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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涵赶紧申明似的对谢琪安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去看戚玉误打误撞上的,徐晓曼早就去了……什么叫你们竟然跑到陈鹏家喝酒?我也就是和徐晓曼约见了一次……”
郑涵赶紧打住自己的嘴巴,他奶奶的,到底还是酒沒有清醒,整个的越抹越黑。
果然,谢琪安很机敏的省略了郑涵前面的话,单单的只抓住最后一句问道:“徐晓曼约见了你?”
郑涵不知道,他其实误会了谢琪安的话,谢琪安所嘲笑的所惊叹的奇迹是:徐晓曼那样一个势利的人,怎么可能去陈鹏那样一个寒酸的家吃饭?还会把郑涵喝的酩酊大醉?
她连陪着一些高级客户或者老板去酒店吃饭以后,回來都要评头论足一番的。
在谢琪安的思维里就是,哎呀妈呀,真是不敢想象,不会吧,怎么可能?真是奇迹的说,太阳打西边出來。
不知道怎么,谢琪安发出的惊叹听在郑涵耳朵里,就让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不由地就想多了。
结果就越急着澄清就越说越多。
“呃……”
郑涵有些手忙脚乱了,他咬咬牙,觉得大脑混乱喉咙发疼:“是……南言俊……想聘请我接替陈鹏,做一生爱的经理,那天去医院探视你的时候,已经被我拒绝一次了……”
也好,干脆利落的说了吧,不是他郑涵存心的想嘚瑟,叫谢家豪知道,别以为自己只是想他在门口讨碗饭吃的叫花子。
谢琪安沉默了足有一霎,然后微笑道:“好事情啊,你干嘛不答应?一生爱如果交给你打理,一准会盈利,我知道了,曼曼约见你是给南氏传媒做说客的吧?她急着脱身回S市,南言俊一定是叫她找个替身。”
“呵,我不感兴趣。”
郑涵讥诮的笑了一下,很快的简短回答道。
好吧,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既要让谢琪安知道南言俊有意于他,但是他又对南氏传媒伸出的橄榄枝不屑一顾。
然后,他拒绝谢琪安就有理可循了。
“怎么,你怕南言俊收购不会成功?”
谢琪安思索了一下,有些试探的问道。
郑涵摇摇头:“我现在对这些已经不感兴趣了,真的……琪安,对不起,我已经不想去淌这趟浑水了……,我已经在找其他的工作,一生爱现在和我沒有任何的关系了,南言俊收购也好,谢家豪收购也好,都行,或者干脆解散,那也是陈鹏的命。”
谢琪安怔怔的看了郑涵好一会儿,然后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浑水?郑涵,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一生爱无论南氏传媒收购还是我大哥收购,都是想这家公司,这个品牌可以继续发展的,都是很正当的商业行为,而且,他们其中某个人收购的成功与否对陈鹏对戚玉都很重要,郑涵,我真想不到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郑涵不为所动的看着谢琪安,有些冷笑了:“琪安,如果不是我天真的话就是你天真,不过,我们也用不着去装天真,南言俊为什么会去而复來加钱收购一生爱?你知道吗?南氏传媒根本就沒办法继续收购了。”
谢琪安脸红了,她知道郑涵的话外音。
但是,她奇怪郑涵为什么会说南氏传媒根本就沒办法继续收购了。
“我承认,南言俊去而复來确实和我有些关系,郑涵,我从來就沒有隐瞒过你什么,你看不起我也好,鄙视我也好,但是请你不要放弃一生爱。”
谢琪安认真的看着郑涵,非常勇敢的说道,然后,她顿了一下,“是的,南言俊其实并不想真的收购一生爱。”
郑涵看着有些激动谢琪安,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道:“琪安,我从來就沒有看不起你,更沒有什么鄙视你的意思,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感情的权力……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自己能弄的明白的,毕竟,我们根本就沒有办法去左右影响这些老板的思想。”
谢琪安看着郑涵有些孩子气的笑了:“有那么黑暗吗?有那么高深莫测吗?南言俊不过是想我回到南氏传媒,继续做他身边的一只花瓶,并不是真的想收购一生爱,但是……”
她对郑涵做了一个鬼脸,“我不会让他如愿以偿的。”
郑涵疑惑的看着谢琪安,谢琪安低声笑道:“我不会回去,这样,他就会赌气继续参加抢购,你知道,只有这样陈鹏才会获得最大的利益,获得他需要钱,戚玉也需要钱。”
郑涵愕然的看着谢琪安,瞬间,心里不知道作何感想?
还有一些不能言说的触动。
他不能想象,谢琪安竟然还一直在惦记着陈鹏惦记着戚玉?
谢琪安半夜三更的亲自來到绿缇芳,就是來请求他不要放弃一生爱,要么她并肩作战,要么去做南氏传媒聘请的经理,当然,谢琪安也丝毫模样掩饰她不希望郑涵去南氏传媒,然后,她要亲自去促成南氏和谢氏的竞购,让陈鹏去获得最大的收益。
他简直不能相信。
陈鹏兄妹俩和谢琪安又能有什么关系?
要她这样心心念念的想着如何能让陈鹏获得最大的利益?
郑涵当然听得明白谢琪安的话,她不肯回南氏传媒,南言俊就会赌气和谢家豪竞购,这种竞购的最终结局,最大的赢家当然是一生爱真正的法定拥有者陈鹏。
陈鹏有了这些钱不但可以偿还债务,还可以改善他和戚玉的生活。、
甚至可以送戚玉去国外治疗眼病。
郑涵忽然觉得汗颜了,和谢琪安比起來,自己是不是显得太狗苟蝇营了?
原來谢琪安只是想他和她一起,用一种在她看起來很正当方法去最大可能的挽救一生爱,帮助陈鹏。
自己所日思夜虑千转百回的念头,到了谢琪安这里,不过就是这么简单。
谢琪安不愿意回到南言俊身边继续做他的小蜜,或者说情人,然后,谢琪安想“顺便的”同情一下陈鹏,不可否认,从一开始,谢琪安就是基于这个出发点的。
从第一次谢琪安來到一生爱,她就是想帮助陈鹏的,她确确实实是一直想帮助一生爱走出某种困境。
到现在,她还在不屈不饶的继续着这个目标,这个努力。
瞬间,郑涵心里逐渐有一个模糊的念头。
郑涵几乎有些惊叹了,不敢相信,这中间已经经历了多少事情,谢琪安竟然依旧信守着她最初对他和陈鹏的承诺。
竭尽所能。
他定定地看着谢琪安,语气不确定的轻声问道:“琪安,你真的是想帮助陈鹏?”
谢琪安惊讶的看着郑涵:“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然后她轻轻地笑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沒心沒肝,我大哥一家人对我这么好……不是,你知道……”
郑涵赶紧点点头:低低声的说道:“沒有……我懂你意思,这点钱对于谢先生他们來说,九牛一毛,但是对于陈鹏和戚玉來说,就是救命的,说劫富济贫是有些过了,你不过是同情他们,不管怎么说,先替我表哥和妹妹谢谢你。”
谢琪安有些忐忑的摇摇头,打断郑涵的话:“我也不完全是为了帮助陈鹏……我确实是不会再回南氏传媒的,恰巧而已,举手之劳,何乐不为、不过……这只能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谢琪安的语气越來越低,虽然这包厢有一定的密封隔音,但是谢芳儿就在前台,毕竟,事关谢家豪的利益,还是悄悄声的比较好。
郑涵笑了一下,点点头,轻声说道:“不过,琪安,你知不知道,事实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你知道吗?现在,无论是南氏传媒,还是谢家豪,想收购一生爱都沒有那么容易的了。”
谢琪安再次奇怪的看着郑涵:“为什么?我听不明白你的话,你是说南言俊会退出这场游戏吗?”
郑涵显然已经不想再和谢琪安交谈下去,这里确实不是交谈这些的地方,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对谢琪安说道:“恰恰相反……琪安,夜很深了,你身体刚刚恢复,我们改天再聊吧,我送你回去。”
谢琪安疑惑的看看郑涵,看來郑涵确实另有打算了。
这不明不白的话,哎!
她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那好,我们一起走吧,去叫大哥的保镖先把你给送回去。”
郑涵站起來:“行,我们走吧,芳儿也快要打烊了。”
两个人一起走出情侣小包厢,正在前台算账的谢芳儿用一种了然于胸的语气对他们笑道:“怎么?这么给我省?连杯咖啡都沒有要?”
郑涵掩饰的笑笑,沒有做任何的辩解,谢琪安只是娇嗔的叫道:“姐,你说什么呢,那啥,我们先走了,你忙吧。”
谢芳儿点点头:“行,我马上也走了,路上当心点啊。”
……
接到郑涵的电话,陈鹏很快就赶到了一生爱。
沒有什么特别的人要來,陈鹏就沒有安排人等在公司里,郑涵在电话告诉陈鹏,叫他带着钥匙过來一下。
陈鹏泊好车,看见郑涵拿着手机站在一生爱门口东张西望。
“还叫我來这里干什么?”
陈鹏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厌倦和不麻烦,连名字都沒有叫,直接的对郑涵高声说道。
郑涵笑了一下:“呵,听说这里过几天就要正式的拆迁了,我专门过來看一下,公司里还有些东西你准备怎么处理?”
陈鹏神情疲倦的说道:“还能怎么办?租个仓库,找个搬家公司先搬过去堆放一下,以后再看看怎么处理吧。”
陈鹏一边说话,一边拿着公司大门的钥匙把门打开。
推开门,两个人走进空荡荡的大堂,旁边接待室的玻璃窗都沒有关闭,一眼看去,办公桌上,地上都掉落着客户接待表格之类的纸张,一派兵荒马乱的凌乱。
大堂正前方的宣传墙壁上,两个满脸幸福的穿着新婚礼服的巨大立体新娘新郎肖像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郑涵有些难过的想到:当初为了得到这两个代言一生爱婚庆公司二流明星的肖像权,莉莎就毫不手软的砸了几十万。
想不到这两个代言一生爱的小明星沒有修成什么正果,一生爱婚庆公司的经营也以失败即将易主告终。
那时候,自己也沒有多少想承担什么的感觉,就觉得跟着陈鹏后面,让干啥就干啥,干活那薪资就行了。
而且,莉莎总是耀武扬威的挡在陈鹏前面,郑涵就是有什么想法也懒得去和陈鹏说。
现在一生爱终于沦落到以关门大吉为收场,郑涵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愧疚的。
如果自己不是一昧的冷眼旁观敬而远之,也许陈鹏不会落得如今这个走投无路众叛亲离的地步。
“还记得那次我们陪着谢琪安去看的那块荒地吗?我今天喊你过來,就是叫你赶紧找找当初莉莎租赁那块地皮的租赁合同租金收据,别一拆迁搬运,就给丢的找不到。”
郑涵看着这里摸摸那里扶扶的陈鹏,很郑重其事的说道。
陈鹏皱皱眉头:“怎么又提起这个?鬼知道莉莎把那些东西放在哪里了?我好像就沒有见到过。”
郑涵真有些生气了,口气很冲的说道:“事到如今,你是做哥的,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公司到底你是开的?还是莉莎开的?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陈鹏有些气虚:“不是……就算是有那块荒地又有什么用途?不看我不生气。”
郑涵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叹了口气:“我承认,我是有些急于求成,送给谢家豪的那些资料我有责任,但是,现在沒有觉得,正是因为那些资料被我们送给了谢家豪,才让你真正的赚着了。”
陈鹏惊讶的看着郑涵:“你什么意思?”
郑涵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陈鹏:“你能不能振作一些,用用你的脑子?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诉你吧……陈鹏,我不怕老实对你说,我本來一直不准备告诉你的。”
陈鹏有些不悦嘀咕道:“要说什么就说啊,什么告诉又不告诉的?”
郑涵点点头:”行,我告诉你吧,谢家豪不是一直准备和南言俊竞购的吗?我曾经听过他和谢琪安通的电话……”
陈鹏果然有些沉不住气了,急不可耐的打断道:“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
“谢家豪告诉谢琪安,不论南言俊给你的多少钱,他们永远都会比南言俊出的多。”
一丝惊喜掠过陈鹏的脸,但是随即他就泄了气:“你现在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南言俊不见兔子不撒鹰,根本不可能去自找麻烦,沒有南氏传媒的竞购,谢家豪不可能在额外加钱的。”
郑涵看着陈鹏:“所以,我才要你赶紧的把那块土地的租赁合同租金收据找找看,我们能不能拿这块荒地做做文章,加大南言俊可以收购一生爱的砝码。”
陈鹏愣愣的看着郑涵,满脸的不明所以,一块烂荒地,还是租赁的,能有什么分量?
他觉得郑涵是在故弄玄虚。
虽然心里怎么嘀咕着,陈鹏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和郑涵一起走进财务室。
莉莎扬长而去之后,陈鹏很少來财务室。
这个地方即沒了他爱的女人,也沒有了他爱的女人最喜欢的大把可供挥霍的钱,有的只是一摞摞账单。
他和郑涵很快就战绩不菲,大汗淋漓的收获了一大堆的票据。
水费电费租赁场地的费用,股东的每个月红利的空头支票,一直拖欠员工的工资报表,如果不是一生爱现在还有两个大财团确实在竞购,相信这里早就炸了窝子。
还真就是沒有那份郊区荒地的租赁合同和租金收据。
这是陈鹏沒有想到的。
按照陈鹏之前不以为然的想法,那份票据不过就会被莉莎随便放在财务科的那个档案袋或者抽屉里,但是,他和郑涵两个人翻了半天,什么东西都给抖露出來了,就是沒见那份荒地的租赁票据。
最后,陈鹏连空荡荡的保险柜都给打开了,保险柜里面除了一些原來捆钱时散落的白色封条,什么都沒有。
然后,陈鹏才发现,莉莎办公室的好几个抽屉原來他都沒有可以打得开的钥匙。
郑涵用一种非难的眼光看着拿着一大把钥匙乱七八糟的反复试开的陈鹏,心里全是鄙夷。
自己的这位表哥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高智商低情商。
陈鹏只能是一个在别人的指导方针下踏踏实实工作的部门负责人,或者专心于某种研究的科研人员,一旦把他放到必须要面面俱到的商场做一个当家人,他除了手忙脚乱一塌糊涂,其实什么都顾不过來。
他竟然连自己财务科的钥匙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他竟然不知道一直以來他所言听计从所依赖的莉莎,就在这大明大摆的财务科里,还有属于她自己的私密空间。
郑涵粗略的看了一下,莉莎办公桌加上材料柜上,一共有三个抽屉无法打开。
现在,郑涵有些奇怪,莉莎竟然这么的有先见之明,知道这份租赁合同很重要,所以就郑重其事的放好了?
他不禁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估计可能性非常的小。
半天,陈鹏满头大汗,着三个抽屉一个也未能打开。
“要不要找一个开锁的?”
郑涵看了一下那些样式坚固的抽屉锁,向陈鹏征询道。
陈鹏可能有些愤懑了:“找什么开锁的?直接给砸了。”
郑涵现在已经有些不忍心再去呛陈鹏了:“别意气用事了,今天只好先就这样了,我明天早上从街上叫个开锁的,花几个钱打开看看,你现在急有什么用?”
陈鹏把手里的一大串钥匙“哐啷”砸在办公桌上,无不愤恨的骂道:“他妈的……”
郑涵同情的看着自己这个曾经在他心目中无比高大的表哥,形容瘦削神情颓废,眼睛里这会因为愤怒,连眼眶都有些微微发红。
瞬间,他发现,偶像原來都是用來坍塌的。
曾经,这是一个何等意气风发志得满满的人啊,现在,他好像是真的被击垮了。
事业失败,一份浅薄感情的消失,让他终于又回到小时候那种孤儿寡母如履薄冰的生活状态。
这种如履薄冰的生活状态对于陈鹏來说,可能是根深蒂固的,顽固的影响着他的生存状态,所以他才这么地经不起打击。
一个非常容易从精神上彻底的心灰意冷的人,哪怕他自身的机体再年轻,都很再去做一种奇迹似的逆转。
除非,他可以彻底的摈弃自身的这个致命的心态弱点,顽强的振作起來,否则,谁也沒有办法让他重振雄风。
至少目前郑涵看着陈鹏,就是这种满心的无能为力感。
当那个和陈鹏一样满脸不耐烦的锁匠大叔把办公桌下面的两个个抽屉一一打开时,陈鹏看着抽屉里的东西,张大嘴巴,差点沒有哭了。
郑涵饶是一个大小伙子,成年男人,乍一看见,也觉得有些难为情。
简直不敢相信,看起來高傲神气的朱莉莎竟然在她财务科办公室的两个抽屉里,一个是半抽屉的欧美碟片,郑涵很知道,这种碟片都是非常淫乱的,就是那种二话不说,上來就练,甚至群练的。
下面的一个抽屉放着几盒还沒有拆开的杜蕾斯。
锁匠大叔很理解的看看陈鹏:“老板,多给几个辛苦费吧。”
言下之意,我帮你发现了多大的秘密啊。
陈鹏赶紧掏出五十块钱塞到锁匠手里:“谢谢师傅啊,辛苦了辛苦了,别找了。”
锁匠看看郑涵,想说什么,终于什么又沒说。
怎么着也得赏一张毛爷爷吧?
这大老远辛辛苦苦的过來,來回还得自己打车,给了张绿票还说别找了,戚!
锁匠是久经风霜的,心里暗暗嘀咕道,看他们这副倒霉相,这家公司的破落,估计也沒有多大的油水,算了,就当做好事了,还是别废话了。
自己认晦气,还是坐公交车回去吧,人家还不学雷锋了?
锁匠看着郑涵讥讽的笑了一下:“嘿,那行,多谢您了老板,你们忙,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郑涵和锁匠纠缠的时候,陈鹏早就迫不及待的冲到材料柜旁边,哗啦一声拽开那个抽屉,顿时散落满地的照片。
陈鹏眼睛都直了,看着抖落一地的照片,身体突然抖得厉害。
莉莎各种各样单身照片,妩媚的妖艳的清纯的放荡的,还有一些和其他男人肆无忌惮搂搂抱抱的合影。
特别是,这些男人并不是同一个男人,是各种各样的男人。
他竟然不知道莉莎会有怎么多的异性朋友。
而且,从照片上看,她和他们每一个都是非常的亲密。
他记得莉莎总是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莉莎告诉他,自己不适合在那样的声色场所混,因为冷淡,不会依附对她有所企图的男人……
陈鹏甚至不由地想起他和莉莎的第一次,囫囫囵囵的,莉莎说她是处,从來沒有这方面经验的陈鹏就天真的选择了相信。
陈鹏慢慢地跪在地上,双手有些惊鸾的去抓那些照片,拼命的无声的撕扯着,模样极其可怕。
送了锁匠出门的郑涵蓦然回首,差点沒有吓死。
陈鹏这模样也太夸张了吧?
“陈鹏,你干什么?”
他有些惊恐的高声叫喊道。
“践人,原來她一直在骗我,做出清纯的样子,骗子,烂币,骗子……骗子……啊……”
郑涵的叫声让陈鹏终于爆发,声嘶力竭的骂了出來,最后他撕心裂肺的嚎叫了一声,一下子趴在地上,放声大哭起來。
郑涵才看见那些散落满地的照片。
他走过來,蹲下身子去,看着满地的凌乱残破的莉莎和一些男人各种各样的脸和身体,用手反复的扒拉,发现里面竟然还是沒有那份荒地的租赁合同和租金收据。
“你早该想到,一个做模特的,哎……行了,别哭了,这三个抽屉都沒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郑涵沒有去劝陈鹏,只是站起來,用一种很淡定的口气对嚎哭不止的陈鹏说道。
良久,陈鹏才慢慢地地止住了鬼哭狼嚎。
他满脸狼藉的抬起头來,直起身,沒有去接郑涵的话茬,只是孩子似的委屈呜咽地说道:“那些碟片我从來沒有见她放过,我也沒有用过那些杜蕾斯……”
郑涵觉得好笑,归根结底,陈鹏真正的打击还是莉莎根本就不解释的扬长而去。
看來什么样的伤害都沒有感情的背弃來的深痛。
直到现在,他关心还不是其他东西,比如那份荒地的租赁合同,他心心念念的还是莉莎的背叛。
这种背叛的计较看在郑涵这么一个旁观者眼里,已经是可笑。
其实,在一生爱,莉莎有很多的绯闻男友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只有陈鹏这个傻子,一直把莉莎当做宝贝心肝,莉莎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这也是当初郑涵非常恼火,对陈鹏敬而远之的原因之一。
郑涵对着陈鹏冷笑道:“这不是很好吗?难道你还觉得遗憾?朱莉莎把这些东西臧在这里,开始肯定是怕被你发现,现在她走了竟然毫不介意这些东西会被你看见,陈鹏,你自己用脑子想想吧,这女人何尝把你放在心里过?”
郑涵觉得自己真是仁慈,竟然沒有直接的指着陈鹏鼻子骂他是猪了。
陈鹏抹抹眼泪,自怨自艾:“我竟然这样愚蠢。”
郑涵毫不客气的讥诮道:“你早就该知道…”
看到陈鹏满脸的抓狂,郑涵顿了一下:“哎,不过话说回头,比你更加雄才大略的人都过不了女人关,就像你所崇拜的那位南氏传媒的老总南言俊,嗯,怪不得你们那么臭味相投,原來是彼此彼此。”
陈鹏终于不嚎了,擦擦眼泪瞪着郑涵:“南言俊他值得,我他妈的不值得!我……我还一直幻想她会回來,每天给她发一条短信,请她原谅我……我,我他妈的,就是犯贱!”
郑涵彻底的笑了:“哈哈,你知道就好,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怪不得他们总是说,知道真相眼泪掉下來,我算是信了,不过,哥,咱们现在不是庆幸你的猛回首,咱们得继续找那份租赁合同。
陈鹏经过这么一番强烈的刺激,早就晕头转向,满脸茫然的喃喃道:“怎么找?都找遍了,该找的不该找的都找到了……”
郑涵厉声说道:“陈鹏,你就醒醒吧,不要再神经了,为了那样一个只认钱的女人,如果你不是我哥,我才懒得继续管你的破事!”
陈鹏听着郑涵的训斥,依然满脸无助的样子,既不愤怒也不反驳。
此时,岁月仿佛突然的就展开了一个现世的轮回,曾经,就在不久前,郑涵还是一个跟在陈鹏身后亦步亦趋的小地弟,现在,郑涵却完全的成了陈鹏的主心骨。
“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陈鹏就这么可怜巴巴的瞅着郑涵,郑涵心里一软,走到陈鹏面前,慢慢地蹲下身子去,把陈鹏的肩膀抱住:“哥,振作起來,我们一定会熬过去的。”
忽然之间,郑涵和陈鹏的日子过得更加的心慌慌起來。
特别是之前他们根本就沒有留心的那份租赁荒地的合同。
现在,不管那块烂荒地到底有沒有价值,他们都必须得弄清楚到底有沒有那块莉莎带着陈鹏去看,陈鹏又带着郑涵谢琪安去看的土地。
都必须得找到莉莎曾经和人签署的那份租赁七十年的合同。
否则一生爱就将会更是一无所有。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