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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言俊再次给徐晓曼打电话的时候是第二天上午快10点钟左右了。
徐晓曼被南*oss半夜三更的一折腾,提前解决了她那种不带贵的特殊生理习惯,倒是破天荒的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懒觉。
南言俊告诉她,他是过來接她去医院看谢琪安的。
徐晓曼赶紧打床上爬起來,哐哐哐,真是不可饶恕,难道真以为自己是到云都度假來了?
亏她这么好的心态,S市那边一堆乱糟糟的摊子说扔就扔了,愣是一丁点的心理负担也沒有,比猪睡得还要沉。
徐晓曼扔掉电话,麻利的冲到卫生间,刷牙洗脸划拉头发,更换衣服。
内衣穿好,拽出一条裙子,突然,她看见连衣裙的衣领里面还挂着一个小小的精致铜牌标签,哎呀妈呀,这薄薄的裙子可不能用拽掉标签的。
最要命的还是拴着小铜牌的还是一根和衣服同质材的细细白色丝带链子,一看就是揪不断的玩意,一时半会儿,还是在宾馆的房间里,哪里找剪刀啊?
总不能背着标签走出去吧,生怕被人不知道这衣服是新买的?
陈鹏在外面敲门的时候,徐晓曼正拿牙齿对付那个挂标签的细细白色丝带链子。
徐晓曼就想不通了,这品牌衣服怎么也是这么个小家子做派,不挂个牌子人不知道你是gucci啊?
当徐晓曼打开房门,很满意的看见站在门外的陈鹏满脸惊艳的模样。
南言俊照旧坐在陈鹏那辆破车里,看着身着紫红色蚕丝材质时尚斜肩连衣裙的徐晓曼挺立着凸凹有致的身材款款走來,暗暗点头赞叹了一下。
这个女人果然眼光毒辣,品味很有见地,这套衣裙穿在她身上奢华而又不失恰到好处的小性感,配着一双同色系的暗红色细高跟时尚女鞋,真是一个非常完美的青春阳光丽人。
南言俊甚至在心里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可能也算是做了一件成全别人念想的事情了。
他不无恶意的想到,说不定徐晓曼惦记这套着装已经很久了,不过以她目前的薪资,不是说买不起,但是真要拿差不多一个月的薪资去买这么一件薄薄的裙衫,肯定还是有一定压力的。
就是说,她如果真想买的的话,就得仔细想想。
瞧她现在那副驾轻就熟而又自信满满的模样,肯定是无数次想象过自己穿着gucci时的优雅妩媚。
泼辣干练完全隐藏在典雅高贵妩媚而又不失热情里,是真漂亮。
徐晓曼和谢琪安都是美女,两种气质截然不同的美女。
她们都有着安徽女孩特有的高挑身材,肌肤细致,眉眼清朗。只是谢琪安看起來似乎更天籁一些,徐晓曼简直可以直接和国际女郎接轨了。
陈鹏已经殷勤的走在前面为徐晓曼打开车门,在美女面前,殷勤无罪。
对于坐上这辆破车,徐晓曼不想去表现自己的心里的某种隐隐的别扭,她真是闹不明白,一个无缘无故为别人刷卡几万的总裁干嘛死活坐着这辆毫无档次的破车?
虽然她也估计到这辆车可能是陈鹏的,她觉得南言俊完全可以不要用陈鹏的车,多跌份儿啊!
特别像现在,自己穿着这是扎眼的gucci,艾玛,沒办法去说了。
既然南言俊都不嫌磕碜,自己就更加要表现的若无其事。
就算是自己穿上了世界顶级品牌,南言俊也还是她的老板,他愿意坐这样磕碜的破车,自己就更不能说嫌弃。
合着就是那句话,南言俊能死她就能埋。
……
陈鹏有些惊恐的看着徐晓曼面不改色的优雅的吃掉了一大海碗三鲜鱼肉丸子,那意思似乎还意犹未尽。
这个女孩如此惊人的食量,她的小蛮腰到底是怎么修炼出來的?
昨天晚上的两大盘螃蟹一瓶陈年花雕,现在这一大碗油汪汪的鱼肉丸子,他估计徐晓曼的肠胃就是一个百无禁忌的漏斗。
陈鹏的脑子只是下意识的去计算这些食物所能产生的卡路里,他沒有仔细想想,就算是一瓶陈年花雕,两大盘螃蟹,酒水加上蟹黄蟹肉,究竟能有多少体积?
徐晓曼早就饥肠辘辘了,除非她昨天在酒店把那两盘螃蟹连壳给嚼,这会也许还可以不饿。
看着食色动人的徐晓曼,突然之间,陈鹏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念头,哪天有机缘,自己亲自下厨好好的煮一顿大餐,他倒要看看这个女孩到底有多能吃?
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又让陈鹏感到一丝伤感,看得出这个徐晓曼和莉莎一样,都是眼睛朝天看的女孩子。
她们只会盯着别人的钱袋子,他这样一个潦倒男人煮的大餐,恐怕看也不会看一眼的。
从徐晓曼看他这辆旧车那种隐约鄙薄的眼神就可以感受得到。
他迅速打消掉自己心里这种无厘头的念头,暗嘲自己不过是沒事找事的瞎胡乱想想罢了。
然后陈鹏不由自主的有想到自己那个漂亮的女友莉莎,自己那样竭尽所能讨好莉莎,却因为财力的不济,让莉莎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甚至还一厢情愿的想到,莉莎还是有些爱他的,只是莉莎像现在所有的女孩子一样,忍受不了清贫。
最起码,莉莎沒有像有些女孩,比如谢琪安,比如这位徐晓曼,明知道南言俊是有未婚妻的,而且婚期将近,还照样的和这位总裁缠扯不清。
她们更是红果果的为了虚荣,甚至更不顾一切。
特别是谢琪安,和南言俊缠扯不清也就算了,现在干脆搭上谢家豪那么一个有夫之妇,很有做了小三的嫌疑。
现在的社会,哪个女孩不虚荣啊?如果自己有着像南言俊这样的实力,莉莎肯定还会回心转意的。
同样是漂亮,同样是大把花男人的钱,陈鹏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莉莎要比谢琪安徐晓曼更高尚一些。
徐晓曼拿餐巾纸擦擦嘴巴,然后看着南言俊施施然的说道:“南总,您可以和我说说那位谢家豪了。”
南言俊笑了一下:“嗯,我们上车吧,边走边说。”
陈鹏发动车子,徐晓曼听见南言俊冷笑一声,对她说道:“谢家豪现在以琪琪的监护人自居,昨天我去医院探视琪琪,被他给拒绝了。”
徐晓曼端的是不动声色:“哦?什么人敢拒绝南总您的探视?您完全可以告诉这位谢家豪,谢琪安是我们南氏传媒的员工。”
南言俊点点头:“晓曼,你果然很聪明,但是,你知道琪琪离开我已经很有一段时间了……我们,有些误会,这个我不想解释,所以我才叫你带上琪琪的人事档案过來……”
徐晓曼满脸知情达意的微笑:“南总肯定有南总的为难之处,琪琪一向不怎么懂事,脾气又执拗的很,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这个谢家豪到底是何方神圣?”
南言俊苦笑了一下:“感谢你的理解,哎,总之,是我有些对不起琪琪,你知道,我想弥补,忽然才发现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徐晓曼“哦?”了一声,侧过脸來,扬眉凝睇的看着南言俊,恍惚之间,南言俊竟突然在徐晓曼的神情上看见了安雅的影子。
他忽然明白了,这两个女孩子是有些共同之处,那就是非常容易对某一件事或者某一个人专注。
徐晓曼的专注明显是针对事情,她这种扬眉凝睇的神情表明她在倾听和思索,然后进行判断。
徐晓曼是个业务精干处理事情敏锐果断的人,在此之前,南言俊就对她进行过多次的考察。
她除了嘴巴太过于厉害之外,作为一个管理人员,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安雅的专注明显的是人,她的扬眉凝睇是在搜寻排斥围绕在他身边的她认为的异己,达到最后唯我独尊的目的。
安雅毫不掩饰她对他的爱恋,尽管所有的人都反反复复的告诉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安雅照旧我行我素,她一直坚信,她才是真正的陪在他身边的最后一个女人。
安雅的偏执让人哭笑不得,偏偏,他对安雅的所作所为却无能为力,还言语不得,除了尽量的躲避开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沒有。
幸好,安雅除了在这一件事情上显得偏执,其他的都很优秀。
徐晓曼是不知道南言俊瞬间的心念电转的,她几乎用凝视的神情等着南言俊继续说下去。
“这个人是西安土生土长的财团大佬。”南言俊苦笑了一下,说道。
徐晓曼差点沒有惊得掉下下巴來,呃……西安?不会那么凑巧吧,昨天晚上自己对着那个谢家豪的词条极尽挖苦讥讽之能事,难道还真就有这么一号子奇葩人物?
“西安?谢琪安怎么会认识一个西安的财团大佬?”
徐晓曼无法掩饰满心的疑惑,不错,谁都知道西安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谢琪安是陪着南言俊逛了一趟西安,那也不至于就能随随便便和一个西安本土的土豪做了朋友了吧?
貌似,从小到大,从來就沒有发现谢琪安身上有如此惊人的超能量啊?
要说是漂亮,天底下漂亮的妹子多了去,真正的唱歌似的和土豪做了朋友的能有几个啊?
哪有那样的好事?
特别是谢琪安这种用眼不用脑的二货。
她徐晓曼如此精明漂亮的靓女一个,咋就从來沒有这样惊人的艳遇?
奇迹,真是奇迹!
否则还真沒有办法去解释。
“晓曼,你知道,我去西安就是为了解决一个西安本地大佬加盟南氏传媒问題的,这个大佬就是谢家豪。之前,西安的人用了很多的方法,都沒有达成这个加盟目的,连我导师的女儿差点都亲自上阵了,后來,是琪琪从他手里顺利的拿到了加盟合约。”
可能是南言俊见事已至此,不得不和盘托出。
“呵!”
南言俊话刚落音,徐晓曼竟然不明所以的急促的笑了一声。
然后她扬眉凝睇的神情开始变得复杂起來。
忽然之间,按照南言俊的描述,徐晓曼感到从小到大被她欺负惯的发小有些深不可测起來。
谢琪安身上会有一种匪夷所思的超能量?谢琪安其实很神秘?
怪不得最近谢琪安显得很高贵冷艳,对她爱理不搭的,吓,她还真就乌鸡变成金凤凰了?
拜托,不要这么狗血好不好啊?
会叫人受不了打击的好吧啦?
会无缘无故把人给雷的外焦里嫩发如电击的!
有必要弄那种: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的戏码吗?
……
车到医院停车场,徐晓曼才知道南言俊果然还有另外的驾座。
还不止一辆。
一辆银灰色的宝马7系明显的应该是南言俊的车,因为看见陈鹏的破车开进來,有一个带着眼镜,模样斯文的高级助理赶紧打开车门下來迎接。
徐晓曼不禁想到,看來南言俊是受到打击了,连车都换了这种低调的了。
不过宝马7系760的奢华和内涵却是不容小觑的,照样可以彰显他南氏传媒*oss的傲慢和强势。
另外一辆是一张耀武扬威的路虎揽胜,里面是两个职业保镖。
他们看见南言俊的车子进來,都赶紧打开车门下來迎接。
徐晓曼认识那位高级助理,知道他叫吴迪,人生的斯文,名字也取的很娘,是个留美财经博士。
一直在H市的总部协助南言俊工作的。
想不到他也在云都。
徐晓曼不禁沉吟了一下,需要吴迪亲临的地方,一定是有什么大费周章的事情。
否则,南言俊不会随随便便就把这个重量级人物带到云都來。
看來谢家豪还真是一号人物。
啧啧啧,老娘给跪了。
吴迪先替南言俊打开车门,突然看见坐在车里的徐晓曼眼睛都直了,赶紧的说道:“哎呀,这位不是S市的徐小姐吗?怎么也來云都了,幸会幸会!”
徐晓曼略微矜持的对着吴迪笑了一下:“吴先生你好,见到你我也很高兴啊。”
吴迪信以为真,居然有些忘形,高兴的说道:“真的啊,哎呀,那真是太好了,徐小姐真是越來越迷人了,哪天能不能赏光请徐小姐吃一顿饭呢?”
徐晓曼也笑了:“真是不巧,南总刚请我吃过早餐,要是知道吴先生愿意破费,我就替南总省了这一顿早餐钱啦,吴先生你说呢?”
吴迪一抬头,突然看见脸色似乎有些不快的南言俊,顿时想起他们这帮子人到这里來是干什么的來了,不敢再和徐晓曼调戏,赶紧知趣的打着哈哈:“那是,那是……”
话说出口有觉得有些不妥,不禁有些尴尬起來。
徐晓曼看着这个受过鬼子文化熏陶的斯文男子不禁窃笑不止。
她知道这种受过外国高等教育的id精英男子最有喜感的。
他们排除当中家境确实财力雄厚的自费出国的,大部分都是学而优则留学的。
这样的男子都是业界精英人士,但首先也是书呆子。
他们除精干了严谨的专业能力之外,与人交往时,要么动不动就蹦出几句让人啼笑皆非的英语法语,显得傲慢不羁;要么就是有些伪绅士的显得有些过分谨慎殷勤。
像吴迪,就属于后一种。
他因为之前和徐晓曼在总部碰过几次面,现在乍一在云都这个地方突然遇见,不说是他乡遇故知,最起码看起來也是老熟人相遇,高兴之余,他只不过是本能的想展示一下自己的绅士风度。
他说要请徐晓曼吃饭,很大程度上只是基于一种礼貌,一种西式的殷勤,虽然眼前的徐晓曼确实很叫人惊艳,吴迪心中到底有沒有其他的念头,还尚待定论。
但是,他只顾对着女人献殷勤,却忘记了自己老板的烦心事,现在陡然的看见老板脸色才想起來有些不合时宜,顿时就陷入一种尴尬之中。
这就是留学国外的弊端,老外的率性对他们多少照成了一些影响,让他们虽然学识丰富气场强大,却在察言观色这方面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欠缺那么一点点。
人际交往也是因为与国内脱轨数年,总是有那么一些格格不入。
和国内一些毕业就参加工作的职场老油子比起來,常常显得笨拙可爱。
当然,这也是一种本真。
除非有人是存了心的去计较,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是乐一乐算了。
陈鹏和吴迪也算得上是老熟人了,他正下了车使劲的关上车门,对徐晓曼说道:“哪天吴助理请徐小姐,不要忘了捎上我啊。”
吴迪才尴尬略解,呵呵的笑道:“一起,一起,如果南总也有兴致的话,我都一起请了。”
南言俊点点头:“会有兴致的,等我们处理好云都这块的事情,我请大家,算是庆功宴。”
然后把手里的档案袋递给吴迪:“徐小姐就是专门从S市送这个來的,谢家豪不是要证据嘛,就给他一个铁证如山好了。”
吴迪赶紧接过档案,随手把公文包夹在腋下,才袋子里面把复印材料抽出一多半,稍微的看了看,然后又装进袋子里,才打开自己的公文包,郑重其事的把档案放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徐晓曼有一种不愉快的感觉,她感到,貌似自己哪里做的有些不妥啊。
南言俊一个突然袭击的安排,自己就这么颠儿颠儿的把谢琪安的档案给送过來了,怎么?怎么?怎么她有种杨白劳卖喜儿的感觉呢?
就在刚刚,她还在为自己狠狠地宰了这个铁公鸡的boss而沾沾自喜,她以为南言俊是有苦说不出,可是,现在怎么自己倒是有种进了某种圈套的感觉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动声色?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忽然感到浑身上下的不对劲了,紫红色gucci精美细腻的蚕丝裹在身上也不那么冰凉滑爽婀娜多姿了,果然是天下沒有免费的午餐,徐晓曼啊徐晓曼,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财迷心窍,而且,就这俩小钱。
徐晓曼立刻就敏锐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吃被人的嘴软,拿别人的手短了。
怪不得南言俊那样殷勤,跟在她身后刷卡,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徐晓曼觉得很沮丧,她已经很清楚南言俊对她的利用了。
但是,接下來吴迪和南言俊的对话却叫徐晓曼直接的泪奔了。
吴迪抬起手腕看看他那块名贵的vacheron constantin手表,向南言俊征询道:“我们还是先去彭院长办公室吧?南总,我觉得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先把复查做了,其他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地处理。”
然后他看着南言俊有些吞吐:“还有一个情况……”
南言俊沒有去接吴迪叫他先行复查的话茬,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说吧。”
吴迪点点头:“有确切的消息表明,这家医院是朱凌言投资的。”
南言俊好像沒有听明白吴迪的意思。
他看看吴迪。
朱凌言他当然知道,是国内西南部著名的实业家。
朱凌言出身非常显赫,他的父亲是一位极其著名的高级将领,**那会儿被迫害死了。
改革开放以后,朱凌言就参加了中国西部的开发,现在的身家,那是谁也估摸不透的。
反正朱凌言投资的希望学校,各类公益建筑设施,包括医院,数不胜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家。
所以南言俊就很随意的“嗯”了一声,这家医院是朱凌言投资的又怎么了?也值得这样郑重其事的告诉他?
朱凌言投资的医院还不是一样救死扶伤,治疗病痛?
难不成就为自己在这家医院住过,还要专门的去向朱凌言去致谢一下?
吴迪不禁苦笑了一下:“朱凌言只有一个女儿,叫朱颜,南总可能不知道吧,谢家豪的妻子就叫朱颜。”
南言俊顿时就抬起了头,他的震惊尚在犹可,徐晓曼却直接的想死了。
徐晓曼知道,吴迪绝对不会是在和谁开玩笑,按照他一贯的严谨,他对南言俊所说的话都是有足够资料证据的,而且,和南言俊一样,她当然也知道朱凌言是何许人也。
在中国,你可以不知道比尔盖茨,毕竟那是人一洋鬼子,就算是他再有钱,偏巧你又对玩电脑不感兴趣的话,你完全可以不知道比尔盖茨到底是那一号人物。
但是你不可能不知道朱凌言。
特别,越是偏远的穷乡僻壤越是会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朱老先生的大名都在那一所所希望小学乡村书屋上镶刻着呢。
而且最近几年他又参加了那个非常著名的‘让我们的孩子吃饱’的公益捐赠,你想想吧,连喝着纯牛奶吃着新鲜美味面包蛋糕的孩子都认识这位慈善公正的实业家。
你要是不知道中国有朱凌言这么一个高尚人士,你简直就可以被归类到新世纪最佳孤陋寡闻纵队里去了。
而且,朱凌言在业界的口碑非常的好,根正苗红硬出身的朱凌言向來是说一不二的,只要是他投资的工程建设,他就是自己不赚钱,也不允许有豆腐渣工程。
所以二十多年來,所有的豆腐渣工程丑闻里,从來就沒有沾染上朱凌言一丝一毫。
也可以说,现在的朱凌言简直就像一座丰碑,像他的父辈一样,万人敬仰。
你想吧,这样的投资商,谁不愿意去买他盖的楼房?谁不放心跑他建的桥梁?连他花钱买的的牛奶家长们都一致认为和母乳一样,绝对不会含有三聚氰胺。
就说谢琪安怎么会那么好运,我的天啊娘亲老子吖,竟然又搭上这么一个……豪门人家的女婿?岂不是小黄鱼撵鸭子---找死啊?
朱凌言,差不多就是世界级的土豪了。
徐晓曼不由地又对着南言俊看看,那眼神说不出是什么意味。
她不想说自己羡慕嫉妒。
她也不想说鄙视。
她更不想说谢琪安这么会有这样的好运?
她只是想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几个人有瞬间的沉默。
似乎每个人都不知道接下來该去怎么做?
按照吴迪的想法,南言俊应该理智的选择退出云都,无论是商业竞争还是感情。
生意,云都这块并不是非做不可的,感情?吴迪都不好意思去说南言俊,看看这位南总身边的莺莺燕燕,要是自己那位女同学米雪儿知道了,还不把这位南总大卸八块五马分尸啊?
不过,从小就在国外长大的米雪儿估计也不怎么熟悉这些中国古代的酷刑。
总而言之,吴迪觉得和这样的对手纠缠下去几乎是沒有意义的,对方简直就像一个魏然耸立的巨人,你根本就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才能击倒他。
昨天在彭院长办公室,他就见识到了谢家豪那种毫不张扬的嚣张,他那种看似的大大咧咧,其实就是玩儿死你的代名词。
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从古到今,就有一种家族联合式财势,这种财势虽然强大到不足以造反起事谋朝篡位,但是,玩儿死个把想企图挑战他们的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所以,他想郑重其事的提醒南言俊还是先复查一下身体吧,为了一个……不明所以的女人,一个可有可无的市场,真是犯不着的说。
虽然吴迪很能体谅南言俊的不甘,作为一个非常骄傲的男人,不吃馒头蒸口气,是人之常情。
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有时候你还就是吃不了馒头还争不來气,除非暂时低头,别无他法。
南言俊的嘴角却泛出一丝的冷笑。
这种冷笑让他漂亮的脸孔在初夏上午十点多钟明媚的阳光里显得有些可怕,所有的人都从南言俊的冷笑里看出某种近乎疯狂的偏执的孤注一掷。
“朱凌言并不是谢家豪的父亲对吧?而且,我相信朱凌言绝对不会去管他女婿的这种破事!”
南言俊的语气几乎有些恶毒,他严厉的扫视了吴迪徐晓曼等人一眼:“我更喜欢那句话,宁和阎王磕,不和小鬼缠,我到很是希望我的对手是朱凌言而不是谢家豪。”
吴迪有瞬间的沉默,他暗暗的琢磨,南总到底有沒有听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南言俊明显的是非要去混淆他的意思。
朱凌言当然不会去管他女婿的这种“破事”,朱凌言更不可能去帮他女婿干什么,比如來对付南言俊这种后起之秀的小字辈,那岂不是笑话?
但是,谢家豪却可以依靠着朱凌言这棵参天大树和南言俊玩,直到南言俊最后灰溜溜的出局。
有些话,吴迪实在是不想多说,如果南言俊一意孤行,他只有积极配合,把这场游戏进行到底。
毕竟,自己只是南氏的一名高级助理。
他可以给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并不能真正的去左右老板,南言俊真非要去做什么,哪怕是明知道是陷阱,也只好赌气陪着他眼睁睁的往下跳了。
好在作为一名下属,他并不需要付出太高的代价,身家性命神马的肯定不会是他的损失。
但是,吴迪还是有些生气,第一次,他感受到了南言俊的不可理喻。
一直以來,南言俊只是一个勤恳而又严厉的boss,也是非常理智冷静的,他真是很不明白南言俊目前的这种状态,简直就是狂热而又亢奋,很有一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狂妄炙热。
吴迪很是有些怀疑南言俊是不是被车祸撞坏了脑子?
徐晓曼却听得很明白,她也在想,南言俊是疯了,他竟然想和朱凌言做对手?
不是徐晓曼小瞧自己的老板,稍微有些常识又胆敢冒犯的人,都会毫不客气的对着南言俊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想要和朱凌言做对手,你南言俊最起码还得熬小十年地儿吧,别看你们俩名字是一模一样的言。”
但是,现在围在南言俊身边的几个人却沒有一个真敢这么去对南言俊说出这句如鲠在喉的这句话。
首先,他们都是拿南言俊工资的,然后,南言俊的脸色太难看了,难看的都能刮下锈水來。
陈鹏:我是拿到钱就要走人的人,实在是抱歉,南总您愿意和谁拼和谁斗,我即沒办法拦着您,也沒办法去帮助您,我只有默默地为你祈祷祝福,祝您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保镖甲:刚回H市,大老远的又吆喝來,能不能早点了事啊,奶奶的,连个泡妞拼酒的地方都沒有,烦死。
保镖乙:不知道跟着谢大少的人给多少钱一趟,不加工钱迟早我得走人,等着还房贷呢,听说跟着朱凌言的人随便一拔拉,都是百万富翁,啥时候能混到朱凌言身边倒是不错的说。
嘿嘿,老板真要和朱凌言叫板啊?
吴迪和徐晓曼虽然沒有交换眼神,却彼此心照不宣。
作为一个久经职场的高级员工,你会去为了一个大家都知道的、想來这位南总也应该知道的某种常识,而去犯极有可能丢了自己饭碗的常识性错误吗?
暴怒的老板是惹不得的。
特别是他根本就不需要提醒的时候。
你最好不要企图表现的比他聪明好吧。
因为你不知道他会迁怒你到何种程度?
现在,他根本就不需要你的才智过人。
他只是需要你去配合他的情绪。
为了避免被莫名其妙的误杀,最佳的选择当然是三缄其口,服从命令听指挥,看准前面的沙场,赴蹈汤火万死不辞。
一直以來,徐晓曼都认为谢琪安是最无害的,现在,她忽然觉得,这真是她从小到大最大的认知错误。
……
南言俊迈着相当稳定的脚步走进彭院长办公室。
从陈鹏的角度看,南言俊的腿似乎完全的好了,步伐走的非常稳健。
从徐晓曼的角度看,南言俊的情绪似乎并沒有受到多大影响,貌似吴迪的提醒只是一句耳旁风。
嗯,南*oss很有一种睥睨天下的英雄气概。
吴迪觉得,南言俊这都是装的。
就和他花钱请的这两个保镖一样,纯属虚张声势,撑场面。
都是闲扯淡。
脚步走的再稳有什么用呢,就算是你觉得自己有钱,和某些人比起來,你的钱是人民币,多少还是有数的,有限额的
人家的钱就是冥钞,根本就是沒有数额。
彭院长办公室一如既往的敞开着,不过里面坐着的人不是彭院长,而是李医生。
李医生沒有坐在彭院长的位置上,而是坐在昨天南言俊坐的那把椅子上,所以当南言俊带着吴迪徐晓曼走进去的时候,正在看着什么的李医生好像有些受惊,赶紧的抬起來扭过脸來。
“呦,南总您來啦?”
李医生略微侧过上身,扬脸看着南言俊,嘴里这样寒暄着,却沒有像彭院长那样,非常殷勤的站起來,也沒有去请南言俊坐,他一边说话还一边居然还不忘拿眼睛去瞟瞟徐晓曼,吃徐晓曼的豆腐。
出于一种自恋的敏感,徐晓曼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骚姿弄首了?
“我正在看您片子,彭院长安排我给您复查呢。”
南言俊看着眉眼乱转的李医生顿时大为不爽,习惯性的皱起眉头:“彭院长呢?”
李医生赶紧笑嘻嘻的说道:“院长去H市开一个学术会议去了,今天早上临走时特意安排我在这里等候南总您的。”
“开会?我昨天怎么沒有听他说?”
南言俊突然觉得自己是被人戏弄了,顿时恼火的说道。
李医生却很笃定:“呃……不好意思,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院长只是安排我替南总好好复查,别的我真是不清楚。”
吴迪用眼睛看着南言俊轻轻地说道:“南总,要不,我们还是先做一下复查吧。”
徐晓曼知道,吴迪这样说,意在提醒南言俊不要冲动。
说句老实话,徐晓曼也觉得南言俊有些莫名其妙,人一个医院的院长出去开个学术会议什么的不是一件最正常的事情吗?干嘛要对你一个搞婚庆传媒的人说?
要么你南总是他非常要好的朋友,要么你南总是他的领导,否则他也犯不着告诉你的说啊!
不过看起來好像沒有这两种可能。
而且这位医生说的明白,院长同志临走时还特意做了安排,专门的留下一个医生在自己办公室里候着,这样的另眼相看高高在上,南言俊还在生哪门子的气?
不过,很快,徐晓曼就听明白了。
南言俊不禁强迫自己咽下已经涌上心头的一股恶气,他妈的,彭院长真是老歼巨猾而且无聊,竟然给自己來个避而不见。
彭院长倒是掐的准,知道他南言俊不会善罢甘休的,居然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干净利落的开溜。
“我说过,复查也的一定要做的……彭院长说过什么时候回來吗?”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