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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丁辉在震惊中难以拔出来，就是向荣本人心中也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哪怕这么多年过去，每当一想起吴天曾亲手操作过的事情，都会生起一种苦涩的无力感。
但幸运的是，他用十年学会如何去掌握自已的任性和高傲，而面前的丁辉，或许将来也会要花些时间去洗涤他心性中的杂质。
向荣拍了拍丁辉肩膀，把他从沉默中拉回来，从怀里掏出一份资料，交待道：“你等会给这份资料上的商家打一遍打电话，用非凡传媒的身份，尽可能让他们取消最近所订的沈氏药业的产品。”
丁辉疑惑看着资料：“这是……”
“柳中阳几个手下这二十天的成果，我不喜欢柳中阳这个人，阴险，狡诈，无恶不作，我就用他惯用的手段黑他一把，算是送给吴天的一件小礼。”
“嗯，我马上就办。”
……
……
柳中阳办公室里，他阴沉着脸望着沙发上的廖勇和贺双，看得两人浑身鸡皮疙瘩直冒，感觉被毒蛇盯上了一样。
终于，柳中阳开口道：“怎么都不作声了，前阵子不是挺蹦哒的吗，现在你们马上给我想一个办法出来，把这次的事揭过去。”
“柳总。”
廖勇试探着说道：“要不我和贺双马上去找刘钱说说，私下里给点钱或者答应他一个职位，他或许会应允。”
“那吴天呢，他才是刺头，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一提起吴天，廖勇和贺双就浑身不自在，吞吐道：“这个不好说，他…他有点不按套路出牌。”
柳中阳猛的一拍桌子：“少给我讲这些废话，既然知道不好说，那你还讲出来干吗。”
廖勇和贺双偷偷望了一眼，心里要崩溃了，现在他俩后悔得要死，不该插手进来，不该想着拍柳中阳的马屁，早应该学佟文堂，一开始就站在圈外，现在就他轻松了。
“柳总，我…我们真的想不出别的办法了，你教我们怎么做吧。”贺双苦着脸说道。
柳中阳眼睛微眯，眼内闪过一道残忍的光芒，阴冷道：“今天是PK的最后一天，如果五点半之前，他们交不上销售数据，那他们就是输了，哪怕他们做了再多单也是白搭，所以，假如他们不小心半路上出了车货，你们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
廖勇和贺双齐齐撒了一个冷颤，相互对望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
这明显是违法的事情了，而且，听柳中阳的口气，似乎想要两人操作一样。
果真，柳中阳下一秒就阴恻恻道：“这事你们两个去办，我替你们联系一个人，费用我负责，出了事也没你们的干系，都会由对方承担的。”
“柳总……”
“别给老子废话，就让你们联系一个人而已，不想干的话，就收拾东西滚蛋，不过，别怪我柳中阳丑话说在前头，车祸这东西，时常会发生的，指不准也会发生在你们两人的身上，当然了，也说不定是你们家人身上。”
廖勇和贺双浑身冰冷，感觉到自已慢慢的往冰窖中沉陷。
短暂的沉默后，柳中阳猛的一拍桌子，凶相毕露：“到底干还是不干，给个痛快话。”
“……柳总，这事…真的只用联系对方吗？不用我们动手吗？”
“你们俩是那块料吗？”
“……好吧。”
廖勇和贺双在柳中阳恐吓和逼迫下，拿着地址出公司去找柳中阳说的人。
而柳中阳一个人在办公室抽着烟，时不时的狰狞笑一下。
“吴天，刘钱，你们既然敢跟我斗，我要让你们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他狠狠的掐灭烟头，打了一个电话，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有两个傻货等会会去找你，长点心眼留点证据，出了事推他们身上。”
刚挂完电话，忽然门外有人急-促的敲着门。
“进来。”他不耐烦喊道。
邓帆和吴艳立即推开门，慌张走了进来，关上门就说道：“柳总，不好了，出状况了。”
“怎么了？”
邓帆吞了把口水，赶紧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好多跟我们有合作的厂家打电话来，要求退货。”
“退什么货。”
“就是这次PK销售的产品。”
“什么？”
柳中阳唰的一下站起来，径直向门外走去，果真跟他猜想的一样，财务部的小张正在KT板前改着数据，改的是邓帆和吴艳的数据。
已经改了好几笔了，直接是把邓帆和吴艳某天的数据一下擦掉，然后，直接写上一个零蛋。
瞬间，邓帆和吴艳的业绩中就出现上十个零蛋。
而这边才刚改完，财务部的小宋又拿着一张纸匆匆跑了过来，接着KT板前的小张拿着布又把邓帆和吴艳的一系列的数据擦掉，再次写上一串零蛋。
这一转眼，邓帆和吴艳的一栏里就只剩下几个数据了。
邓帆和吴艳震惊得目瞪口呆，办公区的那些员工也是鼓圆着眼睛望着这一幕。
还没等大伙醒过神，小宋又拿着一张纸跑过来了，小张再次一挥手，邓帆和吴艳仅剩的几个数据擦得干干净净。
瞬间，整个KT板上，邓帆和吴艳的所有业绩全变成了零蛋。
现在，仅吴天和刘钱最后一格是空白，其他的地方全是零蛋，刺激得所有员工的嘴角直抽。
“砰。”
柳中阳突然一脚踢翻饮水机，凶神恶煞般直接冲进了沈初夏的办公室。
他反手甩上门，冲到沈初夏办公桌前，狰狞冲着沈初夏咆哮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沈初夏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问道：“怎么了？”
“你他-妈的少给老子装。”
柳中阳一手把办公桌上电脑显示屏扒到地上，接着面色可怖说道：“整个公司只有你有可能让邓帆和吴艳的客户取消交易，不是你还是谁？”
沈初夏面色一冷，冷声道：“柳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麻烦你先出去，敲门再进来。”
“他-妈的，你这个贱-人，当年你老爹哭着求我投资，你现在反倒咬我，当老子是病猫是吧！？”
柳中阳绕过办公桌，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沈初夏脸上。
打完后，又骂道：“刚才那一巴掌是赏给你老爹的，这一巴掌是赏给你的。”
说完，扬手又是一耳光。