事,反应又是另一码事,你可千万别对明一湄那小姑娘做什么过……”
把毛巾一摔,司怀安怒了:“我能对她做什么事,你倒是说说看!”说着,他将围在腰间的浴巾扯开。
王睿连忙摆手:“你别生气你别生气,我就是说说……哎呀,我当然信得过你的人品,你又不是圈子里那些个品行不端的,跟女演员拍戏强行舌吻什么的……再说了,拍这种戏为了不出事,重点部位都会做一些处理……”
满身邪火没处发泄,司怀安狠狠瞪了王睿一会儿,弯腰捡起浴巾裹上,走到衣服架子后面把衣服重新一件件穿上。然后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泼水。
耳里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司怀安脑海里浮现出明一湄情陷迷情中的面庞,她半阖的眼睫轻轻颤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媚到了骨子里去。
如同一朵玫瑰,在他的亲手揉催和浇灌下,逐渐成熟,渐次绽放。
副导演敲门把王睿叫出去,两人的交谈从外面断断续续传入司怀安耳中,他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