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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丽苑公寓,舒珮觉得肚子有些饿,随口问贺子安要不要吃宵夜。
贺子安从她唇上艰难移开视线,一只手臂支在沙发背上托着下巴,歪头浅笑,熠熠发亮的眸子里布满了某种强烈的暗示。
大胆又直白的窥视令舒珮下意识的羞红了脸,脚步挪到厨房的方向顿住,双手迟疑比划:“你到底要不要吃?”
贺子安眼底的情愫变得愈发浓烈,动作优雅又有风度的起身走过来,绕到她身后,下巴搭到她颈窝里流连的蹭着。舒珮只觉耳朵热得发烫,那双好看又干净的手从她腋下穿过来,徐徐比划:“我想先吃了你……”
白皙的脸颊顷刻烧得通红,她娇嗔的用手肘撞了□后坚硬如铁的胸膛,转过来很认真的问:“到底要不要吃?”
贺子安灿若星河的双眸眨了眨,笑容恣意的颔首窥她。从他的眼睛的高度望下去,正好看清包裹在小礼服裙里的那一条深沟。
舒珮后知后觉,直到发现他的喉结动了几下,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又羞又臊地擂了他一下,转身给客房部打电话,要了一包挂面,还有调味品以及四只鸡蛋和一些葱上来。
这一个月,几乎都是贺子安在照顾自己,而她只能用一顿简陋的夜宵表示感谢,好在忙碌起来心情格外愉快。
北京的葱和新港的比起来,那个头简直牛高马大,而且香味也淡。舒珮清洗完,忍不住偷偷挑剔一番,烧水下面。等待的间隙,鸡蛋打散待用,出了厨房往卧室走去。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刚才那几下忙碌,身上出了不少的汗,黏黏的有些不舒服。贺子安怕是担心被打扰,独自抱着笔电去了客房忙碌。
舒珮换上家居服出来,透过客房的门缝,瞅见他专注的盯着电脑屏幕,失笑转去厨房。
过了大约20分钟,两碗鸡蛋面煮好,舒珮将面端到餐厅放下,跟着走到客房门前,习惯性敲门进去。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后站定,见他似乎没有发现自己,遂忍不住顽皮的蒙住他的双眼。
贺子安早在她进门就已经察觉,故意等她带着凉意的小手覆上来,才捉住她的手腕带到自己胸前,跟着打横抱起大步往外走。
舒珮小猫一般乖巧窝在他的怀里,暗想幸好他不会说话,也不像陆一飞那般清俊逼人。否则这股子甜到腻人的温柔劲,不知能勾来多少小姑娘的魂。
正想着,屁股挨到了座椅,紧跟着贺子安清冽的气息喷到脸上。舒珮嘴巴微张,不想却给了某人趁虚而入的机会。许久,贺子安心满意足的吃够餐前小食,流连着移开唇,乖乖坐到对面的位置。
舒珮迷蒙的呆了一秒,赶紧收回遐思,示意他快些吃面。舒家历来都是舒传德掌厨,她平时也很少自己开火,厨艺相较于贺子安的专业精致,几乎可以用惨绝人寰的来形容。
满心期待的等他吃下第一口,舒珮旋即问道:“味道好不好?”
贺子安忍着皱眉的冲动,脸上笑容如常的竖起大拇指。舒珮心中一喜,把自己的那碗挪过来,筷子挑起几根面条,忙不迭的往嘴里送。
“噗……”狠狠吐掉没一丝盐味的面,慌忙起身跑回厨房,拎着一壶酱油出来。
往各自的碗里添了些酱油,舒珮又尝了一筷,这才心满意足的坐下来,难为情的埋怨:“不好吃就是不好吃,干嘛骗我。”
贺子安放下筷子,笑意融融的比划:“我觉得好吃。”
舒珮心底软得能挤出水来,主动起身绕到他身边,紧挨着他开始动筷。
吃完窗外忽然下起雪来,舒珮收拾干净厨房,忍不住趴到窗边一脸兴奋的往外看。夜幕下的北京城五光十色,纷纷扬扬的雪花如梦如幻的飘落下来,远处的灯影朦胧又迷离。
上一次看见下雪,还是大学一年级那年,寒假跟着阎素素跑了一趟哈尔滨。玩得倒是挺尽兴,可惜一回到新港,两只耳朵马上起了冻疮,手背上也有。
自那以后,她几乎不会在冬天来北方,生怕悲剧重演。
胡思乱想中,单薄的肩头一沉,结实如铁的胸膛旋即贴了上来。舒珮瞬间弯起眉眼,悄悄和他扣紧食指。贺子安俯□,双唇贴着她的耳垂亲了亲,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到窗外。
这场雪来得有些意外,如果明天早上去太庙之前不停,他精心准备的计划兴许会泡汤。忧心忡忡地站了一会,贺子安抽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示意她快去洗澡睡觉。
舒珮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瞬间面红耳赤的转身去拿睡衣。
贺子安笑着看她把浴室门关上,丢开身上的睡袍,拿着手机躺到床上给贺子鸣发短信:机票先定着,看看明天的天气如何,实在不行就先来这边住上一天。
回复来得很快:别担心,不管天气怎么变,看好老婆才是最重要的。
太过活泼的语气,让贺子安直觉不对劲,忍不住又发了一条:你恋爱了?
发出后等了将近一分钟,贺子鸣才悠悠回复过来:还不算是,晚安。
还不算是……贺子安想起自己追舒珮的经历,理解的勾了勾唇,随手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等着舒珮洗完出来,目光忽而变得火热,大手下意识掀开被,拍拍身边的位置笑着端详她。
舒珮脸上红潮尚未褪去,让他这么一打量更觉羞赧。顺手关了灯爬上去,头枕着他的胳膊躺平,黑暗中,胸口的位置被他的手覆住,跟着隐隐听见喉咙吞咽的声音。
好笑的翻过身背对他,左手假装无意识地摸进枕头底下,果然碰到一只方方正正的盒子。安了心但却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任由嚣张如铁的小子安,隔着衣料缠绵敲门。
正得意,大手再次从身后覆过来,极尽诱惑地轻揉软捏。酥麻的感觉一浪高过一浪,他灼热的呼吸忽而贴着颈窝喷了几下,湿漉的舌头故意打着圈圈一路舔舐,最后停在她的腰窝。
舒珮几乎把持不住,可贺子安却不让她翻身,反而力道略大的托起她的腰让她半跪在床上。羞耻的姿势令舒珮感觉非常不好,然而当他的舌吻上来时,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第二天早上9点半,雪后初霁的太庙威严肃穆。全副武装的舒珮跟着贺子安从车上下来,远远看见拍摄地停有道具车、保姆车、还有部分群演。
看这阵仗还挺像模像样。舒珮抿了下唇,松开贺子安的手,独自在一旁的雪地里留脚印。雪地靴是专卖店的店员早晨送过来的,她穿着还不是很顺脚,好在很暖和。
百无聊赖的踩出一个小五环,忽听正在紧张准备拍摄的导演骂娘。场务、道具师、化妆师、杂七杂八的一堆人围拢过去,言辞十分激烈的争吵着。
舒珮伸脖望了一眼,见贺子安已经从人群里挤出来,这才开开心心的迎上去:“出什么事了?”
贺子安笑着低下头亲了亲她冻得发青的额头,拥着她上了其中一辆保姆车,手机也随之递过来:“电影的男女配在路上被堵住了,今天的这场戏估计没法拍。”
“为什么要先拍男女配的戏份?”舒珮不解:“不会是男女主角也堵车了吧?”
不说是男女配,你指定不会配合……贺子安在心里答了一句,淡定的再次把手机递过去,上面打着:男女主还在其他的剧组赶戏。
舒珮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陆一飞突然出现在车外,脸色黑得吓人的使劲敲着车门。伸手将车窗放下,只听他说:“导演说演员再不来,今天就得收工了,舒珮你能不能帮个忙。”
“我?”舒珮指指自己的鼻子,忍不住笑起来:“陆一飞,你让我当群演还差不多。”
一旁的贺子安看罢他们的对话,拉开门下去。
按照事先计划好的步骤,这时导演和剧务还有化妆师什么的,统统围了过来。舒珮听完导演半是恼火,半是请求的提议,又见陆一飞和向晨目露期盼,心惊肉跳的将目光移到贺子安脸上,犹豫:“我不太合适吧?”
“合适,舒小姐的脸小,五官又立体真的特别的适合上镜。”副导演插了一句,马上安排:“带舒小姐去化妆,换上道具服,20分钟后正式开拍。”
被赶鸭子上架的舒珮,在众人殷殷期盼的目光里,硬着头皮跟化妆师去了另外一辆车。贺子安等她走远,悄悄朝大家竖起大拇指,上车换上正式的礼服。
这次太庙求婚的点子是他想的,陆一飞写的剧本,向晨提供的音乐。他本来的计划是租一天太庙,把两家的父母和两人的亲朋都请过来,见证求婚仪式。
结果计划书被陆一飞看到,非要插一脚,明说是报当时被舒珮甩的仇。向晨纯粹凑热闹,唯恐天下不乱,很小的一个计划愣是让他们两个,折腾成现在这个样子。
电影是真的要拍,求婚也是真的。贺子安原想先把结婚证拿了再求婚,转念一想这样太委屈舒珮,于是坚持先求婚后领证。
冬天拍求婚的戏,场地不是在海南而是在北京,真的不是一件太浪漫的事。穿戴整齐的贺子安从车里出来,瞬间被冻得呼吸不畅。
很快舒珮换好服装也下了车,贺子安镇定自若的走过去,亲手给她带上自己设计的珠宝。
经过阎素素孜孜不倦的普及,就算舒珮眼力劲再差,也能看出带着自己脖子上的翡翠,是货真价实的上等货。剧组有钱她知道,不过这么有钱就太扯了。
等着贺子安帮自己带上耳钉,她拽他过来,一脸认真的问:“珠宝是真的吧。”
“嘘……”贺子安示意她别吱声,自己却忍不住笑开,双手温柔比划:“你不喜欢我送的礼物?”
舒珮哭笑不得,摇着头依偎进他怀里,不争气的红了眼眶。
“你们俩过来对下台词,时间紧迫大家都速度一些。”剧务过来打了声招呼,并塞了剧本过来。
舒珮跟贺子安对视一眼,默默拿了剧本开看。台词简单得简直匪夷所思,男配一句话都不用说,只需要举着婚戒下跪。女配笑着将他拉起,台词就一句:我嫁。
不屑归不屑,半点表演基础都没的人,猛地一下子被好几台机器围着,多少有些不自在。光是站位就来了两遍,舒珮又囧又不耐烦,不等贺子安靠近,马上大声回答:我愿意。
导演没有喊停,贺子安目光温柔的笑着,一步一步走过去用手语问:“我什么都没说,你愿意什么?”
舒珮望着从苍茫白雪里,笑容满面的朝自己慢慢靠近过来的贺子安,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愿意嫁给贺子安……”
她的声音很大,隐隐带着一丝激动过度的颤抖破音,一身红色轻薄冬装,在到处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里,看着格外的楚楚动人。围观的人闻言无不动容,鉴于导演尚未喊停,谁也不敢私自出声破坏气氛。
拍摄还在继续,身姿挺拔贺子安走到舒珮面前站定,认真而慎重的拿出婚戒,单脚跪了下去。舒珮颤抖的捂住嘴巴,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下来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演戏,只是本能将他拉起来,猛扑进他的怀里。
“法式热吻来一个……”掌声四起,有人大声起哄。舒珮偷偷抬起头,探出他的胳膊往远处看去,却见舒传德推着轮椅上的郭月瑶,身边是陈君萍和贺元坤,步伐平稳的走来。
“爸!妈……”舒珮推开贺子安,没头没脑的朝着双方的父母奔过去。激动、欣喜、幸福……各种各样的情绪齐齐涌上来,视线再度变得模糊不堪。
贺子安笑着朝导演摆了下手,示意他可以停止拍摄,抬腿追上舒珮,姿态爱护的拥着她一起给双方家长鞠躬。
这一场只属于他们二人的戏份拍完,真正的电影男女配从保姆车上下来,紧张投入工作。贺子安偷空跟贺子鸣击了一下掌,叫上陆一飞和向晨,陆续上车离开太庙,转去贺家在北京购下的别墅。
郭月瑶久病初愈,脸色略显苍白,一路使劲抓着舒珮的手不放。一旁的舒传德见状,禁不住鼻子发酸,心中百感交集。
舒珮起先没怎么注意到舒传德的异样,直到车子抵达贺家的别墅后,才发觉他的神色和上车前大相径庭。趁着人多事杂,她俯□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狐疑问道:“爸,你好像非常不开心。”
“珮珮,爸爸没事就是心里舍不得你。”舒传德幽幽叹了口气:“前头还牵着你的小手去买娃娃,转眼你就要嫁出了……”
舒珮吸了吸鼻子,笑中带泪的安慰:“就算嫁了也还在新港,说得好像永生不见似的。”
舒传德让她一说,瞬间有些恼火:“真要选个十万八千里外的,我绝对不会同意!”
“哎呦,你小声点!”舒珮拍拍他的后背,忍着笑打趣:“我这不是没找吗,你说你气个什么劲哪!”
“你要真找了,我就跟你爸陪着你一起嫁过去!”一旁的郭月瑶侧过头来,不咸不淡的插话。
舒珮头疼欲裂,来回看着他们一眼,默了。
在北京停留了一天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转新港。下了飞机之后,两家人一起吃过晚饭,舒珮随着舒传德回了新华小区。贺子安想跟去,结果被贺子鸣一顿嘲笑,不甘作罢。
隔天正巧是周一,贺子安一大早起来把自己收拾干净,带上户口本和身份证,让司机开车去接舒珮。原本计划12月22号领证,一场意外拖了差不多将近一个月,年都垮过去了怎叫他不急。
晚上在医院陪着郭月瑶差不多到凌晨才回家,之后又和舒传德聊天,舒珮被短信吵醒过来,见是贺子安发来的,嘀咕一句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盖在身上的被子被人抽走,舒珮眯着眼蜷缩成团,继续呼呼大睡。
贺子安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几经思考之后,复又心疼的帮她盖好被子。早几个小时或晚几个小时没多大差别,只要最终事情办成就行。
舒珮这一睡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起床得知贺子安来接自己去登记,瞬间懊恼到不行。匆忙洗漱完换好衣服,舒珮回房找到上次去登记时带着的资料,仔细复核一遍,旋即拉着贺子安的手飞跑出门。
手牵着手甜蜜走出电梯,冷不丁被人拦住。舒珮抬头见挡住去路的人是钱新荣,楞了一秒,语气十分不客气:“阿姨,麻烦你让开。”
“把我们家亦然害成那样,你竟然还有脸叫我让开!”钱新荣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扬手就往她脸上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