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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不得无礼,玥郡主是母后请来的,”一直对自己的女儿持放纵态度的萧皇后,听到燕凤瑶这话,也不由得低声斥责道。
“母后……”燕凤瑶委屈地看着萧皇后,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乖,”萧皇后心疼地哄道,拿起丝帕替燕凤瑶擦着小脸。
上官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时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哪怕再尊贵的女子,无论心思有多么的沉重复杂,在自己的子女面前,也只是一个单纯的母亲而已,这个时候,上官玥的头脑中不由地浮现出沐姨的样子,上官玥的眼底溢出一丝苦笑。
“公主多想了,玥儿不是来看公主笑话的,是来帮公主医治脸上的伤,”上官玥平静道,根本没把燕凤瑶的怒气放在心上,在上官玥看来,要是和燕凤瑶斗气的话,肯定没完没了,那早晚都会被气死,所以,只要燕凤瑶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上官玥才不会闲着没事给自己找气受。
可是燕凤瑶的这些话,在心疼自家小主子的花星和凌碧听来,怎么就那么刺耳呢。
“本公主才不让你……”燕凤瑶刚想反驳,只见萧皇后伸手拍了拍燕凤瑶的手,打断了燕凤瑶的话:“瑶儿,难道你就想一直顶着这张脸吗?”
燕凤瑶身子一僵。
萧皇后摸了摸燕凤瑶的头发,温柔道:“瑶儿不要忘了玥郡主在进皇城时还有一个身份,上官医圣。”
燕凤瑶抿了抿唇,低下了头,看样子已经把萧皇后的话听到了心里。
“好吧,那本公主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燕凤瑶微微挑起下巴,翻眼看了看上官玥,一副施恩于上官玥的样子。
对于燕凤瑶,上官玥真是无语了,是萧皇后将她请来的,不是她自己主动来的,好不好?怎么搞的好像自己多想来这儿似的。何止上官玥,就连花星和凌碧,也快失去了耐心。
“嫣儿娇惯坏了,还望玥郡主不要见怪,”燕凤嫣什么样子,萧皇后再清楚不过,可是不管怎么说燕凤瑶都是自己的孩子,萧皇后也没有办法,只好解释道。
燕凤瑶骄纵也好,不分场合也罢,萧皇后作为后宫之主,一言一语,真是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也难怪,萧皇后在民间能得一个温柔娴淑的好名声。
“不碍事,六公主的真性情才是最难得的,”上官玥笑了笑,温声道。
“好了好了,不是要本公主医治脸伤的吗,还不快点,”一旁的燕凤瑶听着萧皇后和上官玥的对话,不耐烦了。
“好好好,”萧皇后满脸慈爱地将燕凤瑶拉到了床边坐下,随即看了看上官玥道:“还请玥郡主来替瑶儿看看。”
上官玥点了点头,走上前去,伸手取下了燕凤瑶的面纱,入眼只见燕凤瑶右侧的脸袋上有着三道长长的剑痕,看样子已经被消毒处理过了,只是依旧红肿,没有结巴的痕迹。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萧皇后看着燕凤瑶脸上的剑伤,忧心道。
“伤六公主的剑上有殒颜粉,”上官玥沉默了片刻,突然道,如果熟悉上官玥的人,不难听出此时上官玥的声音比平日里清冷了许多。
“殒颜粉?”萧皇后疑惑道。
“殒颜粉,无色无味,平日里如果碰到了,对人体并没有什么伤害,不过,一旦见血,却能使伤口无法愈合,在无形之中让人的伤口溃烂。”
“无形之中使伤口溃烂?”萧皇后听了,脸色一沉:“那么多御医,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瞧出来。”
“殒颜粉并是不西辰之物,极其罕见,玥儿也只是无意中曾在一个孤本上看到过,”上官玥能替那些御医解释的也就这么多了,其实上官玥心中也奇怪,这殒颜粉虽罕见,但也不至于连宫中的一些老御医都看不出吧。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不留伤痕?”燕凤瑶满脸希望的接话道。
“玥儿只能尽力让剑痕淡化,”上官玥看了看燕凤瑶道。
“什么叫做淡化?”上官玥话落,燕凤瑶的声音猛地提高:“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不想帮本公主医治是不是?”
“公主要是不相信玥儿的医德,尽可另请高明,”燕凤瑶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个样子,上官玥的耐心真是用尽了,即使萧皇后在这又如何,还真以为她上官玥不发威就是好欺负的。
“另请高明就另请高明,你以为本公主想让你来诊治啊,”燕凤瑶这会儿满脑子都是自己的脸真的毁了,完全失去了理智。
“瑶儿,”萧皇后见状,厉声呵斥道。
看着燕凤瑶,此时的萧皇后真的无比的心酸,自己的女儿怎么就养出来这么一个性子。
“怎么了,这是?”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道略微低沉的声音,紧接着便见一身龙袍的皇上掀开珠帘走了进来,皇上的后面还跟着太子爷燕翌烨,还有简子睿。
萧皇后见到皇上竟然来了,立刻迎了上去:“参见皇上,妾身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皇后不必多礼,”皇上亲自扶起了萧皇后,笑道:“是朕大老远的就听到瑶儿的怒吼声,没有让宫女们禀报的。”皇上说着就将目光转移到了上官玥的身上。
“玥儿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上官玥微微俯身行礼道,花星和凌碧则跪了下来。
“都不必多礼了,”皇上摆了摆手。
“父皇,你都没看到瑶儿吗?”燕凤瑶看到皇上进来后,首先关心的居然不是自己,顿时不依了:“父皇都不关心瑶儿,不疼瑶儿了。”
“你啊,父皇不关心你,又怎么会一下朝就来这儿看你呢?”皇上走到了床边点了点燕凤瑶的额头,当视线触及道燕凤瑶脸上的剑痕时,眼底闪过一道暗光,稍瞬即使,随即皱起了眉头:“瑶儿的伤怎么样了,刚才怎么发那么大的脾气?”
燕凤瑶瞪了上官玥一眼,委屈道:“还不是上官玥,她竟然说没办法让瑶儿脸上的伤痕消失,只能淡化,你说瑶儿能不生气吗?”
燕凤瑶话罢,皇上抬眸看了看上官玥,道:“瑶儿,父皇早已经赐封上官玥为玥郡主了。”皇上的意思显而易见,那就是在提醒燕凤瑶她此时对上官玥的称呼。
“父皇,明明是上官玥故意不想给瑶儿医治伤口的,你竟然还偏袒上官玥,”燕凤瑶扯着嗓子叫道。
“燕凤瑶,注意你的身份,”萧皇后看到燕凤瑶越来越不像话,在皇上面前都如此放肆,真的发火了。
“皇上,瑶儿只是最近情绪不太稳定,一时间口无遮拦才……”
“不必解释了,瑶儿什么性子,朕还能不清楚?”萧皇后的话刚出口,皇上开口打断了萧皇后。
“玥丫头,瑶儿脸上的伤,该怎么治就怎么治,不必有什么顾忌,”皇上看了看一言不发的上官玥,开口道。
“皇上……”上官玥有些为难道。何止上官玥,此时更难以接受的是燕凤瑶。
“不要,本公主才不要上官玥医治,她会毁了本公主的脸,”燕凤瑶瞪大了双眼,显然不能接受自己的父皇竟然不信自己,反倒相信上官玥。
“瑶儿不得胡闹,宫里那么多御医都没有办法,你难道不清楚吗,”皇上的声音里也带了丝严厉。
“那去宫外找,反正就是上官玥不行,”燕凤瑶心里真是烦透了上官玥:“对了,简世子,简世子也懂医。”
燕凤瑶看着简子睿,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随着燕凤瑶话落,屋子里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了简子睿的身上,简子睿挑了挑眉,淡淡道:“比起玥儿的医术,我脑子里的那点医书,就不值一提了。”
“简世子何必谦虚,上次玥郡主遇刺中毒,不也是简世子医治的吗?”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子爷燕翌烨突然开口道。
“那也是由于玥儿中毒昏倒了,要不然她自己都能给自己医治了,哪还有我的用武之地。”
“简世子的意思是六妹脸上的伤,你也没有办法?”燕翌烨显然不想放过简子睿。
“也不是没办法,只不过结果和玥儿所说的一样罢了,”简子睿微微一笑,继续道:“这伤口一旦遇到殒颜粉,能保住伤不溃烂就已经十分不易了,而淡化伤痕更是难上加难,还需要雪莲入药。”
简子睿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上官玥能保证给燕凤瑶淡化伤痕,就已经做到极致了,只可惜燕凤瑶不相信罢了。
“而雪莲是北冥极寒之地所产,我们西辰少之甚少,太医院曾有过两株,不过怕是早已经给七皇子入药了,”简子睿继续道。
“那怎么办,哪里还能再找到虚雪莲?”萧皇后一听,急忙询问道。
“玥儿在江城医药大赛上,好似得到过一株,”简子睿看了看上官玥,温声道。
“这……”燕凤瑶刚才还在对上官玥发脾气,这一会儿,又想要人家珍贵的雪莲,萧皇后怎么还好意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