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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文涵最先睁开眼,猛地坐起身,额头上汗水淋淋,双手捂着脖子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旁的谨言急忙将湿好的手帕递上,擦了擦汗缓和了一下转头看见还在躺着的祝艺菲以及淮文渊和一个面色冷肃的青衣道士。
“这是怎么回事?”他呼吸平稳些后问道。
青衣道士却皱紧眉头一把扣住了祝艺菲的手腕片刻后问道“她怎会伤的如此严重?”
“我.....我不知道啊。”淮文涵正有些迷惑不解的摇了摇头转瞬又恍然大悟的道“我只记得一个黑衣男子很是凶恶本来是要杀了我,是艺菲,哦,是这位姑娘替我挡住了一击。”
“难怪。”青衣道士说了一声后,抬头望了望已经放明的天色道“这位姑娘暂时由你们照顾一下,贫道去去就来,记住在贫道归来之前一定不要见日光。”叮嘱几句后,青衣道士飘身飞起,转瞬就消失了踪影。
“公子,神仙啊,神仙来救你了。”谨言吃惊的喊道。
不管怎样,淮文涵完好无损的活了过来而且没到两天就开始乱蹦乱跳,恢复如初,可是祝艺菲依然躺在昏暗的屋子里,甚至连夜晚的月华也不再主动吸纳了。
淮文涵日日大部分时间也陪在左右,救连谨言也跟在一旁唉声叹气,每当门外有些许动静,他都会反射性的问道“是青衣道士回来了吗?”可当见到不是洒水的婆子就是端茶的丫鬟时便忍不住黯然神伤,家中见他如此也都不好说些什么,只是都接连劝慰几番,他也将祝艺菲救他性命之事悉数告知,淮家人这才有些跟着着急起来。
挨到第五日深夜子时,青衣道士果然出现,只是这次他到没有跃房跳墙,而是从大门大大方方走进来的,淮家仆从里里外外都早已被通告若是有道士来急忙禀告,于是倒也没做多少耽搁,青衣道士也没多言语,进了祝艺菲的卧房后,将怀中的一个白瓷瓶子掏出,倒出两粒晶莹剔透的药丸,双指微弹,那两粒药丸便飞进祝艺菲的唇中,伴随着一阵白光透体而出,那床上本已形容枯槁的女子霎时恢复如初,灰白的长发瞬间墨黑如缎,青黑的肌肤也变得晶莹剔透甚是白皙,长睫颤动了几下,睁开的双目灵动而有神,丹唇轻咬,贝齿微露,从床上缓缓坐起,娇柔美丽仿若扶风的细柳,双臂高抬上头顶用力的抻着懒腰,宽袖滑落,露出欺霜赛雪的玉臂险些闪瞎了众人的眼。
青衣道士邪笑着咳咳了两声道“好了,醒了就好。”
正张嘴打呵欠的祝艺菲听到声音一愣,转头一看窗旁站着一群陌生的男人女人,只有两张脸看起来还算面熟,一个是淮文涵,一个......
“哦,见死不救。”祝艺菲跳下床,三两步迈到青衣道士的身前伸出纤纤玉指毫不客气的指着他的鼻子张口骂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上次在坑里让你救我,你居然跑了,这笔账还没跟你算,你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哦?我不救你你不是也出来了吗?”青衣道士挑着眉毛嗤笑道。
“我我那是运气好,被雷劈出来的,你还好意思说?”随即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眼道“还是出家人,见死不救,这辈子也修不成正果。”
“真是狗咬吕洞宾,若不是我把你从千坟阴鬼阵里救出来,你就成下一个坟头了。”青衣道士也没生气,一双眉毛挑的更高,轻蔑的笑容更是显露出不小的嘲讽。
“呦,谁信啊,你不过是看钱来的吧,肯定是我恩人花了大价钱把你请来的,像你这种江湖骗子那真是一捞一大把,还不是我法........'刚说到这一双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不是别人,正是面色羞赧,有点无地自容的淮文涵,他本就私下里与父母说过要娶她为妻,以全她的清白名分,可刚刚她的行事做派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温婉安静,知书达理,反倒有些江湖习气,这若是再继续下去,怕是父母很难容下这样的女子。
“道长既是我们淮家的恩人,又救了我弟弟,不若可否赏脸在府中住几日,让我们已尽地主之谊。”淮文渊急忙出来解围。
“犬子说的有理,道长一路必定风尘仆仆,前厅摆了些素饭,不知道长可否赏光。”刚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的淮继宗对青衣道长说道。
“嗯,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青衣道士彬彬有礼的回道,转身便跟着淮继宗和淮文渊出去了。
淮家大夫人和几个丫鬟却没有动,只是一脸严肃的盯着淮文涵和祝艺菲,淮文涵急忙松开手,祝艺菲倒是没客气的大呼吸了几口气道“你小子想闷死我啊,恩......”
“放肆。”中年夫人突然严厉的说道,一旁打着团扇的丫鬟不屑的瞪了祝艺菲几眼,冷哼了一声。
淮文涵噗通跪下还用力将祝艺菲也拉了下来,一脸懵B的她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刚要开口质问,淮文涵突然说道“母亲,这位就是祝家小姐,救过孩儿两次性命,还望母亲成全。“
中年妇人还未说话,祝艺菲突然笑了起来,挣开拉着她的淮文涵一把拍上了他的肩头面带欣慰的道“没事的,没事的啊,你不是也救过我吗?这样正好也两不相欠了,没必要下跪的啊,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快站起来吧。”说着正要站起身来,却又被淮文涵拉住了。
上座的中年妇人脸色极为阴沉可怕,沉默了半饷却说道“这深更半夜的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涵儿你才好些,这位姑娘也才刚醒来,有什么事过两日再说也不迟啊,好了,今儿个也累了,香儿,你留下来伺候这位姑娘休息,涵儿你跟我来”
“是,母亲。”看着淮文涵跟着中年妇人迈步离开,祝艺菲没心没肺的挥手笑道“再见,阿姨。”随即又对面色尴尬的淮文涵眨了眨眼睛。中年妇人险些没跌倒,在丫鬟婆子的簇拥掺扶下走了。
另一方淮继宗和淮文渊与青衣道士在庭院内把酒言欢,三两句父子二人便心下惊惧不已,知这道士非寻常人,于是收起先前的轻视之心,更加诚挚,也有央求其为丧母做法事,没想到青衣道士毫不迟疑就答应下来,这下父子二人更加殷勤周到起来,直至将近丑时末方才散去,安排了小厮伺候青衣道士回客房后父子二人也各自休息去了。
而淮文涵与中年妇人还坐在外厅,中年夫人沉脸打量了半饷跪在地上的淮文涵道“你今日与我说这些无非就是怕我容不下她,母亲又岂不知你的心意,只是你祖母新丧,这一年的孝期还是得遵守的。”
“母亲,孩儿自然知晓,只是希望能先将她留在府中,待到孝期一过......”
“你想娶她自是可以,穆王府那边的亲事得先办了,如今郡主也大了,再过一年刚好,你们从小青梅竹马,情分自然要深厚,到时候再说。”淮夫人打断淮文涵道。
“儿子知道了.“淮文涵低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